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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作者:池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着阮北白玉般的手在在他身上乱摸,瞿邵寒克制的用打湿的手拍了他一下。


    “做什么?”


    阮北皱着眉头,不死心的凑近了点,忽然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


    “没有?那你身上这是什么味?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眼看阮北要起身活动,瞿邵寒随手拿了件衣服往他头上套。


    “你先...把衣服穿好。”


    阮北身上被套了件高领白色毛衣,手上还是没停下动作。


    瞿邵寒跟他挨得近,一时间躲不开,身前的衣服被掀起来,看了个干净。


    阮北一眼看见他精壮的腰身,觉得不可思议,瞿邵寒平时吃的穿的还不如他呢,怎么长成这样的?摸上去硬梆梆的。


    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底下这么有料,打架练出来的?


    阮北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身体,也挺结实的,但是看不出明显的肌肉线条,看着瘦巴巴的。


    很不爽!


    瞿邵寒抬着胳膊让他前后检查了个遍,“看完了吗?”


    阮北没找出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上面没受伤的话...


    “你不会伤到下面了吧?”


    瞿邵寒脸色“唰”的黑下来,盖上衣服皱眉道:“没有!”


    “那我怎么闻到味儿了?”阮北指着他脸上的道小伤,“反正不止这个。”


    瞿邵寒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收拾东西,跟他解释说:“卸货的时候被机器划伤了胳膊,缝了两针。”


    “缝针了?”那不就要留疤了吗!


    “厂里那么多壮实的人,怎么还用你去干那些重活,这不是欺负人吗。”


    瞿邵寒说:“没欺负我,给医药费了。”


    阮北嘟囔一句:“本来就该给。”


    “你伤成什么样?给我看看。”


    瞿邵寒袖口紧,撸不起来,也不想让他看见:“包起来了,看不见。”


    阮北有点生气,别过身子不看了,想看不给看,想帮忙给他擦擦后背也不用,多余关心他。


    突然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感觉自己被疏远了。


    他听着背后的水声,瞿邵问他怎么把那些桌椅丢出去了。


    阮北安静了一会,狠不下心不理人。


    “都烂成那样了早就不能用了,丢了正好。”他今天收拾的时候发现上面还残留着之前的血迹,浸到木头里面,擦不掉了。


    留在家里也是根刺,看见了总想起来以前的烂事,反正就他们两个人住,用不上那些东西,索性丢了眼不见心静。


    瞿邵寒见他脸色不好,没往下追问,既然是他不想要了自己顺着就是,回头买新的填进去。


    厂子里答应下来的那笔钱还没给,估计要等他正事回去才能拿到手,可是他等不了那么久,打算明天送完阮北回去要。


    这段时间他有假期,能多陪陪阮北。


    瞿邵寒问了他两句学校的事情,主要还是打听有没有人欺负他。


    阮北告诉他自己下周要去参加个竞赛,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去哪儿?”瞿邵寒低沉着嗓音问。


    阮北回答:“市里。”


    “具体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学校带着去,我就没问。”


    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瞿邵寒态度忽然变得强硬:“明天去学校问问。”


    阮北不解:“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还想陪着去啊。”


    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他切切实实的得到了一句“嗯!”


    阮北惊讶回头,看着重新把衣服穿戴完整的瞿邵寒,仿佛在说跟着他去很正常。


    “你跟着去干什么,这能有什么不放心的,竞赛场上还能有人拐卖我不成?”


    瞿邵寒没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你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最近我有空,陪你一起去。”


    “你都受伤了就好好在家养养吧,在家关着我就算了,你还想出门也一直盯着,不累吗?”


    瞿邵寒:“不累。”


    阮北觉得他不可理喻,想骂他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的晃荡两下炭火回房间睡觉去。


    第二天早上照旧没耽误阮北上学。


    临走前瞿邵寒看了一眼他的书包,往里面塞了点小零食,顺便检查他药拿没拿。


    阮北书包里除了试卷没别的东西,大大方方丢给他看。


    “看都看了顺便替我背着吧。”刚好头靠在背上能垫一下。


    瞿邵寒点头,十分顺手的接过去,一副早就想这么干的样子。


    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把时间地点问好,越详细越好。


    阮北颠了一路没什么精神,敷衍的点头。


    “我把酒店门牌号都给你问出来行了吧。”


    “行。”


    阮北眯着眼抬了一下头,觉得他真的有病。


    瞿邵寒一直等到一点身影都看不到了才离开。


    当时林厂长承诺的那笔钱,还有贴补的医药费,零零散散加起来也能有一万五出头,他想趁着跟阮北去市里的功夫,再去大医院复查一遍,顺便问问买助听器的事。


    阮北现在在班里的人缘还不错,除了某个结过梁子的人,隔天都没找他的事,今天开始又有那个苗头了。


    班上打热水的地方在教室外面,书桌上摆着个铁桶,占空大,下课走廊人本来就多,挤来挤去容易被撞到。


    他有意贴着墙壁不碰到别人,高英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故意推他。


    杯子里的热水溅出来落到他手上,刹那间就烫红了。


    阮北赶紧把杯子放下,甩了甩手上滴落的水大骂他有病。


    “我有病?那也比你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强,长的人畜无害这个样,谁想到在外面跟混□□的搞在一起。”


    □□?说的是瞿邵寒?他自己更像好吧。


    “我跟谁玩和你有关系吗?少在外面受了气跑到我面前发神经!”检讨刚交上去没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次没记过已经算幸运,他这几天要专心竞赛的事情,不想惹是生非。


    再敢动手他名额不一定能保得住,这种资格学校领导更倾向于给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学生,所以能忍他还是忍了。


    没想到想走还走不了了。


    高英杰非要拉着他在外面吵架,阮北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火,除了打架那次,他也没招惹过这个神经病啊!


    “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的,把我兄弟打了一顿,这事儿你不知道?”


    阮北看着他,很是无所谓:“所以呢?我打的吗,而且挨打也是他应得的,怎么没把你一起收拾一顿!”


    他表面看着淡定,实际听到高英杰说的那些话,心里说不出的惊讶,不过很快又得到平复。


    心里立马接受了这个事实。


    瞿邵寒真的干得出这种事,他爹打他瞿邵寒都能上手,更别说当面骂他的外人。


    至于瞒着他的事情,应该是和那段时间他一直让瞿邵寒摆正态度有关,不想让他看见暴力的那一面。


    “他嘴贱活该,你把手给我松开!”


    “不松又能怎么样?周末两天他怎么没陪着你了?闹掰了?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


    草!这孙子蹲他。


    瞿邵寒出远门当然看不见人,一大早走的,天黑后才回来,就连他自己都被锁了两天,能看见人影才怪。


    他们几个也就是白天蹲守,撑不到天黑降温就回去了,所以以为两个人分开了。


    “你现在有顾虑,想要学校的资格还敢跟我动手吗?”


    看着高英杰这张小人得志的嘴脸,阮北更加后悔当初没多恶心他一点,瞿邵寒怎么没把眼前这位一起收拾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偏偏他还不得不忍着!


    真憋屈!


    “以前你不是对这些补助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想要了?你趾高气昂那个劲呢!不装清高了?”


    阮北没回话,就站在门口让他说,离上课也就剩两三分钟,更何况这些话也不是没听过。


    班里、学校里这么看他的人多的是,背地里不知道在嘴里嚼了多少遍,没人这么光明正大骂到他脸上而已。


    高英杰这些话放到以前他肯定忍不了,现在嘛...还能再忍一会儿,出门再跟瞿邵寒告状去。


    啧!手腕上都被掐出印子了。


    一天下来,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高英杰都会来挑刺骂他。


    他耳根子听不得吵,偏偏每次都是大声叫喊。


    都有点庆幸声音大了他听不见了,反正骂他的十句里面有一半听不清。


    阮北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问清楚了瞿邵寒交代他的事情。


    “你如果打算自己去的话住宿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跟着学校的话能省下这笔钱。”


    “知道了,谢谢老师。”


    “你之前问的要保留学籍的事考虑好了吗?最近要把那笔钱填上,这个表格你带回去填一下,务必下周表格和钱都带齐。”


    阮北点头,单子末尾写着要缴纳的费用,在这个工人平均工资三百多有的年代,学费就要接近四百。


    他把东西小心叠好放在里面的衣服口袋里,要走的时候老师劝他。


    “你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应该放在自己身上,其他的不管什么人、什么事,能放的尽量先放一放。”


    知道这是为了他好,阮北没表现得多抗拒,点点头说知道了。


    放学高英杰还想堵他,葛齐跟他站在一起推着人赶紧往外走,凑在耳边小声问:“你那个哥会来接你吧?”


    阮北非常笃定:“会!他哪次迟到过。”等出去就告状!


    “那就行,到外面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阮北远远就看见灯光底下的瞿邵寒,身上换了件新衣服,本就硬朗的面容衬得多了些英气,他都有点不敢认了。


    两个人距离越近阮北越有底气,被压了一天的火蹭蹭往外冒。


    高英杰跟在他身后追赶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怀好意的流氓样,就差手里拿块砖头。


    身后不断传来高英杰吵嚷的怒骂,说他只要踏出这个学校有的是办法整死他。


    切!把他能耐的,真那么厉害怎么不直接找瞿邵寒算账,偏偏觉得他是那个软柿子,想随意欺负。


    阮北脚步不停,转头看了一眼高英杰,冲他比了个中指快速朝着门外的方向跑去。


    他奔跑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落到瞿邵寒眼里成了只有他一个人色彩的风景。


    “瞿邵寒!”阮北大喊一声,第一不管不顾的冲到他面前,一头栽进他怀里。


    瞿邵寒身形一顿,下一秒手结结实实的抱住。


    这才看见阮北身后还追着个人,而且他还认识,顿生不悦。


    高英杰像没认出来一样,张牙舞爪的要抓他,被瞿邵寒借着他冲过来的劲一下子掐住脖子,往后狠狠推了一把。


    高英杰再次对上瞿邵寒的脸,认出来人,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浇灭,冷意从心底蔓延,一双脚被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天他跟一起骂过阮北的兄弟见面,身上那些伤和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是他亲眼见过的。


    不是说他们两个已经不在一起了吗?不是已经闹掰了吗?


    瞿邵寒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两个人的动作还那么亲密!


    没等他想明白,阮北躲在瞿邵寒怀里大喊着告状:“他今天追着我骂了一天,还威胁出校门要收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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