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羲玉体质不好,到了夜里,的确起了高热,东宫惊醒了大半,程景簌被朝歌唤起时,还有些茫然:“怎么,可是殿下发烧了?”
朝歌着急忙慌的点头:“正是,皇上都惊动了,已经到了东宫外,主子快起来迎接。”
程景簌三两下穿好衣衫,横冲直撞的跑出去,她走到凤羲玉寝宫外时,皇帝的銮驾还没到。
程景簌进入寝宫,便见凤羲玉双眸紧闭,满脸红晕,周身带着一股病弱的气息,不知烧了多久,白日还苍白的唇,此时多了一抹殷红,她皱了皱眉,一个好端端的人烧的时间久了也会把脑子烧坏。
“太医,殿下烧的如此厉害,怎么不给他用药?”
两位太医心中发苦,无奈道:“自然用了,一个时辰前便服了药,可风寒入体,来势汹汹,普通的药,起效太慢。”
偏生凤羲玉的身子骨弱,用不得虎狼之药,药效太强,先走的热病还是殿下都说不准。
程景簌道:“可是要把人烧坏了!”
她没有怀疑是太医的药不行,还以为他们已经尽力了,程景簌沉吟道:“太子殿下不能再这样烧下去了,我在战场上见有人用烈酒退烧,两位大人觉得能否一试?”
常太医眼睛一亮:“烈酒退烧?让殿下饮酒?”
程景簌哭笑不得:“什么饮酒,烈酒涂抹在身上,挥发时会带走大量的热,太子殿下也能物理降温,总比一直烧着好,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他们对视一眼,常太医拱手:“多谢程世子提醒,也许可以一试。”
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子殿下的高热快些褪去,若是惊动了其他太医,太子殿下的秘密暴露,恐怕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程景簌不知这些小九九,几人退出去,让白琦在里间执行,程景簌着急的在外面踱步,不知凤羲玉能不能挺过来。
按着剧情来说,应该没事。可剧情那只蝴蝶,恨不能把太子殿下直接扇飞了。
等待间,外面传来一声唱和:“皇上驾到!”
几人匆匆出去。
皇帝头也不回的往里去:“太子殿下如何了?他怎会生病?”
程景簌回道:“今日下午,殿下独自在东宫外散步,不防被人偷偷的推进水里,臣听到呼救声,才将殿下捞出来,这不,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到了晚间便高热不止。”
皇帝阴沉着脸:“连太子都照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乌泱泱的人跪成一片:“臣等该死。”
皇帝哼了一声,便进入内室。
一股强烈刺激的酒味直冲天灵盖,皇帝眉头一皱。
太医连忙道:“太子殿下烧的太厉害了,臣等怕留下什么病根,不得已用烈酒为太子殿下降温,免得烧的厉害,伤了太子殿下的身体。”
皇帝喜怒不辨,走上前摸了摸太子的额头,烧的并不厉害,看看简简单单的两个太医,皇帝的脸黑了:“他们人呐!太医院那帮人都吃干饭的吗?”
白琦连忙回禀:“回皇上,殿下不喜人多……”
皇帝的脸色一变再变,眼见着一场滔天怒火,程景簌连忙解释道:“皇上,殿下也是怕打搅到皇上,所以才不愿闹的沸沸扬扬,殿下说圣上处理国事辛苦了,入睡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臣等切莫打扰圣上安歇,他说他身体康健,一场小小的风寒,过两日就好,不忍让皇上在担心国事时还惦念着他。殿下虽然嘴上不说,可臣曾数次看到太子殿下拿着皇上读书时的手札,眼中的欢喜与濡慕藏都藏不住,臣知晓,他日日惦念着陛下,只是他太不会表达。”
皇帝顿了一下,眼中的愤怒平息了,半晌,他替凤羲玉拉了拉被子,瞧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摸了摸额头,确定凤羲玉不再发烧,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羲玉啊……”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怀,仍然记得年幼时小糯米团子在他怀中故作老成的可爱模样:“太子殿下懂事,你们却不能任由他不拿自己都身体当回事,主子生病,太医们也该为主子尽心!今日你们照顾太子辛苦了,每人赏赐百两,锦缎十匹。望尔等日后尽心尽职的侍奉太子。”
“是!”
皇帝又向李德明道:“彻查太子落水一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迫害朕的太子!”
凤羲玉性格清冷,少与他亲近,每每毕恭毕敬,维持好太子的仪态。没想到心里却这么惦念他,连前两日他随口说了一句劳累,都能记在心里,甚至落水生病了都怕打搅到他。
论溜须拍马,还得看程世子。一套子虚乌有的说辞,让皇帝慈父心爆发了一下。
良久,皇帝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太子殿下若是醒来,遣人告知朕。”
“是!”
一行人,送走了浩浩荡荡的天子銮驾。
常太医这才去瞧凤羲玉,拨了一下他的眼皮,瞳孔正常。脸色也正常了许多。连着这温度都恢复正常。
他万分感谢的拱拱手:“世子大才,殿下高热已退,小心侍奉着,明日再喝上一副药,想必就无大碍了。”
难怪都说程缙沅爱子如命,碰上一个这样能说会道的儿子,谁能不心动,瞅瞅,皇上都被他几句话哄住了。
常太医收敛了目光,只是心中的感激做不得假,今日算是一场大劫,若是皇上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们几个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翌日
沉睡了一夜,凤羲玉眼眶酸涩难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睑似有千斤重,微微侧头,凤羲玉的动作一僵,程景簌正附在床头,眼底下带着淡淡的乌青,怕是一夜都未睡好。
他又缓缓躺回床上,闭上眼眸,复盘着昨晚的一切,他懵懂间依稀记得父皇来过,要给他请太医,可此时风平浪静,凤羲玉想,大概到最后也没请旁人过来。
他神丝越发沉寂,静心呼吸,可以闻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并非时下的花香或是果木香,而是带着一股清新宜人的淡雅,说不清那种感觉,凤羲玉却无端觉得这股气息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缓缓阖上眸子,再一次睡过去。
直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喉咙,凤羲玉才动了动眉头。
程景簌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玉碗放在一旁,欢喜的问道:“太子殿下,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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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等着,我这就让他们送些粥过来。”
凤羲玉轻轻的摇头:“不用。水。”
程景簌又将玉碗端过来,因为熟了动作,直接拿勺子直接喂过去。
凤羲玉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口,接过她送来的茶水,程景簌喂了两勺便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已经醒了,便不用她喂了,但瞧着凤羲玉没说什么,反而接受良好,只能继续做着伺候人的差事。
程景簌仔仔细细的嘱咐着:“殿下生了病,务必要好生养着,等太医看过,太子殿下的确无恙,您再做事不迟,最近有事直接吩咐我们便是。宋太傅那里臣已经派人请好假了……”
“天气寒冷,日后再出门,殿下要多穿些才是。”
程景簌满心都是凤羲玉的死亡剧情,嘱咐起来自然是事无巨细,唯恐遗漏。
“殿下冷不冷,可要他们多添个炭盆。”
凤羲玉眸光柔和:“无碍,景簌,切莫担心,不过是一场风寒,怎么就将你吓住了。”
“因为臣不希望殿下再生病了,只想让殿下好好的。”
程景簌的目光澄澈而坚定:“只有您好,臣才能好。”
凤羲玉心中一阵悸动,面皮也隐隐发热。
凤羲玉醒了,消息传出,随之而来的是皇帝流水般的赏赐,饶是凤羲玉也有些诧异,皇帝怕是中邪了?为何送了这么多东西。
白琦很好的发现了凤羲玉眼底的困惑,所以平铺直叙的把程景簌一系列的操作讲了一通,凤羲玉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程景簌果真生就一张利嘴,颠倒黑白,舌灿莲花。
皇帝在赏赐之后也亲自到了,好生安抚了凤羲玉后保证:“太子你放心,此事朕一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凤羲玉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还是被压了下去,他温声道:“多谢父皇,孩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狭长的凤眼仿佛点缀着星辰,一目了然的真情实感。
皇帝愣了一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向来高傲的凤羲玉如此温柔,讨喜,眼神中的濡慕之情更溢于言表,皇帝心软了:“不会!我儿放心,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凤羲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唇边却带着笑,欢喜极了:“多谢父皇!只是,会不会打扰到父皇?”
“不会,自家父子,说什么打搅不打搅。”
凤羲玉唇角微微一勾:“多谢父皇。”
“父皇,还有一事,儿臣不知当不当讲。”
皇帝此时正高兴:“你说。”
“程世子为了救儿子,不顾危险亲自下水,儿臣心中感念,想要答谢一番,又怕东西太薄,表现不出儿臣的心意。”
皇帝唇边的笑意淡了:“你是想为他求个赏赐?”
凤羲玉看清了皇帝的神色,知道怕是不成了,只是答应了程景簌,他总想着试一试:“正是,程世子纨绔,却极重义气,儿臣担心他在外惹是生非,做下错事,所以,想为他求一块免死金牌。”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