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墨尔本老总,期间又有几家的少爷小姐们来找乔里交谈了几句,无非是恭维她多么漂亮,好久不见这种,她又笑着回应。
好不容易没人来找她说话了,乔里已经饿地前胸贴后背。她四周看了看,没有吃的。
这什么狗屁晚宴,什么狗屁酒店,连个最基本的甜品都没有,乔里在心里吐槽,放眼一看,全是酒。
突然想起来,这个酒店是黄子璇家的,那就很正常了,一家子酒蒙子。
今天忙着直播化妆,又为了保持身材,从早上到现在,乔里只吃了一根蛋白棒喝了杯黑咖啡。
一阵眩晕感来临,乔里觉得她要被饿晕了。她找了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坐下,掏了掏包里,很好,也没有吃的。
倒是手机里来了大量的消息,为首的就是“一群废5”,舒阳曜正在和陈樊斗嘴,中间还穿插着梁祈几个无聊的表情包。
往上翻了翻,看见了陈樊那张四个人的合照,她垂眸,看着热闹的群聊,忽然想起梁祈的壁纸,好像有什么在悄悄融化,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她放大了那张照片,还没来得及细看,消息窗突然弹出来。
陈樊:不是,乔里干嘛呢?真要当脱离一群废物去当拼命三娘啊?@乔里
冷不防被点名,乔里勾勾唇,也在群里回应。
乔里:废物要饿死了,你们两个谁有吃的?
乔里:这里点名批评黄叔和黄子璇,你家酒店为什么只提供酒?
黄子璇:诡秘,我们只是承办方,肯定是主办方根据主办方的要求啊。
黄子璇:你在哪呢?我去接待室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送点?
乔里发了个磕头的表情包,看了看四周,爆出一个位置。
发完后,乔里刷了会视频,回了林述几条消息,企图分散饥饿。
等了半晌腿都麻了也不见黄子璇的身影,乔里叹了口气,起身动了动,端起酒杯,准备忍一忍看看林适那边怎么样了。
她抬眸,却看见了不想看见的身影。梁祈依旧是那张帅脸,但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大步朝她走过来。
乔里鲜少看见冷脸的梁祈,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假正经,漫不经心的表情。
这是生气了?乔里淡淡想,和江思曼吵架了?
从晚宴开始就没有看见江思曼,难道是两个人闹矛盾江思曼没来?
那太好了,乔里心里悄悄庆幸,要不然还得被梁祈这个狗东西喂一嘴狗粮,说不定还会趁机挖苦她被甩的事。
梁祈冷着一张脸,往乔里这边走来,不知道谁家的千金刚靠近,就被他冷冰冰的“借过”堵住。
“干什么?”乔里嗤笑,手里却猝不及防却被塞了块蛋糕。
“垫垫肚子。”梁祈抽走她的香槟,“你胃不好。”
乔里意外,没想到梁祈会给她送吃的。她垂眸盯着手里的蛋糕,红色的草莓在灯光下色彩鲜亮,混着甜甜的奶油味钻入她的鼻腔。
她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口水,真的好香。
她脑袋里出现两个小人,一个在说不要忘了两个人还在绝交,如果这个时候接受了梁祈的蛋糕就是她低头了,那她就是孙子了。
另一个争辩,都要饿死了还管那些干什么?而且是最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是甜品哎!吃饱了才有力气狡辩。
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搏斗,乔里咬牙觉得还是自己的面子最重要,把小蛋糕放到桌子上,带上假笑:“不用了,我不饿了。”
但是闻到小蛋糕的香气,乔里恨不得一口全塞进嘴里,本来她就是个甜品脑袋,本来刚才是没那么饿的,都是这个万恶的梁祈带着这个万恶的小蛋糕出现,让她更饿了。
乔里似不经意开口:“梁总女伴呢?该不会被气跑了?”
梁祈看了眼被抛弃的蛋糕,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袖扣闪着暗光:“我没有女伴。”他抬眼,“果从前有的话,那也是你。”
不远处拿着小饼干的黄紫璇在远处疯狂给乔里使眼色,胸针上的孔雀尾巴激动地直颤。
乔里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蝴蝶被骤雨打湿的翅膀。
她没注意到远处黄紫璇的挤眉弄眼,倒是被梁祈突如其来的正经砸懵了。
什么情况?求和好吗?
那也不用说这么肉麻的话吧。她摸了摸蹦出来的鸡皮疙瘩,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梁祈看着她瞳孔骤然收缩的模样,那双总是盛着星光的杏眼微微睁大,带着点嫌弃和防备。
梁祈垂眸,回忆如潮水漫过。
十三岁那年白家生日宴,乔里因高烧没能参加。
穿粉纱裙的女生怯生生凑过来小声询问:“梁祈,我今天生日,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也许是年少的自尊作祟,对于女孩的崇拜难免有些无措,又可能是对方难得的生日请求,秉着礼貌原则梁祈没有拒绝。
那天宴会厅太吵,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他鬼使神差伸出了手。
三天后,白思雨在全校散布谣言:“乔里就是死缠着梁祈...昨天跳舞时他都跟我说最讨厌她了……”
这件事是最后传到梁祈耳朵里的。
体育课,打完篮球后,一个同学面带同情的拍了拍梁祈的肩膀,安慰:“没想到梁少爷也有甜蜜的烦恼。”
梁祈擦了把汗,面带疑惑的看了眼同学,眼神里满是不解。
“什么甜蜜的烦恼?”
出身优越,父母恩爱,梁祈长这么大除了吃他妈妈做的黑暗料理和面对乔里恨不得每天都把他踩在脚下的发言,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小青梅的烦恼呗。”男生说,“但是兄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乔里多漂亮,你怎么能讨厌她呢?”
“谁说我讨厌她了?”
“白思语啊?”男生惊讶,“她说你亲口和她说,乔里太烦了你很讨厌她。”
“我没有说过讨厌乔里。”他看了眼手表,距离放学还有5分钟。
梁祈抓了抓头发,乔里那么八卦,谣言一定早就传到耳朵里了。那是梁祈十三年来第一次感到心慌,大小姐生气可不好哄,很可能今天不等他,自己回家。
他把篮球扔给男生,“先走了。”
“还没下课。哎!”
男生看着跑远的梁祈,疑惑:“好学生居然也逃课。”
走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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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放学铃声响起,梁祈加快步伐朝校门跑去。
一路狂奔到校门口,乔里安静地站在校门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梁祈气还没喘匀却生出几分无措。
乔里脸上还带着病态,一双眼睛就这样无声的盯着他。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才更有效。
“没事儿,咱们不是互相嫌弃?我平常都光明正大说,还当你面说,你不也放在心上?”乔里笑嘻嘻回应,好像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梁祈:“……”
暮色四合时,梁祈在白家后花园截住了白思雨。
少女正得意地跟同学炫耀:“梁祈上次还说我跳舞...”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梁祈倚在紫藤架下,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底却泛着丝丝寒意。
“我说什么了?”他笑得温柔,眼底却结着冰。
白思雨脸色煞白,但是碍于还有同学在场,她只好磕磕巴巴回答:“没说什么……”
梁祈勾了勾唇,冷声说:“明天去给乔里道个歉吧。随意造我的谣可不好。”
但是不知道乔白思语和乔里说了什么,乔里好像更生气了。
放学也不等他,发消息也不回,整个人在躲他一样,梁祈不禁头痛,这叫什么事?
天降横锅?
连续七天,乔里桌上都会出现新的礼物。
周一是一盒草莓大福,她分给同桌。
周二塞满课桌的千纸鹤,但她转手扔给了值日生。
周三的限量版漫画,还是送人。
……
周五放学,梁祈直接堵在班级门口。少年校服领口歪着,眼下泛着青黑:“乔里。”他递来厚厚的一摞纸,“这是我写的保证书。”
乔里眼中带着相似的嫌弃和防备,低头扫了眼。大致内容就是乔里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表忠心之类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在因为他的原因给乔里找麻烦。
乔里来回翻了几遍纸,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他默默提起一口气。
“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
“当然!”
“你对我没有二心吧?”
“当然没有!”
“那就行。”
“那你保证。”
“我保证乔里是我最好的朋友。”
见乔里的脸色好转,梁祈终于呼出一口气。
“幼稚。”她扭头,“原谅你了,回家吧。”
后来尽管年纪不断增长,一旦遇到需要小辈出席的场合,梁祈身边的人就只有乔里。
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将梁祈拉回现实。乔里已经调整好表情,正在用蛋糕叉轻轻戳着草莓,汁水染红了她莹白的指尖。
梁祈看着她的小动作,嘴角绷直,这是乔里心烦的时候会做的小动作。
他向前半步,身影完全笼罩住乔里,隔绝注视她的视线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这次我保证...”
乔里突然把沾着草莓汁的叉子塞进他手里:“梁祈。”
她抬眼,眸中映着破碎的水晶灯光。
“我早就不吃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