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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得救 “且慢!”

作者:尺璧非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且慢!”


    黄别驾突然拦住去路,眸光闪烁。他猛然想起王琛这几日反常的躲藏,又联想到县兵供词中提到的“公子”称呼,顿时如坠冰窟,那纨绔竟敢追杀公主!如今这祸事偏生牵连到自己头上......


    “江将军,”黄别驾压低声音,指尖在袖中发抖,“公主金枝玉叶,怎会出现在西川?定是杀害令郎的匪徒假冒!”他故意提高声调:“那伙人既能杀害江大公子,自然也能伪造金牌!”


    江奎眼神一凛。他何尝不知很可能是真公主?但黄别驾突然凑近耳语:“银矿......”二字如惊雷炸响。若事发,那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


    “黄大人说得有理!”江奎突然改口,佩刀铿然出鞘,“本将亲自去斩了那匪首的头颅祭奠我儿!”


    客栈内,孙文静带着羽林卫结成圆阵,寒光凛冽的刀锋齐齐对外。卫兰压低声音,“公主不该涉险。”


    李乐安却轻笑,“我说过,你我安危与共,而且……”她望向窗外火光,“江奎未必敢起兵反抗。私挖银矿虽是大罪,但若他认罪伏法,至少儿女尚能活命。”


    话音未落,客栈大门被铁骑踏碎。江奎端坐马上,身后弓箭手引弓待发。


    “大胆匪徒!”他厉声喝道,“杀害我儿还敢假冒公主?”


    火把将客栈照得如同白昼。江奎在亲兵簇拥下厉喝:“给我乱箭射杀假冒公主的逆贼!”


    “嗖嗖”破空声中,孙文静挥剑格挡,仍有一支羽箭擦过李乐安鬓角。他怒喝一声,“我乃羽林校尉孙文静,江奎,你要谋逆不成?!”


    卫兰突然跃上窗台高喊,“马将军!还不速来护驾!”


    李乐安随之高呼,“马将军,如之前所说,拿下江奎,本宫保你西川团练使一职!”


    暗处传来甲胄碰撞之声。马忠远暗骂一声,只得带着三百私兵现身:“马家儿郎,随我救驾!”


    江奎脸色大变,黄别驾嘶声厉喝,“假的!堂堂公主怎会出现在西川!马忠远勾结匪徒,格杀勿论!”


    “难道马将军会害死亲外甥?”李乐安冷笑,“众将士听令!此刻弃暗投明,本宫既往不咎!”


    兵戈之声渐稀,不少士卒面露迟疑。


    江奎脸色铁青,他突然暴起,一剑斩下一名犹豫士兵的头颅,“这是吐谷浑的奸计,马家勾结外敌,意图叛变,杀无赦!”


    就在厮杀胶着之际,大地突然震颤。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一位身着甲胄的年轻小将率五百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护驾!”她身后骑兵擎着的“周”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望舒!”李乐安喜出望外。


    “末将救驾来迟!”周望舒翻身下马,冲李乐安俏皮的眨了眨眼。她手中长枪一抖,挑飞了偷袭的箭矢


    混战中,黄别驾想趁乱逃跑,却被孙文静一刀斩落官帽。江奎的亲兵见势不妙,纷纷弃械投降。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街道时,在周望舒之后,由周大都护长子周瀚岳将军带来的五千精兵已经控制了西川城,江奎与黄别驾俱已被俘。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刺史府正堂,将青砖地面映出斑驳光影。卫兰指尖轻叩紫檀案几,眉头紧锁,“若说黄别驾是因知道自己会被王琛牵连而将计就计,但江奎......”她突然抬头,“若公主在西川遇害,他当真以为能独善其身?”


    “他必有退路。”冯晟肯定道,他是刚刚跟着周将军的大部队一起前来的。


    “我看你们先休息吧,回头好好查就是了,现在江奎还能跑吗?”周望舒不客气的说道。


    李乐安眉梢微动,暗自诧异,望舒之前哪敢在冯晟面前大小声。按她的说法,因为小时候得罪了冯晟之后,总会被莫名其妙的算计得很惨,长大了余威犹在。


    更令人意外的是,冯晟竟微微颔首,“公主与卫大人这些时日多受惊扰,确实该好好休息了。这些事明日再议不迟。”


    李乐安目光扫过二人,忽然明白了几分。那日在卫家村失散后,望舒与冯晟一同遭遇追兵,听说两人杀出重围时都受了不轻的伤。后来虽巧遇周大都护派来寻她的亲兵,却又马不停蹄地四处调兵寻人,伤口怕是至今都未好好处理,看来他们倒是有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情谊。


    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刺史终于带着属官现身,这位称病多日的父母官此刻额头冒汗,官服腰带都系歪了。


    这时卫兰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三弟!”


    卫兰浑身一震。院门外,卫茂搀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


    陈烈走进院子,跪下行礼:“末将护驾不力,请公主责罚!”


    李乐安连忙扶起他:“快起来!你们能平安无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卫兰快步上前,跪倒在妇人面前:“娘!孩儿不孝......”


    吕氏颤抖的手抚上卫兰的发顶,浑浊的泪水滚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卫茂红着眼眶说道:“多亏陈将军护卫,大部分族人都活下来了。只是......”他声音低沉下去,“七叔为掩护妇孺,被流箭射中......”


    陈烈起身后,详细禀报道:“那日混战中,末将带着卫家众人从密道撤到后山石洞。后来怀远带人找到我们,便让卫家人暂居山洞,末将带着护卫和羽林卫四处寻找冯大人和周娘子的下落。”


    他顿了顿,继续道:“昨日周大都护的人来到永县,我们便合力控制了县尉和县兵……”


    “怀远呢?”李乐安突然打断,往日里怀远肯定是第一时间找自己的。


    陈烈低头,“怀远内监腿中箭伤,只能乘坐马车,稍后便到。”


    李乐安一听有点着急,“伤的重吗?”


    “大夫说了,好生修养日后不影响行动。”


    李乐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去门口看看。”说着便疾步向大门跑去。


    府门外,一辆青篷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处,怀远苍白的脸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殿下......”怀远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李乐安按住。


    “别动!”她掀开盖在怀远腿上的薄毯,箭伤处裹着的白布已渗出血色。怀远却笑道:“不妨事,奴才这条贱命......”


    “胡说什么!”李乐安喝止他,转头对侍从说道:“去请医官!”


    待安顿好怀远后,李乐安独自回到厢房。她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连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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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终于涌来。望舒与冯晟性命无忧,卫兰也终于与家人团聚,如今大家都能好好休息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将议事厅内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刚刚有消息来报,马华英昨夜私刑处死了徐氏姐弟。徐隆香被做成人彘,徐隆兴遭凌迟之刑。


    “她儿子惨死,可能报仇心切,况且徐家在永县盘桓多年,剥削了多少百姓…..”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周望舒小声说道。


    “那也该明正典刑!”冯晟脸色阴沉,冷声说道,“若人人皆以私仇为由滥用私刑,国法纲常何在?”


    周望舒顿时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


    李乐安连忙说道,“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彻查银矿与西川之事。”她顿了顿,“马夫人暂时软禁在江府吧。”


    卫兰接过话头,“公主所言有理,早日查明真相,方能还西川百姓公道。”


    李乐安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冯晟,“既然卫兰要避嫌不能查永县银矿,不如我去?”皇帝命冯晟为主官调查永县银矿。她虽然也能利用公主的特权插手调查,但是若能名正言顺就更好了。


    冯晟沉吟片刻,这段时日公主确实表现的有勇有谋。他抬眼望向窗外,永县虽毗邻边陲,但吐谷浑若想进犯,先得突破西北大营的铁壁,再跨过那道鬼见愁的西风涧。


    算着京城回信至少还需半月,他终于颔首:“公主携孙校尉前往永县,卫大人留西川协查。”


    “我也去!”周望舒猛地站起,却因动作太大扯到左臂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胡闹!”冯晟剑眉紧蹙,一把按住她的右肩,“军医说过,这伤再恶化,你左手就废了。”


    李乐安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周望舒,“你留在西川养伤,就是帮我们大忙。”她轻轻捏了捏好友完好的右臂。


    周望舒摸了摸自己的左手,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公主千万小心。”


    这时门外来报,马夫人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冯晟细看完手上的羊皮纸,抬眼直视马华英,“夫人所言当真?”


    马华英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三年前,妾身亲眼看见吐谷浑使者夜访江府。当时江奎说是在谈马匹交易,可昨夜徐氏临死前亲口承认,他们在密谋贩卖军械!”


    “这便是在江奎书房的暗格中找到的!”她看向冯晟手中的羊皮纸,上面赫然是吐谷浑文字,末尾盖着狼头印玺。


    厅内一片死寂。李乐安轻声说道,“马夫人,即便徐氏罪该万死,也该由朝廷明正典刑。”


    马华英重重叩首:“妾身知罪。但全儿死得不明不白,妾身实在......”她肩头剧烈颤抖,耳边又响起徐氏临死前癫狂的笑声。


    “你以为江奎真把你当回事?银矿的事瞒了你十几年!”


    “吐谷浑的密使来了多少回?他说是买马你就信?”


    “马华英啊马华英,你不过是他笼络马家军的棋子!”


    她猛地抬头,眼眶布满血丝,“只是妾身兄长和马家军当真不知江奎通敌,求公主明察!”


    李乐安与冯晟交换一个眼神,声音沉静,“马夫人放心,本宫与冯大人定会查明真相,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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