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说,我不想听。”
“我……”
“说了我不想听。”
人在无语的时候只想打人。
“……不是,这富贵竹的叶子都快让你给揪秃了。”
林朝朝看着身边的人,全然不知自己于何处得罪了她。
郝三七对着绿植发泄了一通,好不容易疏解了一些怨气,低头见满地全是被她薅下来的残叶,又不太好意思地扣了扣手。
“喏,给你的……生辰礼物。”
手肘突然被身旁的人用一个精致的布袋子碰了碰,郝三七这才侧过身来,不太情愿地接了过去。
然而打开一看,眼睛倏然亮了──
里头竟是整整齐齐一摞厚实的银票!
“这、这是给我的?!”
哎呀,没看出来这小子倒是很会送礼嘛。那有句谚语怎么说来着,郑家小伙娶何家姑娘,哈哈哈哈,“郑何氏”!
“你再往里摸摸。”见眼前的人终于有了笑脸,林朝朝又赶紧示意还有惊喜在后头。
郝三七听罢又抻长了手臂往最下面摸了摸,竟又摸出来个更小的袋子,打开一瞧,只见一块块精致的小牌子被摊铺在她手中。
“这是?”
“这上面是各大人气酒楼的名字,共十二家……”
“随时随地?想吃就吃?”
“……嗯,都依你吧。”
原本某个人计划的是每月择一家前去,罢了,随她吧……
话毕,却见郝三七突然背了身,十分猥琐地佝着身子数起了手上的牌来。
接着,她又转过身,把手中的两个袋子紧捂在胸前,警惕地望向林朝朝:“这钱给我了便是我的,吃饭的钱可不兴从里头扣啊!”
“我请。”林朝朝好笑地觑她一眼,真真是财迷一个。
甚好甚好,郝三七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喜笑颜开,林朝朝想,看来那高人说的果真都是对的,他的担忧实属没有必要。
“还有一事……”
横竖今晚的请客钱已到手,眼下林朝朝不管说什么郝三七都愿意好生听着:“嗯哼,你说。”
“方才比赛结束后,有一人寻到我,说是沈桦吩咐他来通知我明日便可去木华园上工。我…我想问…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
郝三七当然知他要问什么,总之,否认就对了。
“当真不是你?”
见林朝朝不信,郝三七只得又使出胡言乱语这招,“当然不是我。虽然很可能会是我,但绝不是我。”
几句不着调的话一出,林朝朝倒好似真信了不是她。
见对方不再继续发问而是转身进了屋,郝三七舒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然而方一抬眼,见到的便是林穆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趁着林朝朝被几位老头老太围攻的空挡,林穆穆低着头哧哧阴笑几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
郝三七翻了个白眼。然而下一秒,林穆穆便眼尖地发现了林朝朝送给她的布袋。
“这是我娘绣给林朝朝的钱袋。说,他送你什么了?”
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只见郝三七高抬起下巴,把袋子拿在手中晃了晃,鼻孔朝天道:“今夜的消费券!”
可没想到的是,林穆穆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还欣慰了起来,“瞧瞧,瞧瞧!三七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算了,笑笑得了还能咋地。
待河道周围的人渐渐散了去,郝爹此时发话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订了云云居的上等包厢,老爷子爱听评书,今日又恰巧是谢三爷当值说书。咱一家人好好聚聚,为三七祝个生辰,热闹热闹!”
“爹每回都是如此……”
一旁的郝草果忽然语带抱怨,于郝三七耳边小声嘀咕道,“惯会擅作主张,从不问他人意见。明明今日的主角是你……”
“无事无事。”郝三七闻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当爹的男的尚且都如此,更别说当爹的了,随他去吧。”
跟老辈子置个什么气,精力是要留给今晚的美丽夜生活的。
众人于云云居大快朵颐了一顿。
然而下午的评书郝三七是听不懂的,她几乎全程靠茶续命,昏昏欲睡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就在这时,林夫人突然悄咪咪凑了过来把手往她腰间一指:“这是朝儿送你的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这是他十八岁那年我绣给他的。本是想做个香囊,可他嫌太秀气,于是便做成了钱袋。”
说着,又指了指今日郝三七自己挑的那一只,“你看看,与你选的这只是不是很相配?”
郝三七遂拿起两只袋子定眼一瞧,那可不相配咋的,最是销魂红绿配啊……
酉时将至,已消失半个多时辰的林穆穆此刻总算露了脸。郝三七见她一进来便直朝她同郝草果使眼色,便知应是差不多时间该去金屋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祖父、爹娘,晚饭我们几个小辈便不参与了。我约了几个小姐妹,眼下她们正等着我们呢。那啥,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罢,她们三人便赶紧撒丫子跑了。
然而方一走出云云居,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个林朝朝。
“我…我也有点私事要办。”
哦,原来是就棍打腿,顺风扯旗啊。
“嗯嗯,去吧。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你肯定也无甚兴趣。回见。”
“对、对!回见!”
……不是,她们就如此不关心他去哪里见什么人办什么事吗?竟问都不过问一句?
“记住莫要太晚回家啊!”
待某位少爷咂摸出味儿,明白自己这是赤裸裸被冷落了,哪儿还看得见那三人的影。
此时,金屋外。
“哇靠……”
本以为林穆穆先前的形容多少夸张了,可没成想竟真有如此夸张!
眼前这人挤人的壮观场面,商场跳楼大甩卖也不过如此吧……
“快快!”
林穆穆一手牵一个地拽着她们朝前挤去。这时,忽见一个黑不溜秋的中年小个男人正向她们用力挥着双手──
“林姑娘,这里,这里!”
“诶!来了来了!”林穆穆一边回应他,一边扭头对郝三七说道,“还好我提前找了人。”
……不是吧,黄牛?
待该男子手中的三张入场券顺利交到林穆穆手中时,郝三七算是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然而下一秒她却见林穆穆手指向她:“多谢大哥,账找她结。”
见某个冤大头即将暴走,她仍是振振有词道,“瞪我也无用。金屋消费需购票人人皆知。你也瞧见了,就今夜这一票难求的景况,还得多亏了这位大哥帮忙,要不然咱只能打道回府喽。”
这下郝三七知道她消失的那半个时辰是去干嘛去了……
不情不愿付了这翻番的黄牛票钱,郝三七终于是恨恨走进了这传说中金屋的大门。
与想象不同的是,这金屋虽听着富丽堂皇,然而里头却走的是浓浓的骚人墨客风。
“原来金屋竟长这样!”林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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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搞半天你也是第一次来?”郝三七同等惊讶。
“不然呢?”林穆穆理很直气也壮,“如此高昂的消费,我可挥霍不起。”
好好好,这是逮着人就猛猛薅啊……
“反正这钱也是你们林家人出的!”郝三七气得鼻孔冒烟,势必要扳回一局。
“哎呀!我竟还有用到他林朝朝钱的这一日!”
成王败寇,她输得心服口服……
“不白来不白来,你们且看今日这阵仗,信我,钱不白花。”
三人于是落了座。
好在她们的位置离舞台中心不过六七米远的距离,这多少缓解了郝三七今日“大出血”的心情。
而就在这时,四周围的光骤然暗了下来。
“各位贵客。”
“诶!是三娘的声音!”
“三娘?三娘是谁?”
“金屋最大的老板娘呀!”
郝三七听着前后左右的人细声讨论着,可她东瞧西瞧,就是不见这位女老板的身影。
“各位贵客,容三娘简单说两句。”
“想必大家已有耳闻,今夜是陆公子在金屋的最后一晚。”
“天下无不散筵席,金屋向来尊重个人意愿。各位放心,陆公子今夜登台照旧。当然,有诚意高者,‘藏娇’亦照旧有请。”
“藏娇?是啥?”郝三七忍不住发问。
此题超纲,林穆穆看着她也是纳闷地摇摇头……
这时,前座一姑娘忽然微微扭头答曰:“‘金屋’、‘藏娇’;一前、一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品,你细品。”
品了几秒,郝三七懂了……
“什么意思啊?”林穆穆歪着脑袋还是一脸的问号。
“哎呀,就…咱们的这点消费,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郝三七说罢,正打算谢谢刚刚那位热心的市民,却忽听一阵“叮铃铃”的乐音并伴随舞台中心全数亮起的光──
表演开始了。
然而再抻头去寻方才那位姑娘,哪里还有什么姑娘,座上竟空无一人。
奇了吗不是?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郝三七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人的侧脸有几分眼熟。
“别发愣了三七!这台上一个个的俏郎君同美娇娘你是一点没兴趣呀!”
郝三七回过神来,见身边两人那十足的稀奇劲儿就跟猪八戒进了女儿国似的迷花了眼。
她噗哧一笑揶揄道:“行了你俩快把嘴闭一闭吧,生怕别人瞧不出咱们是第一次来?我去方便一下,进来到现在可憋死我了。”
无人搭理她。
“被吸进去了这是……”
罢了罢了,她起身自行去了茅房。
解决了三急之一,回来的路上郝三七仍在想着方才那女子。
哎,这死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对面有两人正朝着她这方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而下一瞬,只听得“?”一声,她垂着的脑袋整个撞上了对面人的胸脯。
“啊嘶……”完了,这一下撞得可不轻,脑瓜子都嗡嗡的……
“姑娘可还好?”
郝三七自觉是自己没看路导致撞上了人家,于是赶紧抬头抱愧道:“无事无事。对不住啊公子,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该男子身后的另一人却缓缓挪步上前,一脸惊愕地看向她:“郝三七?!”
嗐,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缘分你说说。
此人不是那“办私事”的林朝朝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