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被坑的惨痛记忆涌上心头,在将离那里吃的瘪转化为昂扬斗志。
搞不定一个刺客,我还搞不定你秦舒窈?
房间内。
“疼?”带血的指甲抚上那张因痛苦而更加动人的脸,鲜艳的红色刺激了指甲的主人。
青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说不的权利,更深知拒绝只会让她更疯狂。
他抬起盈满水光的眼睛:“不、...疼、疼我......”
尖利的指甲一点点往上挪动,秦舒窈无限感慨:“真是好漂亮的一双眼睛。”
“让人忍不住想毁了它...”
“砰——”
窗户被人从外拉开,调侃的声音中藏不住戏谑:“哟,秦舒窈你这施虐的毛病还没改啊?”
“我还以为你只是舌头长,原来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秦舒窈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本就不爽,一听这声音更不爽了。
“姓汤的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汤芫冷笑:“秦大小姐跟我娘的耳报神似的,净会告状了,可不就是长舌妇吗?”
“怎么秦大,你现在已经退化到人话都听不懂了?”
“玩不赢就告家长,秦舒窈,敢问今年贵庚啊?”
今日汤芫到得晚些,秦舒窈实在是不知道她也在这儿,半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兴头上被人强行打断不说,迎头就是一顿好骂。
“你你你、”
秦舒窈虽手段狠辣,但却嘴笨,吵架一向占不着上风,这会儿已经气得团团转,愣是找不着话反驳。
“我我我、”汤芫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舌头撸直了说话!”
两人隔着窗户激情对线,应该说是汤芫单方面输出,眼见汤家的占了上风,门口秦家的丫鬟跟着急眼。
“汤二姑娘...”
“闭嘴!”
“闭嘴!”
汤、秦二人同时呵斥,丫鬟委委屈屈的闭嘴了。
那边秦舒窈被骂的就差没当场暴走,她拿汤芫没办法转眼就拿地上跪坐着的青竹撒气。
操起茶台上竹制的茶筅,往青竹身上招呼。
青竹勉力控制表情,只偶尔痛到极致才漏出些许声音,脆弱又动人。
汤芫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不是上次那个帮自己说话的小倌吗?
她眼神一凛,不动声色的冲身后的丹若比了个手势。
“我说秦舒窈,你家父兄可知道你如今是这幅模样?”
刚刚还盛怒的秦舒窈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手中茶筅咕噜噜滚落,她有些惊惧的僵在原地。
她父兄不在身边,娘亲又走的早,秦府上下全由她秦舒窈一个人做主。
所以她无人约束活的逍遥自在。
秦舒窈磕磕巴巴:“我、我不怕!南疆离京城远着呢,有本事你告去啊!”
“再远总有回来的一日,我劝你收敛一二,省得届时告状的人太多,我怕你秦府接待不过来。”汤芫略带深意的视线落在小倌身上。
“这松竹馆还是少来,别把人不当人,作孽多了当心遭报应。”
报应二字出口,秦舒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之下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就属你管得宽,都要出嫁的人了,管好你自己吧!”
“出嫁?”汤芫惊愕的指着自己:“我?!”
汤家主仆、跪在地上别有用心的青竹、以及刚收拾妥帖出门寻人的将离,全都懵了。
秦舒窈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但说都说了又难得占了上风,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她十分恶劣的嘲笑:“听说对方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你不妨好好学学规矩,到时候也能规劝规劝你夫君。”
“汤二,原话还给你,这松竹馆还是少来,省得将来遭人指摘。”
汤芫面色铁青的下了楼,楼梯哐当作响,像是主人纷乱的心绪。
“小姐等等我。”丹若追了出去。
愣在原地的将离伸出手,只来得及勾着她泛着幽香的发尾,但他最终没有挽留。
只默默留下了那只没来得及归还的镶金玉簪。
汤芫火急火燎的上了回家的马车,这紧要关头也没忘了这趟出门要做什么。
“丹若你留下,我自己回去。”
一桩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光是嫁妆就分好几种,田地庄子、珠宝首饰、铺子等等,除此之外还需敲定陪嫁丫鬟、嬷嬷小厮等人选。
封氏正拿了册子选人,就看见女儿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女子坐卧行走宜仪态端庄,任何时候都不该失了小姐的矜持,”封氏合上花名册,这才问女儿:“怎么了?”
“娘——”一声娘喊得哀怨婉转,汤芫是真着急,这才在封氏面前失了分寸。
这世道虽然对女子不算太苛求,但嫁为人妇,难免被困于后宅行事诸多不便。
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离了汤成砚,上哪儿去看案卷?
没有消息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她拿什么去杀反贼?
又拿什么养活慈幼院的老老小小?
“我舍不得娘,娘你怎么舍得下我?”汤芫拉着她娘的衣袖撒娇:“娘~娘你最好了,女儿还小,等上一年也不晚,好不好嘛。”
封氏不是汤成砚,对女儿的撒娇受用,却不买账。
“娘也舍不得你,”摸了摸女儿的头,封氏叹气:“可女儿家总得成婚,你今年十八虚岁十九,哪里还小?”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和你爹爹成婚了。”
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汤芫心乱如麻,她知道自己身处古代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但到底还想争取一下。
“娘,我虽十八了,但回到您和爹爹身边不过短短三年,我...”
汤芫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时间,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让她感觉得到的那些爱护,每一分都像是偷来的。
却让她更加珍惜。
“一辈子多长啊,嫁做人妇就是别人家的妻子,若不能得封诰命,就得顶着别人的姓氏过一辈子,到死连姓名都留不下。”
多少史书工笔之下,连一国皇后都只有一个姓氏。
这些封氏何尝不知道,可这世上女子不都这样过吗?
但看着女儿不愿的脸庞,她多少有些不忍心。
“娘,何必这样着急?”
看出自家娘亲的动摇,汤芫添了把火:“至少也该让女儿见一见他,我知您和爹爹定下的婚事错不了,可我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
封氏刚想说话,猛然想起夫君的提点,想要成事得瞒着闺女儿,省得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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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婚事给搅黄了。
“去去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个姑娘家的打听这个干嘛。”
“娘也只是帮你相看相看,有信儿了自然会通知你。”
在娘亲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汤芫垂头丧气的回了院子,生平第一次这样害怕。
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在汤府站稳脚跟,若嫁出去,除了侍奉夫君还得孝敬公婆,大概率还得处理好妯娌关系,打理家宅铺子。
光是想想就头疼。
她可不相信阿娘的话,三年来相看的人不算太少,一点风声都没走漏的,这还是第一次。
阿娘开始防着自己了,定然是爹爹支的招,怎么办怎么办...
趁着夜色,将离收拾好东西留下银两,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呆了一月有余的地方,毫不留恋的离开。
出了松竹馆直奔东水门而去。
天色蒙蒙亮时,朱漆马车出现在东水门前。
“让开!”
车夫毫不客气的挥动马鞭,驱赶候在城门外的车马人群,硬生生挤到了最前面。
后面排队的人议论纷纷,立刻引来了守城士兵的注意。
“这人谁啊?咋这么不讲理?”牵着马的马夫被挤到后面很是不满,生怕耽搁了老爷上朝的时辰。
京城物价高昂房价更是望尘莫及,是以很多官员选择在城郊安家,早上早些起床,便能省下一笔不菲的银钱。
“嘘——刚到京中别给你家大人惹事。”另一位驾车的明显更有眼力见,生怕惹火上身。
那牵马的马夫格外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家大人刚入京?”
“京中不比地方,你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第一次送主子上朝吧?老哥提点你几句。
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别管在地方多大的官儿,入了京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看守门官,别看他只是个八品官,人家日日出入大内拿取城门钥匙,见到的皆是权贵。”
他颇为自得的冲那边拱了拱手:“他见了都点头哈腰的...哪里能是我们惹得起的?”
牵马之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另一边,守门官恭恭敬敬的将路引递回去:“离城门开启还有半炷香,时二公子稍后,小的先派人去时国公府知会一声。”
马车内没有动静,车夫自顾自接过路引揣回怀里,正眼都没给守门官。
“二少爷小憩,尔等不要打扰,且退下吧。”
守门的侍卫冲着城门上打了个手势,那边立马心领神会的派人前去时府,守在底下的侍卫们开始悄声清理现场。
很快,等候开门的人群往后退了一丈有余,且被再三交代保持安静。
这阵仗自然惊动了不少人,有位眼极佳的官员瞅见朱漆车辕上的银质松鹤纹,立刻整理衣冠下了马车。
“敢问可是时大人?”
见无人应答,那官员一鞠到底:“下官工部员外郎房佑,问时大人安。”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不少尚在观望的官员纷纷下车,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自报家门。
时家顶着国公的爵位,虽然下一辈人丁凋敝,但也架不住时大人有出息,年纪轻轻便身兼要职,一旦承袭爵位那身份何等贵重。
“嘘——”
马车内伸出只手,懒洋洋的挥了挥:“走走走、找我哥烦请去时国公府,别吵小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