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午休结束，范琪把中午加班写好的报告拿给虞楠，“小虞姐，调过来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范琪压根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有什么问题——绍商的企业文化和员工关怀还算不错，并不是那种剥削员工的企业。
部门忙不过来临时抽调人手过来帮忙并不少见。
所以当听到虞楠说流程被驳回的时候，范琪不能理解：“驳回？为什么？”
虞楠：“具体没多说，只说杭州这边谈下来一个大项目，总部要派人过来亲自操刀，抽调了很多人手，暂时没多余的人派给我们。”
“哦，我好像听说过，上周闻总过来好像就是为了谈这个项目。”
范琪说：“既然没人给我们，那新项目能不能分给别的组？或者多给点时间也行。”
虞楠把刚做好的材料打印出来：“我把我们组近期的项目整合分类，重新调整了一下分工。”
范琪扫过，惊讶道：“小虞姐，你怎么把这么多项目划到你自己名下？”
虞楠是尽责审核，按理说是不需要参与初稿撰写的。虞楠当初入职的时候就是管培，大家都知道她下个月就要调岗，很有可能会调回总部。
范琪百感莫及，其实这个时候虞楠不管这些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她马上就要走了。
“特殊情况，最近项目确实多，我一起写点。”
*
京市。
晚上有个应酬，闻暨和傅靳纶都在。
饭局结束，两人一起往外走。
“你明天要去杭州？是天意那个项目吗？”
闻暨：“嗯，好不容易搭上谢秉宁这条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去多久？”
“预计两个星期左右。”
他主要负责谈，合同签订了就回。后期项目落实自然有别人去办。
两人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傅靳纶问：“去我那看年糕吗？”
“不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来给他带礼物。”
傅靳纶颔首，没多说什么，率先上了车。
回天州府路上，闻暨阖着眼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男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撑着下巴看着置顶的那个HelloKitty头像看了好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
虞楠手机震动了两下。
WJ：【我明天去杭州，见一面？】
虞楠刚下班。回到家，小白也没来接她，听见动静抬头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家里空荡荡，连往常能听到的喵喵叫的声音也没有，安静极了。
虞楠没开灯，靠在玄关处，手机屏幕传来微弱的光亮投射在她脸上。
过了会儿，她慢吞吞地打字：【在哪见。】
闻暨很快回了消息过来，快到仿佛一直拿着手机在等着她回复。
男人发过来一条定位消息，是一家高档私厨。
【吃饭？】
虞楠很快觉得自己的问话可能会让对面那个恶劣的男人误解，她很快又发过去一条：【可能要加班，会晚。】
【没事，我等你。】
接着又发了一条：【晚饭可以吗？】
虞楠：【明天见。】
*
第二天虞楠果然加班了，应该说这段时间虞楠就没有十点以前下过班。
今天约了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虞楠把没写完的材料发送到自己个人邮箱，驱车开往昨天闻暨发过来的地点。
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多了。
门口有服务生候着，虞楠还没开口仿佛就已经知道她和谁有约，打过招呼后领着她往二楼走去。
门被推开。
男人正在斟茶，轮廓分明的面容隔着水雾看不真切。
两人视线撞上，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这还是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虞楠率先挪开了视线。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刚到不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过分客气的尴尬气氛，虞楠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平板，装作很认真地在看菜单。
“你能吃辣吗？”
“可以。”
虞楠点了几道自己想吃的，将平板递给他：“你看看有没有要加的。”
闻暨伸手接过，不经意碰触到她的指尖。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虞楠不由自主蜷缩了下手指。
气氛开始有点不寻常的暧.昧，虞楠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水。
闻暨笑了一下，询问她有没有忌口。
虞楠摇了摇头，闻暨便又添了两道菜。
“会不会有点多？”虞楠怕浪费。
“不会，菜的分量比较少。”
虞楠点点头。
“你经常加班？”
虞楠回神，发现对面的男人又给她倒了杯茶。
“还好，只是最近事比较多。”
虞楠随口道：“今天还好啦，我上周基本都十一点左右才回去。”
闻暨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绍商不奉行加班文化，虽然他基本全年无休，周末也照常去公司，但并不要求员工这样。他比较讲究工作效率，也不认为员工在单位呆的时间长短和工作成效是正相关，特别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更没有加班的必要。
而且以她的岗位。
应该不至于连续一周都加班到那么晚。
包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除了那一晚的模糊记忆，后来他们每次交流都是针锋相对，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虞楠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主动开口问：“你这次来杭州市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嗯，过来谈个项目。”
闻暨顿了顿，好整以暇地说：“不过也不全是。”
闻暨双手交叉，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也有点私事要处理。”
虞楠茫然抬头，在触及到男人那若有似无的促狭笑意的时候瞬间红了脸。
昨天闻暨只说吃饭，谁都知道吃饭只是个幌子——他们不是朋友，有什么旧可叙？
暗藏的深意，虞楠不是不懂。
没办法否认，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身体都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过去这一周时间，她几乎天天梦到他，梦到那晚。
汗湿的脊背。
男人覆上来的重量给她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还有摇晃沉浮间，那足够让她忘却一切滚烫与热烈的脱离感，虽然短暂但却尤为真实。
一周换了三次床单，睡裙更是换了一件又一件。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她对那晚意犹未尽。
而此刻对上男人沉静浓黑的也眼眸，虞楠知道，他也有这种感觉。
他似乎喜静。
菜上齐了之后，就让侍应生都出去了。
虞楠夹了块淮山，漫不经心咬了一口。
该怎么提这个事儿呢？
这种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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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台面上来说确实不太好开口，要不不说？一会吃完饭直接去酒店？
隔壁好像就有一个挺不错的酒店。
吃饭不专心的后果就是喝汤的时候没注意，撒了一身。
虞楠其实很少有这样在外人面前失礼的模样，她有些懊恼的说：“不好意思。
拿起湿巾，擦着裙子上的污迹。
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几秒后，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亮面皮鞋。
虞楠一怔，抬头。
闻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跟前，沉沉的影子笼罩着她。
他真的好高啊。
坐着的时候虞楠还没有实感，男人忽然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虞楠想对上他的视线需要很用力仰起脖子。
但男人没让女孩纤细的脖子仰太久。
因为他在她面前蹲下了。
“我来。”
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虞楠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他。
闻暨低垂着头，净白的皮肉包裹着青筋暴起的血管，指骨深邃。
他一只手拉住她的裙摆，另一只手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替她将污痕擦净。
虞楠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右手掌心虚虚笼罩在自己的大.腿上，蒸腾的热气很快将那块地方洇红。
很痒，很麻。
虞楠暗自咬住下嘴唇，才能抑制住自己快要溢出的嘤咛。
声音能忍住，但细微的颤抖却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闻暨动作顿了顿，将最后一点脏污拭去，手掌却没从女孩的腿上收回。
他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指尖很快消失在她的裙摆里。
这个姿势像是虞楠在俯视闻暨。
闻暨抬眸，寻到温度最高的那一块，轻轻滑动。
“我记得你那晚说过，手指那么长不如用来做点别的用处。”
“你说的，是这种吗？”
虞楠双目失神，眼眸没有焦点，这个时候她压根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
等虞楠从余韵中醒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拿出一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着被沾湿的手指。
热气上脸，虞楠伸手将闻暨推开。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这是在饭店，你能不能注意点？”
“你不喜欢？”
“不喜欢。”虞楠斩钉截铁。
闻暨点点头，站起身。
男人背着光，神色在阴影里有些模糊。
“那你刚刚吸住不放，我以为你舍不得我收回来。”
“下次提前说。”
虞楠：“。”
她合理怀疑他在嘲讽自己。
闹到这个份上，两人谁都没有心情吃饭。
结了账，两人匆匆离开，直奔酒店。
还是上次恒清那个酒店。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闻暨将虞楠直接抱起。
虞楠惊呼，手脚并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闻暨将女孩扔在沙发上，没等人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覆了上去。
“不是说我实战技术不行？我有听你的学了很多学习资料。宝贝，今晚夜色还早，不如你亲自来验收？”
“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想当面告诉你答案。”
闻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自己动作而散发出的媚.态，用指腹揉搓着她的下唇，神色浓烈，眼底的欲.望快要重的快要溢出来。
“是的，我一直在回味那天晚上。”
“时时刻刻都在回味，连梦里都在，回味到发烫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