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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作者:糖仔小饼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深夜十点。


    小星星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上了最近陈少季新给他买的乌龟睡衣,坐在客厅的软垫上,乖乖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这是冠军奖状,要给麻麻看…这是新的水枪玩具,要给麻麻看…这是他在幼儿园亲手做的陶土作业,也要给麻麻看…


    这是爸爸的耳机,扔掉。


    陈少季收拾完因为某个小朋友要见妈妈嚷着要自己洗澡而弄得一塌糊涂的浴室战场,走进客厅就看到小星星已经十分有条理地在自己的面前摆好了一整个杂货摊。


    他想将儿子捞到腿上坐着,可是换上新睡衣的小朋友居然抗拒地推着他的脸。


    小星星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训他,小小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宝宝洗过澡了,爸爸还没有。”


    脏脏的爸爸请不要靠近香香喷喷在等妈妈的小宝宝好吗?


    陈少季被三岁小孩训了一顿,为了防止再被安寒训一顿,只能乖乖爬起来去洗澡。


    安寒用指纹打开陈少季家的大门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光只留下柔软的一圈,软垫上的小小星星听到声音立刻弹射起步朝她扑过来。


    期间还踩到了自己刚摆好的玩具水枪,灵敏的小朋友把碍事的东西一脚踢开。


    ——踢到他刚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爸爸的腿上。


    陈少季走出浴室门就被一只长长的水枪来了一个扫堂腿,但幸好他反应灵活地踩住。


    玄关处的一大一小正在进行亲昵地互动,腻歪的样子差点酸掉陈少季的牙。


    安寒将小星星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亲亲他的脸蛋,小朋友也紧紧地抱住安寒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安寒的怀中。


    小星星的鼻子使劲地拱着嗅呀嗅,然后肯定地告诉自己:对呀对呀这就是麻麻的味道。


    安寒的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小人,完全不知道陈少季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身旁。


    陈少季看着安寒明显刚录完综艺的风尘仆仆和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运动装,没忍住地将小叛徒从安寒的怀里揪出来,语气硬邦邦地叫他的名字:“陈星星。”


    陈少季抓着他睡衣脑袋后的一圈乌龟壳,很严肃地问道:“为什么她没洗澡可以抱你?”


    小星星不想理睬无聊的爸爸,挣扎了一下得以再次回到麻麻的怀抱。


    安寒闻言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陈少季:“好难听的名字。”


    小星星至今没有大名,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少季不给他取,总之就这样一直“星星”“星星”地叫下去了。


    陈少季对安寒的吐槽置若罔闻,安寒也没功夫搭理他,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陈少季应该和自己各做各的去了。


    ——安寒和星星玩,陈少季自己一边玩去。


    谁知道今天陈少季抽风一样很没眼色地一直跟着他们是为哪般,安寒抱着星星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就连安寒和小星星坐在软垫上看他摆的小摊,陈少季都要靠着后边的沙发支着大长腿坐在安寒的旁边。


    安寒看着腿越来越越界的某人终于有些不耐:“你今天没事干吗?”


    没事干就去找点事干。


    陈少季将支着的大长腿收回来,换成盘腿的姿势,他振振有词道:“我要在这酝酿睡意。”


    这幢房子里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给他酝酿他那薛定谔的睡意,可他偏偏要坐在这给安寒添堵。


    他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配上那张靠近时毫无瑕疵的脸,时不时还会有没擦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像个男大学生。


    安寒偏过头,终于决定不再理会身边的男人,专心致志地和儿子玩起来。


    小星星将自己面前摆好的小摊一个一个给麻麻介绍:“这是宝宝的新玩具…这是宝宝的冠军奖状…这是宝宝的手工陶土…”


    他还是分不清主语的年纪,时不时地会在安寒和陈少季的面前自称“宝宝”或者“星星”。


    无意识地散发可爱。


    但是说起这个陶土作业…


    安寒没忍住转向身边憋不住笑出声的男人:“陈少季!”


    看到面前的一大一小都气哄哄地朝自己看过来,陈少季十分无辜地说道:“看我干什么?”


    他拿起那个奇形怪状的陶土作业拎到安寒面前:“他说他捏的是你,你自己看吧。”


    毫无疑问没人能看出那是一个什么形状。


    但是安寒还是心软成了水,将小星星抱到怀里:“谢谢宝宝,妈妈好喜欢。”


    收到夸奖的小星星揪住麻麻的衣领,在麻麻脖子里蹭了又蹭滚了又滚。


    总是告诉自己已经不是三岁小孩、马上快要四岁小孩的小小男子汉还是没忍住抽了抽鼻子:“好想…好想麻麻。”


    安寒进组的三个月都没有来看过他,因此错过了他的小小班开学典礼、他的歌唱比赛、他的一次生病,想到这里他还是坚强地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重复道:“宝宝好想麻麻。”


    ……


    安寒一直陪到小星星终于扛不住生物钟的召唤揪着她的衣服沉沉睡去。


    大概是十分害怕醒来之后麻麻就再次不见,他将安寒的衣服拽得紧紧的,安寒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里热热的一片。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将运动服脱掉,只穿了里面的运动短袖走出了房门。


    留下宝宝房昏暗的灯光下,一团鼓鼓的小人紧紧抓着一件运动外套。


    那个早就声称在酝酿睡意的男人坐在客厅里等着她,看起来丝毫没有睡觉的打算。


    他已经换了个位置去到沙发上,腿上放着平板,指尖敲击着另一条腿随手习惯性地轻轻打着节拍。


    看到安寒出来,他看着面前的空沙发:“坐。”


    安寒坐下,脑中胡乱飘过一堆他可能要找自己谈的事情:“什么事?”


    陈少季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从安寒的角度还能看到他纤长的手指露出的骨节和青筋。


    他靠着软垫,低头在平板里找着文件:“他们告诉你了吗?我和星河谈了什么?”


    哦,这件事。


    经纪人肖一倩没说过,路菀也没说过。


    安寒淡淡地回答:“你现在说也一样。”


    闻言陈少季从平板里抬起头,看着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啧”了一声。


    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人尽说些不中听的。


    既不关心他谈了什么,也不关心他要说什么。


    但陈少季还是将平板打开,划到一个企划书文件打开,递给安寒。


    安寒不想加班,更不明白陈少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工作丢给她看,但是在看企划书上《与爸爸的一天》的时候愣了一下。


    安寒静静地看完,抬头对面的男人对视,示意他可以说话。


    陈少季整个人向后仰着,看起来十分闲适。


    说出口的话却让安寒眉头紧皱。


    “我要带星星去参加。”


    他说。


    ……


    陈少季是个极少会受制于人的人。


    虽然看起来他长着一张少年气的脸,总让人误会他是不是清澈又愚蠢。


    实际上他是那种五千对一万也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性格。


    他在和前前司兴睿娱乐解约的时候,兴睿曾经造谣过他吸毒,他在此后一年里的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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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都去警察局报道,直到有关部门嫌他烦给他颁了一个“禁毒大使”。


    包括后来让利百分之九十也要和星河娱乐一起扳倒兴睿,足以证明陈少季就是个睚眦必报嫉恶如仇不给对手留任何把柄的人。


    他讨厌一切威胁他的、拿捏他软肋的不定因素。


    对于那个试图用几张抱着孩子的照片引爆他“隐婚生子”传闻的八卦小报,给钱封口不是陈少季的性格。


    直接上综艺公开让对手的牌变为废牌才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实在是一个让八卦新闻无计可施又将她摘得彻底的好方法。


    难怪他和星河娱乐谈得异常顺利其乐融融。


    ……可是安寒不想。


    不想将她的孩子放在大众的放大镜下被审判一言一行,不想他从小就面对无止境的摄像机镜头,也不想…比起自己,大家先接受了星星是陈少季的孩子。


    但是…星星就是陈少季的孩子。


    至少现在,不是她安寒的。


    她被允许探视、被分享他成长的故事,这些都是陈少季施舍给她的。


    陈少季才是那个拥有星星的抚养权、每天在陪他生活、认真照顾他的人。


    所以安寒仅仅只是关上了平板递还给陈少季,然后面色平静地答道:“我知道了。”


    大概是她这几年对陈少季都是这个脸色,所以陈少季并未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


    然后陈少季有些不自然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两个沙发离得很近,安寒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面前的男人一脸忐忑,还有些扭捏,开口说出他今天晚上最想开启的话题:“那我们…我们的星星叫什么名字好呢?”


    他仍然用“我们”来形容他们之间此刻诡异的关系。


    仍然称呼他们的孩子为“我们的星星”。


    他用那只好看的手摩挲着沙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看起来一脸好脾气地对安寒有商有量。


    “要上节目总要起个大名吧,不是你说的陈星星不好听吗?”


    安寒在那一刻有些恍惚,恍惚到不知道该如何直面这个简单的问题。


    只是依稀地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一段对话。


    彼时她将怀中的小小婴孩交给陈少季,然后对他说,他叫星星,我没有姓,所以他也没有,让他跟你姓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顿了一下,你给他起个名字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强调了两次“如果你愿意的话”。


    然而三年后的现在,面前的男人重新提起这个话题。


    他定定地看着她,用十分理所当然地语气:“孩子的名字该由爸爸妈妈一起想不是吗?”


    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


    陈少季像个纯情少男一样扭扭捏捏地,试图让安寒对星星和自己负责。


    然而安寒却只是看起来没什么兴趣地起身,留给他一句“随便你”就准备回去睡觉。


    导致陈少季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脸都是臭的。


    他的头发基本已经干透,金栗色的碎发衬得他像一只闹脾气的大狗。


    安寒以为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不会想和自己再寒暄,于是没有自讨没趣地说那句再见就想出门。


    谁知道胳膊被男人拉住。


    身后的男人正在用如常地语气遮掩他的不高兴,可是下压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不是很明媚的心情。


    就在安寒以为他要放什么狠话的时候——


    陈少季脸色僵硬地、神色不自然地、不情不愿地问道。


    “那你下周二还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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