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不是幻术？”明灯瞪大眼睛，两只手死死拉住白飞升，就担心他冲过去，好像在拉一只十分热情想要扑到别人身上去的金毛。
白飞升想了想，把令牌给他：“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我一定会回来的，看在我的东西的份上，我不会不管的。”
毕竟刚得了一笔新鲜热乎的钱呢，哪里就舍得跑路呢？更何况，这里还属于宗门的后山的范围内，跑到哪都一样，还是宗门的地盘。没有什么好跑的。
明灯把令牌推回去：“你拿着吧，我在外面等你就是。”你想去就去吧，我看我是拦不住你了，万一里面真有好东西，非要把你拦在外面，那才是对你不好。
反正你的实力比我强，我不进去是应当的。你进去要是拿到了什么好东西，也是应当自己收下的。我拿你的东西干什么呢？还得费心给你保存。你自己拿着吧！
白飞升犹豫了一下，把令牌揣回去：“那好吧，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如果我见不到你，可是会害怕的。毕竟这里这么黑。”
明灯笑了一下：“你进去吧，我会等你的。”
白飞升点了点头，从大门走了进去，里面畅通无阻，什么东西也没有，最里面有一张石桌，桌子上摆着一个瓶子，白飞升走过去，把瓶子拿起来，周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白飞升就把瓶子打开，里面还真有一颗筑基丹，看表面的成色和形状，应当是上品，白飞升立刻把塞子带回去，拿着瓶子就往外冲。
“给你！”白飞升把瓶子交给了明灯。
明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回来的速度这么快，紧接着意识到他塞给自己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瓶子，有点疑惑。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明灯还没搞清楚状况。
白飞升对他笑：“这是我刚才在里面拿的！你猜猜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白飞升无意和明灯进行猜谜游戏，所以立刻就回答：“是筑基丹！上品！”
明灯将信将疑，低头看了一眼瓶子，看不出什么，只觉得这个瓶子挺老旧的，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因此不太相信里面真有上品的筑基丹，笑了一下，觉得是白飞升在逗他开心。
“上品的筑基丹哪里就那么容易出现了？”明灯摇头说：“宗门发的也只是下品，偶尔给奖励，也就是中品。”
“你拆开看了不就知道了？”白飞升歪了歪头，目光平静，看着他问：“难道你不相信我？”
明灯愣了一下，白飞升立刻低下头去，捂住脸，假哭说：“我好伤心！你不把我当朋友！我难过了！如果你不肯吃，你就是讨厌我！”
明灯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他是在假哭，但也明白他的意图，心里叹了一口气，连忙说：“好吧！我现在吃就是了！”
明灯说完，打开了那个瓶子，瓶子里面居然真的是一颗上品筑基丹，他愣了一下，立刻改变主意，盖上盖子，把瓶子塞给白飞升，面色严肃：“你怎么能随便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你在考验我？这样可不好！”
白飞升愣了一下，拿着瓶子，一脸迷茫：“什么？”
“我不能拿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明灯义正言辞说。
白飞升冷笑起来，拆开瓶子，就把丹药塞进他嘴里，不许他吐出来，捂着他的嘴说：“咽下去！你不拿？你今天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白飞升懒得跟他细讲那么多！
明灯被他捂住嘴，没办法把东西吐掉，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白飞升瞪着眼睛吓唬他说：“你要是不肯吃，我就把这东西塞进你嗓子眼，你要还是不肯，我就干脆划开你的肚子，把这颗药塞进你的胃里！你别以为我干不出来！”
白飞升确实干得出来这些事，只是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凶残的事，更何况，白飞升也不想把这些事情对自己的朋友讲或者做。
明灯最好听话，不然，白飞升不想顾及太多的时候，就非得把他开膛破肚不可了。
论起做朋友，不管是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还是非要把自己觉得好的事情交给别人，都不是朋友该做的事。
但白飞升既不是好人，也不是正常人，更不想当那些装模作样的东西，指望他认认真真思考朋友的含义，未免太折磨人了。
他不会愿意做的。
就算明灯会因为那些事情生他的气，和他绝交，他也不在乎，因为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事，他很清楚，他不会再有朋友的。
他在慢吞吞讲道理和立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就算他还没重生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重生一百次，又能改变什么呢？性格吗？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有发生改变的，也只有系统了。
白飞升垂着眼睛沉默，面如寒霜，阴影落在他脸上，显得他像是一尊沉默的石膏像，思考时的安静，从他身上往外蔓延。
明灯看白飞升这样坚持，也实在不想被他开膛破肚，便顺从他的意思，把那颗丹药吞掉了，开口说：“放开我吧！”
白飞升收回手，掏出帕子擦了擦，站在旁边，盯着他看，目光冷静而审视，像是实验者在观察刚刚吃了药的小白鼠的反应。
明灯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他，有些恍惚。但并没恍惚多久，因为那颗筑基丹很快就起了效果，毕竟是上品。
一股热流从丹田里飞了出来，在浑身上下转了一圈，直冲脑门，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明灯就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炼化。
这种重要时候，他也顾不得别的，努力冲击筑基。
白飞升站在旁边看着他，笑了一声。
说是不要，吞下去之后，还不是用掉？人都差不多！更何况，他身边要是真有什么好东西，他反而要觉得膈应了，他可不喜欢那样的人。
等明灯突破筑基期，睁开眼睛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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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白飞升坐在不远处，一只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
虽然笑起来的白飞升和之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白飞升判若两人，但气质并没多大的变化，明灯的直觉甚至告诉他，如果之前那个白飞升像穿着白大褂的刽子手，最多把他当实验品，现在这个白飞升，像踩着圆球的小丑，会一边向他投飞镖，一边笑嘻嘻问他演得好不好。
明灯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晋升成功太高兴，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他打心眼里，不想相信白飞升是那样的人，但他的直觉很清楚，以至于他看起来有些矛盾。
他想靠近白飞升，但是害怕白飞升，他想觉得白飞升是个好人，而且对他很好，他的直觉不同意。
白飞升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看着他，直到他做出决定为止。
他站起身来，对白飞升说：“谢谢你给了我刚才那颗上品筑基丹，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白飞升慢吞吞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冷笑道：“我才不要你还！你把我当什么？朋友还是债主？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就不要还。如果你把我当债主，那咱们来谈谈欠债的事吧。你以为我是个好心的债主吗？我会叫你欠得连裤子都穿不上的！”
白飞升看着他，直勾勾问：“你一定要在这和我谈这个？这个地方，你就是死了，也没人会知道的。”
明灯还想说点什么，但能感觉到白飞升的抵触情绪，也能确定白飞升的态度，是不喜欢他谈这些的，迟疑了一下，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出去吧？”
白飞升点了点头，笑道：“好！”
他现在笑起来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是从前，明灯看见他笑成这个样子，会觉得他活泼，甚至有些过分活泼，但是现在，明灯看见他笑成这样，只觉得他表情管理实在很厉害。
二人离开了地下，顺着原路返回，离开了后山，天已经黑了。
“我要回住处休息了，你呢？”白飞升站在路口问。
“我也要回去，”明灯停顿了一下，“休息。”
“那我送你！”白飞升觉得他的停顿有点可疑，因此说。
明灯犹豫着问：“你真要去？”
“我不能去？”白飞升眯了眯眼睛，有点不高兴。
“你当然可以去！”明灯连忙说，实在不想惹他不高兴。
“那就走吧。”白飞升对他笑了笑，皮笑肉不笑。
明灯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把白飞升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门口。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卧室，床放在窗户底下，床对面是一张书桌，配一把椅子，床旁边是一个床头柜，没有镜子，但是有抽屉和柜子，只不过并不大。
在这里休息，并不会缺什么，但如果要做些别的，那就不一定了，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活人气，不像有人住，倒像有骨灰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