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徐兰清双手拿着文件夹紧紧护在胸前，“你们谁都没有资格看。
“我不看，怎么帮你，你跟MG签约，我得知道你的一切。我才是MG的老板。”汪直大言不惭。
“老板，徐兰清的事，麦小姐吩咐交给戴林菲处理。”一旁的人事总监提醒道。
汪直咬了咬牙，放在桌上的双腿慢落在地上。
戴林菲直接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徐小姐，现在我们开始吧。”
细则戴林菲没有多说，只提了两点
“徐小姐，MG公司跟你签约，以后钱都是进你私人账户。”
徐兰清有些意外：“钱给到我私人？”
戴林菲点头，伸手接过财务给的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以你的名字开的薪水卡。每月28号到账。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给到这个账号。你可以自由支配。”
徐兰清：“有多少？”
戴林菲：“第一年，你拿的是月薪。”
徐兰清：“那才多少？”
戴林菲瞟了一眼徐兰清护住的文件夹：“欠的一千万你打算用什么去还呢？”
徐兰清面色一窘，想了想：“你的意思……”
“虽然只发月薪，但这个一千万公司先行垫付。到时你赚得多了，这个钱还给公司后，合同的分账可以再谈。”
徐兰清沉思不语，悄悄看向徐芳。
自汪直进来后，徐芳始终一言不发，只幽幽看着他。
汪直向她点头示意，开腔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时，徐芳的眼底才有了一丝光亮。
仿佛这是他们这对露水夫妻，为自己亲手女儿铺陈的一条康庄大道。
徐芳换了个坐资，面朝着戴林菲：“我是她妈，她每个月给我多少？”
戴林菲扫她一眼，没有回答，又看向徐兰清。
徐兰清签字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她妈，眼中浮出一股寒意，但转瞬间她又自嘲的笑：“妈，你输掉的比养我花了的多吧。”
徐兰被怼得脸一沉，目光转向徐兰清：“我生你时差点死掉，你欠我的。”
徐兰清眼中残存的那点，作为女儿看母亲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耗尽，取而代之的是陌生人面对恶乞的厌恶。
她冷着脸：“你养不起就别生。生了就要把我当人。我不是供人玩弄的工具。”
徐芳声音拔高：“拍了部电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你签字，还得我同意。”
说着，起身想去拿合同。
汪直喝止道：“坐下。她已经成年，你别再插手。”
戴林菲有些同情徐兰清：“签字生后，明天记得来公司报道。你的电影《高四》要开始做宣传。”
徐兰清眼中闪着光，低头看着怀里的文件夹，“相片的事，真的能压下来。”
“能。之前的事，都不是事。”戴林菲坚定的道。
笔尖在签名那一栏飞快划过，她的字稚嫩而认真。
放下笔，徐芳轻声叫她，从徐兰清手中拿过那张一千万的欠条，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彩，接着又抽掉文件夹里的相片。
“嗤”一声，打火机的顶端窜出紫蓝色的火舌。
焰顶舔着相片的下方，相片巻曲，黑烟里一张接一张的相片，变成火球……
徐兰清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直看着那堆火，直到燃尽，火苗在眼底熄灭的一瞬间，她努力保持平静。
徐芳又露出逃过一劫的庆幸。
正巧落在徐兰清的眼中。
转身离开的瞬间，过去的回忆死灰复燃，她嘴角不住的发抖，眼眶通红。
徐芳上前想拉她的手：“女儿。”
她用力甩开，声音凌厉：“私生的。”
徐芳的脸像被人抽了一巴掌，僵在那。
汪直心虚的别过脸，看向别处。
……
戴林菲收齐文件，交给法务，起身离开，路过汪直时，她随手掏出那把车钥匙，“当”一声扔在桌面。
汪直“噌”的站起。
“你什么意思？！”
“这车，还你。”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汪老板，车上装监控和跟踪器的方式已经过时了。”
“……”
等到戴林菲出了包间时，已是子夜。
走出酒店，戴林菲才想起回去是个问题。
放眼看了一圈，夜泊的出租今晚几乎没有几辆。
她低头紧了紧手中抱着的文件夹，这是她几年来最大的收获。
两小时前。
她的经纪人生涯面临一次最大的改变。
MG公司的麦小姐，向她抛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戴小姐，汪直跟那人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其实不知道。”戴林菲老实的回答。
麦小姐不怒自威的看着戴林菲。
“我……我不敢乱猜。”
是个人就有一个八卦的心，而且做这个圈子的，对各种隐私就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说不定到哪了一天，就能用这些隐藏的暗事，为自己做事。
比如当下。
“你以为是他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这间房隔音，他们三个是公司里的老人了，没事，你说吧。”麦小姐想知道戴林菲到底知道多少，这意味着自己将给出多大的好处。
“老板的私事，我真没有关注，”戴林菲装傻道。
麦小姐：“好，不谈私事，谈谈公事。”
戴林菲：“徐兰清这次跟孟飞拍广告炒CP，这个项目能给公司带来近三年最大的一笔收入。我预估，接下来去参加综艺，能接的广告游戏代言，不下一个亿。但现在曝光相片，对孟飞有直接影响。”
麦小姐：“嗯，你觉得这次谁在搞我们MG？”
戴林菲：“我不知道，但相片不会是外面的人提供的。那只能是对手公司。孟飞没有黑料，那就从他的合作者身上下手，这种相片，很容易让网上一群主播大V，造谣成孟飞跟她就是炮友关系。”戴林菲顿了顿，“现在追究这个其实用处不大，毕竟对家握着是真料，我想……让徐……让外面的小白花签到公司名下，断她跟外面人的联系。”
麦小姐挑了挑眉头，没有打断她。
戴林菲知道，像老板娘这种人，根本不屑听细节，她只关心结果。
汪直跟徐芳的私生女，就是这两人一直藕断丝连的纽带。
这次汪直动用人脉，让徐兰清跟孟飞合作，利用了MG的一切资源，然后，他跟徐芳才是徐兰清真正的推手。
赚的钱进了他们两人的私人腰包。
以前，麦小姐只要汪直给MG打工，他赚了钱去花天酒地，她也并不去管。
这一次，汪直吃里爬外，才触了她的底线。
麦小姐看了一眼手机，起身去接。
只听到她说了一句：“徐兰清欠的一千万，从汪直私账上走，敢啰嗦就冻结他名下所有的卡。”
听到这话，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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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全身一颤，之前她跟徐兰清签的合同，说是公司先垫着，以后再从她的薪水里扣。现在看来，是用汪直钱垫上。
转头，让她又哄着徐兰清给MG公司打工还这一千万。等于公司一分钱不花处置了汪直，签下徐兰清，打脸徐芳。
一箭三雕。
麦小姐的线人是易小姐，那相片泄露出去只怕也跟麦小姐有关系……
想到这一层戴林菲喉咙发紧，感觉自己在对方的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麦小姐寒着脸挂电话，转身看向戴林菲时，脸又有了一丝温度：“孟飞跟公司是怎么签的……”
“孟飞签的是月薪。”戴林菲接口道，“但我想给他成立工作室单独运作。”
“哦？”麦小姐洞悉一切的看着戴林菲。
“他是公司未来十年的摇钱树，现在给他空间，将来也省掉很多麻烦。以便管理。”戴林菲显得处处为公司着想。
麦小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抚着手上的古董戒指：“你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戴林菲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道：“我只希望孟飞跟MG的合作，永远双赢。”
麦小姐：“永远？他的合同签十年还是十五年？”
戴林菲：“一年一签。只要是同一个项目，优先跟MG公司合作。”
麦小姐鼻子冷哼一声：“他一个人成立工作室，你很敢要价。”
戴林菲笑：“他之前是跟公司签的对赌协议，现在一年期不到，他已经完成，所以MG兑现承诺。”
麦小姐：“野心很大。”
戴林菲不卑不亢：“想站着挣钱而已。”
麦小姐徐徐扬起脸，一改进来时便冷傲视物的态度，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戴林菲
合同就在眼前，里面的条款，几乎跟戴林菲所要求没有太多差别。
都是有备而来，麦小姐指示了几句后，合同就此定下。
临走时，麦小姐说了一句：“下周明星卫视开招商会，那些冠名商让顾静出面去陪一下。”
戴林菲了然，顾静这是蹬了容子商那条舢板，搭上麦小姐这艘航母。
她不动声色，点头，微笑：“好的，我安排。”
“对了，杨总送了一台车，你去提车吧。”
这样的奖励，相比汪直给的二手车，更让戴林菲心动。
想想手袋里的钥匙，顿时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得赶紧扔。
走到门口麦小姐叫住她：“出了这个门，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戴林菲转身，冲麦小姐嫣然一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您。”
麦小姐下巴一扬，赞许点头：“我喜欢跟有脑子的打交道。”
回到住处，才看手机。
有孟飞发的消息。
孟飞【电话接一下】
孟飞【不方便打电话，发个消息】
孟飞【顾静说不回来】
孟飞【你在哪】
戴林菲想，顾静不回去，当然是在麦小姐那。不过顾静什么时侯跟孟飞熟到说这些事？
他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正想打过去。
消息又蹦出来。
孟飞【我跟顾静说你被我定了】
戴林菲？
刚写了一句【又胡闹】，还没有发送。
屏幕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手指在屏幕上叩了叩，等着。
孟飞【能不能只签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