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紧闭的院门,迎面而来是扑鼻的香味,越往院里走,香味更浓郁。
“爷爷,你在灶房里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姜婉踮着脚往灶房张望着。
话音刚落,姜大山满脸笑容地从灶房里出来:“别愣着了,快尝尝爷爷熬的鸡汤,味道怎么样!”
姜婉和傅斯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平时她嘴馋想吃肉,爷爷都说她败家,这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竟然舍得花钱买只鸡回来?
中午村长家人多,她也不好放开肚子吃,随便吃了两口垫了垫肚。
一路走来,刚好有些饿了,闻着喷香的鸡汤,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勾出来了。
她快步上前,忙伸手去端,只见,那碗鸡汤在她眼前转了个圈,竟然落在了傅斯年面前。
“爷爷,你这是?”姜婉愣怔的问。
平时爷爷最疼她,总是把最好的、最多的都给她,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
“你的在灶房呢,自己去端。”姜大山没好气瞪了姜婉一眼,转头笑眯眯地把碗往傅斯年跟前推了推:“这碗是你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像是知道姜婉心里在想什么,姜大山理直气壮:“傅斯年和你不一样,他每天要看图纸,最是耗费心神,喝点鸡汤补补正好。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石坪村全体村民考虑,他要是累生病了,石坪村的引水工程不就得停下来?”
姜婉挑了挑眉,这样说倒也没有错。
但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行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去灶房喝,凉了就不好喝了。”姜大山张口催促着。
俩人喝过鸡汤,姜大山主动揽下洗碗的事情,“下午还要忙,你们去屋里歇会。”
房门咯吱一声关上,姜大山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从灶房里出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放慢脚步往外走。
免得俩人不自在,他先出去避一避。
门闩落下的瞬间,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她和傅斯年虽然是夫妻,真算起来,俩人大中午能安安静静躺一块睡午觉的时间屈指可数。
往日,不是他在忙着绘图,就是她累极了倒头就睡。
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杂事的独处,反而让她生出一种陌生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我……我先去睡会。”姜婉说话又快又急,不等傅斯年应答,她已经率先脱鞋上床。
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一股温热极具存在感的气息骤然逼近。
安静的房间里,仿佛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节奏。
下意识地,她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她合上眼,想在极短的速度进入梦乡,偏偏脑子不听指挥。
感官在瞬间被无限放大。
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温度灼人,隔着薄薄的衣料,一点点的往上攀。
直到落在她肩膀上,攀爬的速度停下,伴随着她一声惊呼,她整个人被迫翻转过来,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婉婉,我……可以吗?”他脸色涨红,低哑暗沉的嗓音里藏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姜婉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意愿。
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向自己,同时仰起脸迎上去,用自己的唇,精准地封住了他的不安和试探。
傅斯年只觉得浑身的燥热好像都有了突破口,他遵从着身体的本能,吻得又急又凶,好像下一秒要把她拆了,吞入腹中似的。
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姜婉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让他猛然从失控的边缘惊醒。
“婉婉……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傅斯年急促地喘息着,眼底残留着未退的欲望。
姜婉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目光敏锐地铺捉到了傅斯年的异常。
他虽然在道歉,可眼底的欲望分毫未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落在她身侧的双臂微微颤动着,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以往他不是没有情动的时候,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只知道凭感觉横冲直撞,仿佛理智全无。
“你怎么这么不对劲?”姜婉肯定地说,伸手探向其脉搏。
脉象又急又快,不是情动!
是补过头了!
霎时间,刚才姜大山那些怪异的行为在这一刻全都说得通!
“快躺下,我这就给你针灸!”
趁傅斯年不注意,姜婉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银针。
银针消毒后,缓缓刺入太冲、合谷、内庭三穴,最后一根银针刚扎进,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要把门撞开。
“有人在敲门!”傅斯年作势要从床上起来。
姜婉按了下去:“我听到了,你先躺好,一会拔针后再起来。”
现在他这个样子,根本不能见人!
针灸要比按摩穴位起效快,短短两三分钟,傅斯年硬着的男性特征已经消了下去。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即而来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斯年,我是你妈呀?难道你连妈都不认了?”傅母瘫坐在门口,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咯吱一声,院门被人从里拉开。
傅母着急忙慌从地上起来,红着眼喊道:“斯年……”
看清来人,傅母脸色瞬间冷下来:“怎么是你?我儿子呢?”
“他一会就出来,你在这里等他会。”该说的话说完,姜婉转身就走。
要不是怕把邻居惊醒,姜婉压根不想来!
“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对上傅母布满泪痕的脸,傅斯年伸手按了按眉心。
“你……”
刚起了个头,傅母目光落在他脸上,看清他红肿湿润、唇色殷红的嘴唇,所有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
没记错的话,刚才姜婉的唇部也是这样。
那时候她只顾着找傅斯年,根本没有在意。
现在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她们。
想到今天过来的原因,傅母狠下心肠,眼眶里噙着的泪水滑落下来,神色焦急:“斯年,你妹妹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