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总决赛的解说你真不去啊?芙姐都念叨好几天了。”
云清桐手机就这样随意放在鼠标旁,开着外放,只是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电脑屏幕上。
只戴了半边的耳机,“你等会,先爆个头。”
视线没有移动半分,右手握着鼠标,点了右键的同时,左手按下C键。
屏幕上的小人直接一个蹲下,鼠标的左键被连点,屏幕上直接出现一行小字。
【你使用M416突击步枪淘汰了倒至小号】
没有停留,屏幕上的小人继续往房子里搜索。
“算了,你先直播吧,今晚再聊。”
听到这鼠标和键盘的按键声,宋晞露哪能不了解,就挂了电话。
【你使用GTOZA突击步枪击倒了昨夜雨爱桐桐】
看着屏幕上的ID,云清桐还是印象深刻的,毕竟刚分手不久的,眼熟。
可很快她就发现,遇到的可不止一个前男友,毕竟今年也才过半,她就已经淘汰了仨。
对面似乎也是终于认出了云清桐,没一会,四个包抄过来。
云清桐直接从屋顶跳进了屋里,将另一边耳机带上,挨着窗边上听脚步声。
感受到声音的细微变化,在门开的同时,她又从窗户跳了出去,顺手往里面扔了一颗碎片手榴弹。
只送走了两,还有两个追着就从窗户跳出,好在头盔挡了致命一击。
只跑肯定不行,云清桐干脆一个滑铲顺着坡度趴下,瞄准,扫射,枪枪爆头。
“靠!他们四个怎么组队了?该不会还在看直播吧?”
一直到最后打完,半个多小时,云清桐从游戏界面退回直播间,热度早就破了八千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弹幕。
【遭报应了吧,国家呼吁生足球队,你倒好,前男友凑好几个足球队。】
【明显就是看直播来抓人的。】
【误点进来的,人长得真好看,前男友是什么梗吗?】
云清桐瞥了眼弹幕,从旁边抽屉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这算报应?来一个爆一个,来一对爆一双,看懂我操作没,就知道叫?”
【好看是吧,一月一小换,三月一大欢,横批枪枪爆头。】
【咱们吃鸡的知名嘴强青铜主播。】
“说我嘴强的,上号,来爆头。”
云清桐将棒棒糖的棍子挪到嘴角,把游戏界面再次打开,“来了没?谁怂谁是孙子。”
人来没来不知道,倒是放在桌面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云清桐随手将手机反转过来,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阿叔。
她眉头很轻微地动了动,漆黑眼眸里的情绪突然转变,很冷。
左手无意识地捏着棒棒糖的长棍,一颗还算完整的糖直接被咬碎。
云清桐还是把那个电话接了起来。
“打咗咁多个电话先至听,真係越大越反骨,我哋云家点会有你咁冷血??”
(都打了几个电话,现在才接,真是越长大就越叛逆,我们云家怎么能有你这样冷血冷心的人?)
云清桐轻勾起一边嘴角,喉间滚出一声短促、几乎听不见的“哼”声,气息从鼻腔轻喷出。
“點呀?係咪急到要叫我趕去擔幡買水啊?咁我而家過嚟又點話吖。”
(怎么?是着急喊我去奔丧?那我现在倒是可以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都变大了不少,可下一秒像是被另一人夺去了,“云清桐,你而家即刻过嚟港寧醫院!唔好畀外人睇晒笑話。你阿爺咁多年教你,就係教你做到咁冷血冇情?”
(云清桐,现在就来港宁医院,别让外人看了笑话,你爷爷这些年把你教的冷血无情。)
听着嘟嘟嘟的挂断声,云清桐看着已经退回主界面的手机屏幕,片刻后才突然轻笑。
也没管那个水友来没来,她开了一场无限复活模式的来打,比人头的模式,这完全就是在发泄她的情绪。
枪枪爆头,最后愣是把人头比打到了74vs32。
“下播了。”
虽然每一次她的好叔叔婶母都是用同一招,只要搬出爷爷,云清桐就算再厌恶,都还是得出现一下。
车停在了港宁的露天停车场。
云清桐走到最边上的垃圾桶,将那根棒棒糖的长棍给扔下。
转头时山顶的风吹过,乌黑直顺的及腰长发被吹乱,云清桐还觉得有些心烦。
远远望去,蓝紫色与橙红色交相辉映,台风前的晚霞总是美得失真。
危险又迷人。
在电梯门关的前一秒,一份蓝色的文件伸了进来,电梯门重新打开。
云清桐本是有些无聊地靠在电梯最边上的,可突然进来的人,虽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眉眼却还是格外的优秀。
一身白大褂,云清桐只来得及看到他胸牌上的“心理科”三字,人就已经转过身去了。
电梯门合上,开始上行,云清桐还得仰头去看他的背影,她本就有一米七。
她的目光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后面打量着,宽肩长腿的,让云清桐打量目光停下的是,耳垂上的一刻红痣。
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电梯停下,人就从电梯出去了。
在她进病房的前一刻,里面还是骂她的声音。
门被推开,云清桐靠在门框边上,因开着的窗让房间内的空气流通,风再一次吹起她的发尾,又落回到有些宽大的白衬衫上。
“这不活得好好的。”云清桐下意识皱了皱右眼,语气里更是有些失望。
病床上躺坐的人正是她叔叔,只是那面色红润的,愣是没看出生病的样子。
“云清桐……”婶母才开口就被叔叔给拉住了。
“仲喺門口棟喺度做乜啫?仲唔快啲入嚟!好失禮人啊!”
(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多不像话)
云清桐没动,靠着门框,冷眼看向他们,轻笑着说:“上个月才来闹过,怎么现在记忆力已经退到这种程度了?我进去,那等会就得喊保安了。”
婶母脸色微微变,门外站着的确实是疯子一个,可他们现在需要用上这个疯子,这才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再怎么说,你现在都姓云,你看看你那一天天的滥交,能让爸他老人家走的安心吗?还是早些安定下来,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
“婶母该不会还天真到我嫁了,尖沙咀的房子你们就能拿走吧?”云清桐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的笑意加深,“房产证上现在只有我的名字,所以别这么蠢了。”
“还有,再拿爷爷出来说事,下次我会保证,再见你们是在葬礼上,你们的。”
说完就转身,云清桐完全不屑于踏进病房一步。
——
露台上,云清桐看着远处山下的灯火通明,像是被分割的世界。
夜空是黑的,地上的光亮照亮不了它。
处在太平山顶的港宁,傍晚和夜间,露台都会美成打卡点。
“别过来!”
这样的宁静被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划破。
云清桐在转角的边上,这样的动静让她本来已经平静的情绪又又有些卷土重来的意思。
想着先离开,可才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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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已经站在护栏上的女人,一身病号服,凌乱的发丝黏在泪痕交错的脸上,她误以为云清桐也是来阻拦她的。
“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云清桐却不为所动,原是靠着护栏走的,在余光瞧见楼下已经在给消防气垫充气后,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在转角的墙边,她才看清还有不少已经赶来,却不敢上前的人。
包括那个耳垂上有一颗红痣的医生。
云清桐这会又觉得不必着急走了,起码这里也是挺有意思的。
距离不算远,云清桐这会看清了他胸前的名牌,“心理科,董知晏。”
董知晏停在五米外,双手举平,身后还站着不少的其他人。
“好。我们就站在这。”
他的声音像浸过温水,每个字都裹着令人安心的韵律,“林女士,还记得我们昨天聊你种的绿萝吗?”
女人的手指死死扣住护栏杆的边,指节泛白:“董医生……没用的……我受够了……”
风似乎变大了些,云清桐脑后的长发被吹起有落下,她就这样那个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身后的墙壁,目光却一直看向的是董知晏。
“我知道你很累。”董知晏朝着云清桐示意,缓慢放下的右手,示意她配合,“能告诉我,现在最让你难受的是什么?”
“他们!”女人突然指向董知晏身后的大肚子男人和中年妇人,“孩子一哭就说我没用!只会说我矫情!”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摔在地上的冰。
产后抑郁?云清桐转头去看那女人,突然轻笑,她不是真的想死。
身后的人想说话,被董知晏一个眼神制止,他趁着人不注意往前挪了半步:“这不是矫情,你只是需要专业的帮助。”
“有什么用……我连喂奶都做不好……”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连带着情绪也在变。
“看着我。”董知晏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却依旧平稳,“现在跟着我呼吸——吸气,数四下。”
他示范着扩张胸腔,“对,保持——”
董知晏又往前走了几步,越发的靠近云清桐所站的位置。
看着女人的肩膀下沉半寸,他停下继续用声音织成一张网,“上周你说孩子闻到你的味道就会安静,记得吗?”
“今早他哭的时候……”女人脸上的眼泪越发是止不住,“我抱着他,他就不哭了……”
“对。”董知晏的声音又沉了下来,“你是孩子的全世界,如果你现在松手,那孩子永远不会有妈妈的味道和怀抱。”
从刚才起,云清桐还算配合的态度却突然转变,她的笑声从轻轻的一点点到越发的大。
她突然皱了皱眉看向董知晏,“全世界?这话还真是张口就来,原来身为医生也是这么能胡说八道的。”
“不负责就是不负责,还说什么母爱伟大,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云清桐转头看向女人,可对方明显是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云清桐一步步靠近,情绪从一开始的怔愣到激动,“别过来!”
可云清桐充耳不闻,嘴角边上挂着笑意,“不要以为你的孩子有多需要你,有多需要母爱,要是母爱真的伟大……”
云清桐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猛的拉了一下,脚下没站稳,往后倒去,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趁着两人的动作,另一些护士医生趁机从另一边绕过去,一把将人拉了下来。
只是这个后背的胸膛,很短暂。
云清桐皱着眉,下意识反手,却只是刮蹭了一下身后人的手背。
她就这样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