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刚要坐下,闻言又“噌”地站起:“大半夜,你就为了一头死猪闯陈家?!”
她要掐死尤玺了!好不容易才跟枫夫人接上头,结果被他找只死猪搅浑儿了!
尤玺不理她,自顾自取下手指上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白扳指,灵力轻微。扳指飘起一缕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青烟。随后,一头肥硕的猪妖凭空出现,“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猪六没反应过来,惊恐地发现自己悬空,四只小短腿徒劳地在空中乱蹬一番,急速坠落。
巨大的肉球径直滚向林芝脚边。
林芝微微挑眉,不慌不忙抬起脚,精准踩在猪六肉乎乎的脑门上,略微用力,嫌弃地将它蹬开。
“哎哟喂!”猪六哀嚎着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捂着晕乎乎的猪脑,“你大爷的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七月没好气瞪着猪六,转头问林芝:“想吃全猪宴吗?”
林芝还真认真地打量了猪六一番,故作深沉地考虑。目光扫过猪六油腻的脸、沾满不明污垢的皮毛,果断摇头,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要。皮糙肉厚,难料理,味儿还冲。”
“嗯,说的也是。”七月深表赞同,闻到什么味儿似的,挥动衣袖散味,“什么味儿?滂臭。”
青几何也皱紧眉头,捏着鼻子瓮里瓮气:“猪六!你老实交代,多久没洗澡了?身上这么臭!”
尤玺闻言想到什么,脸色乍地变铁青,一步上前,抬脚狠狠踩在猪六鼓胀的肚皮上,实打实用了七成力,猪六“嗷嗷”叫疼。尤玺逼问:“你在陈家滚粪坑了?还是你把我的洗髓丹吃了?!”
听到“洗髓丹”三个字,七月先前的怒火瞬间消散大半,面上是毫不掩盖的幸灾乐祸。
洗髓丹啊!
那可是真正的天材地宝!没有仙骨的吃了,有几率重塑仙骨;有仙骨的吃了,能提纯淬炼,修炼事半功倍,减不少力气。
一颗洗髓丹,价值连城。
但无一例外,服用后都会经历一次彻彻底底的洗髓,将体内沉积的污秽杂质全部排出体外,那味道是真真的臭气熏天。
她当年为了洗仙骨吃过一颗,后来被困在枫夫人的秘境里,枫夫人拿出的一堆丹药里有不少洗髓丹,一股脑全给她塞进嘴里,把她的仙骨洗得透亮。
就是臭!
掐了上千遍净身诀,才勉强把身上要命的味道驱散。枫夫人爱干净,那段时间才没有把她往死坑里丢,怕脏了自己的手,边掐净身诀边骂她。
猪六居然偷吃了尤玺的洗髓丹?
哈哈!尤玺亏死了!
“嗷——!”猪六还在哀嚎,“你大爷的肚皮要被踩爆了!饶命!饶命!”
尤玺脚下力道又重了几分,周身戾气翻涌:“说!吃了我多少洗髓丹?!”
“一、一颗!”猪六被死死压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直抽气,“就一颗!”
“嗯?”尤玺眼神锐利,脚下加力,猪六的后背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再这么下去能蹭掉层皮,尤玺本领大,让它皮开肉绽不是问题,“我怎么不信呢?”
“两颗!两颗!真的就两颗!没给你全部吃完!”猪六终于扛不住,哭爹喊娘地招了。
尤玺冷哼一声松开脚,强压着怒火,抬头问青几何:“屋里有烤架吗?”又转头对七月和林芝说,“我做烧猪肉一绝,要不要尝尝?”
“尤玺尤玺!恩人恩人!饶命啊!”猪六见尤玺松脚,迅速爬起来,死死抱住尤玺的大腿,鼻涕眼泪全蹭在干净的裤腿上,“饶过你猪爷爷这一次吧!”
尤玺看着裤腿上被蹭的污渍,脸色更黑了,从袖中抽出几张火符,符纸无风自燃,跳跃的火苗衬得脸色阴森:“饶你?知道洗髓丹多贵吗?你吃了两颗……你拿什么赔我?”厌恶地想把腿抽出来,“拿开你的脏猪蹄!”
“饶过猪爷爷这一次!”
“你算哪门子的爷爷?死猪。”青几何看着尤玺吃囧,忍不住哈哈大笑,“要我说,尤玺,你当初就不该在穴娄童姥手底下救它。”
听到穴娄童姥,猪六猛地打了个寒颤,抱着尤玺腿的力气都松了几分。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阴森恐怖的小孩身老妖婆,以及她手底下一群笑嘻嘻、准备把它扒皮抽筋、丢进油锅炸酥脆的小鬼弟子。
七月想笑,顺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粗壮的捆仙绳,灵力催动。绳子附着灵力窜出,三下五除二把猪六捆结实,牢牢绑在厅堂中央的柱子上。猪六不服,扭动肥硕的猪身,左猪蹄蹬右猪蹄:“你爷爷的,放开你猪爷爷!有本事单挑!”
尤玺忙着清理身上的污秽,闻言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两张符箓,一张禁声符,一张定身符。
“啪!”
精准砸在猪六的猪嘴上和脑门上。猪六瞬间动弹不得,连哼哼声都发不出来了。尤玺又开始专心掐起净身诀来。
七月故意慢悠悠踱步经过尤玺,夸张地挥动衣袖,上下扫视着他,歪着嘴,嘲笑:“啧,真臭啊。洗髓丹呀,贵呢,怎么就叫猪吃了?”
嫌他掐诀掐得慢,还好心送了他一个。
这下连林芝都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为了给尤玺面子又赶紧捂住嘴,脸都憋红了。青几何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尤玺:“哈哈哈哈!尤玺!你也有今天!被嫌弃了吧!”
他还不忘给七月竖大拇指,“妹妹干得漂亮!”
青几何看着被捆得像粽子、还散发着余味的猪六,也给它掐了个净身诀,不想自家的宝贝书馆被腌入味,一股猪味,他这书馆还怎么开下去?
“我说你们,大半夜风风火火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干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结果就是抓了头死猪精。”
七月没说话,林芝依旧笑眯眯。只有尤玺接话:“猪六要是落在陈家手里,顺藤摸瓜查到书馆易如反掌,你这书馆还开不开了?”
“嗯,说的也是。”青几何点点头,“现在正是风口浪尖,沾上点关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又看向猪六,“不过我反对吃了它。一头野猪,皮厚肉糙,硌牙,难吃。”
猪六眼珠子瞪得溜圆,显然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林芝起身走到柱子边,好心地将禁声符撕下来。
猪六瞬间破口大骂:“我操/你爷爷的小白脸!你懂个屁!你猪爷爷我是魁梧!魁梧懂不懂?!你这种小白脸文绉绉的细皮嫩肉才是难吃!塞牙缝都不够——!”
林芝耳边只有劈头盖脸的爷爷的爷爷,觉得好吵,“啪”地一声又把禁声符贴了回去,耳根子才清静下来。
“你们刚才说的穴娄童姥,”林芝坐回原位,又开始好奇地发问,“又是谁?”
青几何已经习惯了她问问题,耐心解释道:“汎州东南方向,有一座娄风岭。岭主自号‘穴娄童姥’,座下不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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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对人蛮横不讲理,名声极差,爱抓童男童女炼制邪丹,是个邪修。”
“没人管?”七月眉头微蹙,她知道这号人物,当年下山历练时曾在娄风岭附近打过照面,并没有真正交上手。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被扳倒?
“有啊!”青几何笑了,下巴朝向还在掐第四十遍净身诀的尤玺,“八大家、五大宗都睁只眼闭只眼。在一群自告奋勇喊着替天行道的千人里,就尤玺一个真正把穴娄童姥逼得节节败退。”
七月有些意外地看向尤玺。这家伙可从来都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怎么会好心收拾臭名昭著的穴娄童姥?
只有一种可能……
“猪六贪财,尤玺贪宝。”青几何一语道破其中真相,算是应了七月的猜想,“那时候外界都传,穴娄童姥手里有一件秘宝,叫‘藏魂坛’,是个好宝贝。猪六这头蠢猪一听,眼珠子都红了,屁颠屁颠跑去娄风岭想偷宝……”
“然后猪六被童姥抓了?”七月接口,“尤玺去救?那藏魂坛呢?尤玺拿了?”
“哪儿啊,没有没有。那时候一人一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青几何摆手,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尤玺自己也想要藏魂坛,单枪匹马一个人闯了娄风岭。结果嘛,显而易见,也被抓了。”
七月脸上肉眼可见幸灾乐祸的笑容,早说嘛,差点以为尤玺比她强了,一击打败童姥。
“我猜啊,”青几何压低声音,“肯定是那童姥看上了尤玺这张脸,才没在第一次抓住他时就下死手。”
“听尤玺复盘说,救下猪六纯粹是意外。他好不容易挣脱束缚,跟童姥打第二架,打得天昏地暗。正好撞见童姥手下那群小鬼把猪六吊在棍子上,磨刀霍霍准备扒皮炸油。他那把宝贝扇子不知道怎么飞出去的,正好‘唰’一下,把捆猪的棍子和绳子全都削断了。”
金首扇扇面金纹,扇锋削铁如泥,斩断根木棍轻而易举。
“然后猪六这头猪,”青几何忍俊不禁,“应该是觉得尤玺是仙人下凡来救它的,从此就赖上了,一直缠着尤玺不放一口一个‘恩人’。尤玺被它嚎得烦了,拿金首扇威胁它不准喊他恩人,不准跟着他,它才改口叫名字,但显而易见,没甩掉,现在还跟在尤玺屁儿后面跑。”
“哦——”七月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说尤玺没那么好心嘛,“那藏魂坛呢?到手没?”
“没有没有!”青几何笑得更大声了,“这才是最喜剧的,白打两场架,尤玺自己一身伤,好不容易制住童姥,结果童姥说,藏魂坛早在几年前就被人偷走了!压根不在她手上!给尤玺那张脸气的噢,黑的哟……哈哈哈哈!”
穴娄童姥横行霸道多年,实力不容小觑。那两场恶战,尤玺赢得并不轻松,差点就栽了。结果拼死拼活,就为了一件早就不存在的宝贝?
七月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为了个早就没影儿的宝贝跟人拼命?童姥怎么没干脆打死你算了?哈哈哈哈哈!”
“你应该说我幸运。”尤玺终于掐完最后一遍净身诀,没好气地反驳,“能从童姥手下全身而退。”
七月在后面龇牙,在尤玺转身瞪向她时,瞬间换上一副一脸崇拜的表情,捏着嗓子矫揉造作:“那可真是太~幸~运~了~!尤玺大人棒棒哒~”
心里却恶狠狠地想着:呸!这童姥也太逊儿了,居然没把尤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