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静地走出两步,打算先将手机捡回来再说。
游苏见状,抢在他前面冲过去,抓起地上的手机飞出厂房,从高空往下狠狠一丢,又飞回来。
全程只耗费了几秒不到,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上的手机“嗖”的一下没了,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啪”的一声响。
本就碎屏的手机,这下估计是彻底报废了!
男人气得发抖,他鼓着眼睛,眼中几乎喷血:“我要打死你!”
他四下找寻一番,看见地上有根短铁杠,顺手抄起来,开始发疯似得追打游苏。
游苏速度快,又时不时飞到高处,男人半天碰不到鸟,发泄般狠敲了一下身旁的狗笼。
狗笼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金属专有的回音在厂房内回荡。
笼中的小狗们都吓了一跳,发着抖痛苦地缩在角落里。
游苏见状,意识到这样纠缠下去不行。
狗们受罪不说,还耽误时间。再拖一会儿,就算男人没打电话通风报信,他的同伙也会起疑心,过来查看情况。
一个人都这么难缠,不敢想三个人有多难对付!
游苏仔细观察四周。
因为是废弃厂房,几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干净爱整洁的料,地面上满是杂物。
不远处地上有个工具盒,旁边还摞着两个红色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金属链条等物,看起来沉甸甸的。
在这堆东西旁,还有一个空铁笼,比关棉花它们的小上许多,大概只能挤下两只小型犬。
游苏飞快酝酿出一个计划。
她稍微往低飞了些,男人看见,立马来了劲,抄起铁杠狠狠砸向她。
当然是没打中。
游苏拐了个弯,找准某个角度,伸出利爪,猛地朝男人眼睛抓过来!
她刻意放慢了动作,让对方察觉到她的意图,男人反应过来,脑门上瞬间惊出冷汗。
为了躲开游苏的袭击,他下意识护住眼睛,踉跄着朝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动作仓促,男人脚下的步子不稳,他后脚跟突然绊到一样重物,整个人都向后栽去。
男人反应还算快,但也来不及做更多动作,只能将胳膊和手朝下伸,试图支撑地面。
可手还没落地,他的头就先撞到了小铁笼的边缘,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确认他昏迷了,游苏落到地上,松口气,开始思考下一步对策。
“扑棱扑棱!”
“嘎!”
这时,两只红嘴蓝鹊忽然飞进来,游苏注意到,其中一只嘴里叼着东西。
蓝鹊飞到她身边,将东西吐到地上。
游苏一看,竟然是根鞭炮!
没错,就是过年时放的串式鞭炮。蓝鹊叼来的只是其中一小节,圆柱状,从品相来看,还是崭新的,没被点燃过。
不等她好奇发问,蓝鹊就主动道:“嘎嘎,嘎!”
在游苏的安排下,它们分组在厂区内搜寻。
游苏交代的任务中,有一项是弄清这片地方在做什么勾当。
可蓝鹊们在空中绕了许久,都没有收获。
于是,这只蓝鹊突发奇想,直接飞进一个堆满纸箱的房间,胆大包天地给箱子撕了个口子,然后就从里面啄啄啄,啄出了这个东西。
它们还去其它厂房里看了,也有类似的箱子,但箱里的家伙比它叼来的这根要大许多,不好拿,它就只带了这个。
游苏听完,忍不住替蓝鹊们捏了把汗。
幸亏箱子里是鞭炮,不是摔炮。否则鹊们用嘴一戳,指不定会遭遇什么危险!
不过,这厂里怎么会有成箱的炮呢?
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弄来的,私下偷偷贩卖?还是说,这里就是加工炮竹的黑作坊?
想起毛巾男说的加班,游苏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不过,作坊的话,三个人干活是不是太少了?
但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同伙越少,可能也越保险。且他们一次的出货量可能不大,否则,也不需要偷狗卖狗来赚另一份外快了。
大致猜测一通,游苏夸了这只蓝鹊几句。
厂子里有炮,这是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另一只鹊听了,立刻不甘示弱地道:“嘎嘎!”
它觉得,它带来的才是重要信息!
刚才,它跟几个男人一路飞到厂区后方,看到了通往外面的隐蔽小门。
说它隐蔽,是因为这片地方荒,门前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堆,门又是土褐色的,上面沾满灰和土,就跟周围墙的颜色差不多,整个环境融洽合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游苏刚打昏的那个男人是有东西忘了,才折返回去,剩下两人则是直接从门离开了厂区。
门关上后,几只蓝鹊落到杂草堆里扒拉了一会儿,就在门旁的墙根处发现了一个狗洞!
游苏立刻问道:“嘎嘎?”那洞有多大?
蓝鹊答:“嘎!”反正,这几只狗钻过去肯定没有问题!
这个消息让游苏彻底高兴起来,她还发愁,打不开大门该怎么带狗离开,这个狗洞的出现,简直就如雨后甘霖!
要不怎么叫狗洞呢,就是助力狗狗逃跑的洞。
看见这只蓝鹊期待赞赏的眼神,游苏毫不吝啬地夸道:
“嘎!”
今日能成事,大家都有巨大的功劳!我之前就听说,你们蓝鹊是鸟中顶尖聪明的,而且特别勇敢仗义,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等大伙搬回公园,所有鸟都得过来听你们开班,学习你们的大智慧!
蓝鹊们哪听过人类的忽悠话术,当即就被夸得晕头转向。
游苏当即趁热打铁,让它们再帮忙取些鞭炮来,不要散的,要完整的,说不定等会儿有用!
蓝鹊们满口答应着,飘飘欲仙地飞走了。
游苏收回心神,跳到了昏倒的男人身上,从他裤兜里啄出打火机。
刚才她就注意到,这个打火机是开盖出火的款式,鸟用起来应该也不费力。幸亏不是那种按键出火的,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刚才得知这里有炮,游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打火机。
有炮有火才有安全感。
拿到火机,游苏又去开棉花的狗笼插销。
棉花挤出笼子,摇着尾巴再次蹭过来,这次游苏帮它啄掉了嘴上缠的胶布。
拆完,她叮嘱道:“嘎!”我解开胶布了,但你记得保持安静,不要叫!
棉花跟游苏在一起久了,彼此间能听懂一些指令,就是具体用词表达没有同类间那么精确,偶尔还是得猜。
棉花一向听她话,解开束缚后果然很安静。
只是,它的嘴巴憋太久了,胶带一掉,粉粉的大舌头就迫不及待弹出来,口水甩了游苏一脸。
游苏:……
蒜鸟,不和狗子计较。
她回过头,又确认了一下地上男人的状态,看他依旧没有醒的迹象才放心。
游苏看向其它笼子里的小狗,转头询问棉花:“嘎?”
她准备放别的小狗出来了,但是希望它们能听指挥,不要乱跑,不知道棉花能否与同类沟通一下。
“汪!”
棉花还记得她不让乱叫的叮嘱,小声答应下来,转头去跟其它同类交谈。
过了一小会儿,它就摇摇尾巴,表示狗们都答应了。
不过,也有一个意外。
棉花迟疑着,转头看向刚才关着自己的笼子。刚交涉时,所有狗都应了,只有这只黑背没有搭理它的意思。
它仍像最初那样,懒洋洋在笼子里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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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头到尾,只最开始抬过眼皮,耳朵偶尔会抖动两下,剩下的时候都是双目紧闭,看着就像睡着了。
游苏这次没再迟疑,直接飞进狗笼子,用鸟喙轻碰黑背的头。
黑背却不理她,这次连眼睛都没睁。
游苏想了想,又衔住它耳朵上的方形耳标,往外拽了拽。
这次,黑背睁眼了,但依旧没起身,转过头静静望着她。
它上了年纪,在狗中已经很老了,感官退化许多。
它的眼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有点像是白内障。狗的视力本就不好,它看东西或许会更加模糊。
游苏与这双眼睛对视着,心中狠狠一颤。
她看到黑背眼中沉淀着一种年迈的沧桑,它像一位将行就木的老者,淡淡一眼,平静下似乎藏匿着某种深刻的情绪。
游苏忍不住去探究它眼中埋藏的深意。
看了许久,她终于辨出,在它眼中,除了岁月留下的波纹,竟然还有一种决绝的死意。
那股死意,像是带漩涡的黑洞,看一会儿,就能将人吸入无尽的绝望中。
生命毫无意义。
对于活着这件事,这只黑背似乎没有任何期待。
它不想被游苏拯救,也不想离开。它像是根本无所谓自己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都没有关系。
黑背重新趴回去。
它用下巴紧贴着地面,再次闭上眼睛。
游苏愣了许久,终于缓过神。
她心情沉重地离开笼子,先去放开别的小狗。
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带这只黑背离开。
等整顿好别的狗,再来做最后一次尝试吧。
那只黑背的眼神像是刻在了游苏脑海中,离开狗笼的短短几秒,她脑中就闪回了三次。
游苏试图在那抹沉寂中搜寻一丝生机。
她想,有时心怀死志的人,或许只需要一点点温暖,就会重燃生欲。
狗或许也一样。
游苏这样想着,打开了其它的狗笼子。
好在除了黑背固执,别的小狗都很配合。
因为有了棉花的嘱咐,又意识到游苏是在拯救它们,小狗们都很听话,没有乱跑。
想到一会儿动起来需要大口喘气,游苏犹豫片刻,帮它们解开了嘴上的胶带。
棉花立刻低汪了一声,再次警示狗们不要乱动乱叫。
游苏也没忘了被丢在门口的那只金毛。
她飞过去看了一眼。
金毛的情况比较棘手,它不仅被堵了嘴,腿脚上还绑着细绳。
让狗一起来咬,估计也得咬上好一阵,还不一定咬开。
游苏庆幸自己刚得了打火机,她让棉花帮忙按好金毛,自己“啪”地打开火机盖子,忍着灼热感去烧绳子。
怕烫到金毛,她研究了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点。
虽然,烧这里不能让绳子全部脱下来,但不会伤金毛,还能让它快速恢复行动能力。
绳子慢慢燃起暗焰,很快熔断。游苏用翅膀扑起地面的土来灭火,棉花和金毛眯起狗眼,不得不吃了一嘴灰。
忙完这些,就可以构思下一步计划。
游苏思索着,先带狗们去厂区的某个角落藏起来,再想办法将剩下的两个男人引进来,她们伺机从那个狗洞跑出去。
可惜,在这次行动中,计划总不如变化快。
她还没来得及组织,就听到远远地响起了叫骂声。
“我去!”
“这群臭鸟在干什么?”
听声音,恐怕是昏迷的男人太久没回去,让那两个同伙起了疑心,跑回来查看情况。
结果,正好遇到了叼着鞭炮飞的蓝鹊……
那红色的鞭炮,还是太显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