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孤女?”
柳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长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我明明是在为家族清理门户!是她温晴监守自盗,偷窃药圃重宝,人证俱在!我身为苏家主母,难道连处置一个家贼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她极力想为自己辩解,甚至不惜将事情上升到“家族利益”的高度,企图用大义来压制苏长风。
然而,苏长风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肩上那只一直很安静的寻灵貂。
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立刻会意,“吱”地叫了一声,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从他肩上窜了出去!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场的家丁护院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只小貂便已经出现在了温晴的菜园边上。
它停了下来,小小的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它兴奋地叫了一声,一头扎进了那片长势喜人的“石皮菜”里。
几个呼吸之后,它又叼着一片肥厚的菜叶,心满意足地窜了回来,重新蹲回了苏长风的肩上,献宝似的将那片菜叶递到主人嘴边。
苏长风并没有去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片被寻灵貂刨过的地方。
只见那片黑色的泥土中,正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极为纯净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却瞒不过他这种等级的强者,更瞒不过他肩上这只对天地灵气最为敏感的寻灵貂。
“大伯母,”苏长风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柳氏的心上,“我倒是很好奇,一个需要靠自己开垦荒地、种植野菜才能勉强度日的孩子,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要去偷盗那些她根本用不上的、属性与自身完全不符的高级灵材?”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人家都穷得要吃草了,你还污蔑人家偷价值连城、而且自己根本用不了的东西?
这逻辑,说得通吗?
周围的下人们,看向柳氏母女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我……”柳氏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她怎么也想不通,苏长风仅仅是看了一眼那片破菜地,就瞬间洞悉了事情的真相!
苏悦更是急了,她冲上前,拉着苏长风的衣袖,急切地辩解道:“长风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装的!她那只狐狸……”
“够了。”
苏长风轻轻地,却不容置喙地,将自己的衣袖从苏悦手中抽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苏悦一眼,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两名之前指证温晴的护院,声音冷了下来。
“你们两个,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们说?”
那两名护院被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一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要冻僵了。他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少族长饶命!少族长饶命啊!”
“不……不关我们的事啊!是……是大小姐……不,是大夫人!是大夫人命令我们这么说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为了活命,他们毫不犹豫地,就将柳氏给卖了。
真相,至此,彻底大白于天下。
整个院子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反转给惊呆了。
苏悦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母亲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被苏长风如此轻描淡写地就给破了!
而柳氏,则是浑身剧震,如遭雷击。她看着那两个跪地求饶的护院,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充满了鄙夷与嘲讽的目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完了。
全完了。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苏长风当场揭穿,她这个主母的威严和脸面,算是彻底被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原来……是这样啊。”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温晴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短刀。
她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中没有半分“沉冤得雪”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悲哀。
这就是所谓的“家族”。
没有实力,你连呼吸都是错的。所谓的亲情,在利益面前,薄如蝉翼。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个站在她身前,如同神祇般为她驱散了所有阴霾的男人。
“多谢少族长,还我清白。”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
苏长风看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地打量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堂妹。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营养不良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里面没有寻常少女该有的柔弱与依赖,也没有沉冤得雪后的激动与感激,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他看不太懂的沧桑。
仿佛她的灵魂深处,居住着一个已经看透了世事变迁的、苍老的灵魂。
这个发现,让他那颗一向古井无波的心,再次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没有回应温晴的感谢,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脸色惨白的柳氏,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寒意。
“大伯母,按照族规,污蔑同族,构陷罪名,该当何罪?”
柳氏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家的族规极严,这一条,轻则禁闭思过,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家族!
“长风哥哥!”苏悦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连忙扑到苏长风面前,哭着哀求道,“不要!我娘她……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苏长风的眼神没有丝毫动容。
“一家人?”他缓缓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在她将一个无辜的族妹,往死路上逼的时候,她可曾想过,你们是一家人?”
苏悦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哭泣。
柳氏也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知道,今天若是不能让苏长风松口,自己就真的完了!
她“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堂堂苏家主母,此刻却像个最卑微的囚徒,对着一个晚辈,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长风……是伯母错了……是伯母鬼迷了心窍!”她涕泪横流地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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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嫉妒你父亲当年将家传的‘凝神玉’给了你三叔,伯母不甘心……所以才……才会处处针对晴儿这孩子!我……我不是有心要害她的!求你看在你三叔三婶下落不明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倒是聪明,知道苏长风性情冷傲,寻常的求饶根本没用,便立刻将事情的起因,归结到了上一辈的恩怨上,甚至不惜将温晴那失踪多年的父母都给搬了出来,企图用亲情来博取同情。
温晴听到“凝神玉”和“父母”这两个词时,心头微微一动。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父母是在一次外出执行家族任务时失踪的,而这“凝神玉”,似乎是苏家的某件传家宝,能辅助修炼,温养精神力。
看来,这其中,还有着更深的隐情。
苏长风听完柳氏的话,沉默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此事,我会如实禀报族长与长老会,如何处置,由他们定夺。”
他终究,没有当场定下柳氏的罪。
柳氏闻言,顿时瘫软在地。虽然没有当场被废,但将事情捅到长老会,她的下场,也绝不会好过。
苏长D悦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呆呆地跪坐在地上。
苏长风不再看她们,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温晴。
“这个结果,你可满意?”他问道。
这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温晴看着他,她知道,这已经是苏长风能做到的、最公正的处理方式了。
她微微颔首:“公道自在人心。”
她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
这个回答,让苏长风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温晴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触感温润的布袋,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五十枚金币,以及一些疗伤和修炼的基础丹药。”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淡,“算是我,代大房,向你赔罪。”
五十枚金币!
还有丹药!
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可是金币!一枚金币,就等于一百枚银币!五十枚金币,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柳氏和苏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笔巨款,即便是她们,也不能轻易拿出来!
苏长风,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了温晴?!
温晴看着递到眼前的钱袋,也愣了一下。
她确实需要钱,但她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她没有立刻去接。
她抬起头,迎上苏长风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
“无功不受禄。我能问问,少族长为何要帮我吗?”
她不相信,这个常年在外、与她素无交集的冷傲堂兄,会仅仅因为“公道”二字,就如此大费周章地为她出头,甚至还自掏腰包,给予补偿。
这其中,必有缘由。
面对她这堪称“不识好歹”的质问,苏长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因为,你和你父亲,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