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捂着钟鸣的嘴躲在汽油桶后面,这汽油桶的位置在门口的角落里,背面靠墙,火光也照不到,所以算得上是个视觉死角。
皮靴声咔哒咔哒的停在洞室口,她偷偷从缝隙里往外看,能看见bin插着兜站在门口。
他的侧脸半隐在黑暗里,看起来年纪不大,留着寸头,皮肤黝黑,长相平平无奇,但额头到眼角处倒是有条很长的疤。
长到只差一点点,这只眼睛就废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踢向地上的酒瓶子,酒瓶子接连倒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有一只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南梦的脚边。
南梦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起先睡觉的那些乞讨者都被惊醒,有的人嘴上骂骂咧咧的,但一看清来人是谁便噤声了。
bin似是很不爽这些人懒洋洋的样子,指着那几个人,“你们几个,去把铁门里的人带过来两个。”
被点到的几人听见吩咐似是很兴奋,兴冲冲地就去了,南梦心里暗觉不妙,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观察情况。
过了会儿,纷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还夹带着女人的哭喊,哭喊声歇斯底里的,南梦心里一紧,看见几人拖着一男一女进来。
bin坐在火堆边烤着匕首,几人把一男一女扔在地上,南梦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男人是马西莫,女人是卡莎。
卡莎哭得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祈祷,旁边的马西莫被几个人押着不能动弹,但眼神中向着bin喷出火一样的仇恨。
旁边的人兴奋地问:“bin,是不是和之前一样,让他们招出那个女孩在哪?”
bin抬手示意他开始,那人搓搓手一掌扇向怒视着他的马西莫,边打还边骂:“说不说?嘿嘿,不说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怎么对她!”
他指着旁边的卡莎,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有人上前开始撕卡莎的衣服。
马西莫疯狂地怒吼,南梦手控制不住地抖,浑身的血流往上涌,双眼通红,抑制不住就要冲出去救马西莫和卡莎。
马西莫和卡莎是她在流落巴瑶族的这段日子里给了她最多温暖的人,她看不得他们受委屈。
钟鸣死死攥住她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冷静,她深吸几口气,才恢复了一点理智。
那人又扇了马西莫几个巴掌,马西莫半张脸高高肿起,吐了那人脸一口痰,冷笑了声:“别费劲了,我们不会说的。”
南梦眼眶发热,她知道都是为了保护她,族人才会遭到这种虐待。
另外几人撕开了卡莎的衣服,强迫马西莫看着,南梦冷静下来,趁着这机会环视四周。
脚边的酒瓶子还有些余酒,南梦心生一计,拿起酒瓶悄悄往床的方向挪,借着遮掩将剩下的酒精泼到床上,随后捡起一沓废报纸用火把点燃,将点燃的报纸扔到床上。
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包装盒和纸板,全是易燃物,火势立刻蔓延起来,她迅速躲到旁边的汽油桶后面,押着马西莫的人先是看见了火,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其他几人也顾不上马西莫和卡莎,立刻过来救火,bin倒是拧着眉头朝着四处张望了几眼,没看见她,随后一把拉起地上的马西莫和卡莎往外走。
南梦和钟鸣趁机把汽油桶掀翻在地,桶里剩下的汽油虽然不多,但迅速让火势暴涨起来,她喊了声:“跑!”,冲出去的瞬间一脚踢向bin的后心。
bin拉着两个人没注意到南梦从后面的突袭,往前踉跄了几步,南梦趁着这个机会把马西莫和卡莎护在身后,掏出折叠刀恶狠狠地盯着bin。
bin擦了擦脸上的土,蜘蛛网状的纹身狰狞地盘在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覆在脸上,像张牙舞爪的网,而他正透过这网狞笑着看向南梦。
“原来是你。”
南梦现在气得想一刀捅死他,听他们的意思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族人,她不敢想这几天族人遭到过多少次这种非人的虐待。
她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她用眼神示意钟鸣带着马西莫和卡莎走,“先去找出口,这里交给我。”
钟鸣时刻记得出发前和南梦的约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立刻拉着马西莫和卡莎往甬道尽头走。
他还记得南梦说出口可能在这边!
人走了,南梦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活动活动手脚,像头孤狼一样对着bin亮出獠牙。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管他背后站着的是谁,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面的bin显然比她放松,但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她身上,见她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竟然还笑了笑。
“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南梦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bin还要继续说,南梦懒得和他废话,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都得等她出完这口气再说!
bin把匕首扔在地上,歪嘴一笑:“既然打,那就公平,你我都不用武器。”
南梦也同意,收起小刀甩到一旁地上,回头的瞬间却突然半边身子汗毛竖起,她凭着本能反应闪身躲过,一道拳风堪堪从她耳边擦过。
这孙子,玩阴的!
她假装踉跄了几步,给对方一个没站住的假象,bin果然又立刻一个回旋踢踢过来,她立刻一个马步稳住下盘,双手夹住对方的小腿,腰身用力扭转,将bin带倒在地。
这一招还是她和巴瑶人学的,巴瑶人打架偏重实战,没有什么路数和套路,打赢就行,这和中国古代的“兵不厌诈”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套路成功,南梦立刻双腿压上bin的腰,左右开弓,一拳一拳雨点似的猛砸过去,也不管有没有击中要害,总之打爽了再说!
但她还没打爽,就感觉身后的皮肤滚烫起来,回头看,原来是火势蔓延到了这边。
几个乞讨者疯一样地往外跑,南梦又一拳向着bin的太阳穴砸去,没想到趁她回头瞬间,bin早有准备,护住头猛地屈膝,把南梦顶到一边。
南梦倒地的瞬间,bin迅速起身疯狂地朝着甬道尽头跑,刚跑了一半,甬道尽头处传来响动,那几个乞讨者又纷纷往回跑。
“警察同志,这边这边!”
一听这招呼警察的方式,南梦就知道是大彪来了,可能是太激动了,大彪一会儿说的是马来语一会儿说的是中文,说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一个劲地喊:eoeon!”
救援来得还挺迅速,南梦趁机往前一扑,又把bin扑倒在地,迅速朝着大彪的方向大喊:“快过来!”
这人身上还有许多秘密等着她拷问呢!
bin拼尽全力腰身一拧,南梦压在他身上的腿一个不稳,倒向一旁,他立刻从禁锢中脱出右手,袖口里滑出一把小刀,反身划向南梦喉口!
南梦来不及想,只能后仰躲过这一刀,bin趁机爬起身,后退了几步,抵到墙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还会再见的。”
南梦心里升起一股不妙感,但还没来得及冲过去,bin身后的墙面突然转动,整个人消失在了墙后。
她跑上前来来回回地敲打墙面,没有反应,墙面严丝合缝,仿佛她刚才看见的是幻觉。
大彪和钟鸣带着警察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她:“南小姐,怎么样?没事吧?我靠!这火势也太大了吧!”
南梦回头看,火势已经往甬道里蔓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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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甬道都被火光照得通红。
“南女侠,你脖子上流血了啊!”
钟鸣瞪着眼睛大呼小叫地看着南梦,南梦这才感觉到喉口处火辣辣的,又痒又疼,但她没心思关注自己身上的伤,指着墙面说:“这墙有机关,快帮我找找在哪儿!”
钟鸣和大彪赶紧招呼着后面的人一起帮忙找机关,南梦又赶紧让一部分人先去救巴瑶人,剩下的过来找机关,众人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也没摸到机关所在,南梦心凉了半截,摆摆手让众人停下。
这么长时间,就算找到机关人也跑了。
见追人无果,南梦赶到铁门处帮着开门,铁门打开后,里面果然是赛曼和其他族人,族人见到她开始失声痛哭,南梦安抚着众人,先把大家转移到地面。
大彪带着警察和众人忙着灭火,她让人去买了水和食物,先分给大家,把火堆生起来给众人取暖,所有族人都围在火堆边,沉默不语。
西西尔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惊恐,赛曼和其他族人沉默地坐在火堆边。
她坐到赛曼身边,把外套披在老人身上,轻声说了句:“谢谢。”
赛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南,那群人不好惹,你离开马来吧,或许离开这里你也会好起来。”
南梦没说话,起身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她心里愧疚,这些人和她非亲非故,但愿意为了她的安全不透露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过了这晚,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她不会再和他们联系。
族人像是明白了她的决定,卡莎起身抱住她,随后低头为她祈祷,其他族人也站起来,拥抱她,为她祈祷。
祈祷的吟唱声遍布荒地,直到满载巴瑶人的小船驶离岸边。
送走巴瑶人,其他几个没跑掉的乞讨者也被抓了上来,警察正在一旁给这些人搜身,让南梦一会儿跟着回去做笔录。
这一晚耗费了太多体力,脑子里绷紧的弦一旦松开,她这才感觉浑身乏力,索性就挨着火边坐下,低着头往火堆里边扔小木枝边想事。
木枝在火堆里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逐渐焦黑成碳,南梦觉得自己也跟这木枝似的,被这一连串的破事搞得也快化成灰了。
还有bin逃跑前对她说的那句“还会再见”,看来这伙人就是盯上她了呗!
这伙人不是在岛上看守她们的那群人,也不是谵妄里看见的和西姆说话的男人,这个bin到底对她有什么目的,她都一无所知。
还有方东的表弟,丁伍在这件事里又是什么角色?为什么最开始是从他的房间里找到的西西尔的玩偶?
还是说,整条线的这些线索就是为了故意引她过来的?
南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来还以为事情有进展了,没想到依然是一团乱麻。
她丧丧的叹了口气,转眼看见钟鸣过来坐下,环视了一圈四周后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似的东西给她看,“南女侠,你看看这个。”
钟鸣张开手,南梦发现那是张名片,恍然大悟:“这就是你刚才在地上捡的纸片?”
钟鸣点点头,示意她拿过去看:“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南梦举着名片放在火光下看,名片是镶金边的,纸张很有厚度和质感,她虽然没有在大公司工作过,但一看就知道这种名片和普通人用的不一样,应该是只有身居高位的高管才能用上。
况且,在如今这个通讯极为发达的年代,用这种老式名片略显奢侈,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名片似乎是被老鼠啃掉了一个角,而且有些地方被污渍染黑了,但依然能看清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叶济仁…..任职于方舟集团…联系方式: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