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生气地瞪着光脑。
这什么破性能呀，才进去虚拟直播间一小会，就被踢出来了？
玄月敲了敲光脑载体，语气不大好地问道：“是你信号不好，还是直播间主人见财起意，把我踢出来了？”
光脑屏幕上，大胖锦鲤像是缩小了一圈，整只鱼都显得不大好。
它摇摇尾巴，有点委屈巴巴的。
“老板您不知道，您刚刚都做了什么吗？”
玄月正常的时候，记性一般都挺好，她记得进入直播间所有的过程。
但思来想去，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大胖锦鲤想说点什么，又憋了回去，最后客气地问道：“老板，您刚刚将一把发光的东西给了厨师，我们就被踢了出来，有没有可能是那东西的原因？”
“什么发光的东西？就是一把海带。
咱们这里没调料，只能生吃。那个做蛋炒饭的厨师好像很厉害，应该不缺佐料，就让她帮忙做做，应该很好吃。”
玄月说完，心情更郁闷了。
她海带都送出去了，结果没吃到东西，还被踢出来了。
不行，她得再进那个直播间看看。
大胖锦鲤有些迟疑，它有一个猜测，但没有证据。
“您要不看看，您空间里的海带少了没？”光脑提醒。
玄月扫了一眼神魂空间，海带堆成了八堆，每一堆都四四方方的很板正。只有一个上边缺了一个小角角，应该就是她刚才给出去的。
“都送出去了，肯定少了一点呀。”
光脑屏幕熄灭了一瞬，像是突然三观受到冲击，自闭了一样。
“海带是实物，由物质世界的各种原子、分子组成，一般是没办法直接在星网上交易的，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这一点。”小光委婉地表示，数据脑袋里已经快被震翻天了。
它根本无法理解，老板是怎么将实物带进星网直播间，还拿出来送人的？
这一点都不科学。
它都没看到老板扫描海带的数据，送出去的只能是真实的海带，而不是扫描收录的一串数据。
老板到底是谁呀？
又害怕又好奇得要死！
玄月点点头，大致理解了问题的关键。
但以她在诡宴上混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星网上也不见得就真不能实物交换，这都是成见。
既然能实物交换，她或许还能在上边交换点实用的东西，比如一张舒服的床。
玄月美美地想着，没有继续折磨光脑里的智能ai，直接要求道：
“也不知道凉拌海带丝做出来没有，咱们快点进蛋炒饭的直播间吧，我想尝尝大厨的凉拌海带丝有多好吃。”
大胖锦鲤摇摆了几下胖胖的身体，打开了【疯人院】，找到了刚刚退出的直播间。
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但等到玄月想用精神力连接直播间时，同样的警告再次响起。
【服务器遭到神秘力量入侵，请所有用户立刻退出，请所有用户立刻退出！】
玄月眼前一黑一亮，又被踢出来了。
又反复试了几次，结果全都如此。
玄月：……
“这个疯人院的智能AI是个神经病吧？为什么老是踢我？投诉按钮在哪里？给我狠狠的投诉！”
大胖锦鲤：“好的，您高兴就好！”
它觉得投诉也没用，疯人院的智能怕她怕得要死，估计会选择装死逃避问题。
“已经投诉过了，需要1个工作日后给回复。老板，您还要继续尝试吗？”
“改天吧，我要睡觉了，你自己去找美人鱼吧。”
玄月躺到硬梆梆的金属地板上，气鼓鼓的像只小海豚。
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要怎么把疯人院的智能揪出来给关到诡楼里去，然后让小锦鲤去当。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大胖锦鲤：……什么东西，好冷！
还是熄灯睡觉吧。
【疯人院】里，好多人都快疯了。
一会弹出来一条警告，被强制下线，再登上去，又没过多大会，又弹出一个警告，再被强制下线！
半个小时被强制弹出去7次，是个人都烦得不行。
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网站被官方组织盯上了，已经开始暗中派人摧毁服务器；
还有人猜，网站被不可言说的存在注视到了，也许用不了多久，疯人院里就没活人了，大家还是快点离开保命吧。
众说纷纭，去过费某某的直播间的人却不在此列。
疯人院论坛上某个帖子里。
1楼：到底是谁呀，打扰我吃美食！我的烤串还没吃完呢，就被踢下去了。
2楼：还好，还好，我一直盯着疯人院，信号一恢复，我就直接上来了。怎么直播间还没开啊？
……
13楼：不知道呀？谁有主播的私人联系方式？快联系看看，什么时候再开直播。”
44楼：我有，我去问问。
五分钟过后。
蹲在该帖下面的人已经上万，去问话的人才姗姗来迟。
23333楼：回来了，回来了。半个小时后开直播，大家快去蹲呀。萧大大说了是新菜，比之前的好吃一万倍。
一共十万份，但免费的只有前一千份，后边的收费，一份一百星币，限购2份。
嫌贵的就都别去凑热闹了呀。
溜了，溜了！
后边的帖子恢复了一排：溜了溜了。
帖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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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分钟后，费某某的直播间重新开启，立刻涌进来一群人。
“喂，那谁不是说半小时后才开直播吗？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你怎么来这么早的，我们就是怎么来的呗！”
“前边的，有没有卖号的？我出一万星币买前边的号。”
“大家文明排队，萧大大没办法上菜啦！”
费某某的直播间设置了人数限制，最多一次性在场人数为一万。
现在直播间里坐满了人，直播间外还有很多人在排队。
消瘦的女人脸上带着喜色，自信又从容地给大家上菜。虽然菜很简单，只有一样海带丝，但保证吃过一次后，还会想念下一次。
费某某刚被踢出直播间后，傻了好几秒，她把房子卖了，把所有钱全花在了购买设备和食材上，如果直播不成功，她以后的生活都困难。
谁能想到，直播得好好的，她的直播直接被中断了。
食物采集的数据只供一次直播使用，采集过一次的饭菜，无法再进行二次采集，而她已经没钱再去买高品质的食材了。
正惶恐后悔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手上沉甸甸的，是新鲜的海带，小女孩让她做凉拌海带丝的那一小捆海带。
费某某小小尝了一口，眼中的晦暗一扫而空，绝处逢生！
两个小时后，费某某关上了直播间。
她一共卖出了十万份的虚拟凉拌海带丝，除了头一千份免费，净赚990万，扣除平台分成，她能拿到手的足足有495万。
很多客人离开时都还恋恋不舍，问她什么时候再次开直播，甚至有人想线下买她的海带，出价高达一千万。
她没同意，小女孩给的海带不多，这次直播用掉了一半，另一半她得留着，什么时候见到小女孩，做给她吃。
很可惜，等到直播结束，也没再见到小女孩。
关掉直播间，费某某逛了一会论坛，发现很多帖子都在讨论她。
浏览了一会，费某某发现，她的名字下边经常跟着另一个主播的名字---邪恶美人鱼。
【看了没有？邪恶美人鱼又发吃播视频了，她竟然还收费！】
【吃海带的1星币观看一次，吃油条的100星币观看一次，她是穷疯了吧？！谁愿意去尝她嚼过的东西？】
【疯的不是她，是她那群粉丝。你去看看那些视频的浏览量，吃海带的视频，浏览量已经破亿了，吃那什么油条的也有好几百万了。】
【也太离谱了！不会是服务器抽了吧？】
费某某在看到“油条”两个字的时候，心就开始砰砰乱跳。
油条，是她想象的那个油条吗？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这种食物。
还是说，只是重名的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