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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镜花水月的替身3

作者:一梦良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门开处站着个玄衣少年,玉冠束发,风仪清绝。他屈指弹落肩头梨花,目光掠过孟临渊时如同掠过一件瓷器。


    少年乌发半束垂落玄色衣襟,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瞳仁清亮如寒潭浸星,唇不点而朱。掀帘时露出腕上缠着的红丝络,衬得指尖如新剥笋尖般莹白。腰间束剑,鞘镶碧玺牡丹,剑穗垂落,缀一枚青玉髓珠,日光一照便流转出赤霞般的华彩。


    真真是富贵逼人。


    “夏大人。”众人客气又恭敬的行礼。


    孟临渊执扇遮面,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番少年。


    太子少詹事,夏容与。


    若说少年天才,整个上京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夏容与。


    现如今的探花苏弦已经是少有的年少及第,年仅十八岁就被钦点探花,在一群三十多甚至四十的进士中尤为惹眼,可谓春风得意。


    但当年广招贤良,夏容与十四岁就白衣诣阙,为天子献治河十策。同年他被特允入闱,名中状元。紫袍金带游街了整整三日。


    后有地方叛乱,他十五岁持天子剑前去监军,七策定乱,名动天下。


    皇帝更是厚爱,于是夏容与从翰林修撰不过一年便升至国子监司业。


    虽国子监隶属礼部,并无多少实权,但他多次被天子任命巡察使,持节巡察四方,威震州郡。


    后擢为太子少詹事,每逢朝议,太子必先咨而后行。其言其行,举足轻重。


    作为正四品的天子近臣,又被太子倚重,前途不可估量。甚至有人猜测,待新帝登基,夏容与封侯拜相也是可能的。


    世家子弟里,大部分这个年龄的还在国子监苦读,见到夏容与还要尊称一声大人。即便有佼佼者,做了太子伴读,也要和太子一起接受夏容与的教授。


    可以说虽为同辈,他已经与他们的父辈平起平坐了。


    即便李昭元这种年长许多又有功名在身的人,也只是比他低几品的同僚。


    夏容与漫不经心道,“不必多礼。”


    太子笑道,“夏先生怎么才来,迷路了不成?”


    夏容与懒懒地倚在门框上,闻言轻笑一声:“殿下说笑了。”


    孟临渊若有所思,「穿越者?」


    这个在京中如日中天的权臣,她自然认得。只不过不论李昭宁的记忆中还是世界剧情里,都没有这一号人物。


    重生者增长的只是见识而非智商,当今皇帝也是权柄在握的明君,这个职位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靠着机缘当上的。


    9413:「灵魂一切正常,并且是初凝灵识。」


    初凝灵识,说明是灵魂的第一世。不但不是穿越者或重生者,连轮回都没来得及入。


    孟临渊挑了挑眉,没再问什么。


    9413:「这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此前确实没有出过这种事情,它都要思考要不要和时空局报告一下了。


    孟临渊不喜欢自找麻烦,「没事,只是难得一见而已。」


    听着宿主这般从容,9413倒有些懊恼了,自己还是不够成熟,被一个初世的灵魂搞得心惊肉跳的。


    夏容与带的并非补品,而是一匣子珍贵的珠宝玉石。有西域来的猫眼石,南海的珍珠,俱是稀世珍品。


    他虽然身居高位,和同辈人不同,但毕竟是冠绝今下的少年天才,少年们总是对这类人物多有仰慕,气氛倒也热烈起来了。


    众人谈诗论文,说起近日京中的趣事。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李昭元伤势未愈,面露倦色。太子见状,起身告辞:“昭元好生休养,改日我们再来看你。”


    回府路上,太子蹙眉问,“先生来此,可是为了昭元遇刺一案?”


    夏容与虽为东宫属官,但也算朝廷重臣,天子器重,并非只为东宫做事,被托付暗查也未尝可知。


    毕竟夏容与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迷路的人,据说当年他监军时,千军万马之中能将山川形势、道路曲折记得分毫不差。


    少年闭着眼,轻描淡写的说,“这回是个大案,京中很快就要变天了。”


    这便是默认了。


    太子一怔。父皇确实对此事颇有意见,但没想到夏容与会说的这么严重。他压下心底不安,“我知道了。”


    -


    孟临渊的日子依旧如常,每日在府中读书练武,偶尔与谢照微相约赏花品茶。她仿佛对京中暗流涌动的局势浑然不觉。


    这日午膳时分,定国公府的后厨正忙得热火朝天。灶台上的铜锅冒着腾腾热气,几个帮厨的来回穿梭,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装入描金漆盒,再由侍女们送往各院。


    孟临渊的膳食向来精致,今日却比往常更丰盛些。六道主菜、四样点心、两品汤羹,外加时令鲜果,摆了满满一桌。她执箸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新添的一道雪蛤炖雪梨上。


    “这道补品是谁让加的?”她挑了挑眉。


    侍立在侧的云袖连忙答道:“是小厨房的窦氏说近日大公子受伤,小姐没少劳累辛苦,特意为小姐炖的。”


    孟临渊执起银匙舀了一勺。汤色清亮,雪梨晶莹剔透,雪蛤如云絮般漂浮其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她将银匙在碗中缓缓搅动,“倒是有心,去把窦氏叫来。”


    雾绡和云袖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小姐平日虽待下人和善,却极少特意召见谁。


    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被带了进来。她穿着干净的褐布衣裙,腰间系着白围裙。


    “小姐唤我来,可是这雪蛤不合口味?”窦氏眼睛不住地往桌上瞟。


    孟临渊放下银匙,唇角微扬:“正相反。这雪蛤炖得极好,我想赏你。”


    窦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小姐谬赞了。这雪蛤是前日才从北边运来的,我特意用山泉水泡发了一整夜,又加了川贝、枸杞、红枣,最是润肺养颜。小姐每日费神,正该补补。”


    她越说越得意,竟自顾自地介绍起做法来:“我还加了灵芝,这是难得的珍品,寻常人家可吃不着……”


    “是么。”孟临渊微微勾着唇,声音却很是冷淡,“那你确实有心了。”


    “灵芝?”她似笑非笑道,“你一个厨娘,谁允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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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的库房?”


    窦氏这才意识到不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是、是前些日子......”


    “是前些日子,有人给你的吧?”孟临渊慢条斯理道,“说说看,是谁让你往我饮食里加料的?”


    窦氏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她面色惨白,不知道自己明明刚才还在接受恩赏,怎么下一瞬就变成了私自加料的罪人了。


    她勉强镇定下来,总归她加的是好东西又不是什么砒霜,“小姐明鉴,我只是心疼小姐,想……”


    孟临渊轻笑一声,“灵芝和这汤中的几味用料,常人用了无事,但习武之人却会经脉滞涩,日久伤身。”


    而这碗中分量可不少。大量虚补下去,表面看着没事,实则内里损耗的很。


    窦氏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想起那日的情形,那人蒙着面,冷冰冰的,将沉甸甸的金元塞进她手里。


    “不过是添几味滋补的药材,”那道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刻意压低的语调里带着蛊惑,“主子这些日子忧心,正该好好进补。你这般体贴,主子心里岂能不明白?”


    窦氏当时还暗自得意,觉得这买卖实在划算。既能在主子面前讨个好,又能得这么些钱财。横竖都是补药,吃下去总不会有害处。她甚至想着,等主子发觉了,说不定还会念着她的好,多赏些体面。


    事实上,如果她做对了,那么即使是没有禀报,也不会受到责罚,说不准还会被赞有心。可是,她犯的错已经朝着谋害去了。


    窦氏的手不自觉地发抖,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小姐,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以为灵芝能滋补,并没想要害小姐啊!”


    正哭诉着,侍卫已从窦氏房中搜出一盒金锞子。窦氏见状,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也许你确实不知道这个有害。”孟临渊垂眸,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神色淡淡,并不像生气,让窦氏无端升起一丝希望来。


    “但收受贿赂,私自改动主子的膳食,这也算为我好么?”孟临渊对身边人吩咐道,“她就交由你们来审了,若问不出什么,直接找个理由将她赶出府去。”


    窦氏只是贪财,根本不深思,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而裴凛行事谨慎,应该不会留下把柄。估计就算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此事不允许传出去一句。尤其是父亲母亲那里。”本身李祐和谢清徽就因为李昭元的事情焦头烂额,她不想再添乱。


    窦氏被拖下去时还在哭喊求饶,声音渐渐远去。孟临渊看着满桌菜肴,忽然没了胃口。


    9413有些担忧:「宿主,你没事吧?」


    孟临渊:「没事,就是耽搁这么一会,菜有些凉了。」


    9413:……


    它轻咳了一声,「按照我近日学习的计谋来看,其实把窦氏留在定国公府更合适,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一来能迷惑裴凛,二来以防他又想出什么新点子。


    孟临渊微微一笑,「是,所以我决定给裴凛找点事情做。」


    人忙起来,自然就没空算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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