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愣着干什么!”狼刀大吼,“今日这些百疫门可都是你招引来的,你可别想着躲战!”
“什么,百疫门?”
武者中有见识广的,一听此名,惶恐失色:
“百疫门,那这些人岂不是梦……不好,大家小心,莫中了幻术!”
“百疫门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楼飞星手握长枪,攒眉蹙额。双方未动,她也不好擅自出手,只能静观其变,“她们不是贯来只在南沼一带活动吗,怎的突然......糟了!”
楼飞星乍地想起前些日子摘星城第一富商袁氏府里失了窃的事。据说现场死伤一片,血流漂橹,满屋金银财宝却皆在原位,只有主人收藏的一把千年骨笛不翼而飞。
宝盒大开,骨笛不再,盒里只剩一截用铜钱压着的银线,和一张写着“取贵人宝物一用”的花押纸条。
被盗了宝物的“贵人”尽力将消息压了下去,奈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一日这事便在整个摘星城闹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
楼飞星久居樊沙岛上,靠着几个安插在城内的眼目断断续续打听来后续。
那富商请来城内几个资深望重的武林前辈,几人见了那双刀花押,竟再三闪烁其词语焉不详,不敢确认行凶之人身份。又从城君那里借了一众仵作,仔仔细细看了现场,皆道在场死者是死于自相残杀,且并无中蛊或外人插手的痕迹。至于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伤者,自从清醒后便失了记忆,更有甚者直接成了痴傻的。
最奇的是,现场死伤之人,除了袁家护卫,还有一批玉面遮脸的玉袍人。没人知道为何那盗贼要对自己人下手。
袁家没了办法,最后这事便不了了之。
楼飞星听闻此事,心头当即浮现出一个遥远模糊的名字,只是她了解不多,不能笃定。
况且此人没有扰到樊沙岛上,楼飞星身为岛主也无意干涉,免得坏了紫霞居的规矩。
难不成,今日是“她”亲自来了?
楼飞星心惊不停,暗暗扫视玉袍人脸上的各式面具。
一旁青衣少年不说话,默默拿起靠在墙边的竹棍竖在身前。
众武者摆出架势,警惕巡睃着屋檐上这群不请自来的家伙,照水却没有看这些不速之客,而是静静看向院子内某个方向。
那始终寡言的双刀客就站在那里,已经走出角落双刀在手的姿势暗示了什么。
但被照水这么盯着,她丝毫不觉心虚,只是准备好的突袭被别人抢先一步,面上露出些许不爽,同时又带了些看好戏的玩味。
一对新月弯刀在她手里旋了几圈,今日第二回无声无息地收回鞘中。
双刀客悄然隐入角落,事态紧急,眼下不宜关注别的,照水收回视线,看向屋檐之上。
四海院是一座四面方正的院子,又坐落在四面山坡中央,是以这群不速之客轻松就将武馆众人围了起来,个个玉冠玉袍玉铃铛,银线在手,气质出尘,偏偏戴着可怖的鬼兽面具,不伦不类。
照水只看了那挂着铜钱的玉铃铛两眼,与狼刀异口同声:
“梦鬼。”
“嚯,小子,你年纪不大,倒是有点见识,”那头狼刀听照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挑眉道:“看你应该没出过盛州,竟能一眼识出百疫门的梦鬼,这也是你那师傅教你的?”
“你怎的对我师傅这般感兴趣,”照水持剑起身,两人背靠背站着,“只是平日里听走商镖师闲聊时提起过,今日还是头一回见。据说百疫门门下派系众多,为何在外留下名声的只有梦鬼一支?”
狼刀把刀一横,压低声音道:
“百疫门都是群窝囊废,大多龟缩在南沼不常外出走动,江湖人最常接触到的便只有这些梦鬼。梦鬼武功不算上乘,玩起不入流的幻术倒是邪得很。”
“只是,今日情况特殊,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说到这,不再继续说下去。
照水心领神会。
不必多说,谁都能看出来,今日但凡踏入这座武馆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叫她招来此处的。
既是冲着她来,也合该她出手解决。
狼刀说完,自个心里也有点犹豫不定。她琢磨着这一点鸿果然盛名远闻,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百疫门都愿意主动现身前来一战,自己蹚这浑水也不知是该还是不该。
正纠结着,忽听身后人开口问她:
“前辈,你可还想再与我比试?”
“哦?怎么个比法?”
一听要比试,狼刀来了精神。
照水不紧不慢说着,话里带着笑意:
“先前你我已正面交手,却是无果。眼下不如换个比法,就看看谁拿到手的玉铃铛最多,谁受伤最少,又是谁出手更快......”
狼刀还在那竖耳仔细听着比试的内容,“更快”一词将将入耳,一点红影遽然从眼前飞了出去!
照水剑花一抖,已直面朝屋顶其中一人刺去!
狼刀狠狠呸了一口,吼道:
“小兔崽子又耍我!”
跟着冲了上去。
照水此剑一出,便是表了态度。这帮百疫门看着就不怀好意,不必同其废话,打就完事。
被她剑尖直指面门的玉袍人不慌不忙后退一步,手中银线一颤,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余人手中的银线跟着一齐颤动,玉铃铛凛凛作响。
这根绵长的银线竟是在她们当中连成了一张精巧的罗网!
照水看出银线机妙,迅速收手,脚下一跃,试图飞过玉袍人头顶突破包围。
对面哪能让她如愿,变化阵仗向照水缠去。
狼刀心里计较着这回定要赢了比试,但见此情景,立即朝屋顶扔出长刀,逼退众人,再一脚蹬上廊柱,跳上屋檐接刀继续劈砍。
她出刀就是不要命的气势,又毫无套路章法,很快就打散了梦鬼众,趁乱踢了几个下去,动脚之前还不忘挥刀撩断这几人腰间系着的铃铛。
“嘁,不堪一击!”
这系在梦鬼身上的铃铛倒是好拿,就是这银线大为古怪,坚如磐石,韧如流水,怎么砍都砍不断,狼刀总有一种一拳挥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头莫名生起火气,手上长刀舞得更快。
双方既已动手,底下众武者也不再犹豫,半数人携武器下场同百疫门交手,半数人按捺住心思作壁上观。
祝新知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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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藏在院内兵器架上的大刀,冲进人群,起手就是她最拿手的燎原一刀,算是自明身份。
一刀宗作为武林中名气最盛威望最足的四大门派之一,门下徒儿该有以涤荡恶骨为己任的自觉。
这百疫门她也听掌门说起过,百疫门发于南沼盛于南沼,因着只在南域瘴林疫谷附近作怪,又神出鬼没奇术频出,是以鲜有能与之正面交战的敌手,百十年来代代不绝。
她此次出门游历,正是因为四大门派注意到,原本只活跃在南沼的百疫门忽然在各地都有了踪迹。
尤其是这几年,百疫门下梦鬼一支异军突起,靠着鬼魅幻术盗走不少奇珍异物,所到之处银线暗生,死伤无数。
祝新知肩负着调查梦鬼行踪的重任下了山,没出半旬便有风声从盛州传来,说是一点鸿后人在昭平镇现身。
她夤夜快马赶来,原只是抱着暗中守卫以防意外的打算,没想到真叫她径直撞上了百疫门!
梦鬼出手,便是冲着各类稀奇宝物去的。只是不知道今日她们是为了“偷”这剑法,还是为了......
祝新知眼光一挑,落到红衣少年手中湛着水光的宝剑上。
余光忽有银芒一闪,祝新知未曾回头,翻腕回手一捅,刀尖正穿过交织银线缝隙,搅进偷袭者胸膛,带出一片血污。
她快步往旁闪退,躲开溅起的鲜血,正心疑着今日这帮梦鬼怎的如此老实,竟弃用幻术正面对战,一个转身,忽地大吃一惊——
原先那些在廊中躲避的孩童,不知何时全没了踪影!
祝新知心神一晃,对面梦鬼趁机游走上来,被她一刀送走。
她屏住呼吸,边挥刀边扫视院内,很快发现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衣人和小馆主口中的青姨。
这么多人同时悄无声息消失,众武者在前竟毫无察觉。
祝新知心中当即有了猜想,暗道不好,一脚踢开挡路的梦鬼尸体,朝屋檐上那个翻飞的红影杀出一条通路。
一对玉袍人被狼刀从屋檐上挥刀拍了下来,两人甫一狼狈落地,看见杀过来的祝新知,抬臂举起银线,脚下步法变幻不停,提前织网截住前路。
祝新知在这边挥刀杀敌,那边敌手动静皆落在她眼里。
她又使出一记断岳一刀,刀风扫过,噗嗤一声,那拦路二人只觉腰间一凉,低下头来,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眼前景象突然上下颠倒,颠簸不停——
陈襄甩出梅花镖,扎进从背后偷袭照水的梦鬼后颈,收镖时侧眼一看,那两个站在比武台后的玉袍人竟是直接被祝新知这一刀隔空连腰斩断,上身啪叽掉在青石板砖上,弹开几尺远。
紧接着又是喀嚓几声,那比武台终是没能抗住这帮武者的接连摧残,噼里啪啦碎成数十块废木。
迎上陈襄意味不明的注视,祝新知抿嘴苦笑,心知自己这是没把控住力道,山下到底和山上不同,再也不好随心所欲乱砍一通。
心虚之余,祝新知闪到陈襄身边:
“你掩护我,我有急事同照水馆主说。”
她说着便急匆匆朝屋顶上飞去。
陈襄没应声,镖头比祝新知还快一步杀进屋檐上的梦鬼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