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小姐姐一脸苦笑，情绪稳定地和观众们解释：“我们公司比较注重毛孩子们的隐私，就不向各位直播狗狗洗澡的场景了哦。宝子们，我们去看一下狗狗们的休息室吧……”
小姐姐将镜头一转，走向房间的另一边。
顾词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依旧聚精会神地给小狗做全身清洁。柯基宝宝很听话，在他手里很温驯，只是偶尔叫一声，奶呼呼的。
他在掌心泵了一管宠物清洗剂，动作柔和地涂在狗狗身上，小柯基享受地眯起眼睛。
“我们俩今天挺幸运的，遇到一位很乖的顾客。”
“你之前遇到的都很难弄吗？”
顾词回忆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记忆，摇了摇头，“有的狗狗洗澡的时候……很吵……你没见过那场面，堪称杀猪现场。”
柯基叫了一声，似乎在表达认同。
“汪！”我很乖哦。
辰星烁摸了摸柯基的脑袋，柯基的小尾巴兴奋地动了动。
王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你们俩在聊什么？”
顾词在水龙头的流水下清洗手上的泡沫，“闲聊。”
王新眼睛雪亮，冲顾词大声喊：“你知道刚才直播间里有多少人了吗？一千人！”
顾词保持着清冷的声线：“说明你请的主播业务能力很强。”顾词说完对着辰星烁道：“它还需要冲掉身上的泡沫，你弄一下，弄完我带它去烘干区。”
辰星烁点点头，一丝不苟地照做。
王新说：“之前都是一两百人，你来了之后突然推了一波流量。”
“我吗？”顾词问，“发生了什么？”
“就是刚才，好像是你出现在了镜头里，然后我们就爆单了，一下子卖了好几只崽。”
王新冲他比了个心，“你真是我的财神爷。”
顾词：“别贫了，今天陈星给你帮忙，别忘了给他包红包。”
“那肯定的啊。“王新看了一眼正在给柯基洗澡的年轻男人，”你别说，我们暖爪屋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手脚勤快的帮手。我原本就担心他赚的钱能不能还得起你的房租，要是他愿意来这边工作，正好赚了钱给你。羊毛出在羊身上，完美闭环！“
王新对这个想法很满意，啧啧地称赞起自己：“我真是一个天才。”
顾词脱下身上的工作服：“……你就别想了，他之后大概率要回去读书，不可能长期给你工作的。”
王新瞟了一眼，“他看着像读书的料子吗？”
“不要以貌取人，有的人看着爱玩，实际脑子很聪明。“
王新撇了撇嘴，“才在你家住几天，这就护上犊子了。“
顾词：“……我没有。”
“你就别狡辩了，”王新一把拽过顾词手上的工作服，“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个容易日久生情的人。”
顾词抚摸了一下脸颊，讪讪道：“ 我同意最后一句话，其余持怀疑态度。”
“护犊子就护犊子，这又没啥丢脸的。”
顾词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转了个方向，“小诗这周没有回来，说是要和同学一起去捡秋。”
“捡秋是干什么？”王新成功被新的话题吸引。
“就是收集一堆落叶。”
“哦哦。”
……
周日早上，外面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
顾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自言自语：”怎么下雨了……“
在他身后的辰星烁见他穿上薄外套，问：“你要出门？”
顾词回头望向他，点了点头，“今天打算去市区图书馆。我这周要去还书，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
顾词从上学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读书的习惯，即使是毕业后做了社畜，读书时间大幅度下降，依然保持着一个月至少阅读一本书的习惯。
辰星烁二话不说披上外套，“那我和你一起去。”
顾词笑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要是想出门可以去找你的朋友。”
“你嫌我粘人了吗？”辰星烁语气中似乎带着嗔怪。
顾词先是一愣，回神后笑道：“没有，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图书馆。”
“但是我想跟你一块儿去。”辰星烁靠近他，语气诚挚。
顾词眉梢一弯：“你执意要去的话，去也可以，不过我害怕你在图书馆睡着了。”
“不会的。”辰星烁拍胸脯保证。
“好。”
顾词走到玄关处的柜子前，在里面拿出两把伞，递给辰星烁一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和牛仔裤，黑色衣服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左眼眼尾上的丹红小痣为这张疏离清秀的脸增加了几分性感和俏皮。
雨不是很大，空气湿度处于体感相对舒适的范围。
图书馆内，人流量没有因为恶劣天气而变少，依然很难找到一个空位。
顾词在机器前办理了自动还书，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人工智能相关的书籍，准备找个空位读一会儿，如果觉得内容可以的话就去申请借阅。
辰星烁拿了一本时尚杂志，上面都是时尚模特拍的照片。
两人找到一个还算清幽的角落，视线前方是一面玻璃，可以看到对面街区的风景。
街上行人举着雨伞，在雨中悠然漫步，窗外的梧桐树叶已悄然转为杏黄色，路边堆叠着一层薄薄的枯叶。
顾词将书平摊在桌面，手边放着一杯手作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页一页翻开书籍，清脆的翻页声在图书馆内汇集成独特的场景音。
辰星烁坐在他身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仿佛受到某种神奇的魔力，缓慢沉淀成浅蓝色的宁谧。
墙上时钟的时针不知不觉转了两轮，辰星烁罕见地完整看完了一本书。
外面雨声渐大，偶尔出现一声惊雷，撕开天边的乌云。
顾词专注的时候侧颜格外好看，即使打雷了也丝毫不受影响。
辰星烁莫名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看书的时候偷偷用手臂碰了几次顾词的手臂，对方都没有察觉。
在图书馆安静地消磨了三个小时，两个人准备离开，刚起身，顾词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顾词？”
他转身，辰星烁也跟着驻足。
面前是两个怀里抱着书的女生，站在距离二人三米远的位置。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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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生穿着红色毛衣，披着及肩的短发，就是她刚才喊了顾词的名字。
这个女生是顾词的大学同学，两人曾经都是网球协会的会员。
看到顾词回头，穿着红色毛衣的女生笑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顾词认出她是他的大学同学：“汪璐安？”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汪璐安粲然一笑，视线落在顾词怀里的书上，“你现在是从事人工智能相关的行业吗？”
“对，我在星云上班，你呢？”
“我在华力上班，”汪璐安道，“也是从事这个行业。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有几个回老家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这个城市。”
“我都不怎么和同学联系了，也不太了解他们的近况。”
“上次同学聚会你都没有参加，当然不知道老同学的情况。”女生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责怪。
顾词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确实是时间不凑巧，我去参加妹妹的家长会了。”
顾词的大学同学基本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汪璐安表示理解：“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没有来，同学们都挺遗憾的。”
“下次我一定去。”顾词笑了笑。
“我们都在这个城市，平时没事可以约个饭什么的，或者爬山、散步、露营，也可以……”汪璐安脸上拂过一片红晕。
辰星烁冷不丁问：“你们约饭时可以叫上我吗？”
闻言，两个女生齐齐把目光转移到顾词身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年龄看着小一些，脸上带着青涩却不稚嫩的气质，眉眼锋利，看起来就属于不好惹的那种。
“这是你朋友吗？”汪璐安睁着杏眼，面向顾词，问。
“算是我室友吧。”顾词说。
“哦，抱歉哈，刚才没注意到你。”汪璐安面向辰星烁，一脸歉意，“你想来的话当然可以呀，我们可以一起爬山、露营，人多一些更热闹。”
“到时候可以叫上同在这个城市工作的老同学。”顾词说。
双方道别后，汪璐安身边的女孩盯着辰星烁的身影，开口：“你没觉得刚才那个高个子男生很眼熟吗？”
汪璐安回忆了一下，摸着下巴，“有吗？”
“我感觉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女生把怀里的书本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把一本企业期刊杂志摊到汪璐安眼前。她用手指指着杂志里的一张照片，“这个是辰鸿昌，他身后站着的年轻男人是他的儿子——”
照片下面有一小段介绍，女生默读道：“6月15日，星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辰鸿昌携其独子辰星烁参加第二届人工智能研究大会……”
汪璐安震惊地问：“所以刚才那个男生是星云的唯一继承人。”
另一个女生重重点头：“是的，而且你的大学同学是他的室友。按理说将来辰星烁继承家业后，应该算是顾词的上级。”
“这两人怎么成了室友？”
女生伸出右手，食指朝上，其余四指握紧，比了个“赞”的动作，语气幽幽道：
“只能说你的这位大学同学，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