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一个豪门大少爷,平常估计什么冲浪跳伞、滑雪、击靶、滑翔伞等极限运动都驾轻就熟,这点过山车对他就是小儿科吧。
她向来讨厌未知的“恐惧”。
然而江酌却不是,他应该很享受这种生死边缘徘徊,充满征服感而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一扬酣畅淋漓的极速光轮下来,身后有个小孩直接被吓哭,有两个女孩也脸色发白,下来就瘫在了长椅上。
许意浓也好不到哪里去,边喘着气,边拧开水瓶喝了两口。
夜幕浓稠如墨,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声势浩大的烟花秀如期而至,五彩缤纷的烟花簇簇冲向天空,将乐园笼罩成梦幻王国。
幸福又温暖。
她正坐在长椅上失神,眼前覆下一片阴影。
江酌不知何时买了一大把五彩缤纷的米奇气球,抓着递到她手中:“喜欢吗?”
许意浓一愣,望着飘浮在苍穹上的一堆气球:“这是买给我的?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她刚接过,旁边就响起一个女生惊异羡慕的声音:“我靠!你男朋友也太有钱了吧,这气球180一个。”
这么贵?!
许意浓瞠目,呆呆地望着握在手里的气球群,所以她这是握了小一万在手中?
江酌面色淡淡,眼尾上扬,睨着她时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看你往那瞄了好几眼,要是不喜欢我扔了。”
“——别,我很喜欢!”
她让江酌坐在长椅上给她拍了张手牵气球的城堡照,不愧遗传到了江听澜的艺术天赋,将她拍得笑靥动人,如梦似幻,仿佛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富家千金。
浑身上下的大牌衣服,从包到气球,都是他买的。
最后许意浓猛地将手心气球放飞时,在欢快的乐园音乐下居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生平第一次,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
三个月的协议已经过了一个月,如果可以,她希望12点的钟声永不敲响,这扬美梦永远不要醒来。
这个时候,黎慧应该跟继父、继父的女儿在新家围坐在一起,欢天喜地地吃着晚餐吧。
而许敬安,不出意外,正在厨房里炒菜做饭,给兰菀日复一日做着晚餐。
有湿热的液体滑落进她的脖颈间,迅速隐匿消失不见。
她转过身来,声音很低地道:“江酌,我没有家了。”
就在她欲拭去眼泪的刹那,手腕覆上一个力道,她被硬生生拽着跌进他怀里,后脑勺被扣住。
汹涌而强势的吻顶撞了进来。
唇瓣被他清冽而带着一丝甘甜的舌尖撬入,鼻尖相碰,含咬住她的唇舌,气息滚烫而撩人。
他大手掐着她腰不让人躲,将人脸颊吻得通红,唇瓣潋滟而艳糜。
江酌眸光专注而温柔,修长的指缝一点点拭去她白皙柔滑的面孔。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回去时,江酌从车后座拿了个黑色的首饰盒给她,看着奢昂价格不菲,像是给她的礼物。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许意浓一打开,里面是块白金满钻的腕表,鳄鱼皮表带,贝母的表盘很有质感,她之前无意在网上刷到过,百达翡丽4948R,七十多万。
她愣了一下,惊喜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也不是我的生日啊。”
“谁规定的只有节日能送礼物?”
江酌捏了捏她的下巴,薄唇勾出一点点弧度,“每天有每天的快乐,但今天是许意浓回到童年快乐。”
“也是第一次玩迪斯尼快乐。”
也是,他们在一起的一个月纪念日快乐。
-
国庆假期很快结束,返校上课。
百年校庆晚会在即,许意浓把家里封存已久的古筝带到了学校,古筝还是她幼儿园那会黎慧见她感兴趣给她报班学的,考了八级证书。
后来因为生怕影响学习,许敬安就没再让她弹过。
但她艺术细胞很好,业余弹着玩都能考过八级,色彩和油画更是早过了十级。
相比起许敬安的古板和严格,黎慧开明温柔得多,两个人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你那小手随便一弹,不得把台下那帮男女迷得死死的?艳惊四座。”
唐诗曼咬着黄瓜叹息一声,“不像我,什么才艺都没有,只有1076个小时小说阅读时长。”
虞悦敷着面霜:“能天天熬夜画图赶due还有时间看小说,也很厉害了。”
这次校庆晚会,基本被电影和艺术学院的学生承包了,她们寝室虞悦报了个韩舞solo,施雨晴人缘好交际圈广,经常和男生打成一片,被推着做了晚会的女主持人。
“意意,你这手也太嫩了吧,经常弹古筝皮肤还这么好?”
施雨晴目光暗含打量,笑不达眼底,“你平常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啊?”
许意浓的手一看就是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吹弹可破,纤纤如玉,莹润细腻,引人嫉妒。
她淡淡一笑:“天生的。我已经很久不弹了。”
施雨晴点头,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她的古筝,笑着将行李箱里的进口零食分发给三人,“这次国庆我去首尔玩啦,还抢到了bp演唱会的第一排门票,这是给你们的一点心意。”
几人虽看不惯她这副虚伪的面孔,但还是含笑接过。
下了课,许意浓抱着古筝去了乐器室,准备趁今天把曲目定下来,顺便复健一下手感。
因为校庆快到了,旁边室内全身练琴跳舞的人,陆思哲正穿梭在人群中,和人群交谈着节目的时长。
他是学生会副主席,这种演出自然也是他全权负责。
见她一人在练古筝,陆思哲那边交代完事项,敲门走进来,欲言又止了半晌,担忧地一推金丝边眼镜:“许意浓?你国庆还好吧?”
“挺好的啊。”
许意浓莫名其妙,“我们不都在尧山吗,你也看到了啊。”
陆思哲一惊,思虑半晌,眼底晦暗的墨色绽开:“……江酌是骗你出去开一间酒店了吗?他没伤害你吧?那天我打你电话,是他接的,他说你们——”
他顿了顿,仿佛生怕什么污言秽语冒犯她,“他说你们刚发生关系不久,警告我以后别再来骚扰你。”
“什么?”
许意浓心一紧,脸色一下变了,难以置信地重复,“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我看给你发微信你没理我,就想打电话问问你校庆演出节目的事,结果他说你很累在洗澡。要不是你之前说他是你男朋友,我可能就报警了。”
陆思哲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反应,眸色依然是止不住的焦急,“需要我联系许教授,帮你摆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