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被人如阶下囚般拉着胳膊一步步拖离……顾怀琛这辈子只经历过一次。
彼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怒斥父皇抢夺儿子的心上人,不顾人伦。先帝大怒,将他打入天牢。
不,即便那时,侍卫们也是客客气气地请他走,而不是今日这般!
此实为平生未有之屈辱!
偏偏对他下手的,竟是他在世上最珍爱之人!
三年了,他苦苦寻找她已三年,用尽了心血和手段,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于见到了她。可她从重逢到此刻,不仅令人将他拖走,更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瞧他一下!
她怎能如此对他!
她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顾怀琛双目赤红,以内力冲撞着穴道。
便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
“动作慢点!没听到是乔小姐说吗?不要用武力。”
不要用武力……顾怀琛沸腾的心绪蓦地一静。
她下令不许侍卫伤他。
是她医者本性善良,还是……四年夫妻,如许深情,她也放不下?
对,晏晏定是伤心过甚、受了刺激,才会假装不识。
她还在为太妃之事生气而已。
一念及此,顾怀琛再次强运内力,忍住胸口阵阵翻涌的气血。
这银针封穴之术的确精妙,但只要豁得出去,也不是没有解开之法。
“啪……”极轻的两道声音。
安保们还在商量着把这古装男放在哪里,眼睛一花,古装男就到了安保队长身后。
“呃……!”
“头、头儿!”
安保队吓得头皮发麻。
听说精神病人力气都特别大,这古装男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动作简直快得离谱。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安保队长就被他扣住了脖子。
那架势,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把安保队长给掐死似的!
“你……”别乱来啊!
“你……”安保队长最先反应过来,马上用眼神阻止了队员们的话,忍着惊慌开口:“大哥,有话好好说!”
他倒识时务。
顾怀琛笑了笑,像是安慰,又好像带着森冷的杀意。
“无须惊慌。贵妃最厌恶鲜血,朕不欲大开杀戒,尔等只需如实回答朕的问题,朕自然会饶了尔等性命。”
什么?
什么鬼?
朕?饶了性命?
安保们惊呆了:“什么……”
“什么……问题?你问、你问。”队长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冲队员使眼色。
这是精神病人!
神经病会跟你讲道理吗?
神经病怕过谁?
神经病有什么不敢做的!
咱们哪能对付个神经病啊!
不记得乔小姐说的了吗?不要用武力!
保安队长努力做口型:报——警——!
对对对!队员们反应过来了,马上给同事发消息,让他们报警。
一举一动,顾怀琛都看在眼里。
乔晏晏的手下留情让他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了,他甚至觉得有点新鲜。
许久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搞小动作了。
顾怀琛不急着发作,只问道:“此是哪一国哪一地?”
“是……是华夏国海市。”
依旧是华夏?可他遍阅典籍,从未听闻华夏有这等地方。
“海市海湾区五安大道101号利桂园。”安保队长得不到回应,唯恐说得不够清晰,立刻补充。
园林?这稀疏的树木,怪异的房子,哪里像园林?
顾怀琛皱眉:“贵……方才那女子,是何时来此地的?”
“啊?你是说乔小姐?她乔家刚找回的女儿,今天本来是她和陆少订婚的日……呃!”
顾怀琛眼中戾色暴起:“荒谬!”
晏晏本就是卫国公府嫡次女,哪里又来什么乔家刚找回的女儿?
她早已是他的贵妃,谁又胆敢与她订婚!
“我不过与你又肌肤之亲罢了,世上又不止你一个男人。脚长在我身上,天下何其大,我不信找不到一个与我情投意合、不介意我并非处子之身的男子!”
昔日两人争吵时她说的话,又清清楚楚地响起耳边。顾怀琛负在身后的手难以自制地握紧,倏地刺痛。
——是她用以封他穴道的银针。
可银针刺破指尖,远不及听闻她即将另立婚约时的心如刀割。
她这是在报复他么?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斩断对他的情意?
顾怀琛瞬间想起人群中有个鹤立鸡群的男子,那便是她曾说的“情投意合”之人?
不过尔尔,连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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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的手指头都配不上!
顾怀琛的眼危险地眯起,而目光后一动。
“……”
被发现了。
几个警察交换眼神,露出可亲的笑容:“你好。”
呵,倒有些意思。顾怀琛望向安保中的一人,思及当初命令方士寻找贵妃魂魄时的种种说法。
此护卫并未离开,亦不曾发声,四周若有人,绝逃不过他的耳目。如此情形下,竟也能唤人过来,难不成此地已非人间,乃是修仙之地?
“你手中那银色盒子,是传信玉简?”
什……什么?玉简?
饶是警察见多识广,又听报警人说有精神病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词,还是懵了一下。
玉简又是个什么东西?
幸亏警察里头没事就爱看小说的小年轻,接上了脑回路,站出来应道:“不错,正是如此。你又是从何处飞升而来的?”
用这等拙劣的伎俩套他的话?
顾怀琛笑了。
笑得相当反社会。
小年轻警察都心里发毛,忽然想到报警人说,这精神病人是忽然出现在乔陆两家的订婚宴上,还抱着乔小姐不放的。
或许,这是个突破点?
“嗯……你不愿说,也正常,这不是说话之处。我等是此地金吾卫,亦执掌户籍,不如请到敝处喝杯茶?或许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对方想把他骗走的意图,简直写在头顶上,但有句话是实情。
从方才这几人求救的动作看,戴着帽子这批人,的确负责此地治安。
从他们口中,或许能得到更多信息。
例如,晏晏何时到的此地,为何那几人说她又成了乔家的女儿,那胆敢与她订婚的男子,又是什么东西。
顾怀琛松开安保队长的脖子,负手于后,睥睨一眼。
“……”几个警察侧身交换眼神:这又是几个意思?
就是“陛下起驾”的意思嘛!唉!你们都不看小说的!快快,把警车开过来!
小年轻警察接上了剧情,一边暗示,一边一边抬手:“嗯……请,这边请。”
一分钟后,顾怀琛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沉思。
怎么是个有车厢、不见拉车的铁马车?
顾怀琛看向戴帽子的三人。
难道此地竟是以人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