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中，玄月还是给了水鬼5根油条。
“给你吧，谁让你和我是天下第一好呢。”
水鬼只是阴阳一句，并不觉得玄月愿意分他那么多油条，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种食物。
何况，他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游魂，怎么配这么好的待遇。
但是，玄月手中五根油条不是假的，上边的香味也不是假的，她要真送给他，这件事也不是假的。
难不成她说的天下第一好也是……
水鬼在恍惚中接过油条，并没把好东西存起来的想法，直接三两口吃下了肚。
胸口升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觉，舒服得让人想要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水鬼知道，此次的睡眠和以前被迫的沉睡不一样，不会时刻体会到冰冷的、神魂被撕碎的痛苦。
水鬼接了油条，也没提出异议，玄月对此很满意。
她只剩下16根油条了，一下拿出8根送出去，跟挖她的心似的，太疼了。她就偷偷耍了点小心计，给出5根。
水鬼大概、可能也不知道她还剩几根油条。
5根还是太多了长，玄月还是心疼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玄月腾空了美人鱼送的空间钮，装了海带，扔到水鬼的怀里。
现在她海带这么多，送起人来大方的很，更何况这本就是答应送给水鬼的。
水鬼接下空间钮，随意缠在发丝上，双眼微闭，看着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
“你先别睡！现在晚上该休息了，我想让美人鱼睡在你这里，介意不？”
玄月考虑的是，美人鱼是水生生物，应该更喜欢呆在水里，而不是陆地上。虽然看她在岸上扑腾得也很开心，休息的时候应该还是水里比较好。
水鬼的眼睛倏然睁得好大。
“男女有别，不可！”
美人鱼也激烈摇头，脑子一回归，她害怕水鬼的情绪就占了上风，真不敢晚上和他呆在一起。
玄月看过来，美人鱼连忙解释。
“您刚刚不是把我的东西都还我了吗？里面有我的床，您给我放点水，我睡那里就行。”
美人鱼的床是个大贝壳，长宽都超过三米，深也有两米，跟大浴缸没什么区别。
玄月思考了一下，觉得也行。
关键是大家都能接受。
“水鬼鬼，麻烦你给她放点水吧，我去睡了。”
玄月说完，就走向她的房间，地上只铺着一块金属板，没有墙壁的房间。
她晚上大概率要躺在这上边睡觉。
在金属板上躺了下，地板好硬，还有点凉，不舒服，玄月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又坐了起来。
她房间的金属板上放了只大贝壳，贝壳里装满了水，美人鱼开开心心正准备钻进去。
她要玩一会光脑再睡觉，活着真美好！
突然一股幽怨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刺挠。
美人鱼小心翼翼转头，就发现小老板正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可爱又无害的笑。
“我的光脑呢？”玄月问。
美人鱼立马解开手腕上的光脑，双手捧着递给玄月，脸上带着诚恳的谦意，心里挂着宽面条眼泪。
“小老板，是我忘记了，这就给您。”
美人鱼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鱼，光脑都送出去了，就不再属于自己。平时小老板还借给她玩，已经算是很体恤下属了。
玄月没说什么，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她的东西，想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用，用不着别人的准许。
不过以后有机会，她会再弄些光脑，给美人鱼一个，也给水鬼一个。
玄月躺在金属板上，打开光脑，一道光幕立刻出现在眼前。
光幕的远近可以自由调节，还会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调整方向，可谓十分智能。
玄月没逛过星网，第一次还挺好奇。
有点小兴奋。
“介绍下星网，哪里好玩？哪里适合收集信息？”
大胖锦鲤从屏幕远处游过来，吐出一串串的泡泡，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咀嚼嘴里的东西。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好玩的东西可多了，现在娱乐事业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善，各种类型的游戏都有。星网上还有真人竟技场，异种生物拍卖场、黑市，据说都很刺激。
但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星域很特殊，根本无法登录这些地方。
唯一能正常登录的只有【疯人院】。”
一盆冷水泼了过来，玄月的兴奋劲下降了一半。
“那就登录【疯人院】，听着不像正常人去的地方，感觉还挺有意思。”玄月指挥光脑干活。
有意思什么呀，玄月从癫狂混乱的诡宴出来，对此类名字就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好的，老板！”
光幕上开始闪过各种斑斓的色彩。
玄月挺好奇光脑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您很尊重我，还给我发工资，把我当成一个正常员工看，我觉得老板这个称呼更合适。
或者，您更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吗？”
玄月没说话。
过了一会，【疯人院】的界面出现后，她才说了句。
“你喜欢就好。”
光脑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它拍马屁不会拍错地方了吧？
就玄月看来，【疯人院】很像穿越前的某些短视频平台，刚打开就是广告，广告过后问你的偏好，之后才进入正题。
光脑屏幕是可以直接用手操作的，也可以通过芯片连接神经，精神力强的可以直接用精神力接入，速度更快。
玄月不追求速度，慢悠悠地用手操作着，玩得也挺开心。
因为刚刚选偏好时，选择了美食，平台推荐的视频也多是和美食有关。
越看，玄月的脸越沉。
美食主播教的是如何制作各色营养液，吃货主播喝的是各种不同口味的营养液，所有的美食除了营养液还是营养液。
星际人的审美如此单调吗？
玄月不停的往下翻，往下翻，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常点的视频，一个女孩正在做蛋炒饭，金黄的蛋液裹在晶莹的饭粒上，颗颗分明，光看就知道很好吃。
特别是这个做饭的主播长着一副东方人的长相，一看上去就很亲切。
“小光，我想尝尝这个蛋炒饭的味道，怎么弄？”
大胖锦鲤咻一下钻了出来，也不知道刚刚它藏到哪里去了。
它扫了一眼视频，有点纠结的小女孩声音响起，“老板，该视频主人没提供味觉共享数据，您无法尝到饭菜的味道。”
玄月点开了蛋炒饭主人的视频主页，总共也就六个视频。
除了刚刚看到的蛋炒饭视频，其余的视频分别是酸菜鱼、五香牛肉、烤羊肉串、素凉面、清蒸螃蟹。
每一道都做得极其漂亮，点赞打赏的人也有不少，评论区里更是人满为患，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共享直播。
问了下小光，玄月也弄清楚了共享直播的意思。
所谓共享直播，指的是主播开启直播做饭，再将做好的饭菜共享给直播间的观众。过程并不复杂，只需要将真实世界的饭菜，通过特殊采集设备，将数据采集后上传到视频平台即可。
观众们通过虚拟直播间，就可以尝到饭菜真实的味道。
同一种饭菜的数据可以复制很多份，不管有多少观众，都能满足。
做饭不复杂，上传也不复杂，最复杂的是，这种特殊数据采集设备很贵，且不好买。
蛋炒饭视频主人一直没回应，要么就是没钱，要么就是完全不缺钱，就是弄点美食馋大家的。
玄月关注了蛋炒饭视频主人---国宴大帅费某某，等他直播了，就可以尝尝那菜的味道了。
玄月刚准备划走，光幕上就跳出一个直播观看邀请。
【国宴大帅费某某邀请您观看共享直播，初次观看不收费。】
玄月直接点进去，发现直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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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已经上万人了，但屏幕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象征性的提醒，让大家文明进餐。
“老板，您需要进入精神连接模式，并将味觉系统打开，才能进入虚拟直播间。需要我为您加载该应用程序吗？”
“加吧。”
为了吃到好的，她无所畏惧，甚至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
小光的光脑性能很好，大概只过了几秒钟，玄月眼前一暗一明，就进入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厅。
大厅里摆满了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做满了人。
没人说话，都在努力干着饭，几乎所有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笑得都有点发邪。
玄月有种不小心进入了邪教组织的感觉。
玄月吸了下鼻子，按道理说，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桌子上摆满了食物，房间里应该飘满了饭菜香。
但玄月只闻到一股饭馊了的味道。
“小朋友，几岁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呀？爸爸妈妈呢？”
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年轻人走过来，他留着短发，身材偏瘦，长相中性，有些分不清性别，但光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很温柔的女孩子。
玄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在问我吗？”
她进来时没改变形象，应该和外界一样还是个小不点。
厨师小姐姐弯腰，摸了摸玄月的头发，拉着她往空旷点的地方走，那里还有张桌子，是唯一没坐满人的。
“跟姐姐来这边坐下，边吃饭边等爸爸妈妈。你如果害怕，只要在心里说一声退出直播间，就能直接退出去了。”
玄月也没纠正对方的认知错误，爬到板凳上做好，等着上菜。
“谢谢美女，什么时候上菜呀？”
厨师小姐姐听到称呼愣了下，随后摇摇头，像是在否认心里的什么。
“这些口味都有些重。你等下，我给你弄个蛋羹，再做份素面。”厨师小姐姐说完，就离开了。
玄月好奇，不是说复制数据就行了吗？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怎么还要去现做吗？
【老板，我刚刚扫描过，其他人桌上只有羊肉串和螃蟹，没有蛋羹和素面，她应该是单独给你做。】
玄月踩在板凳上，四处张望，又用力地吸了鼻子。
还是馊饭的味道，不好闻！
十多分钟后，厨师小姐姐将蛋羹和素面端了上来，玄月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比以前喝的营养液好点，但好得有限。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厨师小姐姐慌忙问，吃个数据总不能吃出个食物中毒吧？
玄月摇摇头，将嘴里的蛋羹吐到菜碟里，擦了擦嘴。
“不好吃。”玄月客气地评价。
如果不客气，她就直接说难吃了。
许多人听到玄月的话，纷纷从盘子里抬起头，怒视过来。
厨师小姐姐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脸上带着点落寞。
“是不好吃，这里的食材都出问题了，实在做不出好吃的东西，这是我做得最好的了。
唉！我已经饿瘦一百多斤了，能怎么办呢？”
玄月上下打量了下小姐姐，饿瘦一百多斤，她以前有多胖呀。
这是题外话。
虽然小姐姐做的菜不好吃，但厨艺应该是不错的，玄月想到了她神魂海中那好几吨的海带。
“我这里有点海带，你去给我调个凉菜。”玄月取出一小捆海带，递给厨师小姐姐。
小姐姐顺手就接了，然后发觉不对，不像是虚拟物品的感觉，有种发自灵魂的香味从海带里透出来。
她一下就确定，这不是数据，而是真正的海带。
但是，就但是，网络上可以直接传递真实物品吗？
就在此时，虚拟直播间忽然响起警告。
【服务器遭到神秘力量入侵，请所有用户立刻退出，请所有用户立刻退出！】
消息一连发了三遍。
然后，玄月就睁开了眼睛。
她被服务器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