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当初事发的全过程。”
陆宛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喉咙,放下茶杯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伸手拿起顾安和放在一旁的折扇当做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赫尔果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嘴角直抽抽。
小郡主今日一早便传信来让他下午到东兴楼云字号厢房一聚,参加她的“圆桌会议”,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等到他准点前来赴约时,厢房内已经坐了个顾安和了。
他眼看着顾安和的表情从疑惑变为惊讶,又从惊讶变成恍然大悟,最后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人生的道路不都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男人要勇敢放手。”
赫尔果不明所以的看向顾安和。
在经历了穿书这么玄幻的事情之后,他再一次由衷的信任起了遗传学。
基因是神奇且公平的,这对堂兄妹,脑子都有些毛病。
等到陆宛彤带着纪煊姗姗来迟的时候,赫尔果已经和顾安和在一种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中相视无言的在厢房内呆坐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将时间拨回现在。
陆宛彤的“圆桌会议”已经进行完了第一项进程,她扫视着周围沉默的几人,“你们说点什么?”
“我能说句话吗?”顾安和开口问她。
“畅所欲言。”
顾安和拿回自己的折扇,语重心长的对陆宛彤说道,“彤妹,下次你需要惊堂木可以同堂哥讲,折扇这么敲会坏的。”
……
陆宛彤看着他,半晌过后,才说了句,“那你下次给我带一个。”
没救了。赫尔果看着这对堂兄妹,不禁开始怀疑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好了。”陆宛彤招手示意他们看向自己,“你们已经听完了那日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从里面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顾安和看了看赫尔果,又看向陆宛彤,仿佛是在无声的发问。
这是现在可以直接说的吗?
陆宛彤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堂哥放心,这个人可以信任,我找他来也是因为他能提供一些帮助,不然我叫上他做甚。”
顾安和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今日来此一聚的目的,他原以为陆宛彤找赫尔果来是为了解决进来京中的流言,他略带歉意的看向赫尔果,“之前是我误会了。”
说回正题,顾安和近几日的调查也并非没有进展。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枚箭簇。
“这是昨夜送回来的。”他将这枚箭簇递给陆宛彤,“本来我还不能确定这枚箭头是否和纪煊有关,不过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一枚并不常见的箭簇,普通的箭簇通常状若凿头,而这枚箭簇却呈扁平的蛇矛状。
“有居住在莒县附近的猎户回忆,五年前的冬日,他们曾远远的瞧见过一群带着面具的人,想来和纪煊所见是同一拨人。”
“这枚蛇矛箭簇是在一个农户手上发现的。”
陆宛彤打量着手中的箭簇,又将它递给了一旁的纪煊。
顾安和借着往下说道,“依照农户所言,这枚箭簇是他四年前开春时去山中采菌子时发现的。他那时年纪尚小,看着它形状特别也就当作玩具留了下来。”
“四年前的初春,时间也能对上。”陆宛彤看向纪煊,“如何这蛇矛箭簇你有印象吗?”
纪煊摇摇头,“那时我只顾着逃命,并没有注意箭簇的形状。”
“那这也不一定就是线索啊。”陆宛彤发现纪煊的时候,他早已自己简单的包扎过了,也并未在他身旁发现有遗落的箭矢。
谁又能证明这枚箭簇就是面具人所有的呢?再者,按照纪煊的说法,面具人与纪父是旧识,言语间也并未打算掩饰这一事实。那他带着面具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他现在所在组织的标志;二是,他要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以防有意外的目击者。
就她所知,江湖上能叫出名字的势力,没有哪个是带着面具示人的。那是为了防止被目击到自己真实的面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箭簇却依旧用着特别的蛇矛箭簇,没有换成普通的小凿箭簇,这也说不过去。
真的会有人如此“百密一疏”吗?
“不,彤妹,我想这枚箭簇就是当日那些面具人所用的。”陆宛彤看向顾安和,想知道他如何这般笃定。
“我派去调查的人有在山中的树干上发现一些被箭矢刺中过后留下的痕迹。”
那枚箭簇在转了一圈过后,又回到了顾安和的手中,“他们在得到这枚箭簇过后带去和树上的痕迹比对了一番,结果是完全一致。”
“那处林间这样的痕迹不止是一处两处,但是唯有这枚箭簇被人捡到了,这便说明有人在那之后将箭簇统统回收了,只是许是因为冬日的风雪迷眼,让他们遗落了这一枚。”
“那么这枚箭簇的来源,是谁锻造了它,又是谁在是使用它,就是接下来我们需要查明的。”顾安和将箭簇放在桌上,看向陆宛彤。
一时间厢房中陷入了沉默。
陆宛彤看着这枚形状奇特的蛇矛箭簇,想起了另一个暂未被提起的细节,“还有那些面具人佩戴的面具,阿煊,你还记得那面具是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纪煊点头,那面具的样式就仿佛是用了烧红的烙铁烙印在他记忆中的一样,根本不能被忘记。
陆宛彤拿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示意顾安和等会儿按照描述画下来。
“那些人所带的面具样式像是戏曲中的脸谱,和平常逢年过节之时街上卖的面具很像不过细想下来似乎又和戏曲中的脸谱不尽相同。”纪煊站在陆宛彤身旁,陷入了回忆。
“那面具上的脸谱是‘歪脸’,底色呈紫色,细长的丹凤眼。脸谱从左眉到右嘴角为分界,往下的半张脸用釉彩正常的勾勒成型,往上的半张脸则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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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紫白四色釉彩,像是小孩胡乱作画一般的‘抹’在上边。右眼眼角的位置有一个白色的圆点。”
这里只有普通的黑墨,顾安和依着纪煊的描述,简单的用黑白两色画了出了这张诡异的“脸谱”。
待到墨水干透后,他将画作展开放在桌上,示意纪煊看看,“如何,是这样吗?”
纪煊看过,拿起一旁的毛笔在上面又添上了几笔,顺便标注了一下右上脸色彩的分布。“这样。”
“从未见过哪出戏曲里的脸谱张这样。”顾安和看向纸上的脸谱,并未回忆起有哪张脸谱能与之对上。
“那就是他们自己特制的,我觉得能查。”陆宛彤拿起那张图纸,将它举起站在厢房内的另外三人面前。
“那群面具人既然选择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脸谱样式来制作面具,就同这蛇矛箭簇一样,这脸谱面具,想来也是他们特有的。”
“好像又绕回去了啊。”陆宛彤有些无力的倚靠着墙壁,“我们上哪儿去找一个带面具用蛇矛箭簇的组织啊。”
“至少我们知道了那群面具人所属的应是一个有严明纪律的组织,不然不会有统一的武器以及面具。”顾安和安慰她,“如此我们需要排查的范围已经被缩小很多了。”
“现下也只能如此了。”陆宛彤叹息。
顾安和在表示会接着往下调查面具以及蛇矛箭簇的来源后就离开了,厢房内只剩下陆宛彤、纪煊以及赫尔果三人。
“我也可以走了吧。”赫尔果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想要立马离开这个令他如坐针毡的地方。
“当然可以。”陆宛彤笑着朝他走进,“你当然可以走,但是!”她加重了语气,“你今天也在这旁边旁听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关键情节和线索呢?”
赫尔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站在他面前给他布置“课外作业”的陆宛彤固然可怕,更要命的是她身后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纪煊。
自从那日在别苑,小郡主借着最近盛传的有关自己与她的流言刺激过纪煊以后,每次纪煊见到他都用着一种暗含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还不想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就如此潦草的结束掉,就没有什么能够提高他在纪煊心里评价的方法吗?看纪煊现在的样子,指不定那天夜里趁着他走夜路的时候就把他办了。
“当然!我将拿出备战高考的努力来进行回忆。”赫尔果后退拉开和陆宛彤的距离,视线略过她的头顶,发现她今日的发间插着一支翠绿色的竹簪子,一看就不是小郡主自己的风格。
纪煊买的吧,一定是纪煊买的吧!
“簪子,挺好看的,很适合。谁给您买的,太有眼光了!”他一边往厢房门口移动,一边夸赞着陆宛彤发间的竹簪子。终于他摸到了房门,他推开门,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很适合我。”陆宛彤伸手触碰发间的簪子。
“时间也不早了,阿煊,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