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她!”老婆婆厉声下令。
怪物们立刻狂暴起来,一拥而上扑向念生。
陆清雨都能轻易摆平这些东西,念生在这片迷雾中收受到的影响要比陆清雨少得多,她对付起这群怪物如砍瓜切菜。
刀锋犀利,削断怪物手脚,即便它们死不了,也再无法行动。
那老婆婆绕着跟怪物缠斗的念生来回踱步,她眼中带着审视,这丫头用刀的架势简直跟第七晏一模一样。
真是苍天有眼!
老婆婆目光阴沉,二十年前,第七晏和风月来毁了鸢儿的一生。如今老天把这酷似第七晏的丫头送到她的手里,终于让她有机会得报当年丧女之恨!
想起女儿,老婆婆神色中流露出哀伤,她很快将这哀伤转化为愤恨,恶狠狠地盯着念生。
这丫头刀法武功跟第七晏如出一辙,老婆婆知道,仅凭那些怪物是奈何不了她了。
也好,老婆婆冷冷一笑,这么多年的仇怨,怎能如此轻易就了结。
她又重新吹起笛声,紫色蝴蝶再次聚集,围绕在念生周围。
蝴蝶们上下翻飞,振翅时翅膀上的花纹盯久了就让人眼晕,抖落的鳞粉混杂在雾气中,浮现出淡淡紫色。
生死蛊让念生没那么容易中招,她只有一瞬迷离,很快就清醒过来。
念生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在这次离下一个初一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死蛊还算稳定,并没有被刺激到苏醒的迹象。
老婆婆走到了她的面前。
念生捂着脑袋,装成陆清雨刚才的模样。
“第七晏是你什么人?”老婆婆又用那种怪调问话。
念生掩着眼睛,略微思考片刻,没有选择说谎,直接道:“她是我娘。”
念生跟第七晏比起母女,其实更像是一对儿师徒。她们之间不似寻常母女那般亲密,阿娘教她本领却从不跟她讲过往之事。
直至阿娘去世,都没有给她留下只字片语,只是将佩刀山渐青交给了她。
她对阿娘,一点也不了解。
而这里,这个婆婆,似乎跟阿娘关系匪浅……
念生觉得她抓住了一些苗头。
丰州时她也遇到了两个鬼窟人,他们对自己同样很感兴趣。
鬼窟……二十年前鬼窟尊主风月来去世,鬼窟自此沉寂。那是自己出生的前一年。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阿娘那时候又在哪里?
念生感觉到,有什么秘密,就藏在层层迷雾后的鬼窟之中,那秘密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已经触手可及了。
所以当那老婆婆听到她的答复,眼中闪过冷意,抓住她的肩膀要带她走时,念生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反抗,依旧装作不清醒的样子,被她带离。
念生想要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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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雨跟叶舟他们汇合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就是时间等得久了些,直到天色渐晚,水心才靠着芥虫顺利找到了守在一棵树上的陆清雨。
“你们怎么回事?”陆清雨跳下树就开始质问叶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只有念生姑娘一个人找到我?”
“别提了。”水心把手指向两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们俩,不小心中了瘴毒。还好是有我在,知道如何解毒,不然别说找你,小命儿都没了。”
起初他们跟在后面的几人靠着念生和芥虫一路远远地跟着陆清雨,没跟丢也没出意外。
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几个一直是窝在草丛里前进,哪里隐蔽往哪里钻。
也就是这种行为,导致他们一头钻进了一个带瘴气的灌木丛。
那灌木丛的瘴气不重,念生身有生死蛊,水心常年与蛊物毒虫相伴,两人对这种程度的瘴气毫无反应。
当穿过灌木,叶舟和许乐归两人开始虚弱昏沉,嘴唇发紫,两个姑娘才意识到刚才的灌木中有瘴毒。
叶舟和许可归中毒无法行动,水心要原地为他们解毒。
这一番折腾,就跟丢了陆清雨。
起初他们打算等两个中毒的人解了毒再一块跟着芥虫寻找陆清雨。毕竟已经跟丢了一个,若是剩下四个人再分散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林中隐隐约约传来笛声。
水心听出那是蛊师御蛊所吹奏的笛音,她面色一凛,抓住念生的手臂:“遭了,清雨姐姐有危险。”
寻常人对蛊师的招数缺乏防备,就算武功高强也很容易在蛊师身上阴沟翻船,何况鬼窟的蛊师是能养出尸蛊这种东西的厉害人物,陆清雨若是孤身一人跟这蛊师遭遇,必然凶多吉少。
念生闻言立刻做出决断,她让水心留下继续解毒,她顺着笛声前去找人。
……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念生呢?”叶舟顶着发白的脸问道。
陆清雨将她从遇到怪物到念生最后赶来救下她,并留下断后的事都一一道来。
“啊?这……念生姑娘她……她不会有事吧?”许乐归万分忧心,懊恼地在地上跺了跺脚。本来他是想来帮忙的,结果好像还拖了后腿,这也太没用了!
“她不会有事的。”叶舟听完陆清雨的描述反而是更加沉着冷静的一个。
对面是个蛊师,选择使用蛊毒的人通常武功不高,而他们仰仗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毒虫对念生来说实在不足为惧,这段时间是生死蛊最稳定的时间,念生若是真想逃,那蛊师不可能留的住她。
换言之,若是她没有逃,那只可能是她不想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水心问:“天快黑了,我们进入林子太深,已经来不及在天黑之前退出去了。”
“那就不退了。”叶舟道:“继续往里走,找鬼窟入口,如果念生没有危险,她一定也会往那里去的。”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林中再次被黑暗笼罩,水心拿出她的萤石在前方照明,为防走失,陆清雨放出袖中白绸,将四人手腕依次缠住。
迷岭的大山中,这块小小的绿色光点,正在朝深处缓慢前行。
——————————————
念生本以为那老婆婆要将她带进鬼窟。
然而她们并没有走很久。
老婆婆将她带到了林子深处一个偏僻的小木屋之中。
念生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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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婆婆在抓住她之后就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吃完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
不过药丸的效力早就在来木屋的路上就已经被生死蛊消解干净了。
也许是老婆婆以为给她吃了那药,她就没有了反抗能力,绑她的绳子没有那么坚韧。念生悄悄用力,试了一试,很容易就能挣脱。
念生放下心来,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摆设也跟简单。
最主要的就是一张桌子,一排架子。
架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有些已经落了很厚的灰。桌子很大,放着些书本纸张,各类刀具,针线,还有一些动物肢体。
念生的目光转向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尸体,人类的动物的都有。
她今天看到的那些拼接怪物,应该就是在这里诞生。
念生仔细看了看那些尸体,应该都死了很久,不知道怎么保存的,都没有腐坏。
还好,她松了口气,至少那失踪的四个姑娘不在这堆尸体中,那就还有希望。
除了这些,最惹眼的,就是正对着房门的那面墙边摆放的一张供桌。
供桌上摆着一只香炉,香炉后面的墙上则挂着一幅人像图。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面容姣好,在画中带着柔柔地笑意。
这画像应该已经完成了很多年了,颜色变得暗淡,纸张也已泛黄。念生在画像角落的小字中看到了这画像主人的名字。
木鸢……
老婆婆静立在画像前。方才那她进门将念生绑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供桌旁,点了三注香插上。
“这是我的鸢儿……她好看吗?”老婆婆哑着嗓子道。
“很好看。”念生道。
“再好看也没用了……”老婆婆声音颤抖,一只手撑在供桌上:“她不在了,她死了,她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叫我娘了。”
念生:“……节哀。”
“但是第七晏还活着!”老婆婆突然回身盯着念生,狠声道:“第七晏还活着,她还有了你这样的女儿!”
“她也死了。”念生看着老婆婆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你跟我娘有什么恩怨,但我娘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五年前?”老婆婆有一瞬间的空茫,之后却是更加的歇斯底里:“她还活了十五年!鸢儿跟着风月来死了!她竟然还偷生了十五年!”
念生皱着眉看她抓狂:“你跟我娘到底什么关系?风月来跟我娘又是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风月来?”老婆婆冲到念生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你姓什么?”
“第七。”念生回答。
她从小没有父亲,她娘也从不提起她的父亲,她一直跟着阿娘姓,她叫:第七念生。
“哈哈哈!”老婆婆突然笑起来:“好啊,风月来对第七晏那么死心塌地,第七晏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让你知道。什么尊主,分明是蠢货!”
“你什么意思?”念生眉头锁的愈发紧了,她得到的信息好像远超她的预期……
老婆婆不笑了,她松开念生,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冷冷睥睨念生:“风月来,他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