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来坐坐吗？”明灯进了自己的房间，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白飞升礼貌问。
白飞升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笑道：“我也该回去了。”
“再见，”明灯点了点头，心中莫名雀跃，面上微笑说，“我就不送了？”
白飞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次日，白飞升一开门，就看见张哲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张哲走来走去，叹气说：“你上次去第二宗门的时候，第二宗门的长老看上你了，觉得你的天赋很不错，想让你到他们那儿去，已经和上面谈好了。你恐怕得离开这儿了。”
白飞升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他说的话，感到震惊：“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我去过一次，所以他们就把我从第一宗门转到第二宗门了？这么随便的？”
张哲点了点头：“他出价很高，大家没法拒绝，再加上你现在只是一个才晋升不久的内门弟子，背后什么也没有，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白飞升走了两步：“人呢？”
张哲指了指不远处：“我算算时间，他应该快来了，你往那看。”
白飞升顺着他指出来的方向定睛一看，发现那条小路上果然慢吞吞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衣冠楚楚，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有种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很有钱的感觉。
白飞升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因此向张哲问：“这个人，是代表第二宗门来的，还是代表他个人来的？”
张哲小声回答：“他说是代表第二宗门来的，实际上是代表他自己来的，只不过表面上带着第二宗门的名，显得名正言顺，实际上，如果不是他想要把你带走，第二宗门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毕竟他们的人也很多。”
“那么，”白飞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问，“那些交换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他出的？”
张哲更加小声说：“全部都是他出的。”
白飞升倒吸一口凉气：“真有钱呢！”
张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对白飞升说：“你好，我是第二宗门的长老，你可以叫我葡萄。”
“葡萄长老您好！”白飞升打了个招呼。
“很有礼貌，”葡萄微笑了一下，看起来对白飞升还算满意，向他问，“事情的情况你已经知道大概了吧？”
“刚才张长老已经告诉我了，”白飞升眨了眨眼睛，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是会被人邀请的对象，心中感慨，“但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
葡萄点了点头：“他毕竟不是当事人，不清楚具体情况，也不好转述给你，这也正常，你有什么想问？现在就可以问。”
白飞升想了想：“要我从第一宗门到第二宗门去，这件事毫无疑问和我有关，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接到通知？这件事已经办完了吗？为什么不询问我的意见？”
张哲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真会提问题！随便挑一个问题，都是让人快下不来台的东西！你想挑事吗？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这就是通知。”葡萄微微笑了一下，并没生气：“这件事情没有办完，你跟我走，到了第二宗门，事情才算完。至于你的意见，你可以不同意。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代表第二宗门，向第一宗门提起转移你的意见，第一宗门已经同意了。所以我已经把你的相关信息都转移到第二宗门去了。
你依然可以继续待在第一宗门，但你在这里的身份会从第一宗门的内门弟子变成来自第二宗门，在第一宗门暂时居住的客人。”
葡萄停顿了一下，盯着白飞升说：“我以为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为什么？”白飞升不能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
“因为你现在是第二宗门的亲传弟子，你知道的，亲传弟子的身份比内门弟子更高，我甚至可以在你达到标准之后，为你准备预备长老的位置，你的前途会比待在这更好。”葡萄平静看着他，一一回答。
白飞升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葡萄说的话，如果全都是真的，待在第二宗门确实比待在第一宗门更好，但是，白飞升不能只看未来，毕竟，他不一定能活到对方说的那个时候。
再说了，他不能只看他还没有得到的东西，而不看他已经得到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他需要处理的都是现在，而不是未来。
白飞升心情复杂，垂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一定要去吗？”
“作为一个弟子，听从宗门的命令，顺从长老，接受安排，为自己争取更好的未来，是应当的吧？你有什么可不满意呢？”葡萄淡淡看着白飞升，若有所思微笑问。
他的态度很平和，但是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飞升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他这种态度，但他说话并不冒犯，表情也十分平静，就算要挑刺，白飞升也没什么可挑的。
因此，白飞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隐约记得，第一宗门是本地最好的宗门，其他宗门几乎都没有资格接收第一宗门的弟子，第二宗门怎么就得到资格了？”
“我向上申请，”葡萄回答，“上面同意了。”
“宗门联盟吗？”白飞升将信将疑。
“是的，”葡萄点了点头，看出他的态度，似笑非笑，“不信你可以问张哲，他是第一宗门的长老，又第一个来通知你，总不会骗你。”
白飞升看向张哲，张哲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白飞升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今天是非走不可了，莫名有点倒霉，把眼睛睁开，心里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既然如此，我接受安排。”
在哪修仙不是修呢？在哪越级挑战不是挑呢？第二宗门不比第一宗门差多少，更何况，葡萄给出的诚意很足。
除了好不容易组起来的队伍有点可惜，别的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毕竟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些东西，那些人，也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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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葡萄微笑着点了点头，平静得如同早有预料，“跟我走吧，我把飞行舟停在了第一宗门的门口。”
白飞升默默跟着他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事情很快传了出去，毕竟他们走在路上并不遮掩。
再加上这也不是小事，有些人很早就起来了，或者很晚也没有睡，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旁观了，到现在，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许多人悄悄讨论起来。
明灯一大早就听见周围的人讨论这事儿，吃了一惊，怀疑是假的，看他们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觉得是真的，就去白飞升的住处找人，没找到白飞升，只找到张哲。
张泽确认了事情是真的，明灯转头去找队伍的其他人，蓝色花和美玉还有九点被聚集起来，很快找到了离开中的白飞升。
“你真的要走？”明灯拦住了白飞升问。
“对。”白飞升一脸平静回答。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明灯为他这样的平静感到震惊。
“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白飞升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如果是平时的白飞升，绝不会这样，看来现在的白飞升是打定主意要离开，所以不想和他们纠缠，也懒得多解释什么，连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了。
葡萄在前面等了等白飞升，见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了，便主动往前走，白飞升跟了上去，其他人跟在白飞升身边，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你到别的地方不一定比这过得好！”蓝色花努力说。
“我知道，”白飞升看了他一眼，“无所谓。”
美玉皱着眉头跺了跺脚：“难道你就要把我们丢下？要组建队伍是你的事！你把队伍组建了，把我们转手一丢算什么？”
白飞升脚步一顿，随后回答：“算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退出之后，队伍刚好符合最低要求，想要继续组合还是解散，随便你们。”
美玉瞪大了眼睛，气得狠狠踩了两下脚底的草。
九点欲言又止说：“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们，又要离开这，难道一句话就解决了吗？”
白飞升的脚步停也不停说：“我没什么能给你们的，你们不满意，可以随时找我，我会抽时间奉陪的。”
这话听起来就是：你们想打就打吧。
明灯一把拉住他：“你真的想好了吗？是你自己的意思吗？你真的愿意？我们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白飞升沉默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推开，面无表情说：“什么也不算。”
他们在他眼里什么也不算，他愿不愿意也不算数，他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他想没想好，也不算数。
他不想费事，也不想费时间，一切麻烦的事情，在他这里，他都不想多看一眼。哪怕是他自己的事，哪怕和他切身有关。
哪怕他这样做，仿佛是对不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