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陈寅洛这条疯狗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一个满脸横肉、三角眼的男人狠狠嘬了一口烟,怨气冲天地低骂,“我好几个来钱的场子,今晚全被他底下那批疯狗扫了,损失这个数!”
他伸出粗短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他对面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打出一张八筒,然后问:“动静这么大,为的什么事?”
“还能为什么?等等,三万我要碰!”三角眼急哄哄拦下牌,又打出一张牌才说,“说是丢了个女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吗的!他陈寅洛丢个女人关老子什么事,真他妈晦气!”
黎安邦摸牌的手顿了顿,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成一副弥勒佛的模样,呵呵一笑。
“我当是什么捅破天的事,原来是丢了心头肉。”他顿了顿,又意味不明地说,“不过嘛,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外头不都传他陈寅洛是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得道高僧么?我他妈真以为他对女人没兴趣,是个不行的呢。”
他话落音,牌桌上另两个男人也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气氛顿时变得猥琐。
“也不知是哪降下来的天仙,连陈寅洛都迷了去,要是让我找到,我高低得爽两把。”
可三角眼男人听了却蹙起眉,若有所思。沉思片刻他开口,“我可听说四眼明和高佬的妻儿老小都被他给抓了,送去跟他俩团聚了。”
他扫过牌桌上众人,“谁他妈知道他下一口咬到谁身上?但要是我们能赶在他前头,把他那个宝贝女人捏在手里……”
他说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呵,”黎安邦摸出一张牌,“这话……可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牌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麻将碰撞的声音。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野就睁开了眼,眼神明亮清冽,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蒙。
他动作极轻的起身走向木板床,目光落在还在熟睡的陈知念脸上。
薄毯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小半截纤细的锁骨。
他俯下身,极其小心的拈起毛毯,重新将它严严实实盖回她肩头。
又伫立了几秒后,他才悄然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陆野带着一身微凉的寒气回来,手里拿了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嗅到包子的香味,陆平安顿时睁开了眼,黑亮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一骨碌就从地铺上坐了起来,伸出小手指着,欢快地喊道:
“包子!哥!吃包子!”
清脆的童声吵醒了陈知念,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来,循着声音看去,正好看到陆平安雀跃的小脸和陆野手里香喷喷的包子。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她尴尬地红了脸,却听到陆野说,“我买了新的牙刷,刷完牙一块吃吧。”
“谢谢。”
洗漱过后,几人坐在唯一的木桌前,开始吃早餐。
总共四个包子,陈知念两个,陆平安两个。
陈知念握着包子犹豫道,“你不吃么?”
陆野正擦着平安嘴角的碎屑,闻言头也没抬,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我已经吃过了,在外面。”
陆平安紧紧抓着包子一口口往嘴里塞,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眼睛幸福得眯成一条缝。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是包子是什么时候了,包子真香啊,又甜又软,真想天天吃!
他含糊不清地说,“哥,明天、明天还……吃包子吗?”
陆野没回答这个问题,替他顺了顺背道:“慢点吃,别噎着。”
在两人吃早餐的间隙,陆野从灰扑扑的背包里拿出一卷暗沉的绷带和磨损严重的拳击手套。
他熟练地用绷带缠绕自己的手掌和手腕,一圈又一圈,勒紧,固定。缠绕完毕,他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随即将拳套夹在腋下,站起身来。
“我出去一趟。”他揉了揉平安的发顶,视线落到陈知念身上,“你们……最好是别出门。”
陈知念看着他要转身的身影,立即鼓起勇气说,“请、请等一下!”
陆野脚步停住,回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陈知念低下头,词措非常小心,“我……我对这里不熟悉,我想请问,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呃,就是禁区要怎么样才能去往别的区域?”
“你要哪个区域?”陆野眼底暗了暗。
“……白塔城,”陈知念声音更小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意外被带到这里来的,我想要回去。”
她抬起眼眸,满怀希冀地看向陆野,“你可以帮帮我么?”
陆野的掌心不着痕迹倏地攥紧了,面上却丝毫不显,“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留意的,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出门。”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破屋。
——
地下拳场,一个原始的弱肉强食的微世界。
昏黄的灯光下人群攒动,呐喊、嘶吼、脏话和□□的碰撞交织,声浪几乎要掀翻房顶。
台上的男人脸上青肿不堪,嘴角淌着血,却还是红着眼,挥着拳头往对手的肋骨上砸。
另一个则死死掐着他的胳膊,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
台下的观众面庞扭曲,手里攥着钞票,眼神狂热地盯着台上,嘴里喊着“往死里打!”“别怂!”。
陆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像一尾鱼滑过狂热的人群,往擂台后方阴暗潮湿的通道走去。
偶尔有相熟或不相熟的人投来目光,有的带着敬畏,有的带着挑衅,陆野则一概无视。
走进侯场室后,他打开自己的柜子,将背包塞了进去。
“野哥,来这么早啊!”
陆野“嗯”了一声,开始检查缠好的绷带。
这时金经理得到陆野来了的消息,抽着烟走了进来,他走到陆野面前停下,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陆野,今天这场……老板们的意思是,要你躺下。”
“对面那小子是张老板力捧的新人,赔率一边倒,你得输得像样点。懂我的意思吧?演好了,后面好处少不了你的。”
陆野抬眸,眼神里含着戏虐和野性,“行啊。想要多漂亮?你给个标准。不过……”
他眼神闪了闪,“标准越高,价格越贵。”
“你什么意思?”金经理眼神凝下,“你想临时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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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
“对。”陆野笑了笑,“以前的价格,今天,不够。”
金经理丢下烟蒂,用脚踩灭,沉着脸问,“你要加多少?”
“三成。”
金经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腮帮子的肌肉咬得紧紧的,他阴恻恻地盯着陆野。
“陆野,你小子跟我来这套?坐地起价,想坏规矩?”
陆野无所谓地耸肩,继续整理手腕的绷带,“行,那我就按自己的方式来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加钱,他就可能“失手”把那个被力捧的新人给打废。
金经理沉默了许久,脸色变了几变才咬着牙说:“行!三成就三成!但老子警告你,陆野,要是演砸了,或者让人看出半点毛病,老子他妈让你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放心吧。”
陆野最后紧了紧绷带,看也没看气急败坏的金经理,转身撩开厚重的帘子,走向声浪滔天的擂台。
不知过了多久,幕帘被再次掀开。
陆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额头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渗出的鲜血覆盖了他小半张脸。脸颊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原本俊逸立体的五官在恐怖的青紫下变得模糊扭曲。裸/露的上身除了旧伤,又添了几道刺眼的红痕,肋骨下方一道深色瘀伤凹了下去,看着触目惊心。
他却像没什么感觉,走到金经理面前,伸出手。
金经理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叠钞票,甩在了陆野手上。
“拿好了,下次再跟老子玩这套,就没这么简单了!”金经理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野没理会他的叫嚣,只低头认真数着钱,确认数目无误后,才将钱塞进了背包最底层。
随便冲了个澡,他就背着包离开了拳场。
出了拳场走到一个包子铺前,他停下脚步买了一个带肉馅的。
肉包刚拿到手里,他就三两口迅速吃完了,温热的食物下肚,腹里叫嚣的饥饿感才终于稍稍平息。
陆野抹了下嘴,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嘈杂的市场。
他一路穿寻,终于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一件洁白素净的长裙上,“这个,多少钱?”
摊主报出一个不算便宜的价格。
陆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讨价还价,沉默着从背包里掏出那叠还没捂热的钞票,数过之后,递给老板。
一沓钞票瞬时少了一半还多。
但他觉得值得。
这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在即将走出市场时,他忽然听到有几个游手好闲,贼眉鼠眼的人在一堆吞云吐雾。
“你听说了吗,上面那几个老板,特别是陈老大,快要把禁区翻个底朝天了!”
“废话,闹这么大谁不知道?说是为了找个娘们。”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要这么大动干戈。”
“你管呢,反正不是你能攀的上的!听说谁要是能提供线索,赏这个数!”
陆野指节慢慢攥紧,却像什么也没有听见,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