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烟没了主意,哭腔道:“那我又能怎么办?告诉世人我才是真正的苏凌烟,那可是欺君之罪。苏凌月这招够狠,我只能吃下这哑巴亏,还不能揭穿她,否则便是引祸上身,自寻死路。”
青黛斟了杯水奉与苏凌烟,发愁道:“那该如何是好?以大将军今时今日的地位,若要求旨赐婚简直是小事一桩。苏凌月贵为郡主,怎么做妾,小姐说不定要逼着成了妾室。”
苏凌烟抿了一口水,重重摔下杯盏,“原来这二人一直在算计于我,说什么顾念我父亲的养育之恩,还不是看我一个孤女好欺负。”
青黛忙劝道:“小姐莫要动怒,放心着身子。既然大将军要娶苏凌月阻止不了,小姐不如忍一忍,按原计划去母留子。”
苏凌烟的面上绽出阴损的笑容,“我怎么忘了去母留子,那就让她得意几天吧。”
整整一夜,宁珩昭彻夜未归。
晨鸟不知在房檐叫了几茬,苏凌月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勉强撑开半只眼。
隔着海棠色幔帐,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影,惊得苏凌月喊出声:“什么人?”
“郡主,是下官徐秀云。”
原来是徐秀云见过了辰时,苏凌月还未起身,便自作主张叩门催请。
哪知发觉房门是虚掩着,轻轻一叩便露出一条门缝。
她以为是苏凌月已然起身,忙入房准备伺候左右。
方进门,碰巧苏凌月醒了。
苏凌月记得昨夜门闩是落了的,这个徐秀云怎么能进来的。
她慌里慌张拿开枕头,好在她的包袱仍在。仍不放心,又打开仔细查看确定分毫不差。
这才撩开幔帐下了榻,懒洋洋随口一问:“徐尚宫,什么时辰了?”
徐秀云取了一件莲红色的交领襦裙过来,“回郡主,已经辰时过半了。”
反正郡主府里她最大,想赖床就赖床。
徐云秀招呼其余四名女使进来,一同为苏凌月洗漱打扮。
早膳后,苏凌月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与那一千两黄金锁到一起,放进了暂作库房的隔壁厢房。
昨日没顾上好好在府上转悠,便让徐秀云与小福子作陪,熟悉一下府内环境。
正值暮春,微微燥热。
苏凌月瞧着荷池边榆树枝繁叶茂,暄风拂过有叶落明镜池面的风景。
走了半个时辰,正好到荷池那边的水榭中歇歇脚。
前脚到水榭,后脚仆人来报,说是宁珩昭登门拜访。
这个宁珩昭看来是要死皮赖脸,开始漫漫追妻路了。
苏凌月原想着寻个由头闭门不见,一抬眼宁珩昭人已到了水榭外。
宁珩昭两只手里满满当当,拎着大包小包。
他今日着了一件靛青色窄袖圆领锦袍,没了甲胄的衬托,依旧英姿挺拔。
不过少了武将迫人的威势,倒是多了分和善。
徐秀云与小福子估计是达成共识,十分识趣退到水榭外边侯着。
宁珩昭将手里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全放在苏凌月面前的圆桌上,一脸真诚道:“月牙,也不知你喜欢吃哪种点心,我便每样买了些,你尝尝看,喜欢哪个口味。”
宁珩昭拆开一油纸包,蜜仁糕甜腻的香味沁入鼻腔。他捏起一块,大大咧咧喂到苏凌月嘴边。
苏凌月馋得很张嘴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吞下,斜目白眼不客气道:“昨夜,可是你?”
宁珩昭将剩下的半块蜜仁糕,又喂到苏凌月唇边。
回首瞄了一眼水榭外的仆人们,这才轻声回道:“我怕那些人图谋不轨,不守着你我不踏实。”
苏凌月不肯再吃,撇过头嗔道:“你彻夜不归,她不曾与你闹?”
“没有,她不反对你我之事,你瞧这些糕点便是她的主意。”
其实苏凌月不过是按着小说桥段,故意问的。
她哪能不清楚苏凌烟心里想些什么,只是心烦想避都避不开,这么快进入斗绿茶的新副本。
苏凌月板起脸,冷漠道:“以后不必送了,且不说我不爱吃,再则我想吃,大可自己买来。大将军,不必做这些徒劳无功之事。”
宁珩昭的心,可经不起这瞬息万变。
方才明明她肯吃,态度也不错,怎就说翻脸就翻脸了。
“月牙……”
苏凌月起身,冷厉打断:“请大将军叫我郡主。”
宁珩昭抓住她的一只胳膊,不解道:“你明明心中有我,为何总要和我与你自己过不去呢?”
苏凌月怒甩开他的手,嗔道:“四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早就变了。还有,这种话大将军切莫再说,以免传出去让人误会。本郡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越过宁珩昭,准备离开水榭。
“苏凌月。”宁珩昭连名带姓怒喊,又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啧啧,搁这演琼瑶剧呢!
男主无能狂吼,女主是不是该盈盈落泪。
“放手。”苏凌月气哄哄呵斥,慌忙抬手用衣袖遮住脸,她真的憋不住想要笑场。
宁珩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放厥词:“我偏不放,你怕人知道,可我不怕,我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宁珩昭钟情于你。”
他这大嗓门,引得小福子与徐云秀探头贴耳。
反正过不了多久,京城便会传遍她二人的流言蜚语。
当然是拜苏凌烟那个绿茶所赐。
苏凌月挣扎着暗自叫苦连连,宁珩昭如同铁拳的手掌抓得她手腕生疼。
这叫什么拉扯,分明是自讨苦吃。
“休要再胡言乱语,坏我名节。”苏凌月为了女主虐男主的效果,忍痛继续扭动手腕,试图用手掰开。
可是宁珩昭不撒手,反倒是又钳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在外人看来二人像是在拉拉扯扯,有些暧昧不清。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陛下口谕。”
苏凌月舒了口气,终于到这个剧情了,不然她的手腕不得折了。
宁珩昭松了手,门外人已是跪地一片。
宫里传旨的公公入了水榭,苏凌月与宁珩昭跪地听旨。
那传旨的公公捏着嗓子喊道:“传陛下口谕,明日宫中设宴,邀思荣郡主入宫赴宴。”
谢主隆恩后,那名公公扶苏凌月起身,又走到一旁的宁珩昭面前,客客气气道:“大将军,方才小人到将军府,大将军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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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陛下同邀大将军与尊夫人共赴宫宴。”
宁珩昭对天作揖回道:“臣领旨谢恩。”
那公公话传到,便告辞离开。
苏凌月正在冥思苦想,明日的宫宴的确是鸿门宴。
不过是明日的主角是皇帝与太后,两位的宫斗争权大戏。
苏凌烟这个绿茶,想在宫里掀风浪简直是做梦。
苏凌月逃离宁珩昭身边,对着徐秀云喊道:“徐尚宫,快教教我,明日入宫该注意哪些礼数。”
宁珩昭压本没想追她,正在发愁明日偕同苏凌烟入宫之事。
苏凌月本就将苏凌烟视作仇人一般,明日不知该如何平衡二人之间的关系。
翌日,初到卯时,苏凌烟便被徐秀云喊醒。
整整一个时辰,又是泡鲜花浴,又是梳妆打扮。
折腾到辰时过半,才用上早膳。
一袭绯色交领广袖束腰襦裙,勒得小腰想不细都不成。
梳着朝天髻,戴了一对镶着红玉的云纹金簪。
耳铛配了同色系的红玉水滴金耳铛。描眉画眼,白面红唇。
苏凌月摸着被勒紧的腹间,抱怨道:“徐尚宫,这身打扮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摇了?”
当初她是一笔带过,只写了盛装出席,想不到这等麻烦。
徐秀云从妆奁中挑出一只白玉镶金镯子,套到苏凌月的左手腕上,笑道:“郡主有所不知,今日宫宴去的人,有京中的名门闺秀,也有世家子弟,郡主方入京城,可不能输人一头。而且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嘱咐的。”
苏凌月岂能不知这些,只不过写的时候的心态是看戏。
如今身临其境,却有种自跳火坑的感觉。
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皇帝与太后。
得罪哪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就好比这个徐秀云,今日入宫便是她的死期。
幸好她手握剧本,倒也不必太担心。
总之穿书四年之久,基本上与自己笔下的内容没有偏差。
“郡主,马车已备好。”小福子在外奏道。
徐秀云催道:“郡主初次入宫,切不可误了时辰,快些动身吧。”
“好。”苏凌月的声音有些蔫,有些提不起精神。
眼前活生生如此鲜活的人,不久就要一命呼呼,自是令她感慨万千。
一路上,马车晃晃荡荡。
日光映入明明暗暗阴晴不定,她的心则起起伏伏。
因为,今日死的不只是一个人。
皇宫西门口,受邀赴宴之人陆陆续续入了宫门。
其中,自然包括项柳安与其母柳氏。
自从苏凌月假死后,柳氏病了好一阵。人比之前消瘦不少,这几日气色方才好些。
柳氏多少有些紧张,自从老国公离世后,太后有意疏远。
她已多年未入宫,更不曾见过太后。昨夜突然受邀,不免担心受怕。
项柳安扶着母亲,小声安抚道:“母亲莫怕,今日宫宴宾客众多,轮不到母亲去应付太后娘娘,重要的是陛下的态度。”
柳氏其实对太后颇有微词,毕竟亲爹与亲哥的葬礼,太后都未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