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颂塔拉只觉得头疼无比,意识也昏昏沉沉的。身上不知被什么捆住了手脚,只有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声响。
颂塔拉连忙半阖双眼,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静静听着。
“都怪这个祸害,还是趁早把她赶出魔法森林才对。”
“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她,我看让她给我们做几百年苦力也换不清。”
……
颂塔拉听的迷糊,强打起精神去想说话的会是什么人?损失和伤害是什么?又为何将他们绑在了这里?
会是那头巨龙吗,可听方才的说话声分明是人类。难道说龙也与时俱进,学会了人族的语言??
颂塔拉简直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先不说龙是否会像凤凰一般能够自由幻化人形,单是它们那与世隔绝的生存习性也不会去说人族的语言才对。
如果方才说话的会是龙,怕是太阳都能从西方升起了。
颂塔拉正想的出神,额头便是一疼,被颗石子砸了个正着。
“喂,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装死。”
……
颂塔拉紧闭双眼装作没听见。
“说你呢,没听见?”
疑惑的声音响在耳边,颂塔拉只觉得有什么戳了戳自己的脸,痒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装晕被发现个正着,颂塔拉终于装不下去了。
微微睁开眼,方才看清竟是一只松鼠爬到了自己脸上。那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擦过面颊带起阵阵酥痒。
抬起头环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生长着巨大古树的森林峡谷。
这里的每一颗树都格外高大,向上看去足有数百米高,巨大的树冠层层叠叠,遮蔽了大片阳光。每棵树生长的并不拥挤,却还是错落着占满了山谷。
有些树干还被人为凿开一道洞口,铸造成书屋洞穴。放眼望去颇为的幽静雅致。
她此时正躺在一处石台边,艾勒斯与卡西安特昏倒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
这石台足有百米远,最中心有着一处小型祭台。
不同于其他祭台摆放的都是些祭品圣器,这里的祭台间却是生长着一颗不足两米高的矮树。
说它是树倒也并不准确。颂塔拉左看右看,只觉得那像从树上折下的一节枝桠,又被人移植种过来,种在了祭坛中。
“看什么呢?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俘虏,别想耍什么花招!”
一旁的古树上传来传来一阵声响,颂塔拉刚抬头去看,就见一道红衣身影肆意地坐在节粗壮枝桠上,他嘴里叼着一段草根,满脸不屑的问。
颂塔拉看着他,瞳孔渐渐放大几分。
在她眼中,那红衣少年背后竟生着一对火红龙翼。这对龙翼足有他身形的两倍大,骨骼根根分明布满着暗红纹路,诡艳至极。
他是龙族?
颂塔拉想了半晌,不经有些疑惑,难道今天的太阳真从西方升起了?
红衣少年等不到回话,便不耐烦的跃下树枝走到颂塔拉面前,抱臂问:“你想干什么?”
颂塔拉轻蹙眉头,犹豫道:“这位……龙先生?”
红衣男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叫焰火。什么龙先生,土死了。”
颂塔拉假笑两声道:“那不知你捆来我们,是要做什么?”
“这还用说?”焰火眉毛一皱,道,“你们毁了圣果,当然要留下来赎罪啊。”
“哼,要不是族长心软,就算把你们这些混蛋千刀万剐,也抵消不了龙族的损失!”他语气里满是不甘,愤然道。
手脚被藤蔓绑了个严实,颂塔拉艰难坐起身,对焰火商量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合情合理也该留下陪罪。
不如你先给我解开藤蔓,让我先把伙伴唤醒。他们只是普通人族体质不好,我担心出什么事。”
见焰火面露犹豫,颂塔拉乘胜追击道:“你先解开我手上的藤蔓,这里如此空旷,我也没长翅膀能逃到哪里去?”
焰火一想也是,手掌一挥化出一缕火焰飘到颂塔拉面前,烧断了藤蔓。
身上没了束缚,颂塔拉连忙捡起不知被谁扔在角落的药箱,取出凝神的草药醒敷在伙伴鼻尖,将他们依次唤醒。直到伙伴们依次睁开眼她这才松了口气。
卡西迷糊间睁开眼,看见她出声询问:“塔拉……”
颂塔拉悄悄捏了捏她的指尖,卡西顿时了然的禁了声,不再问了。
再看看即将醒转的安特,颂塔拉心一横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多说多错,还是让他安静一会吧。
安特一睁眼见被捆住了手脚,果然就要张口说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当下急忙扭动身子想要爬起来。
卡西看见了急忙一脚踢了过去,示意他没事,安静点。
颂塔拉走到艾勒斯旁与他对视一眼,见到他原本背在身后的弓箭不见了。她立即把手掌轻移至腰间,隔着衣袍按出剑柄的形状。
正是当初艾勒斯送给她的那柄短剑。她当时在山谷间的洞穴内就预感不对,把剑藏在了内衬的腰带间,才得以留在身边保存下来。
手上有了武器她才略微定了定心神。如此一来若是情况不对,她也有机会为伙伴们争取一线生机,不至于束手待毙。
艾勒斯看见她的动作眼神一凝,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交换了个等待时机的眼神,这才直起身看向焰火。
“焰火,他们醒了?”
未等她有机会动手,又是一道声音从旁传来。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尤莉桠正垂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男子。
焰火走上前恶狠狠瞪了尤莉桠一眼,看向黑衣男子问:“玄水,族长怎么说的?”
尤莉桠被他吓的一躲头,见到颂塔拉几人,连忙小跑过来,抓着颂塔拉的衣角就不放了。
玄水扫了一眼颂塔拉几人,冷冷道:“族长说了,让他们敲上十个星盘历的星月果,以作惩戒。”
几人除去尤莉桠皆是眼前一黑,忍不住问道:“等等,多久?”
当初尤莉桠曾说过,一个星盘历就是人族的十年光阴。而十个星盘历那就是一百年啊!
可以他们的寿命,怕是要不了一百年便会油尽灯枯,化为几具枯骨吧?
焰火一挑眉毛道:“不服?不过是敲上百年果子,真是便宜你们了。要我看,该让你们端茶倒水伺候百年再杀了泄愤才算满意。”
“要不是族长心软,当初这只可恶的精灵她弄丢了龙蛋,族长怎会只罚她扫了十年的落叶?”玄水根本不用正眼去瞧尤莉桠,反唇讥讽道。
焰火也是满心的怒火,手掌紧握成拳,“族长只是一时心软被她蒙蔽了,才让她有机会偷了圣果。
我们这些年只结出了这么一颗果子,竟然因为她被人类吃了!那可是我们……”
“好了焰火。”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雄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焰火还未说完的话。
这声音来的突兀,立刻让颂塔拉绷紧了神经,侧头去听,一瞬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是在这处石台的中心祭坛上。
转身看去,就见原本空无一人的祭坛前兀自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人身着暗色长袍,一头有些发白的长发垂落在地,半阖着眼眸静静站立着。周身无形间散发出一种摄人威压。
感受到这股庞大威压,颂塔拉按在短剑上的手一顿。这下看来,他们想要硬闯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垂下手装作无事的站在人群中。
焰火一见到祭台前的身影,神色一喜快步跑上石台,朗声道:“族长爷爷!”
祭台前的男人抬起头,一张面容格外硬朗,不怒自威。在看见他们时周身的威严气势渐渐收敛,他抬手揉了揉焰火的脑袋,和蔼笑道:“还是这么爱意气用事。”
“族长,您怎么来了?”玄水走上前恭敬地行过一礼,问道。
族长笑答:“我若是不来,怕是焰火早就要动起手来了。”
焰火不服气道:“爷爷,圣果本就是我族至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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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圣果的能量,又怎么能轻易饶过尤莉桠?”
还未等族长说些什么,尤莉桠已经快步走上前来。
她站定在祭台前,双膝一弯跪了下来,“族长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偷拿走圣果,您拿我出气吧!”
尤莉桠死死揪住衣角,任由泪水划过面颊滴落在地面,“听说,精灵可以充当最好的养料,您干脆把我献祭给神树。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再结出一枚圣果来呢。”
族长一听却是笑了起来,他走上前轻拂过尤莉桠的发间,就像在安慰自家里哭泣的孩子,“别听他们胡说,我知道你拿走圣果是想去中心潭,获取更多生命力来弥补当年的错误,却没想会弄巧成拙。”
“族长爷爷……”尤莉桠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族长。
族长爷爷长叹口气,接着说:“当年的错并不能都怪你,是我们无能,找不到龙蛋的去处。”
“族长!”焰火和玄水见族长竟然包庇一个外来者,都忍不住出声道。
族长却是一摆手,道:“因果轮回,龙族的命若是本该如此,便是强求不来的啊。这一切,怕是在我们离开龙巢时就注定了。”
焰火和玄水不甘心地低下头,没再反驳。
颂塔拉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一幕,看着龙族族长的面容,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怪异感来。
她似乎,在哪里也过像他这样的人一般。
沉默半晌,焰火扭过头,不愿再去看龙族族长。他在看见祭台上的神树时,忽的说道:“不仅是尤莉桠罪该万死,吃下了圣果的那个人类也和该付出代价!”
焰火面容扭曲,突然道:“这个该死的人类,我看必须让他凝聚出新的龙蛋来作补偿。”
族长还未答话,玄水已经赞同地点头道:“族长,我们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来魔法森林后,龙族再也没有一个龙崽成功降世,难道我们离开黑曜石龙巢,真的做错了吗?”
“你你你!”
未等族长回答,躲在艾勒斯身后的安特便是怒吼出生道。
不好,哑穴的时间过了。
颂塔拉额头一跳,皱紧了眉头。没有法力的加成,这一道哑穴竟是半柱香时间便失效了。
这过安特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得?明明点了他的哑穴,他竟是还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安特却没给几人反应的时间,激动的跳了起来。他一想到尤莉桠说过的龙蛋,脸都要气绿了,若不是还被捆着双手,怕是就要指着玄水的脸骂了。
“你这个家伙不会想让我生什么龙崽吧?”
“是又如何?”玄水反问他。
安特怒不可遏,看白痴一样看着玄水,“你有没有脑子啊,我一个男的,还是人族,生什么龙蛋?”
焰火闻言又翻了一个白眼,道:“谁让你生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能量凝聚?”
“我管什么凝不凝聚的,你们龙族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要你的龙崽啊。”
焰火不屑道:“哼,你不想要我们还看不起你呢,一个人类能凝聚的能量又怎么跟我们龙族相比?”
“你!”
见他们胡闹个没完,族长爷爷终于是没忍住,出声喝道:“好了,都冷静点。”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阵威压也随之倾泻而出,堵住了几人的嘴。
族长长叹口气,转身面朝祭坛上的神树,悠然道:“米亚神树依旧蕴含生命之力。这也是在告诉我们,丢失的那些龙蛋依然安好。
只有当龙蛋彻底失去气息之时,神树才会随之枯萎,龙族的生命也将会走到尽头。而一个人类凝聚出的龙蛋,又怎能改变这一切?”
听了这话,焰火玄水都明白了族长的意思,可一想到族人的未来,和那些消失的龙蛋,他们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心中的恨意,“族长!他吃了圣果,就该……”
“好了,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偿还做下的错事吧。”
族长说着,身形竟宛如一股青烟,消散在祭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