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5 永安侯府果真是高门显贵,园中名贵的菊花数不胜数。 红的炽烈,粉的娇艳,白的清雅……宁婉看得眼花缭乱,见到尤为惊艳的,忍不住驻足细细欣赏。 青衣女子静静地赏着那罕见的墨菊,腰间同色宫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亭亭立于绚烂菊丛之中,竟比满园秋色更堪入画。 好一幅美人赏菊图! “你是哪家的姑娘?” 一道磁性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宁婉转身望去。 二皇子远远便瞧见了这道倩影,近看更觉惊艳——小脸白的能透出光来,琼鼻秀挺,玉腮微晕,尤其那双受惊微颤的眸子,更是让人心头一痒。 他素来爱搜罗美人,眼前这女子,竟比他府中任何一位姬妾都要美。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朱红色金线云纹锦袍,头戴白玉冠,腰悬美玉,面容称得上俊朗,但神色轻佻,目光更是放肆在她身上流转,毫不收敛。 宁婉蹙起秀眉,看了一眼身旁的青杏,示意赶紧离开。 刚挪动一步,男子身侧的随从厉声喝道:“见到二皇子殿下,还不行礼!” 二皇子? 宁婉心中一惊,忙俯身行礼:“参见二皇子殿下。” 纤细的脖颈在行礼时半隐半露,肤色洁白如玉,竟比耳铛上点缀的珍珠还要夺目。 二皇子眼中兴味更浓,伸手虚扶: “看把美人吓的。” 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谦意,虚扶的手更是在她腕间刻意一勾。 宁婉猛地缩回手,连退两步低垂着头:“惊扰殿下,民女这就告退。” 她心如擂鼓,便要退下。 二皇子轻飘飘一个眼神,身侧的随从立时挡住主仆二人的去路。 青杏想反抗,却被制住,动弹不得。 宁婉吓得脸色发白,声音也微微发颤:“殿下……这是何意?” 二皇子轻笑,迈步上前,竟直接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急什么?还没告诉本殿,你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心里已断定此女不是高门贵女,京中有如此绝色,他不可能不知。 目光在她身上放肆流连,充满侵略性,仿佛在看囊中之物。 “我、我是谢家的表小姐!” 宁婉怕的不行,惊慌中搬出国公府的名号,盼着能震慑对方,得以脱身。 二皇子眉目沉了下去—— 谢家? 呵…… 他堂堂皇子岂会怕一个谢府,不过一个表姑娘,便是现下幸了,又能如何? 事后给个侍妾的名分便是。 他眼神阴翳,手中力道加重,宁婉眼看就要被那股蛮力强行扯入怀中,心中陷入深深的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她余光瞥见月洞门处,一抹熟悉的墨色身影一闪而过! 眼眸倏然亮起,也忘了对那人的惧怕,朝那个方向急急唤道: “表哥!” 两息后。 那道墨色身影穿过月洞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二皇子目光晦暗不明,这个谢淮当真是处处与他作对。 谢淮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二皇子紧攥少女手腕的位置,厉色在眼底一闪而过。 声音冷肃:“殿下此举意欲何为?” 二皇子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语气轻佻:“本殿与这位姑娘一见如故,欲邀她品茗赏花,好生‘交流’一番。怎么,谢大人连这等风雅之事也要横加干涉?” “是吗?” 谢淮睨向宁婉。 “不是的,表哥!” 宁婉急声否认,声音里带着惊惶。 谢淮轻“嗯”了声,转而睨向二皇子, “殿下,谢某的表妹胆子小,经不得‘热情’相待。” “若殿下执意‘邀请’,明日早朝,便准备好接受满朝御史的问候。” 这话,可谓直戳对方痛处。 此前,贪墨灾银一案,二皇子虽断尾求生,却已圣心渐失,地位岌岌可危。若此时再被御史联名参上一本,后果不堪设想。 二皇子面色阴晴不定,指间力道却是松了不少。 宁婉趁机挣脱,疾步躲到谢淮身后,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袖。 二皇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心里几经辗转,皮笑肉不笑道: “但愿谢大人…能永远如此威风。” 扫了宁婉一眼后,甩袖离去。 那目光似毒蛇。 谢淮目光暗沉,眼底冷芒隐现。 稍倾,垂下眼,视线落在那只紧攥着他衣袖的、白嫩纤细还微微颤抖的手上。 “还不松开。”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宁婉这才惊觉自己还抓着他的衣袖,慌忙松手,嘴唇翕动了半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我……” 有些语无伦次。 少女仰面望来,眼波如雾,泪痕未干,映着微光,像春日晨露凝于花瓣,脆弱得风一吹就没了。 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冷凝的眉峰几不可察松了松,右手抬起,朝着少女而去。 宁婉本能地偏头避开,身子也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警惕。 谢淮的手顿在半空,缓缓收握成拳。 四周霎静,风止声寂。 他抿紧唇线,冷瞥她一眼,大步离去。 宁婉怔在原地。 一旁的青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上前搀住宁婉,小声嘀咕:“这世子爷瞧着冷冰冰的,没想到……人还挺好。” 宁婉用力咬了下唇,她…好像……又招惹到他了。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6 经历了这么一遭,也没心思赏花了。 宁婉默默回了水榭,倚在雕花栏杆上。远处传来阵阵笑语,却仿佛隔着一层纱,听不真切。 不知不觉间,宴席渐散。 宁婉同谢家姐妹一起往府外走。 忽听得谢灵儿清脆一笑,银铃般的声音格外悦耳: “咦,二哥!我们等等他。”她踮起脚尖,朝左手边挥了挥手。 那里,谢旻与一位绛紫衫裙的姑娘并肩而行,女子笑意温婉,正偏头同谢旻说着什么。 “那不是李侍郎家的千金吗?”谢灵儿促狭地眨眨眼,“二哥该不会是对李姑娘……”话音未落,已引得身旁的谢玥掩唇轻笑。 匆匆走来的谢旻刚好听到后半句,当即打断:“莫要胡说!” “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他急急解释完,便看向宁婉,怕她心生误会,却见她目光飘远,落在了另一处—— 那里站着谈笑风生的三皇子,以及……神色冷峻的谢淮。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想起那日大哥对宁婉不同寻常的冷漠,谢旻眉峰蹙起:…莫非表妹与大哥相识? 这厢,三皇子也注意到了宁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是那种纯粹的惊艳。 他与谢淮关系不错,见惯了他的冷脸,想到方才听得的消息,不由生了调侃之意。 “砚之,听说你为了个表妹,同二哥起了争执?莫非就是那位姑娘?” 他摇着折扇,遥遥指向那抹青色身影。 这举动引来不少贵女侧目,而离得最近的崔莹,听到这话,捏紧了帕子。 谢淮目光扫过与谢家姐妹站在一处的宁婉,沉声道:“国公府的人,不论是谁,都不容外人轻辱。” 说罢,回视三皇子,眼神深沉如墨,仿佛在问:这个答案,殿下可还满意? 三皇子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反应,顿觉无趣,“唰”地一声收了折扇。 “罢了罢了,真是无趣得紧!” 挥挥手,施施然地走了。 他走后,崔莹移至谢淮身侧。她今日着了身湖蓝色锦裙,发间金丝点翠步摇流光熠熠,端庄又不失秀美。 “原来那位姑娘是世子的表妹,初见时便觉容色惊人,气质亦是不俗。” 崔莹声音温婉,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好似是在真诚夸赞。 当男人清冷如霜雪的目光落于身上时,崔莹呼吸一紧,心头泛起隐秘的甜意。 她抿唇浅笑,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姿态,愈发显得颈项纤秀,仪态万方。 下一瞬,那道目光却漠然移开。 谢淮举步离去,毫无留恋,仿佛方才只是瞥见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崔莹笑容一僵,涂着丹蔻的指甲陷入掌心。再看向宁婉时,眼底多了一丝晦涩… 宁婉正低头听谢家兄妹说话,忽感如芒在背,抬眼望去,一位盛装华服的女子正远远望着自己。 女子玉面朱唇,容貌秀美,发间步摇熠熠生辉,见她望来,对她微微颔首,仪态端庄得无可挑剔。 宁婉也礼貌回礼,心下却不免疑惑,她是谁? 留意着她的谢旻,出声解惑:“那位是丞相府的崔莹小姐。”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他又补了一句: “大伯母...对这位崔小姐颇为欣赏。” 一旁粗枝大叶的谢灵儿,接话道:“崔姐姐琴艺可好了,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而心思细腻的谢玥却是看了兄长一眼,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宁婉心下恍然,原来这位崔小姐是…… 思忖间,听到谢灵儿甜甜喊道: “大哥哥!” 原是谢淮走到了他们这边。 “嗯。”他低沉应了,目光随之扫过来。 宁婉下意识垂眸。 指尖攥成一团。 尽管谢淮救了她,但她心中对他仍是惧的,或许是先入为主。 这次就全当抵了他之前对她的冒犯。 他们也算两清。 掠过女子低垂的眉眼,谢淮眸色冷冽。 用人时知道喊表哥… 倒还是只白眼狼。 - 国公府 慈安堂内, 杨氏正陪着老夫人说话,提起今日的赏花宴,她说:“母亲,儿媳瞧着那崔家姑娘,家世、品貌、才情样样出众,行事也端庄得体,您觉得如何?” 老夫人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手中缓缓拨动念珠。崔家女的门第与才情,确是可堪为公府长媳,未来主母。 只是……砚之不似子安,他是个极有主意的。 “这事儿,得砚之自己点头才行。”老夫人目光通透,“他那性子,你我都清楚。” 杨氏颔首称是:“母亲说的是。只是这婚事一日不定,儿媳这心里大石便一日落不了地。” 她眼神微动,带着几分希冀看向老夫人,盼着能由她出面说项。 老夫人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管了半辈子家,临到老了,她个老太婆也不愿平白惹人嫌烦。 恰在此时,丫鬟进来回禀,道是公子小姐们都已回府。 老夫人温声吩咐:“去唤子安过来一趟。”这孩子生母去得早,其父与继母刘氏又远在外,她这做祖母的,难免要多费些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氏心里觉得老夫人未免偏心,面上却是笑着,顺势道:“不若让砚之也一同过来?每每与他谈及亲事总是推诿,若有您在旁,或许能……” 老夫人虽觉此举无用,但为免杨氏多思,便微微颔首:“也罢。” 谢淮前脚刚踏入青鹤院,后脚杨氏身边的大丫鬟便急急寻来, “世子,夫人请您即刻去慈安堂一趟。” 谢淮脚步微顿,转身又出了院子。 他到时,谢旻已然在座。 依礼见过祖母与母亲后,谢淮在下首从容落座,目光沉静地看向杨氏:“母亲寻儿子过来,是为何事?” “今日在侯府,可见到了崔家姑娘?”杨氏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 “见到了。”谢淮神色冷淡,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杨氏见状,不免有些失望。崔家姑娘才名远播,容貌亦是秀丽出众,上门求亲者不知凡几,怎生到了儿子这里,就这般无动于衷? 她按下心绪,仍是温言:“母亲瞧着,那崔家姑娘性情温婉,才学过人,待人接物更是端庄得体,颇有大家风范。”终究是抱孙心切,索性将话挑明:“母亲是觉得,崔姑娘堪为良配,你意下……” “母亲,”谢淮沉声打断, “儿子未曾留意什么崔家姑娘。” 那崔家女言语间机巧试探,让人不喜。然,背后不语人是非,他不欲多言。 他起身,对着老夫人作礼:“祖母,孙儿尚有公务亟待处理,便先行告退。” 老夫人知他性子,挥挥手允了。 杨氏看着他的背影,胸口一阵堵闷,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又无可奈何。 “你呀……”老夫人觑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她这个儿媳,性子终究不够稳,“砚之的性子,你还不了解?” 杨氏岂会不知?可她是他母亲,他的婚事她若不管,还有谁来操心? 她心中郁郁,也是坐不住了。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堂。 行至庭院,穿堂风过,隐约送来屋内谢旻温和的声音: “……孙儿…已有中意之人。” 谢淮脚步一顿。 那张娇美动人的芙蓉面,瞬间浮现在眼前。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7 怎会又想起她? 谢淮拧眉,压下心中生起的不适,继续朝外走。 “砚之,等等。” 杨氏从身后叫住了他。 谢淮驻足,眉峰微敛:“母亲还有事?” 杨氏被丫鬟扶着走到儿子跟前,犹豫了片刻,说: “你既不喜崔莹,那母亲再为你留意其他贵女,或是......”话锋微妙一转,带着几分试探:“……你觉得,那位宁姑娘如何?” 谢淮眼底几不可察地起了波澜。 脑海中随之涌现出,花园里,谢旻为她拈去发间落花,两人“郎情妾意”的画面。 眉目骤沉。 当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因她失神,谢淮神色微凝,斩钉截铁道: “儿子公务繁忙,暂时无心男女之事。” 见杨氏神色微黯,面露疲色,他语气放缓了些:“秋日风凉,母亲还需顾好身体,勿为儿子过多劳神。” 言罢,躬身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去, 杨氏虽觉失望,却奇异地安下心来——只要不是被什么人迷了心窍便好。 看着谢淮离去的方向,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且再等等。” 再过两月,待国公爷回府,让他这做父亲的也跟着头疼去。 - 转眼已是晚间。 用过晚膳,宁婉就倚在窗边望着沉沉夜色,出神。 静下来后,便容易多思多想。 在侯府的惊险场景,不时在脑中盘旋,她心里生出担忧,二皇子会善罢甘休吗? 这时,青杏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娘,平安方才送了信来。” 她说着,将一封薄薄的信笺递到宁婉手中。 平安是谢旻身边最得用的长随,两人偶有通信便是他来传的。 宁婉展开信,目光掠过纸上的字句,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眸光愈发莹亮。 “姑娘,二公子信上说了什么?”青杏见主子如此心悦,按捺不住好奇。 宁婉抬眸,眼中漾着难得的光彩,声音也多了轻快:“他说,已同老夫人提了……他心中已有中意之人。” “那、那老夫人可同意了?”青杏急急追问,快得差点咬到舌头。 宁婉被她这急切的模样逗笑,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瞧你急的,他对老夫人说,怕唐突了对方,想先探知到对方心意,再禀明老夫人。” 这么一来,便是将宁婉妥帖地护在了身后。 青杏听完眼睛都亮了,由衷感叹:“二公子真是贴心!为姑娘考量得这般细致。” 宁婉弯了弯唇,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 她对着青杏,柔声吩咐:“我记得从青州有带来一块云锦料子,底色月白,绣着暗纹的,你帮我找出来。” “姑娘是要……?” “嗯,”宁婉轻轻点头,眼中带着温柔,“我要绣个荷包。” “知道了姑娘!”青杏欢快地应声,立刻去寻料子了。 - 这日过后,宁婉去慈安堂愈发勤了。 原就日日往老夫人院里请安,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现下,晌间还会陪着老夫人说笑解闷,讲些坊间趣闻,将乖巧柔顺、善解人意的模样做足了十分。 一切,都在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大理寺官署则是一番“水深火热”景象。 谢淮离京月余,各地递上来的案卷堆满长案。 连着几日,辰时初,他到大理寺上值,子时方才离去。雷霆万钧的架势,仿佛要将积压一月的公务在短短几日悉数清理。 大理寺上下官员被这位冷面阎罗逼得,个个面色憔悴,苦不堪言,但碍于谢淮的威势,无一人敢有半句怨言。 傍晚时分。 本该下值的时间,官署内却气氛凝重,落针可闻,唯闻宣纸翻动与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长平在一旁默默瞧着,眼见世子眼底血丝渐重,眉宇间倦色深浓,终于忍不住劝道: “世子,公务虽要紧,也需顾及身体。大人们个个面色委顿,再这般下去,只怕人先倒下了一片。” 闻言,谢淮搁下笔,抬眸望了眼窗外,天际一片橘红,竟已是这个时辰。 他移步堂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主簿,眼袋深重,颤颤巍巍地想起身见礼,被谢淮一个手势止住。 放眼望去,满堂官员皆是面如菜色,强打精神。 他静默了一瞬,终于意识到此举不妥,沉声下令: “诸位辛苦了,且按往日作息,散值!” 听到此话的官员几乎要喜极而泣,不过须臾,官署内便没了人影。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8 暮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 石狮静默的府门前,主仆二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上来的仆从。 三日来,这是谢淮第一次不是在深夜归府。 他大步流星踏入府门,朱漆大门在身后随之合拢,隔绝了外间喧嚣。 穿过前庭,谢淮突然问: “这两日,府里可有事发生?” 紧随其后的长平被这没头没尾的问话问一怔。世子心思向来在朝堂局势、案牍公务,何时对府内这些琐事上心了… 他不敢怠慢,快速回想了一遍,恭敬回道:“回世子,府中一切安好,并无特别之事。” 话音落下,长平发现,世子眉宇间积压的倦色,瞬间散了大半。 同时冷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情绪——像是紧绷的弓弦乍然一松,总之,极为复杂。 那情绪消失得极快,快得仿佛从未存在过,恐怕连谢淮自己都未曾察觉。 可长平看见了。 他心中翻涌: 府中无事,再寻常不过,为何世子听后竟像卸下了大石,莫非……府中潜入了探子? 那世子怎不向他明言,难道是觉他无能,不堪托付?! 这个念头劈下,长平整个人都蔫了几分,垂头丧气地跟上主子的步伐。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垂花门。 青鹤院位于府邸最北,清幽僻静,按理直穿垂花门后,应经游廊,再过竹径,便能抵达。 然而今日,走在前面的谢淮,身影却在垂花门后偏转了一个细微的角度,转向了那条通往东边花园的小径。 这条路虽也能到青鹤院,却无疑是绕远了。 长平以为主子连日劳累以致心神恍惚,走错了路,忙上前提醒:“世子,您走错路了。” 谢淮脚步一顿。 掀眸,扫过四周景致,才惊觉自己竟无意中往花园的方向去。 他眸色微沉。 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着青鹤院该走的方向走去,背影极为冷肃。 长平连忙跟上。 - 许是连日奔忙不休,第二日,谢淮身体有些不适,便没去大理寺。 天色阴沉沉的,浓云低压,似是要落下雨来。 长平轻叩书房门,听得里面传来低沉的“进来”,方才小心推开。 书房内,谢淮着了一身暗红色云纹常服,墨发以一枚简单的玉簪束起,正临窗立于画案前,执笔泼墨。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目光依旧专注地专注于宣纸之上的山清水色。 长平拎着莲纹食盒行至案前,躬身禀报,“世子,这是宁姑娘方才派人送来的糕点,说是多谢您上次在侯府,为她解围。” 谢淮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垂眸扫过食盒。 谢礼?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嗤自他喉间逸出,清晰地钻入长平耳中。 长平心头一紧,他知道主子素来不喜与女子打交道,更不喜甜食,当时也是被那小丫鬟的话给惊到了,就稀里糊涂的收下了。 见状,连忙告罪:“属下这就还……” “拿过来。” 他倒想看看她做出个什么花来。 两人的话音撞在一处,长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赶紧将食盒呈上,顺手揭开盖子。 清甜的桂花香幽幽散开,将书房内沉郁的墨香都冲淡了几分。 糕点做得极为精巧,五瓣梅花形状,瓣尖微翘,栩栩如生,花心处点着晶莹的蜜糖,显然是费了一番巧思。 谢淮眼底翻滚着难明的情绪。 片刻后,竟拈起一块,送入口中。 甜味清浅,并不腻人,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竟意外地合他口味。 初来府里,不可能知晓他的口味,该是特意打听过他。 这个念头划过,谢淮漆黑的眸子,愈发晦暗。 道谢?偏偏等到三天后, 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送点心的人,可还说了别的?”他睨着长平,声音平淡。 长平还沉浸在世子竟吃了糕点的震惊中,闻言,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忙回道: “回世子,方才她身边的丫鬟递了句话,说宁姑娘邀您戌时初刻,去水榭一叙!” 他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天知道他初听到时,有多震惊,京中倾慕世子者不知凡几,敢如此明目张胆邀约的,这宁姑娘还是头一个。 谢淮心中亦是一震,邀他? 长平见谢淮沉默不语,以为他定是恼怒了,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去回绝了她。” 谢淮睨了他一眼, “答应她。” 长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世子向来对这些女子避之不及,怎会还要赴约?该不会是…… 偷偷瞥了一眼,那紧绷的侧脸,冷硬得的冰山。顿时,他觉得自己方才的念头太荒谬,世子怎么可能会被浅薄的美色所迷惑! 世子行事,必有深意。想来,是要亲自去,警告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宁姑娘! 长平为自己的“聪慧”感到欣慰,躬身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告诉那小丫鬟。” 谢淮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幽光。 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3 戌时初刻,月华初上,洒落一片清辉。 谢淮如约而至,却并未立刻现身。 他隐于水榭对岸的树影之下,一身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幽深沉郁的眸子,穿透昏暗,锁定了那道正一步一步踏上长阶的纤细身影。 少女沐着月光而行,清冷的辉光仿佛格外眷顾她,流连于她的裙袂发间。 远远望去,竟像误入凡尘、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九天神女。 谢淮眯了眯眸子。 此时,登上水榭的宁婉似有所感,凭栏下望,只一眼,便瞧见树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个模糊轮廓,也带着一种令人心尖发颤的压迫感,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存在而凝滞。 宁婉心生怯意,指尖微微发凉。 可想起自身境遇,那点怯意便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模糊却迫人的身影,遥遥福了一礼,姿态低顺。 谢淮自暗处而出,不疾不徐地走上水榭,在她面前三步之外驻足。 他的目光深若寒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一寸寸掠过眼前的女子。 精心描画过的远山眉, 秾丽鲜艳的唇上胭脂, 以及那被腰带收束得极紧、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 做出这副装扮…… 谢淮眸光浮动。 四目相对,宁婉脊背迅速泛出一层寒意,下意识垂下头。 一段白得晃眼的脖颈,便这般裸露在空气中,脆弱、纤细,无声地诱发出想要掌控、甚至摧折的欲望。 盯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白,谢淮眸色逐渐幽深,嗓音沉得如磨过的沙砾: “找我何事?” 男人的目光落在身上,宁婉感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强忍着,柔柔福了一礼:“世子,那夜…在客栈的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她此番邀他,是经过深思熟虑。 一来,日后她若想安稳嫁给谢旻,便避不开这位权势赫赫的世子爷,不如主动示好,化解先前的尴尬; 二来,她更怕那位行事孟浪的二皇子不肯罢休,到时可能还要寻他庇护。 然而,这番意在求和的话,落在谢淮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故意提及“那夜”,引他想起黑暗中的肌肤相贴、气息交融… 当真是… 他目光沉沉,眼中翻滚着极深的情绪,很快又平息了下来, “记性倒是不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但她却隐隐从中听出了冷意。 这是在警告她,不该记得此事?他难不成以为,她会以此事要挟他? 宁婉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世子风姿卓绝,气度非凡,故而…才印象深些。” 如此,既奉承了他,又显得自己并非刻意牢记,并无他意。 “好了。” 谢淮打断她,略显仓促地侧过半分身子。黑暗中,耳廓染上一抹极不自然的薄红。 巧言令色! 这般熟练奉承, 想必对谢旻也是如此, 一股无名之火骤然窜起,又被他重重压下,转回身,目光比夜色更沉, “既住在府里,便安分守己,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疾步离去,很快便融入了浓重夜色。 宁婉留在原地,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发怔,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她怕他还不够,哪敢用那夜之事威胁他。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0 各有各的心思的两人,回到了各自的院里。 青鹤院 见主子回来,长平快步迎了上去。 近了才发觉世子面色沉郁,周身满是寒意。 他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报:“世子,方才墨风送来口信,三皇子邀您明日老地方一叙。” 谢淮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长平也不再多言,止步于书房外。 入了书房,谢淮于长案后坐下。 指腹无意识地捻了捻,方才那截白得晃眼的脖颈,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还有那娇柔的嗓音,带着几分讨好的语调…… 他目光晦暗。 与二弟私相授受还不够,竟还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心思不正。”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似在告诫自己切勿被那副柔弱皮囊所迷惑。 谢淮想,这是他对她最后一次容忍,那夜之事,他有错。但是,他也帮了她,今日之后,便算两清。 倘若她再有任何不安分之举,他绝不会再容她留在府中,徒生事端。 跳跃的烛光映照着他冷冽的侧脸,他拿起案牍,却发现上面的字竟一个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反复闪过的,是月下的身影、温柔的轻笑… 谢淮放下手中案牍,抬手按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强迫自己收敛心神,重新拿起案牍,然,依旧无法在那密密麻麻的字上聚焦。 良久,他终是放弃,带着几分郁气,将案牍合上,豁然走向门口。 一直候在门外的长平见主子出来,恭声询问,“世子是要歇息了?属下这就着人准备热水。” 谢淮颔首应允。 深夜,万籁俱寂。 谢淮再度陷入了旖旎而失控的梦境。 梦中,宁婉身着青色纱衣,亭亭立于水榭阑干之侧,清冷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光晕,恍若洛神临世。 她朝他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尽是勾人心魄的风情。 “表哥……” 尾音像沾了蜜的蛛丝,软软缠上谢淮喉间。 谢淮本想喝一声“放肆”,可话未出口,双腿已不受控地向前挪动。 青石板浸着夜露,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里,耳畔只余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再之后的事,便如被墨汁晕开的画卷,荒唐得不可描述。 夜半,谢淮自梦中惊醒。 帐幔内一片漆黑,唯闻他自己略显急促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梦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潮热与悸动。 漆黑的眼眸倏然睁开。 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浴房,这一次,是在水榭。 梦会放大人心底最渴求之事。 此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望着帐顶浮起的暗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得自嘲——他谢淮,素日最厌那些耽于美色之徒,如今倒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的模样。 明知她心思不纯、左右逢迎、故作姿态,他却依旧对她生了不该有的欲求。 宁婉—— 她究竟知不知,如此不知死活地招惹他,会引来什么! 人前,他是冷静自持、沉稳威严的国公府世子,律己严苛,不近女色。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那副冰冷禁欲的皮囊之下,锁着一头躁动而危险的凶兽,那是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另一个极端的自己。 人的欲望一旦决堤,不再刻意压制,便会汹涌澎湃,吞噬一切。 外面起了风,吹得铜铃叮咚作响。 谢淮望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眼底的暗潮几乎要漫出来。 ——你若不再招惹,那便罢了。 若再招惹—— 指骨寸寸收紧,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1 翌日 醉云楼,二楼雅间。 临窗的位置视野极佳,能将楼下街市繁华尽收眼底,却又自成一方清静天地。 三皇子斟了杯茶,推向对面,漫不经心道:“昨日,珍妃被父皇下旨禁足了。” 前朝与后宫从来便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看似寻常的宫闱禁令,不知牵动着多少朝堂势力。 如今宫中成年的皇子仅有三位,陛下却迟迟不立储君,以至于他们虽已开府别居,在朝听政,却仍只顶着“皇子”头衔。 储君之位一日虚悬,皇子间的争斗便一日不会停歇。任何一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其余各方紧紧盯住。 谢淮端盏轻抿,氤氲的热气朦胧了他锐利的眉眼。 他抬眸看向三皇子,眼中波澜不惊:“陛下圣心独断,行事自有章法,非臣子所能妄议。” 字字缜密,滴水不漏,不愧是他谢砚之。 三皇子倒也不意外他这般反应,只是笑了笑,转而神色微凝:“二哥那人,睚眦必报,手下又豢养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势力,最是热衷搞暗杀那套。” “近来他这般处境,有你一份功劳,砚之,你近日务必要多加小心。” 谢淮颔首:“谢殿下提醒,” “谢某也非手无缚鸡之人,行事亦无愧于君,并无惧惮。” 波澜不惊的,仿佛没有人或事,能让他方寸大乱。 三皇子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不再多言。 目光不经意掠过楼下,忽而一顿: “砚之,你看——那不是国公府的马车么?” 醉云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长街,楼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辆挂着国公府标识的马车正缓缓停稳。 车帘掀开,先是一位身着鹅黄衣裙、跳脱灵动的少女探出身来,不是谢灵儿是谁,紧随其后跟着下车的是谢玥。 最后是一道纤细柔婉的身影。 女子将手搭的在车下男子的掌中,借着对方力道,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站稳后,二人目光相触,女子唇边弯起清浅笑意,眼波流转间尽是羞怯与依赖。 而那男子的眼神,同样温柔缱绻。 怎么看…都不清白。 三皇子一眼认出了两人,这不是那个表姑娘和谢旻嘛? 有趣! 他状似无意地瞥向对面的谢淮。 容色依旧平静,只那双投向楼下的眼眸比方才沉了。 握盏的指节,亦凌厉分明,青瓷茶盏在他手中脆弱不堪。 三皇子摇起折扇,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抬手招来贴身侍从, “你去请他们上来一叙。” 侍从领命。 余光中,谢淮冷厉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却未出声阻拦。 三皇子唇角笑意加深。 人啊,太过无欲无求就无趣了。 有点在意的东西,刚刚好。 楼下。 谢灵儿兴奋地指着卖糖人的摊位:“那边有卖糖人的,我们去看看!”边说边拉着谢玥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按国公府规矩,女眷每月可出府游玩一次。但谢灵儿之前犯了错,被罚了两次出府机会,时隔三月,自是雀跃不已。 宁婉与谢旻对视一眼,也提步跟上。 糖人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糖人样式……憨态可掬的兔子、威风凛凛的骏马…… 谢灵儿很快选定一个狐狸糖人,谢玥也挑了个圆滚滚的鲤鱼。 谢旻看着宁婉,满是柔和:“表妹可有中意的?” 宁婉目光扫过晶莹剔透的糖人,最后落在一个穿着长袍的小人身上,指尖一点, “表哥,我想要那个。” 谢旻颔首应“好”,转头对着摊主指道:“老丈,要一个这个。” “好嘞!” 摊主熟练地用糖浆作画,手腕翻飞,很快就做好两个。 等宁婉的糖人成型后,谢灵儿已拉着谢玥去了旁边卖机巧玩意的小摊。 此时,糖人摊前只剩下他们两人。 其实出府与否,对宁婉而言并无所谓。只是出府能培养感情,府中人多眼杂,见面多有不便。 她将手中的糖人举到温柔俊朗的男子面前,声音轻软,恰到好处的羞涩: “这个…我瞧着,有几分像表哥呢。” 那糖人其实颇为粗糙,细看之下与谢旻的容貌并无相似之处,不过是同样有着隽长的身形罢了。 但话从她口中说出,不像也有了七八分像。 谢旻微愣,望着她水光盈盈、满含情意的眼眸,脖颈都染了薄绯。 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倒、倒真是有几分像。”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像融开的糖稀般黏甜。 却被一道沉肃的声音打乱:“谢二公子。” 宁婉转头,一位劲装男子立在五步外。 谢旻认得这人是三皇子的贴身侍从,客气地问道:“墨风侍卫,可是有事?” 墨风拱手:“我家主子邀几位去楼上雅间一叙。” 谢旻闻言,望向对面的醉云楼。 二楼雕花木窗半开着,三皇子正摇着折扇冲他招手,而他对面,还坐着一位神色冷峻的黑衫男子——正是他的兄长,谢淮。 谢旻朝上方颔首致意。 宁婉也望了过去,唇角还含着笑,正撞入一双深寂无波的眼睛。 她心下一悸,本能地要低头避开,然而想到自己要与其交好,又强自镇定,眼尾上挑,露出柔婉的笑。 窗边,谢淮移开视线,神色淡漠依旧。 三皇子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摇扇轻笑, “好一对才子佳人!” “只不知……这朵娇花,最终会落在谁家庭院。” “殿下何时也做起窥探私隐、妄加揣测的长舌妇勾当了?” 谢淮声线淡漠,听不出情绪波动。 三皇子也不生气,眼底兴味更浓,“不过是见着有趣的事,与砚之分享一二罢了。” 说话间,雅间门被推开,谢旻四人在墨风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一番见礼之后,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宁婉手中的糖人之上,他看了眼谢淮,又看看糖人, “砚之,宁姑娘手上这糖人……这身形气度,倒是颇有几分像你。”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2 他目光沉沉,眼中翻滚着极深的情绪,很快又平息了下来, “记性倒是不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但她却隐隐从中听出了冷意。 这是在警告她,不该记得此事?他难不成以为,她会以此事要挟他? 宁婉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世子风姿卓绝,气度非凡,故而…才印象深些。” 如此,既奉承了他,又显得自己并非刻意牢记,并无他意。 “好了。” 谢淮打断她,略显仓促地侧过半分身子。黑暗中,耳廓染上一抹极不自然的薄红。 巧言令色! 这般熟练奉承, 想必对谢旻也是如此, 一股无名之火骤然窜起,又被他重重压下,转回身,目光比夜色更沉, “既住在府里,便安分守己,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疾步离去,很快便融入了浓重夜色。 宁婉留在原地,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发怔,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她怕他还不够,哪敢用那夜之事威胁他。 各有各的心思的两人,回到了各自的院里。 青鹤院 见主子回来,长平快步迎了上去。 近了才发觉世子面色沉郁,周身满是寒意。 他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报:“世子,方才墨风送来口信,三皇子邀您明日老地方一叙。” 谢淮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长平也不再多言,止步于书房外。 入了书房,谢淮于长案后坐下。 指腹无意识地捻了捻,方才那截白得晃眼的脖颈,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还有那娇柔的嗓音,带着几分讨好的语调…… 他目光晦暗。 与二弟私相授受还不够,竟还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心思不正。”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似在告诫自己切勿被那副柔弱皮囊所迷惑。 谢淮想,这是他对她最后一次容忍,那夜之事,他有错。但是,他也帮了她,今日之后,便算两清。 倘若她再有任何不安分之举,他绝不会再容她留在府中,徒生事端。 跳跃的烛光映照着他冷冽的侧脸,他拿起案牍,却发现上面的字竟一个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反复闪过的,是月下的身影、温柔的轻笑… 谢淮放下手中案牍,抬手按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强迫自己收敛心神,重新拿起案牍,然,依旧无法在那密密麻麻的字上聚焦。 良久,他终是放弃,带着几分郁气,将案牍合上,豁然走向门口。 一直候在门外的长平见主子出来,恭声询问,“世子是要歇息了?属下这就着人准备热水。” 谢淮颔首应允。 深夜,万籁俱寂。 谢淮再度陷入了旖旎而失控的梦境。 梦中,宁婉身着青色纱衣,亭亭立于水榭阑干之侧,清冷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光晕,恍若洛神临世。 她朝他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尽是勾人心魄的风情。 “表哥……” 尾音像沾了蜜的蛛丝,软软缠上谢淮喉间。 谢淮本想喝一声“放肆”,可话未出口,双腿已不受控地向前挪动。 青石板浸着夜露,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里,耳畔只余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再之后的事,便如被墨汁晕开的画卷,荒唐得不可描述。 夜半,谢淮自梦中惊醒。 帐幔内一片漆黑,唯闻他自己略显急促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梦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潮热与悸动。 漆黑的眼眸倏然睁开。 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浴房,这一次,是在水榭。 梦会放大人心底最渴求之事。 此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望着帐顶浮起的暗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得自嘲——他谢淮,素日最厌那些耽于美色之徒,如今倒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的模样。 明知她心思不纯、左右逢迎、故作姿态,他却依旧对她生了不该有的欲求。 宁婉—— 她究竟知不知,如此不知死活地招惹他,会引来什么! 人前,他是冷静自持、沉稳威严的国公府世子,律己严苛,不近女色。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那副冰冷禁欲的皮囊之下,锁着一头躁动而危险的凶兽,那是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另一个极端的自己。 人的欲望一旦决堤,不再刻意压制,便会汹涌澎湃,吞噬一切。 外面起了风,吹得铜铃叮咚作响。 谢淮望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眼底的暗潮几乎要漫出来。 ——你若不再招惹,那便罢了。 若再招惹—— 指骨寸寸收紧,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 翌日 醉云楼,二楼雅间。 临窗的位置视野极佳,能将楼下街市繁华尽收眼底,却又自成一方清静天地。 三皇子斟了杯茶,推向对面,漫不经心道:“昨日,珍妃被父皇下旨禁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前朝与后宫从来便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看似寻常的宫闱禁令,不知牵动着多少朝堂势力。 如今宫中成年的皇子仅有三位,陛下却迟迟不立储君,以至于他们虽已开府别居,在朝听政,却仍只顶着“皇子”头衔。 储君之位一日虚悬,皇子间的争斗便一日不会停歇。任何一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其余各方紧紧盯住。 谢淮端盏轻抿,氤氲的热气朦胧了他锐利的眉眼。 他抬眸看向三皇子,眼中波澜不惊:“陛下圣心独断,行事自有章法,非臣子所能妄议。” 字字缜密,滴水不漏,不愧是他谢砚之。 三皇子倒也不意外他这般反应,只是笑了笑,转而神色微凝:“二哥那人,睚眦必报,手下又豢养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势力,最是热衷搞暗杀那套。” “近来他这般处境,有你一份功劳,砚之,你近日务必要多加小心。” 谢淮颔首:“谢殿下提醒,” “谢某也非手无缚鸡之人,行事亦无愧于君,并无惧惮。” 波澜不惊的,仿佛没有人或事,能让他方寸大乱。 三皇子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不再多言。 目光不经意掠过楼下,忽而一顿: “砚之,你看——那不是国公府的马车么?” 醉云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长街,楼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辆挂着国公府标识的马车正缓缓停稳。 车帘掀开,先是一位身着鹅黄衣裙、跳脱灵动的少女探出身来,不是谢灵儿是谁,紧随其后跟着下车的是谢玥。 最后是一道纤细柔婉的身影。 女子将手搭的在车下男子的掌中,借着对方力道,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站稳后,二人目光相触,女子唇边弯起清浅笑意,眼波流转间尽是羞怯与依赖。 而那男子的眼神,同样温柔缱绻。 怎么看…都不清白。 三皇子一眼认出了两人,这不是那个表姑娘和谢旻嘛? 有趣! 他状似无意地瞥向对面的谢淮。 容色依旧平静,只那双投向楼下的眼眸比方才沉了。 握盏的指节,亦凌厉分明,青瓷茶盏在他手中脆弱不堪。 三皇子摇起折扇,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抬手招来贴身侍从, “你去请他们上来一叙。” 侍从领命。 余光中,谢淮冷厉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却未出声阻拦。 三皇子唇角笑意加深。 人啊,太过无欲无求就无趣了。 有点在意的东西,刚刚好。 楼下。 谢灵儿兴奋地指着卖糖人的摊位:“那边有卖糖人的,我们去看看!”边说边拉着谢玥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按国公府规矩,女眷每月可出府游玩一次。但谢灵儿之前犯了错,被罚了两次出府机会,时隔三月,自是雀跃不已。 宁婉与谢旻对视一眼,也提步跟上。 糖人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糖人样式……憨态可掬的兔子、威风凛凛的骏马…… 谢灵儿很快选定一个狐狸糖人,谢玥也挑了个圆滚滚的鲤鱼。 谢旻看着宁婉,满是柔和:“表妹可有中意的?” 宁婉目光扫过晶莹剔透的糖人,最后落在一个穿着长袍的小人身上,指尖一点, “表哥,我想要那个。” 谢旻颔首应“好”,转头对着摊主指道:“老丈,要一个这个。” “好嘞!” 摊主熟练地用糖浆作画,手腕翻飞,很快就做好两个。 等宁婉的糖人成型后,谢灵儿已拉着谢玥去了旁边卖机巧玩意的小摊。 此时,糖人摊前只剩下他们两人。 其实出府与否,对宁婉而言并无所谓。只是出府能培养感情,府中人多眼杂,见面多有不便。 她将手中的糖人举到温柔俊朗的男子面前,声音轻软,恰到好处的羞涩: “这个…我瞧着,有几分像表哥呢。” 那糖人其实颇为粗糙,细看之下与谢旻的容貌并无相似之处,不过是同样有着隽长的身形罢了。 但话从她口中说出,不像也有了七八分像。 谢旻微愣,望着她水光盈盈、满含情意的眼眸,脖颈都染了薄绯。 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倒、倒真是有几分像。”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像融开的糖稀般黏甜。 却被一道沉肃的声音打乱:“谢二公子。” 宁婉转头,一位劲装男子立在五步外。 谢旻认得这人是三皇子的贴身侍从,客气地问道:“墨风侍卫,可是有事?” 墨风拱手:“我家主子邀几位去楼上雅间一叙。” 谢旻闻言,望向对面的醉云楼。 二楼雕花木窗半开着,三皇子正摇着折扇冲他招手,而他对面,还坐着一位神色冷峻的黑衫男子——正是他的兄长,谢淮。 谢旻朝上方颔首致意。 宁婉也望了过去,唇角还含着笑,正撞入一双深寂无波的眼睛。 她心下一悸,本能地要低头避开,然而想到自己要与其交好,又强自镇定,眼尾上挑,露出柔婉的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窗边,谢淮移开视线,神色淡漠依旧。 三皇子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摇扇轻笑, “好一对才子佳人!” “只不知……这朵娇花,最终会落在谁家庭院。” “殿下何时也做起窥探私隐、妄加揣测的长舌妇勾当了?” 谢淮声线淡漠,听不出情绪波动。 三皇子也不生气,眼底兴味更浓,“不过是见着有趣的事,与砚之分享一二罢了。” 说话间,雅间门被推开,谢旻四人在墨风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一番见礼之后,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宁婉手中的糖人之上,他看了眼谢淮,又看看糖人, “砚之,宁姑娘手上这糖人……这身形气度,倒是颇有几分像你。” “诶?别说,这糖人还真有点像大哥哥呢!” 心思单纯的谢灵儿歪着头,比对着糖人和谢淮,脆生生地插话。 谢玥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使了个眼色。谢灵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偷偷瞄向谢淮,生怕惹恼了不苟言笑的大哥。 谢淮目光扫过糖人。 不甚精致的手艺,无半分谢旻的温润书卷之气,反倒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厉之感。 果真是……像他。 他说了,若再来招惹他…… 谢淮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化不开的暗潮,压抑多日的情愫如野蔷薇攀墙,瞬间穿透了最后一丝屏障。 他倏地掀眸,黑沉沉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在宁婉身上,眼底一闪而过的侵略性与掌控欲几乎要化作实质,却又在下一刻重新隐于深不见底的暗处。 然而,有什么东西,却是已经变了。 而当事人还浑然不觉,她仔细端详着糖人——这哪有半分相似? 三皇子的话说的也太随意了些。 她心中焦急,还没与谢淮缓和关系,可不能再因此事更恶劣了,宁婉刚想开口解释, 谢旻温润的嗓音先一步响起,他对着三皇子道:“殿下误会了,不过是街边随手买来的小玩意儿,并非特意仿……” “好了,” 谢淮截断了他的话,眸光淡漠地睨向他:“殿下不过一句玩笑话,不必当真。” 谢旻话声顿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宁婉暗暗松了口气。 顿了一下,冲谢淮友好的抿唇浅笑。 此刻,她只觉得谢淮帮她解了围,却未曾想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3 三皇子挑了挑眉,招呼众人落座。 谢灵儿最先坐下,谢玥紧跟着坐在她身旁。 四方桌本就空间有限,一面靠窗,两人又占去一侧,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是挨着三皇子的上座,另一个则是挨着谢淮的位置。 宁婉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暗自懊恼自己方才的迟疑。此刻站在桌边,望着那两个位置,略显踌躇。 谢旻见此,欲向妹妹谢玥示意,让她换个位置,谢淮冷冽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这里。” 他睨着宁婉,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下身旁的空位,声音如冷玉,清冷中含着命令意味。 宁婉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对方。 男人的眼眸一如往常的幽深难测,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幽深之下似乎涌动着更为危险的暗流……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被无声吞噬,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更深层的畏惧。 嫩白的柔荑蜷缩成一团,宁婉咬着下唇,明明方才还替她解了围,但是……那种源自本能的抗拒让她不想靠近。 水盈盈的眸子看向谢旻,流露出些许无措。 谢旻虽对兄长的话感到意外,但想着他性子虽冷,在外向来顾全国公府的脸面,应当不会为难宁婉,便朝她递去一个安抚眼神。 兄长已经开口,不好驳斥。 无法,宁婉只得在谢淮右手边的空位落座。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虽只是一瞬,却尽数落入谢淮眼中,他眼底划过一道冷芒。 谢旻便坐在了三皇子身侧。 众人坐定,三皇子吩咐下人新上了茶点。 “这醉云楼的糕点不错,你们尝尝。” 其间谈起近日京中的几件趣闻,谢旻温和接话,言辞得体。 谢灵儿不时插上几句天真烂漫的感叹,逗得三皇子发笑。 宁婉小口吃着糕点,看似安静地听着,实则心神不宁。 尤其当身旁男人抬手斟茶时,玄色广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臂侧, 那清寒气息丝丝缕缕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太近了。 这距离远超应有的分寸,带着一种侵略意味,让人心生不安。 她小心翼翼挪动身子,拉开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却也只是徒劳。 心中暗暗叫苦。 谢淮眸光扫过她微红的侧脸和那无处安放的纤指, 眼底的寒意也散了些,唇角几不可察勾起了极淡的弧度。 - 这顿茶,吃得宁婉如坐针毡。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谢旻便寻了由头起身告辞。 “殿下,大哥,时辰不早了。”少年郎声音清朗似山涧清泉,温润和煦,“祖母晨起还念叨着,让我等午时回府陪她老人家用膳呢。” “那便去吧,免得老夫人惦记。”三皇子挑了下眉,含笑允了。 “殿下,臣也告退。” 谢淮跟着起身,玄色锦袍垂落如墨,声音漠然寡淡。 三皇子摇扇的动作顿了顿,眼尾扫过宁婉绞着帕子的柔荑,又落在谢淮挺直的脊背,颔首应了。 待几人出了雅间,他慢悠悠抿了口茶,轻笑——有趣。 一行人沿着楼梯往下走。 谢家姐妹在前,宁婉走在中间,谢淮和谢旻在后。 转过楼梯拐角时,醉云楼大堂的喧闹声渐渐清晰起来。 这时,门口进来一对风尘仆仆的主仆。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肩上搭着包袱,一边走一边问:“少爷,咱不先去找小姐吗?” 走在前头的公子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额发,声音散漫: “急什么?难不成她还能插翅飞了?” “到了京城,本少爷自然要先尝尝这醉云楼出了名的‘醉仙酿’,歇够了脚,明日再去也不迟。” 这傲慢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嗓音…… 宁婉心中一紧,抬眸望去。 待看清那人面容后,脸颊血色褪尽,慌忙抬起广袖遮住脸。 许是慌得狠了,她脚下竟一个踩空,整个人朝着楼梯下栽去—— “小心!”身后传来谢旻担忧的惊呼。 比惊呼声更快的是一道携着冷冽沉水香的身影。 谢淮迅速圈住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揽进怀中,身形一闪,落于阶梯之下,平地之上。 怀中少女惊魂未定,乌发凌乱,红唇翕动,眼尾泛着薄红,却美的清艳独绝。 谢淮眼神沉了沉,手臂收紧,将那抹轻颤牢牢控在手中。 抓了个空的谢旻,握紧空落落的掌心,看着被兄长护在臂弯里的宁婉,压下心头那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异样,连忙下到楼下, “表妹,你没事吧?” 谢家姐妹亦是担忧地走到跟前。 宁婉愣了愣,当意识到自己正被谢淮拥在怀中,还握住她的腰,乌睫没忍住颤了颤,方才褪了血色的脸颊,红的好似天边晚霞。 “多、多谢世子,我、我没事了……” 动了动身子,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男人的目光在她面上停顿片刻,很快便松了手。 站稳后,宁婉对着几张关切的面庞,镇定抿唇:“我没事,许是方才有些头晕,我们快走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穿过大堂时,有意以袖遮脸,脚步也比往常略快了些。 谢淮冷眸微眯,扫过被小二引到一旁落座的男子,侧眸,看了身后的长平一眼。 长平会意,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下。 - 谢旻对三皇子说的话虽是托辞,回府与老夫人请安后,老夫人却是留了他们在慈安堂用膳,直言,难得人怎么齐整,一起用膳也是热闹。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心里存着事的宁婉却味同嚼蜡。用完膳,她迫不及待对谢旻递去一个眼神。 谢旻会意,不久后以温书为由起身告辞,没一会儿,宁婉也随即称身子微乏,需回房歇息。 两人一前一后,离了慈安堂。 谢淮眉峰拢起,眼眸冷凝成冰。 行至僻静处,宁婉望着谢旻,神色难掩焦灼。 “怎么了表妹?”谢旻关切地问。 宁婉话至唇边,余光瞥见一道墨色身影往这边走来——那身影身姿如峰,肩背笔直,眉宇间隐有锋芒,不是谢淮又是谁。 谢旻拱手见礼:“大哥。” 宁婉亦福身见礼:“世子。 ” 少女抿着唇,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敛去的忧色,唇边的笑意格外勉强。方才面对谢旻自然流露的依赖与脆弱,在见到他的瞬间褪去,只余恭敬与疏离。 这般转变,让他不得不推翻先前她有意招惹自己的猜测。 是他以己度人,将她的每一句温言、每一个眼神都曲解为挑逗,实则是他内心污浊的投射。 但那又如何,猛兽一旦出笼,便再难回头。 他自幼所学,是既有所欲,当竭力取之。若连想要的人都得不到,何谈肩负整个国公府? 谢淮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迹地眯了眯。 宁婉虽没抬眸,却能感觉男人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怕谢淮会察觉到她与谢旻的关系。 尽管心中为继兄的到来焦急万分,她也知此刻绝非与谢旻深谈的时机。 对着两人敛衽一礼,声音轻柔: “世子、表哥,婉婉先告退了。” 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谢淮转眸,见谢旻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由得眯起双眼。 嗓音淡漠冷沉:“何时回书院?” 谢旻与谢炀一直在青山书院求学,三个月前,因老夫人生了一场病,谢旻便告假回府探望,这一待便是数月。 谢旻恍然回神,回道: “约莫年后吧,想多陪祖母一段时日。”——至少,等到他与表妹之事定下来后。 谢淮盯着他看了片刻: “明年秋闱在即,当以学业为重。” 谢旻垂眸,姿态恭顺:“大哥所言极是,秋闱之事子安不敢懈怠,请大哥放心。” 谢淮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4 另一边,宁婉强作镇定,一路疾步回到寒嫣阁。 穿过庭院,一入内室,脸上强撑的平静瞬间瓦解。 精心描绘过的黛眉蹙成一团,巴掌大的脸上亦蒙上一层愁色。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端茶进来的青杏,看到主子这般,急忙上前来,她未随行出府,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宁婉苦笑:“青州来人了,我看到了赵昱。” “啊?怎么会这样快……”青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宁婉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和谢旻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尽快过了明路。 “杏儿,你去帮我传个信儿…” “是!” - 青鹤院内。 谢淮立于廊下,面色冷沉地听着长平的汇报。 “属下从那小厮口中探得,他的主子赵昱,乃是宁姑娘的继兄。此行前来京城,目的是要将......” 说到这里,长平顿了顿。 经过酒楼一事,他算是看出来了,世子对宁姑娘心思不清白。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要将宁姑娘带回去,给....青郡王为妾。” “听那小厮话里的意思,表姑娘此番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 原来如此。 谢淮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 不过是一个蒙祖上封荫的郡王,算什么东西。 “去派人盯着。”谢淮沉声命令。 长平一时拿不准:“盯着赵昱还是宁姑娘?” 谢淮沉默了一瞬,想到午时两人相会的场景,眉头一皱,漆黑的眸中划过一道冷芒。 “都盯着。” 长平应声:“是。” - 酉时三刻,后花园中。 秋风呜咽,卷起枯叶打着旋儿撞在嶙峋的假山上,发出簌簌轻响。 一道清泉般温软的嗓音融在风里,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精心算计过的、惹人心疼的颤意: “表哥,我那继兄……他已经到京城了。” 宁婉立在暮色中,一支素雅的白玉簪松松绾着青丝,几缕碎发被秋风刻意般拂至她莹白的颈侧,愈发衬得身形单薄,仿佛不堪一击,让人见之生怜。 谢旻瞬间联想到什么:“今日在酒楼你看到他了?” 宁婉轻轻颔首,长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柔弱的阴影。 她轻咬下唇,再抬眼时,秋水般的眸子里已泛起恰到好处的水光,声音轻软带怯:“表哥,我怕…他那人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我怕他会……”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留白处比言语更能引人怜惜。 那份惊惶无措,七分真,三分演,却十足动人。 谢旻心中怜意与保护欲汹涌而来,脱口而出:“别怕!…明日我便去向祖母她老人家禀明心意。” “表哥……”宁婉含羞带怯地望了他一眼,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赖与信任,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可…若是老夫人招我去问话,我…我该如何说才好?我怕说错了话……” 她将问题轻巧地抛回给他,自己只需扮演好那个全然信赖他、需要他庇护的柔弱角色。 谢旻被她这全然交付的姿态激得胸中发涨,沉吟片刻:“你只需说你不知,其余一切,自有我。” “表哥…你待我真好。” 宁婉轻声呢喃,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提议,是他心悦她,而不是她主动引诱。 垂下眼睑,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静。 她承认,她不想承担一丁点的风险,被老夫人厌恶的风险她承担不起。 抬眸,望着眼前温暖和煦的少年郎,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几竿翠竹,自有一份风姿。 “这…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针脚粗陋得很,望表哥…莫要嫌弃……” 谢旻含笑接过,指腹珍重地摩挲过上面细密的针脚,睨着宁婉的目光格外温柔:“表妹绣得极好,我必当日日佩戴,珍重收藏。” 两人相对而视,脉脉温情,站在满地碎金里,倒像两株并蒂莲,美好得让站在暗处的长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直到他想起自家主子,瞬间屏住了呼吸。 宁姑娘竟然与二公子私相授受…… 世子知道吗? 他想,定然是不知的,世子在他心中,可是高高在上,尊贵非凡,怎会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动了心思。 长平望向身前的修长身影—— 谢淮负手立于阴影之中,侧脸线条冷硬,眉目间凝着一贯的峻厉之色。 长平左看右看,竟看不出主子此刻是喜是怒。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5 谢淮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定定落在少女身上。 他清楚地看见,她低眉顺眼间一闪而过的冷静盘算,看得分明她对谢旻的情意掺着多少水分。 即便看出她对谢旻只有两三分真心,其余皆是利用。 但是,那双仰望着谢旻、盛满星子的水眸,那微微晕红、欲说还休的脸颊…… 还有那枚亲手绣的荷包。 每一处都足够引动他心底最深沉的暴戾与不悦。 只是他善于隐藏,喜怒不形于色。 所有翻涌的黑暗欲念都被死死压在那张冷面之下,唯有一丝极冷的锐光,倏然划过眼底。 他想要的东西,只能为他一人所有,便是虚假的情意也是他的。 若不能心甘情愿,那就折断她所有羽翼,让她只能栖息于他的掌心。 暮色的光影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明灭不定。 几息后,谢淮拂袖转身,玄色衣袍划出一道冷硬的弧。 长平还在那兀自思索世子接下来会如何做,是冲出去拆穿还是…… 却听得后方传来一道冰冷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还不走?” 他一个激灵,连忙转身,敛声屏气快步跟上。 心里暗暗嘀咕:就这般走了……这不像世子的作风啊! 丝毫未察,谢淮那看似离去的身影里,蕴藏着何等偏执与独占的决心。 那不是放弃。 那是猛兽锁定猎物后,暂时的蛰伏与更周密的不动声色。 - 得了谢旻的承诺后,当晚宁婉睡了个安稳觉。 虽对老夫人是否同意他们,并无十足把握,但心怀希望与绝望,却是天壤之别。 第二天辰时,她如往常一样去慈安堂请安,想到今日会发生的事,心底隐隐有些紧张。 正堂内暖意融融,一刻钟的功夫,除了上朝的三爷,府里众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却迟迟不见谢旻的身影。 宁婉咬着下唇,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素来这个时间来问安,今日怎会无故缺席,莫非是后悔了? 想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又强自按下纷乱的思绪。 不,不会。他定是要等时辰过了再单独过来,毕竟这种事,不便当着众人的面说。 如此想着,精致的眉眼重新现出温婉浅笑。 居于上首的谢淮扫过那张芙蓉面,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堂上的老夫人环视一圈,额间的皱纹深了几分。她转向杨氏: “子安怎么没来,这孩子向来这个时辰过来,从无缺席。” 杨氏被问的一愣,她虽是主母,却也不是事事都清楚的,看向身侧的嬷嬷,嬷嬷对她摇了摇头。 当下便要吩咐丫鬟去探问,谢淮清冷的声音在堂内响起:“昨夜青山书院有急信送到。” 老夫人望了过来。 他看着老夫人,神色如常:“子安的授业恩师突发急症,病势沉重。他心中担忧,连夜收拾行装,天未亮便动身赶回书院了。” “阿弥陀佛……” 老夫人闻言,双手合十,面露忧色,“陈先生是位好的,但愿佛祖保佑,能逢凶化吉。” 堂内熏香袅袅,宁婉却觉胸口发闷,已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谢旻走了,他竟就这般一声不吭地走了! 生老病死固然是大事,恩师病重也确需探望,可他为何连只言片语都未留给她? 他明知道她会面对什么…… 委屈与无措攫住了宁婉的心,她低垂着眼,睫毛颤抖着,指节死死掐着掌心,靠那一点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心中对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生出了怨怼与郁气。 上首,谢淮眯眼睨着她这副失魂落魄却又强自隐忍的模样,冷白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茶盏,唇角掀起一丝凉薄而满意的弧度。 —— 浑浑噩噩的回到寒嫣阁,宁婉半副身子软在榻上,心累极了。 她承认,接近谢旻,确是故意引诱、为自己谋求出路。但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面对一个温柔和煦、相貌俊朗的男子,说没有一点动心,那也是自欺欺人。 也正是因此,她才觉得格外疲惫。 仿佛无论她如何挣扎,最终都是会舍弃的那个。 有那么瞬息,她灰心地想,就这样吧,认命吧,跟赵昱回青州,接受被安排好的命运…… 可是,当青杏急匆匆入内,低声禀报说继兄赵昱已至国公府门外,正要求见她, 心中的不甘,又重新燃起。 幸好昨日傍晚,她留了心眼,让青杏悄悄去嘱咐过门口当值的小厮:若有青州来的人寻她,务必先将人稳住,安置在西角门,速来报她。 至于小厮为何会听她的吩咐……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素日与人为善,平日里随手给出的一点打赏、此刻便显出了用处。 这点微末的恩惠,关键时刻,倒是换来一丝喘息之机。 此刻,国公府西角门外。 赵昱等了半晌,脸上已显出明显的不耐与戾气。还是他身边跟着的机灵小厮低声提醒道:“少爷,您且先忍着点气性,这儿可是国公府,不是咱们青州。” 赵昱自然知道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嘴里却忍不住低声咒骂:“这死丫头,架子倒摆得十足!” 宁婉刚走到这儿,便听到了赵昱的咒骂,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母亲当年能以二嫁之身,嫁进赵家为继室,自然是极得赵老爷喜欢的。这些年来,赵昱虽看不惯她,却因着母亲的缘故,从不敢对她有太过分的言行。 如今倒是…… “少爷,人来了。”小厮眼尖,连忙扯了扯赵昱的衣袖。 宁婉站定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兄长怎么突然来京城了?也不提前派人送个信,我也好早作安排。” 赵昱被她这先发制人的平静态度惊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惊了一下,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来之前他爹再三嘱咐了,不论这死丫头说什么,都得以“请”她回去为先。 强压下心头火气,他说:“妹妹离家多日,父亲母亲惦记你了,特让我来接你回家。”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表姑娘她娇美动人16 宁婉面泛难色:“兄长有所不知,下月便是老夫人寿辰。她老人家待我亲厚,此时离去,未免失礼……” “也显得赵家不知礼数。” 观察着赵昱的神色,她开始循循善诱: “况且,能与国公府处好关系,对兄长也是大有裨益。兄长想必也见到了京城的繁华,难道就不想在此……有一番作为?” 赵昱听着宁婉描绘的“大饼”,心思不免浮动,但想到离家前父亲再三叮嘱——切勿相信宁婉的巧言令色,眉头骤然拧紧,掀眸扫去: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少说这些没用的,这就跟我回去!” 说着,便要拽宁婉的手臂。 却不防被一旁护主心切的青杏推了个踉跄。 小厮慌忙扶他:“少爷!您没事吧?” 赵昱站稳身形,顿觉颜面尽失,是真的动了怒:“反了你了!一个贱婢也敢……” “何人在此喧哗?” 一道低沉寡淡的男声,传进几人耳中。 宁婉心中一惊。 谢淮怎么会来这里,西角门地处偏僻,平日除了仆役运送杂物,极少有主子会过来…… 赵昱望去,一玄衣男子正朝他们走来,男子面容俊美,剑眉冷目,不怒自威。 他也有几分眼色,一眼便知此人绝非寻常,那通身的贵气与威压让他瞬间收敛了气焰,不敢造次,拱手施礼: “在下赵昱,是宁婉的兄长。家中父母惦念妹妹,特命在下来接她回府团聚。” 谢淮目光淡漠地扫过赵昱,打量了一番,似是信了他的话,唤道:“长平。” 身后的长平立刻上前半步。 “世子有何吩咐?” 赵昱听见“世子”二字时,后颈冒了冷汗——这玄衣男子,竟是定国公府世子!幸亏他没有出言放肆。 谢淮漆黑的眸里,看不出情绪,只道:“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可怠慢。长平,带赵公子去前厅用茶。” “世子!” 宁婉脸色顿变,顾不得礼仪,急步上前攥住谢淮的衣袖,仰起的小脸写满惶恐与哀求。 谢淮的视线落在那只微微发抖的素手上,继而移到她惊慌的脸上,唇角淡掀。 一旁的青杏看得心惊胆战,正欲提醒主子此举逾矩—— 宁婉咬了咬唇,眼中闪过挣扎,而后像是下定决心,拉着谢淮的衣袖往角落走。 长平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皱着眉,被柔柔弱弱的宁姑娘拽着衣袖,拉到了角落。 暗叹,主子可真会演。 余光见赵昱想跟上,面无表情地拦下,“赵公子,留步。” 看着拦在身前的长剑,赵昱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退回原处。 角落里 谢淮垂眸扫过女子嫩白的柔荑,眼底晦暗不明,抬眸时已恢复平静: “宁姑娘此举何意?” 意识到自己冒失的举动,宁婉连忙松手,后退半步,压下羞窘……将自己的遭遇细细道来。 末了,仰起脸,秋水般的眸子水雾氤氲:“求世……表哥相助。” 男人眸光深邃,漆黑的深眸,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她。 宁婉被看得心口发紧,指尖微凉,却仍咬唇强撑,迎上他的视线。 直到那句带着凉意的“凭什么”自他薄唇间吐出,她脸色倏地一白。 是啊,凭什么? 她身无长物,既无权势倚仗,亦无筹码可作交换。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之人,何德何能,让他为她出头? 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空荡的失落与无助。她垂着眼,未曾察觉,那双深眸里,一道极晦暗的掠夺之光,转瞬即逝。 恍惚间,玄色袍角自她眼前掠过,带起一阵冷香。 她怔怔转身, 谢淮已行至赵昱面前。 “国公府要留宁姑娘长住,你,回吧!” 淡漠的眸子高高在上,俯视着赵昱,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赵昱:…… 觉得自己被耍了。 怒火翻腾,咬牙切齿:“国公府再有权势,扣押别家女眷,这是何道理?” 谢淮眸中寒意骤盛,敬酒不吃吃罚酒。 沉声下令:“来人。” “此人形迹可疑,疑似他国细作,拿下,仔细审问!” 话音刚落,暗处瞬时涌出两名护卫,二话不说便反剪住赵昱的双臂,将其死死按住。 赵昱惊愕失色,奋力挣扎:“你们干什么,我不是细作,你们不能这样,宁婉!宁婉你说话啊!” 宁婉脸色煞白,心口起伏不定。 她感激谢淮出手相助,可这手段、却不免让人从心底生出惧意。 不过片刻,赵昱与他的小厮便被干脆利落地押走,仿佛从未出现过。 青杏后怕地轻拍胸口,松了口气,望着怔然呆立的主子,小声提醒:“姑娘,世子爷在看您。” 宁婉猛然回神,对上谢淮的眼睛,那双眸子,仿若深潭,让人半分情绪都抓不住。 她心头微悸,垂下眼睫,屈膝行礼:“多谢……表哥相助。” 谢淮隐约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惧意,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发顶,语气听不出喜怒: “宁姑娘的‘谢谢’,就这么简单?”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年下弟弟,他暗诱争欢20 检查结果还算乐观,没有伤及骨头。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开了药膏,仔细叮嘱:“先冷敷,48小时后改热敷配合用药。” 傅辞认真记下。 出了诊室,傅辞便要抱起她,他自然的伸出双臂,宁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去借个轮椅就好......” 悬在半空的手臂明显僵了僵。 沉默了一瞬,他把宁婉扶到椅子上,便去借轮椅了。 挺拔又落寞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宁婉抿了抿唇,拿出手机给年级组长发了请假消息,她这种情况也上不成课了。 对方回复的很快,不仅批准了她的请假,还嘱咐她好好休养,她的课程会安排其他老师暂代。 宁婉道了谢,把手机也收了起来。 垂眸,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傅辞那副紧张又心疼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 她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没一会儿,傅辞又出现在了走廊尽头。宁婉注意到他两手空空,疑惑:“没借到轮椅吗?” 傅辞颔首,俊朗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中似乎藏着一抹异色。 “奇怪……难道夜里医院不提供轮椅服务?”宁婉嘀咕了一句。 身子突然腾空而起。 慌乱中她一把抓住傅辞的衬衫,蓝色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甚至扯开了领口,露出一小片肌肤。 “对不起!”她慌忙松手,耳尖发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傅辞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姐姐是想伤上加伤?” “听话,嗯?” 他嗓音温柔,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淡淡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宁婉咬了咬唇,放弃了挣扎。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个伤患,被他抱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状,傅辞勾了勾唇,抱着她大步离开医院。 十点二十,两人回到家中。 傅辞直接把宁婉抱到卧室的床上。他则去冰箱里取冰块,准备给她冷敷。 他把冰块用干净的毛巾包起来,还特意试了试温度,提醒道:“有点凉。” 一八八的大高个屈膝蹲在床边,憋屈又难受,傅辞索性单膝跪地。 目光触及到那高高肿起的脚踝时,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拿着冰块就要敷上去。 “我自己来吧!”宁婉突然说。 说着便伸手去拿,不想傅辞手腕一偏,她的手便落到他的手背上。 宁婉的手柔软微凉,像一块润玉;傅辞的手却宽大灼热,有一些冷硬。 两人皆是一怔——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中蔓延。 直到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份微妙。 宁婉像是被烫到般,迅速蜷回了手。 从包里翻出手机,接通视频。 傅诗明艳的脸庞很快便跃入眼帘。 她妆容精致,大波浪卷发慵懒地垂在肩头,背景是Y国某高级酒店的套房。 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多,用完午餐的傅诗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休息。 闲聊几句后,傅诗指尖绕着发尾打转,说出了一个好消息:“我这边工作快收尾了,下周就能回国。” “太好了。” 宁婉的声音略显雀跃。 傅诗促狭的眨眨眼,“这么想我啊?” “嗯!”宁婉认真点头。 想当然是想的,更重要的是,傅诗回来,她就不用再和傅辞单独相处了。 听着两人对话的傅辞,眸光沉了又沉。 傅诗被她的反应逗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傅辞那小子没惹你生气吧?” 宁婉微微一怔。 想到在医院,傅辞皱着眉头反复和医生确认注意事项,还有现在,正在帮她冰敷…… 心里突然莫名有些心虚,仿佛她和傅辞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看了眼傅辞,正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中,他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朝她围堵,想要将她紧紧束缚。 仓皇移开视线。 指尖揪着床单,说:“没有,他对我很好。” “是吗?”傅诗挑起那精心描绘的眉毛,食指轻敲下巴,狐疑地盯着屏幕。 她觉得宁婉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回去了。 她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小子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姐姐的嘛,知道要好好照顾我最要好的闺蜜!” * 闻言,傅辞眉头微皱。 傅大小姐的自恋程度真是与日俱增。 他握住宁婉的小腿,声音平静:“把腿抬一下,下面也要。” 冷不丁冒出来的男声,把远在大洋彼岸的傅诗吓得不轻。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 可现在国内可是晚上十点多。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还说这种虎狼之词… 想不想歪,都难! 精致的妆容都掩不住她骤然变色的神情,柳叶般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结:“你们在做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在帮我做冰敷。”宁婉将手机镜头转向自己红肿的脚踝, 原来纤细又精致的脚踝,现在又红又肿,还有那雪白的小腿,也是布有血痕,看着都疼。 傅诗都要心疼死了,她才走了不到半月,她那香香软软的闺蜜,怎么就搞成这副样子了。 “怎么弄的?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 一连串关心的话,让宁婉心里暖暖的,她摇了摇头,温声安抚:“别担心,我没事。” “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已经看过医生了,休息几天就会好。”她耐心地一一回答。 傅诗这才稍稍放心,但眉头依然紧锁。不忘叮嘱她:“以后注意点,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不对,没有下次了。” “知道啦,我的傅大小姐。”宁婉笑了笑,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 她望着闺蜜生气勃勃的样子,突然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女孩子更美好的存在了。 “还笑呢!你呀,没我在身边就是不行。”她傲娇地哼了声,扬了扬眉,突然又想起什么趣事来,冲宁婉眨了眨眼睛: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宁婉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要不是傅诗,她大概会落得和现在一样的狼狈,甚至会更糟糕…… 那是大一开学,军训的第一天。炽热的太阳高悬在头顶,炙烤着大地,所有人都在炎炎烈日下苦练军姿。 宁婉自小体质就差,体育细胞更是匮乏得可怜。到了中午,她早已累得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当她走到食堂的台阶处,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 就在她即将以脸着地时,一只手从她身后薅住了她的衣服。 对方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容明媚的像彼时的阳光般,这个女孩便是傅诗。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网恋翻车后,她插翅难逃14 陆寒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向一个女孩表达心意。正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动情一样。 别看他面容镇静,其实耳根早已经红透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女孩的回复。 仅仅过去了几秒,就忍不住又发消息过去。 ——【秋风誓雪】:怎么不说话? 想到那个“清风无痕”,他胡乱猜想,她会不会变心了?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直到看到女孩的消息,陆寒峥才心中一定。 ——【不爱吃鱼的小猫】:我…我我……是真的吗?哥哥真的喜欢我? 语无伦次的话里,包含着多种情绪,有震惊、惊喜还有一丝丝不确定,好似在担心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由此可见,女孩是多么喜欢他…… 一股柔软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 陆寒峥勾了勾唇。 - 【秋风誓雪】:真的 【秋风誓雪】:怎么相识的不重要, 【秋风誓雪】: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婉婉。 【不爱吃鱼的小猫】:…… 【不爱吃鱼的小猫】:⊙ω⊙你真的是陆哥哥吗?不敢相信…… 【不爱吃鱼的小猫】:你不会是“江少”吧? 陆寒峥嘴角微微抽动,刚刚还深情款款的模样,瞬间变成了哭笑不得。 为了证明他是本人,陆寒峥邀请她组队,这一次女孩没有拒绝。 很快女医出现在了青衣剑客眼前。 青衣剑客往前走了两步,修长挺拔的身形笼罩着娇小玲珑的女医,一高大一娇小,一锋利一柔软,看着就是一对璧人。 两人同时不约而同的开了麦。 陆寒峥薄唇轻启,语气温柔, “是我,陆寒峥,如假包换。” “婉婉,我喜欢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如金城武般英俊立体的男子形象。 宁婉呼吸都乱了,心脏也乱跳起来。 情书——她收到过不少……还是第一次听到异性表白的话,冲击力可想而知。 雪白柔荑放在胸口,安抚着那颗不听话的小心脏。 可能是耳机品质太好,以至于女孩紊乱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入了陆寒峥耳中。 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躁动。 这声音……太容易让人乱想了。 像是运动过后,又像是……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动了又动。 跟江澈相处久了,也变得如他那般不正经。 薄薄的眼皮微微垂下,遮住了瞳孔里的墨色。陆寒峥薄唇微阖,问: “婉婉,和我在一起吧,嗯?” 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假的,可宁婉还是有些紧张,可能是骗人的负罪感吧,蜷缩了下染了湿意的指尖,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陆寒峥低低地笑了,不难听出他心情很愉悦。 不过,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兴师问罪。 “ 婉婉,给你送礼物的‘清风无痕’是谁?” 是她花钱雇的人啊—— 当然,这话宁婉只能在心里回复。 故作羞涩的问:“……哥哥是吃醋了吗?” “嗯,吃醋了,我不喜欢旁的男人送你东西。” 男人的话很直接,语气也很认真,占有欲极强。 像极了宁婉看过的霸总小说中的男主角。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的职业。 她垂下眸,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我…我和他就组过两次队,不熟的,话都没说几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送我花。 “哥哥,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第一次网恋!”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音调都不自觉提高了,语气也很急,像是生怕他会因此误会了。 不得不说,宁婉把情绪拿捏的十分到位,将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痴情女孩形象表现得栩栩如生。 这谁听了不动容啊! 反正陆寒峥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心跳的也很快。 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种失控感,放在从前,是陆寒峥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但此时,他很享受,甚至觉得很兴奋。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指腹划过屏幕上女孩的游戏角色,那一瞬间,仿佛能透过虚拟的画面触摸到对方一般。 网恋? 不,他们不是。 如果想见面,他们明天就能在现实中相见。 但那会吓到女孩吧? 他们相识于网络,了解不够深。 还是要循序渐进。 等到女孩来 A 市上大学,再见也不迟,到那时,他们不止能见面, 还能牵手、拥抱、亲吻…… 他心底瞬间就热了。 等等…… 第一次网恋? 陆寒峥突然捕捉到了女孩话中的关键信息,皱起眉,仔细回忆起程远发给他的资料。 资料里并未提及女孩是否谈过恋爱。 这让陆寒峥有些不悦,这个程远,办事能力有待提升。 此刻正陪着女朋友开心观影的程远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喃喃:“是谁在念叨我?”全然不知自己被老板给记上了一笔。 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大呼冤枉:老板,您当初明明只让我查个电话号码啊……我已经把资料都给您查到了,您还怪我( ??? ? ??? )嘤嘤嘤~ 呃……言归正传。 陆寒峥压下心中不悦的情绪,问: “为什么说‘第一次网恋’,你现实中谈过恋爱,嗯?” 嗓音很是温和,让人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眼角的冷色却泄露了真实情绪。 ……这么抠字眼,宁婉暗暗吐槽。 开口却很是娇柔做作: “没有啊哥哥,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哥哥,是我的初恋…” 突然觉得她亏大了……虽然是骗人的,但某种意义上,就是她的初恋啊…… 初恋?很好,他也是。 陆寒峥勾了勾唇, 随后又眯起眼睛,继续追问:“那有没有人追求过你?” 面对这个问题,宁婉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有的。” 听她承认了,男人掀了掀眼皮,眼神变得深邃难测,不辨喜怒的说:“哦?那婉婉如何应对的?” 宁婉皱眉,这不是问了句废话吗?说了是第一次谈恋爱,当然是拒绝了。 她心好累啊……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年代:被要挟的女人14 宁婉暗自思忖,这家伙难道是当代活雷锋吗? 但随后,她敏锐捕捉到顾霖眼中的异样——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特有的欣赏。这类眼神,宁婉见得多了。 难道说,他…… 宁婉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丝警惕…… 她不得不承认,顾霖确实长得颇为俊美,每次他一出现,病房门口总会有三五成群的小护士们不时地路过,投来羞涩而好奇的目光。 连打扫卫生的大娘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是顾霖不是她的菜,宁婉讨厌所有拥有桃花眼的男人,那会让她想起,她那个风流的爸。 宁婉自记事起就不知道母亲是谁, 小时候她被父亲丢给爷爷奶奶,他自己在外面万花丛中躺, 而对于她这个母不详的孙女,爷爷奶奶态度并不亲切,可以用客气来形容。 自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她自己一个人和保姆住着孤零零的别墅,一年也见不上他两次,每次见,他都带着不同的女人。 她的父亲就长了一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因而在宁婉记忆深处,桃花眼的男人就是风流的代名词,所以她不喜欢。 不过………既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宁婉就当作不知道。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唯一认识的人,宁婉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虽然想法…自私了些,但她又不是要杀人放火……她不过是想好好活着罢了…… 当然她也会和顾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给他太多的希望,否则以后会很难处理。 顾霖在医院待了一下午,给宁婉买了晚饭后,天色渐晚,他也不适合留下。 刚走出医院大门,他止住脚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出来!” 话音刚落,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的蓝色连衣裙皱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的。 顾霖看着顾娇娇这副模样,眉头微皱,“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一想到她干的好事,顾霖怒火蹭一下上来了,以往只觉得她娇气了些,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何时变得这么狠。 他那双桃花眼变得犀利如刀,其中隐含的戾气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直直锁定在她身上。 “顾娇娇,你是疯了吗?怎么什么都敢做,一点不顾及后果?” 面对顾霖的质问,顾娇娇泪水决堤般滑落,身体因哭泣而颤抖。她哽咽着声音,辩解道:“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谁让她不离开徐大哥的。” “……这两天躲在招待所不敢出去,外面很多人拿着画像在找。” “我……我…” “哥哥,我好饿…” 顾娇娇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就想要扑到顾霖身上寻求安慰。 从没有见过妹妹如此模样的顾霖,心下难免有几分心疼。 但仍是伸出一只手抵住了她的额头。 国营饭店里。 顾娇娇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仿佛要将这两日的恐惧与饥饿一并吞噬。 顾霖坐在对面,默默注视着她,眼中既有责备也有心疼。他叹了口气:“慢点吃,别噎着。吃完告诉我,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他需要先让她平静下来。 直到顾娇娇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打了个饱嗝~她才缓缓诉说事情的起因: 那日,她躲在门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得知了徐砚森有了心上人。 心下嫉妒万分,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徐大哥的青睐,所以没有跟顾霖回苏城。 但是徐砚森每日除了下班、回家,就是去国营饭店买饭菜。 她觉得那个女人并不在淮西。 于是,顾娇娇决定从长计议,先回去京都告诉徐伯母,通过徐伯母问出那女人是谁, 出事那日,她是决定走之前借此机会去见徐大哥一面。 在去县政府的途中,顾娇娇被一个女人吸引住了目光,她只觉得对方好白好美,皮肤会发光一样。 这让她起了心思,想问问对方用了什么护肤品,正巧看到她买冰棍没带钱,顾娇娇就替她付了,想着,这样对方肯定能毫无保留,反正她也不差钱。 买完后顾娇娇就跟着她,谁知对方脱口而出一句话,“我回去让砚森哥哥把钱还给你。” 顾娇娇难得聪明了一回,瞬间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徐大哥的心上人。 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想,这个女人竟然连买根冰棍的钱都没有,还要向徐大哥伸手要钱,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得到徐大哥的青睐!! 顾娇娇大小姐做惯了,忍不了一点,“你根本不配和徐大哥在一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她的莫名发难,让宁婉十分困惑,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恶言相向,“你是谁?” “我是徐大哥的青梅竹马。” 顾娇娇骄傲地宣布。 宁婉:………… “哦,原来如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顾娇娇觉得对方是口出狂言。 两人脾气都不怎么好,互不相让,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嘴皮子没宁婉利索的顾娇娇一气之下,想要给宁婉一巴掌,但没想到宁婉反应迅速,反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还有两道长长的抓痕。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一向注重外貌的顾娇娇,简直发疯了。她气得抓起墙边的一块石头,就砸向宁婉。 “我看她流了血,以为她死了,就赶紧跑了……” “哥哥,你看,我脸上都是被她打的。”顾娇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撩起一侧的头发,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原本清秀的脸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甚至还有两个刚刚愈合的血痂。 看着妹妹可怜兮兮的模样,顾霖心中微哂。想起宁婉柔弱的模样,没想到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他不禁勾起唇角,不过看到妹妹那副惨样儿~又很快隐了下去。 “哥哥,她没死是不是?”顾娇娇小心翼翼的问。 “她是没死,但她失忆了!!”顾霖语气平静。 听到这话,顾娇娇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连忙说道:“那哥哥可不可以……” 听到妹妹的话,顾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让人捉摸不透。 喜欢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请大家收藏:()快穿之被觊觎的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