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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小北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韦清闻再次看向腕表。


    手机相册里那张她闺蜜偷拍她的照片被韦鹏振发到他的手机上,早起的晨光里,她叼着片吐司面包在后面追小蓝金渐层,长发飞扬,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浓郁的青春气息。


    韦清闻不断重复着放大又缩小的动作。


    “韦总,飞机快降落了。”


    王冉一回头,正瞥见男人锁屏前手机上的照片,想起老周之前调侃自家老板的话,他就忍不住紧抿着唇,压了压疯狂想翘起的嘴角。


    安全提示灯亮起,春城的轮廓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韦清闻半阖着眼,清冷的面容被舱外的天光勾了一圈薄薄的,浅金色的边。


    他看似沉稳,可也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越是靠近春城,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就越是挥之不去。


    她穿着他的衬衫,在他的画像前走来走去,笔触来回的起落间,每一处细细的勾勒与描摹,都像是种无声的惦念。


    终于,


    在飞机落地的颠簸中,手机有了信号。


    他点开发现,沈淮姝在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拍的是雨过天晴了的后山,配文只有三个字,“有彩虹”。


    “直接回小楼。”


    韦清闻扯松领带,抛下助理大步往外走,速度快得似乎想要飞奔起来。


    库里南的后座里,他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时而抬腕看一眼手表。


    王冉偷瞄着后视镜里老板沉默不语的样子,悄悄给司机比了个加速的手势。


    “韦总,要不要把车开进……”


    “不用。”


    韦清闻打断他,丝毫没有犹豫,“不要吓到她。”


    王冉了然地闭了嘴。


    窗外略过飞速倒退着的春城山景,可速度再快,依然比不过归心似箭的男人。


    车轮碾过巷子口的小石子路后,缓缓停驻。


    春城的新鲜空气里还沾着傍晚雨后的潮湿,韦清闻推开车门,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小院子里暮色深沉,黑漆漆的一片,没有预想中他想见的人。


    他站在沈淮姝这几天等他时常常蜷缩着打盹的藤椅前,小几上还摆着喝剩了一半的柠檬百香果茶。


    借着昏暗的地灯光线,他看见杯子下面压着两张画稿。


    韦清闻轻轻翻过,顿觉呼吸微微一窒,只因那纸上,全是还没有画完的人像速写,密密麻麻。


    大概因为画了许久,纸面被磨得有点起毛,右下角还有一团被橡皮反复擦拭过的痕迹,凑近细看,依稀能辨出一个小小的“闻”字。


    风穿过院子,卷起画纸的边缘。


    韦清闻轻轻摩挲着那一处,忽然低低笑了。


    再转身时,最后一缕霞光被暮色彻底吞没,可他眼里的光彩有如星河落目。


    “小沈画家啊,她一大早就出门了哎!”在院里纳凉的黄伯姨把扇子摇得“啪啪”直响。


    “说是要给什么画找灵感,带着个小画箱子就往后山去了。”


    头顶的紫藤花瓣落在脚边,韦清闻扭头,望着巷子尽头晃动着的树影。


    他看了眼手表,距离航班降落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站了太久的腿也早已麻了大半。


    一种淡淡的,伴随着无尽憧憬的酸涩感涌上心头,可他只敢小声叹了口气。


    终于,在路灯亮起的刹那,沈淮姝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稀疏的月影下,她身上那件霾紫色的新中式小褂被晚风掀起了一个角。


    韦清闻的目光一路追随着那道摇曳的倩影,看着她踩着昏黄的灯光缓缓走近,一直到她发间那朵鸢尾花在夜色中清晰的晃动起来,一股短暂的窒息感直冲心尖,片刻后,尽是心安落意的满足。


    他彻底松了口气。


    胸口那团闷了小半个月的郁结,一点点化成了柔软的水汽,被春城的风一吹,就彻底散没了踪影。


    他扯唇一笑,刚准备迈步。


    忽然,篱笆前的矮树丛“哗啦”一声响,听见动静的沈淮姝在几步开外刹停了脚步。


    果然,只见抱着吉他的男生从草丛里钻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韦清闻挑眉,后退半步靠向墙边,目光暗了又暗。


    “小沈学姐!”男生笑得一脸灿烂,“我,我给你写了一首歌!”


    沈淮姝被这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总在画室窗外徘徊的大一学生。


    暗影里的韦清闻顿感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目光冷冷落在那男生微微打着颤的手上。


    他想起自己是如何在机场熬过漫长的延误,又是如何在暴雨中驱车而来,只为赶在落日前能见上她一面。


    可现在!


    呃……


    那男生看起来有些紧张,“那个,我练了大半个月的曲子!”


    韦清闻瞥见那小子夸张的向前迈了一大步后拨响了琴弦,又看着沈淮姝唯恐避之不及的后退了半步。


    路灯把两个原本尴尬的人,圈进了暖黄色的光下。


    “音准是不是偏了?”沈淮姝憋了半晌终于开口。


    “而且拿现代的歌词配这么古典的曲子应该不太合适吧,就好比拿汝窑来泡速溶咖啡。”


    听到她这样比喻,韦清闻紧蹙的眉头悄然舒展,嘴角翘了一下,面上浮现一抹看戏的轻松。


    沈淮姝原本以为小男生会知难而退,谁知他脸涨得通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沈学姐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改!”


    “不是!我!那个!”沈淮姝伸手想拦。


    可他已抱着吉他转身,“等我改好了再来找你!”


    沈淮姝正无奈叹气,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不用找她了。”


    她浑身一震,像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动弹不得。


    月光落在篱笆墙上,银辉顺着男人缓步走出的身姿逐渐描绘出他清晰挺拔的轮廓。


    韦清闻倚着藤架,本该禁欲的深色西装竟被月色晕染出几分慵懒。


    此刻他领带微松,眼底有长途飞行后的倦意。


    可即便如此,依然掩不住眸中暗涌的情绪。最要命是那只被人质疑是高仿的PatekPhilippe钻石腕表,在他双手环胸的动作间忽明忽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可也足以让沈淮姝僵在原地,小画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睫毛抖个不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学弟抱着吉他红着脸回头,这才发现阴影里居然还站着个人。


    韦清闻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


    这身剪裁精良的西装与背后斑驳的篱笆墙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而他像个来自于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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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神明一般,屈尊降贵踏进了众人所在的凡尘。


    这一刻,似乎整个春城的夜色,都被他轻易锁进了方寸之间。


    “她最近忙着画人像。”


    他懒懒开口,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沈淮姝的表情。


    “要告白的话,最好挑个‘画中人’不在的时候。”


    韦清闻抬眸,镜片在灯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如果还有机会。”


    学弟张了张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最后,像读懂了什么,抱着吉他灰溜溜地跑了。


    沈淮姝一直没回头,“韦学长,怎么还吓唬小孩子。”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十一,还是十二?”


    他垂头作思忖状,“上次是送玩具的雕塑系,上上次是抄情诗的民乐系,再有就是……”


    沈淮姝打断他的话,“那韦学长是第几个?晚回来这么久,该不会是在外边忙着数我的追求者名单吧?”


    韦清闻笑了一下,捉住她的手,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沈淮姝没看他,低头却瞥见他腕上的手表,当即勾起一抹冷笑:“要不然就是学长的表坏了,所以记不清时间。”


    “表没坏。”


    他将她困在自己臂弯间,“是我坏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无奈,“飞机晚点,在候机厅坐了一整晚,满脑子都是那个会不会又熬夜在我院子里揪鸢尾花的小姑娘。”


    韦清闻抚过她的长发,柔声问:“这香味和之前的不大一样,换新洗发水了?”


    “与你有什么相干!”


    他身上熟悉的浅香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沈淮姝顿感一阵眩晕,努力忍着不被面前人蛊惑,嘴硬着扭头看向一边。


    “大晚上不休息,学长改行当门神了?等在这儿是想收我过路费吗?”


    可他却盯着她手上那道被画箱勒出的淡淡红痕,不答反问,“玩得开心吗?”


    话一出口韦清闻就后悔了,这语气活像是抓到妻子出轨的怨夫。


    沈淮姝弯腰捡起小箱子拍了拍灰尘,“还行吧!”


    话未说完,他已逼近一步,皮鞋顶着她的鞋尖,寸步不让。


    沈淮姝别过脸,又被他捏着下颌转回来。


    “听说有人天天在院子里等我,嗯?”指腹烫得她脸红心跳。


    他低头,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喷薄在她面上。


    “还画了好多我的画像,嗯?”


    被切中要害的沈淮姝避而不答,故意踢了踢脚下的泥泞,溅起的泥水覆上他锃亮的皮鞋。


    “学长这是刚参加完晚宴还是跨国学术研讨会?只可惜了,春城小镇这儿没有红毯。”


    他倾身靠近,距离陡然拉近,“倒是有只炸了毛的猫,几日不见,先学会了倒打一耙?”


    沈淮姝盯着他胸前的领带,上面细密的提花暗纹在光下若隐若现,看起来质感极佳却很是低调。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领带,顶级桑蚕丝的触感冰凉丝滑。


    “穿得这么烧包,要给谁看啊?”


    韦清闻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唇峰堪堪停在她鼻尖上方。


    “给某个画了无数张我的画像,又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还死不承认的小姑娘。”


    他低头一笑,眸色潋滟含光,“毕竟,西装比画纸…耐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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