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持续了四五分钟,她头发和衣襟都一片凌乱。
“你过来干什么。”
许意浓蹙眉,推开箍紧自己的那条精壮胳膊,“我现在不想见你。”
“有问题解决,吵架不隔夜。”
江酌大掌抚过女孩蓬松乌黑的后脑,捏住她手腕摩挲,黑熠熠的瞳孔写满了侵略性,“要么删了他,要么把项链处理掉,你自己选。”
许意浓:“我选第三种。”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没送过你项链,或者看上什么定制款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修长指尖滑过她脖颈,掀起眼皮睨她,轻笑一声,“你要收也行,周末有个宝格丽高定珠宝晚宴,看上哪条我给你买,但他送的——”
他一字一顿道,“你别想戴。”
这根本不是戴不戴的问题!
许意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之前谁说我可以做自己的?这才一个月,你就——”
“我是说过。但做你自己和跟异性保持距离,不冲突。”
江酌毫不留情地打断,一手拉动手刹,一手心不在焉地玩着她莹粉的耳垂,“我还说过协议期间你不准和别的异性走太近,你听了吗。”
“你见过哪家比赛奖品送项链的?你应该知道男人送女人项链意味着什么。”
许意浓噎了一下,梗着脖子瞪他:“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的社交圈。”
“社交圈?”
江酌轻嗤一声,冷戾了神色,“你把他当朋友,他把你当春梦对象。”
“宝贝,你可能还不太了解男人?”
平时看着乖顺没脾气,一吵起来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炸毛小猫似的,他说一句她能怼十句。
他睨了眼咬着腮帮沉默不语,头顶差点冒烟的女孩,叹息一声,揉了把她的头发,勾唇:“行了,饶你一回。这次就当个小惩罚。下不为例。”
“别气了,跟个小炮仗似的。”
她收那项链时八成真以为是比赛奖品,不管陆思哲打着什么心思,她并没有义务知道。
他不愿扫了她读书社活动一等奖的兴致。
“但作为代价,你今晚得去趟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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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车驶入汉秋华庭豪宅小区。
这块小区离学校很近,寸土寸金,一梯一户,楼层不算高,但甚远的楼间距、大面积绿化和出色的安保物业系统昭示着业主雄厚的经济实力。
江酌随手买在这上课通勤用,顶楼复式大平层,三百多平,还带一个露天花园。
出了电梯门,他懒洋洋牵起许意浓的手指按到了门锁上:“第一次来我家,设个密码。”
这房子他买了一年不到,密码都是初始的六个零,他一般习惯用指纹解锁。
不知为何,许意浓莫名有种女主人的感觉,迟疑须臾:“这好吗。”
“哪里不好?”
江酌漆黑狭长的眸子氤着潋滟笑意,斜倚在门前催促,“赶紧,或者录个人脸解锁,你自己选。”
思忖须臾,她抬指输下他们签订协议确定关系那天。
2X0904。
“设立密码成功,欢迎主人回家。”
电子密码屏传来机械人声,许意浓脸颊一烫,暗忖这智能密码锁是不是太有仪式感了些?
“纪念日记得这么牢啊宝宝。”江酌笑意顽劣,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垂耳兔软毛拖鞋给她。
一进门,客厅后是辽阔的270度环幕落地窗,如一面巨型琉璃,能将整个北外滩璀璨夜景俯瞰进眼底。
比起云栖公馆的轻法式庄园风格,这套房子装修极简,屋内摆设极少,显得有些空旷,显然江酌平时不常住,但请了钟点工定期打扫,一尘不染。
现在多了一个女主人,壁灯灯光都柔和了许多,显得有些温馨。
就在这时,玄关外传来一声犬吠,保姆叶姨牵着一只体型中等的边牧遛狗回来,望见沙发上坐着的年轻长发女孩一愣,微笑道:“少爷,这是您女……”
“这个家的女主人,许意浓。你称呼她许小姐就行。”
江酌俯身漫不经心地给倒了杯普洱递给女孩,眄见她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放下茶杯抓过那只边牧:“他叫拿破仑,是只英国纯血边牧,两岁多了。”
拿破仑?那个征服了无数中东国家的欧洲霸主?
……果然狗的名字和他主人一样霸气嚣张。
许意浓虽然喜欢狗,但不影响怕陌生的狗。
拿破仑如一块黑白的奥利奥,只有耳朵和身体后背是黑色的,此时,它两爪攀地,弓起身盘踞在地,睁着两只黑熠熠的圆眼睛好奇地盯着许意浓,吐着鲜红的舌头斯哈斯哈对她表示欢迎。
“放心,它脾气很好,很亲人,不挑食也没什么攻击性。”
“拿破仑,过来跟你妈打声招呼。”
江酌唇角微勾起,把狗拎来,卡着它脑袋,视线慢悠悠地朝许意浓瞥去一眼。
她脸色酡红,耳根有些烧:“你别教坏拿破仑。”
也不知是迫于江酌的淫威,还是对她一见如故,拿破仑挣出江酌的桎梏,十分欢喜地眯着眼伏下背,蹦跶到许意浓腿边,避开她的皮肤,舌尖舔舐着她的裤腿蹭着。
一个蹦跳,直接窜上了她膝盖,用嘴小心地叼着她从茶几上拿来的牛肉干包装,主动帮着她咬开。
叼出牛肉干,大口咀嚼着。
江酌不爽地“啧”了声,手凌厉地抓住它尾巴,修长指尖捻去它背上的一撮棉絮,强制把人按下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上沙发,脏死了。”
“再有下次,你滚外面睡。”
他脸色冷淡倨傲,透着几分嫌弃,拿破仑委屈巴巴地摇着尾巴,垂着脑袋默默蹲在了江酌脚边,仿佛认错检讨中。
得,真“训狗大师”。
“你干嘛对它那么凶呀。”
许意浓皱眉,揉了把它的头,将狗抱起,拿破仑可怜地抬起一爪在她胳膊上,脸蹭着她温暖的掌心。
下一秒,她后颈被扣住。
江酌低眸,英俊眉眼里含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压迫感:“你再帮着它,我连你一块收拾。”
许意浓眼皮一跳,撇开脸,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他压在奶油白的软沙发上。
他按着她的肩胛,抓着她的手左右按在真皮沙发上,欲壑难填的吻从她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高挺拓拔的鼻尖一路划过她的锁骨,指尖挑起她垂坠在胸前碍事的乌黑发丝,惊起阵阵颤栗——
“你是把它喂饱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