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李刚想开口,想起恐怕隔墙有耳,将话又咽下去。
洛施凑近了些看他,隔空在脸上比划比划,纳闷道:“你这脸?”
谭棋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进蚊子了,你瞧——”
伸手指向里屋的墙壁,从江李她们的方向隐隐约约看到一些黑点。
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
江李轻轻用肩膀碰了下玉山,说自己要回房间休息。
就这样其他人都在男苑同谭棋说话,江李独自一人回到女苑。
一进院,一丝清甜的香气钻入江李的鼻腔与喉口。
院里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味道?
江李在衣袖下掐了一诀,准备随时对异香的来源发起进攻,谁知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院里多出的只有玉山晾在竹竿上的修士服。
江李慢步凑上前去细闻,发现正是上面的味道。
只是……
“在做什么?”
玉山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李转过身去问玉山:“师姐,你用什么洗的衣服?”
听到和自己问题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玉山皱起了好看的眉:“清水和清洁咒,怎么了?”
这味道怎么可能只用了清水?
江李指了指竹竿上的衣服:“师姐你闻闻。”
玉山见状凑上前,还没等靠近江李就闻到了这股异香。
“什么味道?”
“师姐您也闻到了?”
“刚刚你回来的时候还未曾有这样的味道。”
江李一脸担忧同时很小声地对玉山说:“恐怕那人已经进来过。”
说不定还没走。
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打了个寒战。
玉山背过身去面对二人房间的方向,审视着两间房紧闭的房门。
下一秒,便用十分平常的语气说道:“快回去休息吧。晚上再修炼。”
江李还有点没看懂她的反应,但很快反应过来,用一种十分疲倦的黏糊声音回应。
“好的师姐,晚膳记得叫我一下。”
二人将各自的台词说完,对视一眼便推开各自房间的房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江李早上出门前放在桌面正中间的黑色盒子,里面装有满满一罐朱砂。
她环顾四周,手下拿起黑盒子查看,黑盒子上方原本被江李磕掉了一角,但由于早上赶着去上日课,便随意将摔掉的部分虚虚放在原位,想着等自己晚上回来再找东西粘上。
可看了一圈,江李也没再能找到自己弄坏的位置。
“简直奇了……”
心里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但自己仍旧强装镇静。
“难道我早上睡糊涂了。”
另一边玉山已经以最快速度检查了自己的房间,确定没有任何其他问题便来到江李房间。
看到江李还在对着黑色盒子愣神,伸手碰了碰她。
江李扭头看清来人,没有声张,只是对她摇摇头。
只这一个动作,玉山心领神会。
那人进来过。
江李将黑色盒子放回原位,又径直走向自己的床榻,立刻躺下。
“这一天也太累了!”
她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耳朵正听着床榻下的动静,确认那人是否还在房内。
玉山也没闲着,她在江李平时习作的桌案旁坐下,佯装翻看她的作业。
“江李,你这里写错了。”
听到此话,江李立即弹射起来:“什么?”
举起自己的作业细细查看一番。却没发现那里不对:“师姐你说的是哪里?”
对上她求知的双眼,玉山觉得自己没有把同洛施的计划讲给她实在是明智之举。
带不动……
江李看了玉山好久,才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得出自己刚刚会错意的结论。
师姐是向她暗示这里被人动过。
暗自吐了吐舌。
她低头看向桌面,虽然一如既往地乱,但江李还是从上面看出一些不对劲。
她们还没有学过这一部分啊!
江李拿起其中一本手札,上面同自己的笔记十分相似,可记录的内容却是江李所不熟悉的。
“这是我昨夜准备好的明天的日课内容。”
听到玉山的话,江李陷入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玉山“失手”将搜魂盘从识戒中掉出来。
“啊呀!”
师姐你的反应有些刻意。
那人功力不在玉山之下,更别说宗门内其他弟子。
搜魂盘确实是她们测试周围是否有其他人的唯一方法了。
玉山从地上捡起搜魂盘,口中轻轻念起指令。
只见中间的升起的铜钱由最初的四周晃动归于平静。
那人刚刚离开了。
“看来没摔坏。”
江李补上一句,这场戏才算落幕。
在自己的门派里还要假模假式地,照别人看来简直不可理解。
玉山讨厌这般束手束脚,但是现下的确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自己的力量并不能与之抗衡。
“那人来我这里做什么?”江李苦恼地看着自己乱作一团的桌案。
玉山没有说话,只是嘱咐着让她自己小心,便离开了。
江李对此十分不解。
这里面明明藏着很大的问题,为何师姐此时却闭口不谈?
或许是她的能力不足,让师姐和洛施无法能够放心与她交付责任。
突然想到了什么,江李低下了头。
……
江李是带着火气跑到上次出现树洞的枯木附近的。
自从上次小试成绩江李垫底,谭棋就总是有意无意在她耳边提起那时的题目,并且对给她讲题这种事情非常上瘾。
他一个人能坐下两个江李的位置,总是将她挤到桌角。
再加上那好为人师的做派,江李是真的想给他踹走!
离老娘远点!
可在授业室江李不敢如此。
上首坐着玉山,旁边坐着三师兄和四师兄,身后还有一个随时观察课堂动向的洛施。
江李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疯,更何况自己修炼成果确实不尽如人意。
她想给自己塑造一个能吃苦、冷静且可靠的女修士形象。
只可惜这样的形象明显需要实力加持,江李这个做什么都差很多的半吊子。
终于忍过了日课,江李再也不想呆在室内。
炎热的夏日,谭棋绝对不会想要呆在外面,于是江李跑到了枯木附近。
别说这附近了,谭棋这人是连练武场都不能不去就不去的主儿。
这个地方,算是江李能找到的最清净的地方。
摸着枯木露在土表的树根,江李想起那天夜里听到的玉山和洛施二人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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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施说云麓宗对寒元洞内的宝物十分看重。
所以那假冒者的最终目标就一定是寒元洞了!
抬头看向寒元洞所在的位置,江李长叹一口气。
就自己这个破修为,实在无颜面对师父。
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胆怯占据了上风。
没有选择直接去寒元洞附近,江李开始围绕着上山的入口周边巡逻。
阶梯附近,树丛周围,包括置景石头都没有放过,只要是能通往山顶的地方,无论是否已经被踩成了路,江李都看了个遍。
就在一块巨石下,江李发现了一个绣工很好的锦囊。
掂量掂量感觉很轻,锦囊边缘绣有“云”字。
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张符纸。
此符设计极为精巧,江李曾在书上见过这种画法,是修为极高深的符修才能制成。
青元派内仅有江李一个符修半吊子,而宗门内有的符江李也都见过七七八八,绝对没有这种样式的。
江李在脑内搜索一圈,终于将符纸的来源定在了云麓宗。
看着手中的黄符,江李感觉十分烫手。
这张符究竟是何作用?
难道是那假冒者的?
“云”字在江李看来愈发刺眼。
此符纸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李回到女苑还没坐热乎板凳,便听到了玉山的传音。
怀中的黄符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法,江李遂将其放入识戒,跟随其他师兄前往书斋。
今日书斋外的风要较以往的大些,江李顶着一头乱发进了门。
玉山严肃地坐在上首,洛施则举着茶杯在下面第一个位置早早落了座。
几人看到这阵仗摸不到头脑。
等到人齐坐定,玉山开口:“师父要出关了。”
江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要在洛施面前讲。
玉山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那日每人都有要做的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寒元洞周围防守。”
还是谭棋最先沉不住气:“有人要对寒元洞下手?”
“谭掌门出关肯定需要弟子在旁边用阵法保护呀。”洛施在一旁弯了弯嘴角。
“等一会我会将每个人的职责分发下去,各位务必做好自己的事。
玉山郑重其事地对即将到来的谭裕出关日子做出部署。
听着这样的解释和安排,众人没有任何异议,但江李还是觉得其中有何关窍。
或许师父出关那日正是要给假冒者下套的正好时机!
想到这里江李兴奋起来。
但同时也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存了一份怀疑。
谁能确保这些人中都是本人?
视线掠过每一个人。
谭棋抠着自己的手皮,陌心盯着自己脚尖沉思,风林则是为自己斟了杯同洛施一样的茶,洛施旁边看着他,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以及玉山——
江李的视线同玉山打了个照面,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探究,随即相视一笑。
她们二人都在怀疑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就是说,至少玉山没有被假冒。
至于其他人,江李想今日玉山召集众人宣布师父出关的事也存了一些其他心思。
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那假冒者也得知这件事。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既如此,何不让敌人自己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