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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是失忆

作者:栗粒大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别生气啊安娘。”这人舔了舔唇,油腻腻的目光直直看向宋且安。


    ”我与刘老板并无深交,还是唤我姓名更为妥当。”她淡漠开口,”可是有何贵干?”


    ”今天天气甚好,不如去我家喝喝茶?”


    刘康安不怀好意地搓手,边说边笑,尾音发飘。


    宋且安无半分客气,满是讥诮,”可惜天气好也架不住你心思坏。”


    她不愿再被过多纠缠,”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刘康安略生恼意,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且安充耳不闻,往右闪身,刘康安便同往右靠。她向左移步,他便又随左挡。


    来来回回几次,刘康安以为她只敢逃走不敢反抗,更加蹬鼻子上脸,威胁道,


    “若你听话,时锦阁的生意必定蒸蒸日上,否则……”


    背后季昱初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宋且安身前站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眼神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游走,而她本人却从容不迫,毫不害怕。


    ”吁。”


    他向后拉住缰绳,停住马,并没有继续上前,只是坐在马上眯着眼远眺。


    暮风身下的骏马速度不及季昱初的马,他姗姗来迟,不曾注意到靠边的季昱初。速度不减,继续往前奔走。


    季昱初毫无情绪地唤住:”别动。”


    饶是慕风耳尖,回头先是愣住。


    难怪刚刚左顾右盼都没见到郎君,原来在自己身后。


    继而扯过马站定季昱初身侧,”您在这干嘛?咱们不是要去找宋娘子么?”


    季昱初抬起下巴,示意他往前看。


    暮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地开口:”这什么情况?”


    宋娘子跟前的人看着就不老实,总若有若无的想凑上去,瞧起来不像个好人。


    他试探询问,”要属下去看看吗?”


    ”不用。”


    季昱初气定神闲地启唇,目光不偏不倚。


    此时,正是探她是否真的为宋且安的最好时机。


    宜州瑞丰当铺掌柜之女宋且安,年方二十。传说凡她经手的物件,真假一眼便知。眼光毒辣、断价干脆的名声远近闻名。


    更特别的便是此人虽是女子,却自小习武,耍的一手好刀。若她不愿,不论男女老少都近不了她身半步。


    眼前的宋且安神色不虞,驻足脚步站在原地,晦暗不明地望着刘康安,


    ”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想和你好好交流一番。”


    见她果真停住脚步,刘康安眼珠子转了几圈,嘿嘿笑道。


    故意往前一步,想用肩膀蹭她,同时双手再次不老实的朝脸上摸去。


    这手又粗又干,关节上还有黑乎乎的印迹,指甲缝隙里嵌满泥垢。


    宋且安光是看着就嫌恶心。


    她左右环顾,不动声色地往旁走了几步,回眸故作羞怯指向近旁的小巷子,


    ”这人多眼杂,怎能交流?”


    刘康安大喜,霎时心领神会,大喊:”识趣!都听你的。”


    宋且安以袖掩唇,娇羞低下头,匆匆朝巷子奔去。


    刘康安搓搓鼻子,快步跟在身后,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中。


    墙角的暮风语气中带有几分慌张,看向季昱初,”郎君,这不行啊,宋娘子毕竟是女子,咱们查事也不能坐视不管,拿人家清白看玩笑啊。”


    此事说的是定王疑似谋逆一案,定王沈霁川,乃当今圣上沈淮之的胞弟。


    圣上登基之初礼遇甚厚,特许其配剑上殿,特分富裕之地宜州、肃州为其藩地,二人兄友弟恭,堪称佳话。


    顺德九年春,长史密奏至京称宜州内有十二处私盐作坊,疑似支撑兵甲开销。圣上初疑派季昱初暗查佐证,奈何定王讳莫如深,私盐作坊位置迟迟无进展。


    调查之际,刑部案牍库瑞丰当铺的旧案引人侧目。这当铺在长史出入三天后无故起火,密查之下,方知当铺掌柜之女尚在人世。


    顺着名字查下去,竟真的在青川镇找到个身高样貌疑似此人的娘子。只是此刻并无实据,未敢断定这娘子便是宋且安。


    ”走!”


    暮风话音未落,季昱初身下的马就像绷着弓的箭般冲了出去。


    巷内。


    宋且安表情恢复如常,双手环在身前,从上往下俯视急不可耐的刘康安。


    在刘康安眼里,这可是天仙一般的可人儿自己投怀送抱,只顾心痒难耐,完全没注意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伸手就往她胸前摊去,嘴里还不忘调戏,”美人……”


    她嗤笑,指尖离脸颊还有半寸距离时,向右微侧身体避开,同时手肘抵在他手臂关节处,直击他手肘向外偏折。


    趁刘康安愣神的功夫,扣住他的手腕,指尖发力猛地往反方向拧,迫使他手掌向上。另一只手肘顶住他的肩窝向下按,把他的小臂反擒在身后,


    ”这交流还喜欢么?”


    ”痛痛痛!你这贱蹄子,快把老子放开。”


    他痛得呲牙咧嘴,整个脖子胀红。


    宋且安鼻子轻嗤一声,”满足你。”


    她松开左手的同时,右脚狠狠地朝刘康安膝盖窝猛踹一脚。


    刘康安弓着腰本就无重心,现在腿上一软整个人往前狗爬似的趴在地上,


    ”你奶奶的!”


    他额头青筋暴起,骂骂咧咧地爬起,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我呸,你这女/表子装什么贞洁烈女的牌坊,还不是和别人好上了!”


    刘康安怒不可遏,出言嘲讽。


    苦追半月,送过上好的胭脂和首饰,她次次推脱。原以为放出纳她为妾的消息断能毁了她清白,没曾想这小贱蹄子竟然不羞不恼的当众澄清此事。


    此计没用那他还有后手,可尚未实施。昨天府上就突然收到一封密信,说她当街和其他男的拉拉扯扯,举止亲密。


    快到手的鸭子怎么能飞了!


    宋且安冷哼,”满嘴喷粪,滚!”


    刘康安彻底怒了,今天不论如何都要把她搞到手,拖回去当妾。


    可她会功夫这事又不免让他发怵。


    他咽了口唾沫,乍然记起几日前将小刀放在袖中防身。假意转身逃跑,实则偷偷的将手探到袖口,捏住刀柄,


    ”老子到要看看今天是谁完蛋!”


    他大叫着骤然冲上前去,突然吃痛一声,松开手。小刀飞了出去,正好掉在宋且安脚下。


    她用脚踩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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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地看向巷口。


    ”谁特么打老子!”


    刘康安见状慌了神,缓缓倒退。


    ”哎呦,不好意思。”季昱初从巷口走入,将手中的石子抛上抛下玩弄,”还以为这里有狗叫,没想到石头一打,现出人形了。”


    刘康安靠在墙上,”你!你谁啊?”


    宋且安伸手把玩着那把小刀,刀尖指向他,”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把刀就要落你脑袋上了。”


    刀锋缓缓下移,放在他脖颈处。


    ”杀了我,你怎么交代?!”


    刘康安吓得六神无主,左边是这疯女人,右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根本无处可逃。


    季昱初出声嘲讽:“镇口人烟稀少,杀你一个还不容易?”


    刘康安面无血色,颤抖求饶,


    ”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刘康安,事不过三。”


    宋且安收回小刀,拉开季昱初,让出一条小路。


    刘康安脚不沾地,跌撞着往巷口奔。


    ”就这么放他走?”


    宋且安随意丢掉刀,”为了这种烂人,不值当做其他的。”


    更何况,他还有天大的用处。


    季昱初有些诧异道,”你就不怕他还来找麻烦?”


    她投去个意味不明的笑,转移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随意逛逛就看到你了。”他有些不自然答道。


    青川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镇,东边的青蛙蹦跶一辈子都没碰到过西边的井。


    到处闲逛,就能找到自己了?


    宋且安不信,面上却不显,”哦,东西都学完了?”


    季昱初没吭声,步至巷口,上马、拉绳一气呵成,大言不惭地讲,”不然呢。”


    ”那你倒说说各布的产地?”


    她开口提问。


    但季昱初已骑上马径直离去,难辨他是真未听闻,还是佯作未闻。


    暮风从边上窜出,跟在他身侧,”郎君,没事吧?”


    ”无事。”


    ”那还要继续呆在此地么?”


    慕风欲言又止道。


    他们本意就是来此试探,若宋娘子只是个同名同姓的普通人,那这地方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季昱初蹙眉,”再等。”


    ”您是确定了吗?”暮风话中有一丝雀跃。


    这样说来,暗查定王的事终于要有突破了。


    可转念想想,有些惋惜地叹气,却始终没把话说出口。


    季昱初立即明了,”你我只是奉命调查,其他事与我们无关。”


    自古以来卷入藩王谋反事中的非死即伤。


    现如今她生活还算顺遂,并无大的波折,若是淌了这趟浑水,怕再次难逃厄运。


    他眸光游离,想到方才的场景。


    反擒刘康安时,她虽出手利落,却并无传言中的如此神乎其神。


    出拳躲身没个章法,处处落着破绽,如果这人会些功夫,那胜算就更少了。


    那时独有他们二人,她断不会有伪装的意味。若她确为此人,传言又确凿,那只会有另一种可能。


    一种脑中仅残存少许武艺的可能。


    她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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