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错新娘子这样的大事,两人却仿佛丝毫没受影响。
桑酒在男人越来越暗的眼眸中,望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忽地莞尔一笑。
“世子,我替你更衣吧……”
楚西辞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
方才还叫夫君呢,在知道他是王府世子后,就改口了?
“喊夫君……”
若目光有实质,桑酒的小脸已经被他暗含灼热的视线,烧出一个洞来了。
婉转的嗓音自她唇舌间溢出:“夫君……”
绵柔轻软,又似乎蕴含了无限柔情。
光是这一声“夫君”,就让人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楚西辞幽暗的墨眸逐渐转为赤红,俯身亲吻她。
嗯,果然像含了蜜一般,怪不得连嗓音都甜得醉人。
桑酒听丫鬟们议论过,这楚世子虽已弱冠,但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他略显生涩的吻技,也验证了传言。
床上铺着大红色的鸳鸯喜被,丝绸顺滑光泽。
楚西辞极有耐心地,帮她把繁琐的头饰一件件拆了下来。
青丝如瀑,铺散在她小脸两侧。
楚西辞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着,“夫人,你真美……”
红色帐幔垂下……
春宵一刻,寂静长夜,令人沉沦。
桌上的红烛只剩下一小截,天都快亮了。
楚西辞才拥着她,两人沉沉入眠。
漫长的夜晚,终于迎来了天明。
桑酒是被身边人的动静吵醒的。
微微睁开眼眸,朦胧中看到一道挺拔如青竹的背影。
楚西辞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站在床边穿衣。
见她醒了,他低柔道:“天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桑酒抬头看一眼窗户,天已经大亮了,哪里还早?
还得去给公婆敬茶呢。
“不睡了。”
桑酒想撑着手臂坐起来,却觉浑身无力。
楚西辞在床边坐下,按住她的肩头。
“母妃已遣人来知会过,说你昨日累了,早上可以多睡会儿,不用急着过去请安……”
目光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沉沦痴迷,楚西辞眸色又转幽暗。
桑酒两颊还晕红着,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娇娇喊了一声:“夫君……”
楚西辞心都要化了,看她虚软无力的模样,又有些自愧。
昨夜是他不知节制了些。
“夫君,我睡不着了,叫丫鬟进来替我更衣吧……”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总是撩得楚西辞心痒痒。
想来昨夜掀起盖头后,她娇柔婉转喊的第一声夫君,就把他俘获了。
楚西辞扫了一眼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哑了几分,“不用她们,为夫帮你……”
她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怎么能让别人瞧见呢?
“那就有劳夫君了。”
桑酒双臂软软攀上他脖颈。
楚西辞低头亲了一口她小脸,把她抱起来。
金尊玉贵的世子爷,第一次伺候人更衣,动作虽不太熟练,到底是顺利穿上了。
他又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替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式。
桑酒惊叹于他手指的灵巧,笑吟吟夸赞道:“夫君果然聪慧,什么都会。”
“小时候见过嬷嬷给母妃梳妆。”
楚西辞给她戴上首饰,抬起头看向铜镜。
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初经人事后,更多了几分风韵。
美得像是勾魂的妖精。
“夫人好美……”
楚西辞情不自禁感叹。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不想把她带出去见人,只想藏在房中,供他一人欣赏。
桑酒笑了笑,侧过头,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吻。
“夫君风光霁月,温润如玉,亦令我倾倒……”
楚西辞被她的主动献吻取悦到,心头的那点儿阴暗烟消云散。
两人在新房中腻歪许久,才手牵着手,一起来到了正厅。
定安王楚枭身躯高大,留着大胡子,双目炯炯有神,一副武将打扮。
坐在他身旁的定安王妃苏氏,却是肤白貌美,雍容华贵。
见小夫妻十指相扣走进来,定安王妃笑眯眯开口:“清颜,昨夜可还习惯?”
桑酒闻言,正要下跪,却被楚西辞拦下了。
“我来说。”
他握紧了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父王,母妃,孩儿的妻子,叫洛桑酒。”
楚枭和苏氏对视一眼,皆面露惊讶。
“西辞,怎么回事?”苏氏询问道。
楚西辞从容道:“许是洛家弄错了新娘子,让酒酒上了我们定安王府的花轿……”
楚枭一拍桌子,中气十足:“简直荒唐!如此大事,怎会弄错?本王看是洛家故意的!”
“王爷,先别生气。”
苏氏拍了拍楚枭的手背,才看向楚西辞。
“西辞,你现在作何打算?”
新娘子是他的,看他那呵护宠爱的劲儿,昨晚估计已经洞房了。
该如何处理,还得看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