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婉强作镇定,一路疾步回到寒嫣阁。
穿过庭院,一入内室,脸上强撑的平静瞬间瓦解。
精心描绘过的黛眉蹙成一团,巴掌大的脸上亦蒙上一层愁色。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端茶进来的青杏,看到主子这般,急忙上前来,她未随行出府,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宁婉苦笑:“青州来人了,我看到了赵昱。”
“啊?怎么会这样快……”青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宁婉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和谢旻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快过了明路。
“杏儿,你去帮我传个信儿…”
“是!”
-
青鹤院内。
谢淮立于廊下,面色冷沉地听着长平的汇报。
“属下从那小厮口中探得,他的主子赵昱,乃是宁姑娘的继兄。此行前来京城,目的是要将......”
说到这里,长平顿了顿。
经过酒楼一事,他算是看出来了,世子对宁姑娘心思不清白。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要将宁姑娘带回去,给....青郡王为妾。”
“听那小厮话里的意思,表姑娘此番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
原来如此。
谢淮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
不过是一个蒙祖上封荫的郡王,算什么东西。
“去派人盯着。”谢淮沉声命令。
长平一时拿不准:“盯着赵昱还是宁姑娘?”
谢淮沉默了一瞬,想到午时两人相会的场景,眉头一皱,漆黑的眸中划过一道冷芒。
“都盯着。”
长平应声:“是。”
-
酉时三刻,后花园中。
秋风呜咽,卷起枯叶打着旋儿撞在嶙峋的假山上,发出簌簌轻响。
一道清泉般温软的嗓音融在风里,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精心算计过的、惹人心疼的颤意: “表哥,我那继兄……他已经到京城了。”
宁婉立在暮色中,一支素雅的白玉簪松松绾着青丝,几缕碎发被秋风刻意般拂至她莹白的颈侧,愈发衬得身形单薄,仿佛不堪一击,让人见之生怜。
谢旻瞬间联想到什么:“今日在酒楼你看到他了?”
宁婉轻轻颔首,长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柔弱的阴影。
她轻咬下唇,再抬眼时,秋水般的眸子里已泛起恰到好处的水光,声音轻软带怯:“表哥,我怕…他那人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我怕他会……”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留白处比言语更能引人怜惜。
那份惊惶无措,七分真,三分演,却十足动人。
谢旻心中怜意与保护欲汹涌而来,脱口而出:“别怕!…明日我便去向祖母她老人家禀明心意。”
“表哥……”宁婉含羞带怯地望了他一眼,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赖与信任,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可…若是老夫人招我去问话,我…我该如何说才好?我怕说错了话……”
她将问题轻巧地抛回给他,自己只需扮演好那个全然信赖他、需要他庇护的柔弱角色。
谢旻被她这全然交付的姿态激得胸中发涨,沉吟片刻:“你只需说你不知,其余一切,自有我。”
“表哥…你待我真好。”
宁婉轻声呢喃,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提议,是他心悦她,而不是她主动引诱。
垂下眼睑,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静。
她承认,她不想承担一丁点的风险,被老夫人厌恶的风险她承担不起。
抬眸,望着眼前温暖和煦的少年郎,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几竿翠竹,自有一份风姿。
“这…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针脚粗陋得很,望表哥…莫要嫌弃……”
谢旻含笑接过,指腹珍重地摩挲过上面细密的针脚,睨着宁婉的目光格外温柔:“表妹绣得极好,我必当日日佩戴,珍重收藏。”
两人相对而视,脉脉温情,站在满地碎金里,倒像两株并蒂莲,美好得让站在暗处的长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直到他想起自家主子,瞬间屏住了呼吸。
宁姑娘竟然与二公子私相授受……
世子知道吗?
他想,定然是不知的,世子在他心中,可是高高在上,尊贵非凡,怎会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动了心思。
长平望向身前的修长身影——
谢淮负手立于阴影之中,侧脸线条冷硬,眉目间凝着一贯的峻厉之色。
长平左看右看,竟看不出主子此刻是喜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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