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雪:“这些内容,你敢自己坦然的在我面前说一遍吗。”
墨青末更觉疑惑,没想到她精心观察的气运之子竟有如此古怪的要求。不过,作为天道,偶尔满足一下“孩子”的任性也无妨。于是她坦然接过凌予雪借来的范本,开始念白:
“那仙君修长的手指,轻易便挑开了她本就单薄的衣襟,温热的掌心覆上那滑腻如脂的肌肤,引得怀中人一阵战栗的呜咽,酥麻的快意如电流般窜过……”
她毫无起伏地诵读着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字句,字正腔圆。
“够了!”凌予雪再也无法忍受这酷刑般的字句,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从未如此狼狈,只觉得脸颊滚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连御剑都险些不稳。
墨青末停下诵读,看着凌予雪消失的方向,更加不解。
她想,这些书应该是何世在看的。
她对何世在一见如故。只是他天赋平平,灵根驳杂,看起来更像是这方世界随机生成的一个NPC。
这点微弱的兴趣,尚不足以让她动用权限,将其意识升华到九重天。
她很快在藏书阁最僻静、阳光最充足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缩成一团看书的何世在。
暖金色的光线透过窗,勾勒出他清瘦白皙的侧脸,皮肤在光线下几乎显得有些透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兴致更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直到墨青末的阴影落在他手中的书页上。
察觉到有人靠近,何世在甚至不看来者是谁,立刻撑起了手腕,护住头脸,做出了一个即将被打的防御手势。
墨青末轻轻“咦”了一声:“我又不欺负你。”
何世在放下话本,道:“原来是墨姑娘啊。”
他又露出温润的笑,像被轻轻抹过的凝脂一样。
墨青末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窗台角落狭小,他乖巧地挪出位置。
何世在比她高出一头,成年男子的骨架轮廓分明。方寸之地,两人的肩臂不可避免地轻轻相贴。
他下意识地微微侧头,猝不及防撞进墨青末那双深红色的眼里。
咚、咚、咚……
心跳加速,声如擂鼓——如同他刚刚才在话本里读到的、那些浪漫的场景。
他尚不能完全分辨恐惧与心动。
明知危险,却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眼睛过于漂亮了。像两颗凝固的血色宝石,让人不知不觉的浸泡在其中。
想要被这样的眼睛狠狠揉碎,被她打碎是什么感觉?或者,他更想吞掉这双眼睛,被这双眼睛的主人吞掉,怎样都好。
一种强烈的本能正警告着他:应该离她远一点。
可他像一只初遇生命里第一簇火苗的飞蛾。
墨青末看着他手中遮掩的话本:“你喜欢看这些话本?”
何世在:“嗯。”
他垂下眼帘,看上去有些紧张,静待着对方收回权限。
“不用紧张,你看吧。”墨青末说,“我不明白看这样的话本有什么不对。”
这个世界自有其规则,普通修士走的是善线,魔修则归于恶线。她每日所为,无非是寻找那些破坏规则之物,并未涉足任何邪恶阵营之事,看话本也不属于与邪恶勾结,她完全不解今日为何被质问一番。
只是让她有些沮丧的是,这偌大的云霄宗,除了凌予雪身上那纯净的气运之光,周围几乎弥漫着无数污染气息,如同置身于一片浑浊的迷雾,反而难以锁定真正的污染源。
何世在闻言,眼睛微微一亮:“对吧!这些都是正常的人类生理需求啊。”
书中激烈的情感简直是最好的学习范本。
他用书生应有的口吻,文绉绉地引经据典:“古人云,‘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此乃天道伦常,何错之有?”他偷偷观察着墨青末的反应。
墨青末当然知道生物需要通过繁衍延续,对天道伦常也深表赞同,尤其是天道二字。
即使她自身从未体会过这种情感,也无意去体会。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比以前更懂得如何与人相处。
她也知道了,看见何世在被欺负,只觉得新奇是不对的。
“以后我们便是同门了,还请墨姑娘多多照拂。”何世在曾说。
她当时点了点头。
承诺要有始有终。
墨青末看着何世在宽松衣袍下露出的几块新旧交叠的淤青,问:“你经常被打吗?”
何世在:“咦?”
她会注意这一点吗。
他拢了拢衣襟,笑容温和:“有的是我摔的。”
这倒也不全是谎言。最开始,他不会控制人类的身体。
人类好恐怖。两个对称的肢体,末端分叉出五个细长的手指,两条支撑的肢体,同样分叉出五个趾头,究竟是照着什么模版刻出来的呢,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上,顶着一颗脆弱得不可思议的头颅,稍不注意就死掉了。
当他最初降临,意识融入这具身体时,它正被一群饿殍啃噬,肠子都被扯了出来。
是他用自己本体肉块中残存的粘液,辛辛苦苦地重新连接缝合,把肠子塞了回去。
至今无人发现,他有时会为此感到骄傲,觉得自己真是心灵手巧。
“我给你治疗一下。”墨青末站起身。
墨青末将何世在带回了自己清净的弟子居所。
为了避免与凌予雪在剑道上直接争锋,她并未精修剑道,转而研习了其他法门,其中就包括一些基础的治疗术。毕竟她最终要返回九重天,而飞升通道在同一领域通常不会连续开启。
“你趴下,把衣服褪到腰际,露出后背。”墨青末吩咐。
何世在有些害羞,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不知是属于书生的哪一部分在发作,他感觉到有些自卑,有些惭愧。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
最重要的是,他缝合的肠子就要被发现了。
“无妨,只是治疗。”墨青末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语气放柔。
何世在迟疑片刻,终是依言趴伏在榻上,慢慢褪下上身的衣衫,露出清瘦、肌理分明的脊背。
墨青末的目光扫过那些新旧伤痕,最终定格在一个诡异符文上。符文线条透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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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邪气,其结构之复杂、蕴含的某种恶意,绝非此界常见的任何一种道纹或魔纹,让墨青末都感到一丝异样,有种自身被亵渎之感。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符文的边缘。
“这是什么?”
何世在身体轻颤了一下,侧过脸:“我来的时候就有了。”
“怎么来的?”墨青末追问,指尖没有离开。
何世在开始组织语言。
书生临死前,听闻碎玉城——一座毗邻云霄宗的巨城——城主广发英雄帖,大设琼林宴,宴请天下之人,许诺丰厚灵石、高阶功法。
他以为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便去了。
“却不知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阱。”
“所有赴宴者,都被强行刻上了这样的符文。”
“然后,城主启动了某个古老的阵法,天裂开了。”
碎玉城上空,那片亘古不变的苍穹,竟像脆弱的琉璃般被打碎,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流淌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巨大裂口。啪嗒,噗嗤。
粘稠、巨大的肉块,裹挟着暗沉的污血,与腐烂的天穹碎片般,沉重地砸落下来,在触地的瞬间还在微微蠕动。
高台上,城主的脸庞因极致的狂喜而扭曲变形,他张开双臂,对着那倾泻污秽血肉的裂口嘶声力竭地狂吼:“成了!哈哈哈哈哈!得道成仙!就在今日——这是真仙遗蜕啊!无上至宝!”
这是神仙的血肉啊。
“……好在我在最后关头,趁乱侥幸逃脱了。”何世在的声音将墨青末从意识画面中拉回,他继续编造道,“后来听说,是云霄宗宗主亲自出手,镇压了这场疯狂的仪式,封锁了碎玉城。”
墨青末静静听着,指尖在符文上摩挲。她感觉不到这符文本身蕴含什么强大的力量,但问题一定出在那个能撕裂空间、引来“天降血肉”的召唤仪式。
入口只会在有人飞升之际才会短暂开启。
真正的神仙,在三千世界之外,不曾真正降临。
走了太远,也忘了为何出发,便不曾回望。
九重天上仙上仙,骸骨为梯登玉阶。
哪管人间枯骨朽。
墨青末立刻确认了这件事是她的责任。
她自入云霄宗以来,尚未离开过宗门范围,但对碎玉城之事也略有耳闻,没想到竟然藏着如此线索。眼下正好临近门内弟子下山历练的时节,倒是个绝佳的契机。
她转向何世在,问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能找到去碎玉城的路吧?”
何世在微微一愣:“你要去碎玉城?”
他担忧道:“墨姑娘,即便你是天纵奇才,也不该如此莽撞。那里如今已是魔族横行之地,凶险异常。”他补充道,“那些所谓的神仙肉,早已被云霄宗宗主亲自收敛封存,去了也难觅踪迹。”
墨青末眸光微沉。何世在口中的宗主,正是她那位久不露面、深居简出的师尊。
虽然她与凌予雪被视为宗门未来希望,但在他们之上,尚有七位早已声名赫赫的师姐师兄。
“看来,”墨青末自然而然道,“得寻个时机,去师尊的寝宫探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