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的大电梯，自然是能装得下他们几个的。
其余的练习生，知趣的往小电梯那边走。
戴林菲见那边一下子要进去十六个人，加上自己的话，得等下一趟。
她笑着对高宁道：“要不沾沾高小姐的光，让那边过来几个人，这样他们不用等电梯了。”
高宁无所谓。
宏霜也不好在这时候，搞什么特权。
于是那边又走过来几人。
戴林菲先行进了电梯，练习生们都没有动，先让高宁走。
高宁扬起下巴，第一个走了进去。
一会，后面的人涌了进来。
孟飞直接挤到了戴林菲的左后侧，他个子高，站在最靠里面的角落。
顾静侧站在了戴林菲的右侧，跟高宁一排。
再进来人，顾静也没有让的意思，于是大家都默契的站在边边角角里。
蔡东宇和福扬则站在了最外层。
戴林菲看几个男生躬腰缩背，一副小心翼翼生怕碰着谁的模样。
她大方的道：“站进来点，我又不是老虎。”
说着她向后靠了靠，挪出半个身位。
挤在最外面一排的福扬，悄悄往里撤了半步总算是站直身子。
戴林菲抬手捂嘴笑了一声，随后垂下手。
电梯门关了。
她的手落下一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指尖轻轻一抖，本想把手放在身前，不料，手被快速的握住。
她身体一僵，脖子似乎定住，不敢回头。
身后的少年，一脸淡然的看着前方，斜眼看着她的长发，手掌半松不紧的握着尖尖的细指。
她感觉到微温的指腹在抵在中指关节处，缓慢而有规律的左右摩挲。
电梯数字在变化。
要去三楼。
数字从二变到三时，牵她手的人，越发大胆，指尖滑过指缝十指相扣在一起。
她耳尖上的汗毛被一阵暖湿的气息吹过，不禁嘴角向上微翘，假装疲惫的侧脸瞥了一眼。目光流转间谨慎又带着羞怯。
少年冲她微扬眉，玩事不恭靠近了一些，戴林菲立即眼中闪过制止之色，被握住的手也跟着想往回收。
“握一下？怎么了？”少年心道，蓦的收紧五指。
掌中的手不再动后，少年背靠电梯，目光像勾子与戴林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电梯会坏吗？"他嗡声嗡气的自问。
“不会吧，”外层有人否认。
“你不想出去？”顾静隔着戴林菲反问。
“的确不想，” 孟飞身体不自觉往戴林菲靠了靠，目光中有些期许。他感觉参加选秀后自己变成资本的工具人，每时每刻都要拼命压着自己的情绪，总要去面对不喜欢的人或是事。
只有现在，手中牵着的才是自己安心所在。
“要不今晚我跟高总监说一下，让你放个假，出去宵夜？”高宁隔着顾静探出半张脸。
孟飞目光一暗，盯着电梯数字不再说话。
“不行。”戴林菲接过话头，下意识到将手往后背，又缓了缓语气，“我想高小姐是为了谈合作的事吧，晚上当然我请，呃……银座酒店吃个便饭吧。”
“哦？孟飞不来吗？”高宁目光灼灼。
戴林菲陪笑：“他的行程太赶了，电视台可不会放人。”
此时电梯门开了，拥挤的电梯骤然空了，戴林菲抽出手，抬眼对上孟飞含笑的目光，不由的得别过头去，快步往外走。
顾静几步追上孟飞，盯着他的手扫上几个来回，讥讽道：“这么明目张胆。”
孟飞面无表情,眸光冷冷的：“如何呢？”
“？”顾静讪讪，“上升期被拍到你怎么办？”
孟飞摊开刚刚握过戴林菲的手，张开五指，迎着光，漫不经心的回味道：“我对她～生理性喜欢，懂？”
说罢自顾自往前走。
“你？你就不怕有人会～，”顾静冲走在最前面的高宁示意。
“她？”孟飞了然他的意思，顾静想接代言，又觉得高宁更看好自己。
“都是我的！” 他轻松的接话。
第二天手拿清露公司口红合同的小昭，正给老板汪直签字。
汪直跳过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目光落在“10，000，000”的金额上。
他笔尖停在数字上方，“让戴总监过来一下。”
小昭走了几步，又被他叫住，“不用叫了，我去找她。”
小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一眼汪直，心道，“老板怎么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
中午，戴林菲匆匆下车直奔公司楼下的餐厅。
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是第一次让老板等了她半个小时。
而且——老板今天穿得是今年的新款休闲套装，少了一份老成，多了一些与之不相衬的年轻感。
他掐掉手中的烟，眼带温和的看向她。
刚落座，她立即语带歉意：“上午跟清露那边搞定了具体内容。”算是对迟到的合理解释。
戴林菲小心的观察汪直的表情，没有什么不悦，才放心的放下手中的包。
汪直开门见山道：“口红广告，你亲自跟。”
“我？”戴林菲不太相信。
“你现在是总监了。”汪直道。
“？！！”
戴林菲愣住，反复确认没有幻听。
“以后孟飞这几个人的事，你全盘负责，缺什么直接跟我说。”
戴林菲强装镇定道：“那我的合同。”
“这一单结束，合同就再签一份。”
公司里上半年，都只是在吃着老本，眼看影视那边片酬一降再降，抽成少了近三分之二，这次的广告费，已经是最大一笔进项。
广告钱没有到位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被人截糊，或是同类广告抢先发布也是有可能的。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经纪人。
她了解所有的进度，又有冲劲，替代易姐的时间点到了。他是老板只为赚钱。
总之，为了防止一切意外，汪直先给戴林菲谈以后的合作。稳住她就是为公司赚钱。
戴林菲本想这种事一般都是易姐握在手中的，这次汪直主动划给她跟进，看样子是要考验她。
“谢谢老板给机会。”她笑着应下，没有再多一句话。
汪直见她反应一般，不像易姐当年拿到大项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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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有点意外。
他等了一会才道：“这次分成，二八分。”
戴林菲，“好的老板。”
“高宁有提什么特别要求没有？”他问。
戴林菲迟疑了一会：“都可以接受。”
“钱到位就行，她的要求一定要满足。”他立即道。
当然，戴林菲心想，在钱面前，汪直永远不会说“不”，说“不”的时候，一定是钱没有给够。
“你今天的口红，没有用我送的？”汪直话峰一转。
戴林菲略一愣，马上假笑道：“易姐不一直用吗？我就不跟她撞色了。”
她是再明白不过老板这种小恩小惠的“馈赠”，也不知是是他哪个女朋友看不上的，拿来给她们这些牛马。
“她？用的是去年的存货，”汪直轻蔑道，“我给你的是今年最新款。”
戴林菲微笑：“最近出门就要戴口罩，谁会看？”
“其实我挺喜欢看的。”
戴林菲笑意僵住，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意思？
危险，这老牛想吃她这颗还算嫩的草。
可她才不是那种当了牛马，还把自己烧成菜，端给面前这老男人嚼上一嚼的便宜货。
她垂下眼帘，略过了几秒钟，硬转话题：“老板我最近存钱买车，之前公司给配的那台，到年限了。”
汪直手一推，一把车钥匙出现在她面前：“拿去用。”
戴林菲身体晃了一下，没有想到汪直来这么一手。
几百万的车，说给就给了。虽然只是开一下，但是那代表着，她是公司第一个能开老板车的人。
转念间她嘟囔了一句：“那我不成老板司机了。”
汪直笑了，“要我当你司机吗？”
“呃～～犯不上”她可不想粘上他，他家里那位垂帘太后，从没有停下听政的念头，哪天杀到公司来，她位置不保。
戴林菲接了一句：“老板是‘老司机’了，我可用不起。”
汪直微讪，这是在点他。
他喝了一口咖啡，大方道：“给你跟孟飞跑通告用，在外面跑还是要自抬身价的。”
戴林菲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是老板想得周到。”
又在她一串连连称赞中，捡起车钥匙，找个理由逃离了现场。
汪直目送出门的戴林菲，不忿的看她上了自己的车。
他四下看了看，确认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刚才的一切，心下略好过一点。
接着一股郁闷之情升上心口，自问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主动的不计其数，怎么戴林菲永远拒他千里之外。
“慢慢来，”他缓缓勾过戴林菲没有动过的杯子，握在掌中，轻轻抚弄着。
——
戴从菲左手把方向，右手点开音乐，里面放出来的是她女团时期唱的歌，“汪直居然平时听这个？”
车身外一闪而过各种光鲜耀目的招牌。
这一条路上从不缺新开张的商店，只是客人还是那一批客人。
汪直见她谈下大合同，给她一些甜头，她还是受得起。
可是要还想些别的，比如将她绑定在他个人身上，她应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