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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八章

作者:晏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刀光剑影。


    莫子周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孟关山师姐都重伤、一位同门牺牲、被十余名金缕阁修士围攻、差点被一刀砍死的情况下,眼前会突然凭空冒出一个人来为他脱险。还是此行中修为最弱的容今夷!


    虽然在七月的瞬移术操作下有些发懵,对面直面劈来的大刀产生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容今夷仍然抽出手中长剑,堪堪为莫子周挡了一道。


    七月没再用长剑,而是指尖微弹,数道银针射出。


    对方闪避快,七月出手也快,加之针尖锋芒,见血封喉,仅仅是擦破皮肉,中招者也会顷刻间倒地不起。


    针上淬了毒,还是林芝给的,说是防身。


    然而,仅凭七月和灵力几近枯竭的容今夷两人,应对十多名金缕阁好手依然吃力。勉强斩下五人头颅,自己还吃了两记剑芒。容今夷急欲取出玉笛再次吹奏,却被七月一把按住:“打不过,先走!”


    容今夷只得收笛。


    也是,她们刚从蛇窟死里逃生,灵力本就溃散,再强行吹奏催眠曲,怕是又要成为七月的累赘。


    回头一看,孟关山强撑着重伤之躯,拖起莫子周的胳膊开始后撤。至于那位已经牺牲的弟子,孟关山忍痛大手一挥,将其尸身送入自己的乾坤袋中。


    活物难入储物法器,除了特殊的储物法器,比如尤玺手上的玉白扳指,猪六都能被装进去。而逝者已矣,已是死物,宗门命灯肯定已经熄灭,将遗体带回安葬,予其家人一个交代。


    容今夷见莫子周行动迟缓,生怕拖七月后腿,索性弯腰一把抓住对方脚踝,猛然发力拖起便跑!惊得孟关山松开手。莫子周就这么脸朝地,被硬生生拖了二里地,吃了满嘴泥土。


    孟关山断后,七月暗中相助。庆幸这批金缕阁人数不多,四人逃得也算顺利。


    除了莫子周。


    “停……快停下……”莫子周嘴里混着泥土哀嚎。


    容今夷只想逃命,对他的求救充耳不闻。直到七月扬手打出数张爆破符箓。


    轰隆!


    后方洞穴入口被炸落的巨石死死封住,四人终于得来片刻的喘息。


    “容、容今夷……”莫子周吐出一嘴泥沙,咬牙切齿,“我恨你……”


    “恨也没用。”容今夷从来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况且眼前这个人此前屡屡诋毁她的七月姐姐,要不是看在是同门的份上,早就丢出去当盾牌了,“要没有我和七月姐姐及时赶到,你现在早就死了!”


    孟关山背靠石壁,竭力调息丹田灵力,但此地灵力不多,调理起来着实费力。目光落在仿佛半点事也没有七月身上,明明她也受了两记剑伤,面上却半分痛楚也无:“多谢七月姑娘出手相助。”


    “不谢不谢。”七月摆手,一点不在意。她也没料到百里内最近的遇险者会是莫子周和她。换成其他人,她还真不会带着容今夷瞬移赶来的这么快。


    莫子周从怀中摸出丹药胡乱塞进口里,伤势稍缓,面对七月却仍是那副傲慢的态度:“你之前不是问灵昏迷了吗?醒的这么快?问出什么东西了吗?”


    就他这个态度,容今夷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对方头上:“这就是你的态度?!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对你的救命恩人放尊重点!”


    现在,她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七月,连她亲爹也不行!


    “痛啊!”莫子周惨叫,刚咽下的丹药差点全都呕出来。余光瞥见七月一脸不屑的神情,更是心中一股憋闷气儿,自己怎么就偏偏被她给救了!


    “快给你的恩人道谢!”容今夷揪着莫子周的头发,逼他正面朝向七月。


    七月也是毫不避让,嘴角勾起弧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莫子周抿唇,十分不愿意,但事实摆在眼前,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小屁孩儿。


    七月嗤笑,还不是一样被打一顿就老实了。


    “此地不宜久留,金缕的人随时可能会追上来。”孟关山更关注眼下形势,“我们先尽快离开。”


    “走。”七月率先迈步,早做早收工,耽误她找亡人灯了。却留在队伍最后垫底,趁前方三人没有察觉之时,从袖口抽出几张符纸,毫不客气一把甩到一旁。


    看似无意,实则暗藏玄机。


    十二道阵法,此地有其一阵眼。


    符箓激发略有延迟,七月冲上队伍前面,左右手各拉住容今夷和孟关山,低喝一声:“走!”


    留下的莫子周在原地一脸懵:“喂!”


    容今夷虽然不明所以,却对七月的做法深信不疑,觉得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抽空回头喊道:“快跟上,蠢货!”


    “容今夷你再骂我试试!”莫子周气急败坏,奋力追赶,心里早就骂翻了天:一个两个都骂他!前有七月骂他毛病神经,现有容今夷骂他蠢货!


    砰——!


    电光火石间,只觉双耳失聪。


    “哇哦。”七月带着两人稳稳落在安全区,容今夷回头望去,此前走过的路已化作一片废墟。几块飞起来的碎石砸在莫子周头上,他又骂了几句。


    “发生了何事?”孟关山发问,“这是什么异动?”


    容今夷再次尝试用万象镜传讯,依旧石沉大海,蹙眉看向七月。


    “谁知道呢,”七月耸肩,语气轻松,“可能是阵法自己有漏洞,自己炸了吧,走啦走啦,去寻人。”


    “啊,”容今夷不满,“我还没来得及学这个阵法呢……”


    七月回:“这个破阵法没什么好学的,烂阵一个。”


    “也是。”容今夷马上认同,一个阵法自己炸了,果然不是什么好阵法。


    宅子。


    阵法核心处,控阵之人猛然睁开双眼,喉头一甜,一口血险些喷出,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双眼猩红,弥漫着层层杀气。


    没想到这群人里……有人能这么快破去他一道法阵,还对他的伤害如此之大。


    然而没等半炷香时间到,阵法被破除所反噬带来的伤害袭来。这次他无法再压制,鲜血吐出,黏腻地挂在衣襟上。


    速度太快了!


    喘息之间,又有三处阵法被破!


    不行!他必须亲自去会上一会。


    “唉,尽是些老掉牙的阵法。”七月歪嘴,连破两道阵法,语气慵懒,“无趣。”


    众人只觉身上的压制轻了不少。


    屏蔽传讯的主阵眼藏到哪儿去了?找了这半天还没找到,藏的有点深啊。


    “我学到了好多!好多啊!”容今夷在一旁兴奋得上蹿下跳,“都是宗门里从不教的厉害手段,太爽了!”


    孟关山在一旁同样受益匪浅,由衷赞道:“七月姑娘对于阵道竟如此精深,懂这么复杂的阵法,着实令人叹服。”


    只有莫子周灰头土脸跟在队伍末尾,对七月所授内容一知半解,还总被破阵的余波殃及,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发笑:“有没有人关心关心受伤的我啊?”


    无人回应,还换来容今夷的嫌弃:“快跟上,乌龟!”


    “喂!有本事从七月身上下来再说!仗着她用瞬移带你了不起啊!”


    “此地阵法为何如此之多?”孟关山沉吟道,“而且先前与金缕阁交手,他们似乎也受阵法制约,行动并非全然自如。”


    “谁知道呢,”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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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意,这里的阵法来不及狱间司的万分之一多,“或许是哪个闲极无聊之人,布下阵法找乐子吧。”


    “这哪里是找乐子?!”莫子周在后面吼道,“这是要人命!”


    “要人命也未尝不是在找乐子。”七月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茶余饭后的寻常事,“有些人排遣的方式就是杀人。”


    这种人她见过很多。


    狱间司的人基本都是。


    ————


    “哟西哟西!尤玺快烧死它们!”青几何大呼小叫,连蹦带跳地避开脚下密密麻麻向他涌来的蜘蛛,“看我蜻蜓三点水!我跳我跳!嘿哈!四连跳准备!”


    他此刻身轻如燕,排除后方尤玺一手挥金首扇打出金光斩杀蜘蛛,一手不断扔出燃烧的符纸,为他清理道路:“别贫,走啊,真想留下喂蜘蛛?”


    一行四人,尤玺主护青几何,抽空帮陈行槺,只有章树一个人全凭自身修为硬扛。好说好歹,才冲出蜘蛛盘洞。


    途中,尤玺还顺手炸掉一个阵法。


    “累死我了……”青几何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块大石上喘气,“回去定要好好补偿我今日损耗的元气!”


    陈行槺在一旁气喘吁吁,内心暗道:要不是有尤玺师兄,你早死八百回了。


    尤玺环顾四周,他们所处的是一处突兀的石台,四周是镂空的深渊,下方依旧黑沉沉、不见底。


    “……”尤玺用扇骨敲了敲青几何瘫倒的巨石,语气平淡,“你们压到人家棺材了。”


    “什么!?”青几何吓得又往后连跳三步,双手作揖,“罪过罪过!无意惊扰逝者安眠!”


    陈行槺也默默远离被他误认为是普普通通一块石头的棺材。只有章树一个人头铁胆大,上前一步,徒手拂开积年的灰尘,露出底下的纹路:“是口石棺。”


    尤玺“唰”地合拢扇子,用扇骨抵住棺盖边缘,稍一发力,便将其缓缓推开。


    棺内情景逐渐显露。


    “这人……”陈行槺凝眉细看,一眼便认出是谁,“不是在宅子里见过的白衣女尸吗?”


    此前七月问灵昏迷,众人失散,这具女尸也随之消失。


    没想到是回到了石棺之中。


    “此地既有棺椁……”章树分析,“肯定有人作祟,怕是金缕阁的人故意设局。”


    “这宅子到底什么来头?”尤玺转头向陈行槺问道,作为在场唯一的本地人,他知晓的肯定比他们多。


    陈行槺皱眉,努力回想,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乔家老宅?”


    “乔家老宅?”章树一脸茫然,没有思路。


    “乔家?”青几何却惊叫出声,“三年前被一夜灭门的嵋川乔家?它老宅是汎州的?”


    被他这么一点,章树也想起乔家灭门的惨案,以及乔家与陈家素来不和的传闻。


    陈行槺颔首:“我记的是没错。这都是老一辈人才知晓的旧事了。乔家祖上六代皆在汎州活动,后来有年汎州大水,才举族迁往了嵋川。”


    两地相隔并不远,中间只隔一条河。


    “嗯。”尤玺轻笑,“看来是有人想借这乔家老宅藏匿什么,或者乔家人没死绝,想卷土重来。”


    他金首扇扇骨坚硬,稍加用力,石棺盖被彻底推翻在地:“目的是什么呢?搞死陈家?”


    语气平淡,全然不顾身旁还站着一位陈家少主。


    青几何在一旁喃喃自语:“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冤有头债有主,谁推您棺材板,您找谁去……”


    脑袋却毫不避讳地探向棺内:“内脏掏空,身上数道刀伤,面容已经被毁得辨认不出是谁,杀她的人有多大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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