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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镜花水月的替身5

作者:一梦良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容与生就一副风流骨相,不过眉目少了含情,又带了几分少年的意气感。


    但即便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再如何玩世不恭,一副少年疏狂的仪态,仍有种久居高位者的疏离与克制。


    或者说是权臣特有的冷静与淡漠。


    他虽然有时懒散的似笑非笑着,但实则没怎么轻易表露过自己的情绪,表面上瞧着他漫不经心,玩世不恭,内里却似万丈深潭,捉摸不透又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危险。


    更遑论他现在内敛漠然,就更显得危险。


    夏容与说的轻描淡写,“李小姐既然将此案交由大理寺,我自然也在此,毕竟我也是审理此案的一员。”


    虽然没挂大理寺的名头,但天子将此事交由太子,也表明了立场。他插手这件事,也说得过去。


    孟临渊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起身准备回府。比起危险,她更不喜欢蠢人。


    只要夏容与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她也不在乎他背后有什么秘密。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夏容与也从容不迫的起身,“况且无缘无故少了个侍女,你也不好解释。”


    -


    “纪灵是逃奴?”李祐皱眉问道。


    夏容与拿出一叠文书交于李祐,不疾不徐的垂眸饮茶,“正是,她曾是谢家老夫人身旁侍奉的侍女,卷了金银潜逃,恰巧我协助大理寺追查此案,这才将她缉拿。”


    孟临渊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的边缘。夏容与这套说辞倒是天衣无缝,短短时间就造好了证据,不但帮她解释了纪灵消失,还替谢家抹去了嫌疑。


    本来当时查出纪灵明面上背后是谢家的时候,她还思考过怎么把谢家摘出去,现在倒是不用了。


    李祐心下稍安,这纪灵本就是个隐患,如今倒省了他一桩心事。他看着坐于下首的夏容与,笑笑道,“还未恭贺少詹事不日后荣升兵部。”


    夏容与闻言轻笑一声,“定国公客气了。不过是换个地方当差罢了,兵部也好,詹事府也罢,都是替朝廷办事。”


    李祐见他避重就轻,也不追问,顺着话头笑道,“少詹事年纪轻轻就得圣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


    寒暄了几句后,夏容与便告辞了。


    孟临渊也顺水推舟问了问李祐,这才知道皇帝竟然准备擢夏容与为兵部尚书。


    她一边回房,一边整理着思绪。


    不得不说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万邦来朝,海晏河清,世风开明。


    当今皇帝治下有方,又是难得的圣贤之君,风气颇正。即便有阿谀之徒,也难免为了奉迎圣意而做出清廉正直之举。


    这也是原剧情中裴凛那么快被朝廷逮捕的原因。


    她自己入仕也不是不无不可,只不过实在是太慢了。


    孟临渊本来还想着考虑之后去和御史台的人合作,她在赏花宴上相中的几位耿直老御史,正是将此事上达天听的最佳人选。如今倒有了夏容与这步棋。


    兵部尚书这个身份,实在是便利的多。夏容与又是近臣,天子想必也更器重些。


    她若有所思起来,她也不是不能再合作一次。


    “废物!一群废物!”裴凛大发雷霆,他将砚台摔得粉碎,“你们就是这样为我办事的?”


    属下们跪了一地,黑压压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都滚出去。”


    裴凛重重的坐下,情绪翻腾。屡屡在定国公府碰壁,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气运在身了,怎么会这么好运。


    他用力攥紧了茶杯。咔嚓一声,杯子的碎片将他的手扎的血淋淋的。他睁眼,看着血肉模糊的手,神色阴鸷。


    忽然有人正大光明的进来了。


    裴凛皱眉看去。来人全身上下是纯白的衣裳,头戴一顶兜帽,帽檐低垂,竟将眉眼尽掩于阴影之中。


    行走时衣袂翩然,不沾尘俗。


    装扮成仙风道骨的孟临渊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神棍,“将军所忧之事,贫道或可解之。”


    声音自兜帽下幽幽传来,苍老中透着几分空灵。


    裴凛左手化掌为刀,横劈向孟临渊颈侧,招招狠辣,直取要害。掌风过处,但见帽檐微微颤动,却始终窥不见其下神色分毫。


    孟临渊依旧从容,她只是轻轻抬袖,指尖在裴凛腕上一拂,裴凛便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经脉直冲而上,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难忍。


    他踉跄后退数步,眼中惊骇难掩。


    “将军试探够了?”孟临渊声音淡淡,兜帽下的唇角微勾,“若真想动手,贫道倒也不介意奉陪。”


    裴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冷声道:“阁下究竟何人?”


    “不过一介游方道人罢了。”孟临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只是想给将军一个忠告。”


    对面的人刚说完就消失了,只剩下裴凛在房中。他忽的嗤笑一声,一个神棍而已,他偏偏不信。


    -


    正值初夏,云袖和雾绡念叨着醉仙楼新出的几道时令菜色,要去尝鲜,孟临渊便也同意了。


    谁知方踏入醉仙楼,就看到了夏容与正和一位年迈的老者从楼上雅间下来。不知说了些什么,老者拱一拱手,自行离去了。


    孟临渊挑眉,早知能遇上,前两天她就不派暗卫去送信了。


    夏容与似有所觉,漫不经心地抬眼望来,目光在她身上一顿,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笑意,“原来是李小姐,倒是有缘,不如楼上一叙?”


    雾绡有些犹豫,云袖则上前半步,挡在孟临渊与夏容与之间。


    孟临渊相比之下淡定的多,从善如流道,“无妨,你们先去用膳。夏大人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夏容与一旁的侍从闻言唤来了掌柜:“给这两位姑娘安排一间雅室,上最好的酒菜,记在东宫的账上。”


    待侍女们跟着掌柜离开,夏容与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厢四壁以紫檀木为饰,朱漆门扇开合间,苏合香混着新茶清气幽幽浮动。


    楠木雕花屏风上是副春山图,在光影间泛出青碧晕彩。桌子铺着苏绣缠枝锦缎,银丝勾边的越窑青瓷里盛着新摘的樱桃,窗边花瓣零落在波斯织金毯上。


    西窗下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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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木书案,上面还堆着一叠看不清的文书。


    夏容与将一叠纸张交予她,“大理寺查出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孟临渊展开密报,快速的掠过。纪真和纪灵并非兄妹,而是夫妻。名字身份都是假的,他们本来打算今日请君入瓮,借此控告她欺压百姓,借用强权迫使有情人分离,连证据都做好了。


    至于背后之人,只有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查到最后几乎完全断掉。


    她微微皱眉。若说什么私相授受都是小事,欺压百姓这罪名可就大了,到时候李昭元的遇刺一案说不定都要被蒙上自作孽的影子。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滥用强权这件事并不好解释,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别人也只会以为他们权势压人,官官相护。谁知道李昭元遇袭会不会是和她一样,遭到了布衣的复仇呢。自古就是阴谋论更受人喜爱。


    这案子明显不止冲她来的,看来裴凛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孟临渊将信件折起,还给夏容与。她本来想借由朝廷和剧情徐徐图之,看来她要快点动手了。


    她虽然不喜欢主动出击,但不代表她愿意一直处于被动。


    正思索间,小二端着一个红漆食盒进来,揭开盖子,一阵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一盘清蒸鲥鱼,鱼身银白,上面铺着薄如蝉翼的火腿片和春菇;一碗嫩豌豆炒虾仁,青白相间,煞是好看;还有一碟香椿拌豆腐,嫩绿的香椿碎末洒在雪白的豆腐上,淋着几滴芝麻油,简单却极见功夫。


    接着是蜜汁火方,红亮的五花肉切成方正块状,浇着琥珀色的蜜汁,边上点缀着几颗红樱桃;最后是道糖蒸酥酪,牛奶凝成的酪块雪白如玉,上头浇着杏红色的果浆,如胭脂滴入新雪。


    孟临渊舀了一勺酥酪,入口绵密清甜,杏子的微酸恰好解了牛乳的腻。


    “李小姐似乎不意外。”少年指尖闲闲拨弄着剑上的玉珠,箭袖滑落时露出一截霜白手腕,像团化在阴影里的新雪。


    他本以为需要一番拉扯,却见对方微微笑了起来,“夏大人,我再送份功绩给你如何?”


    当然,是有条件的。


    夏容与指尖一顿,抬眸与她四目相对。说是送,其实合作的可能更大些,对方所图,他其实一无所知。


    他不动声色,“愿闻其详。”


    -


    几日后


    孟临渊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写了起来。


    虽有夏容与帮忙,但情报探子终究不是裴凛的心腹,难以触及裴凛的具体密谋。她可不想等到了几日之后,看到李昭元和谢照微残了或者废了。


    果然直接杀了裴凛才是最有效率的。她微微叹气。


    孟临渊已经开始在默默想着,裴凛送入大牢之后,她要去怎么杀人诛心了。


    最好让其在绝望中一点点崩溃。


    写好交代给夏容与的事务后,她将纸笺细细卷起,用红绳系好,藏入信鸽身上特制的机关中。那鸟轻轻啄了啄她的手指,转身振翅飞出窗外。


    要下雨了。


    她看着天际渐沉的云色,漫不经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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