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尝试,也以失败告终。
宋呓欢认认真真地做过功课,严格参照从轻到重,从手指到嗯嗯的步骤,但还是失败。
手指能感受到温暖与潮湿,接下来能感觉到又硬又硌,再没有其他感受。
触碰就是触碰,振动就是振动,硌就是硌。没有像人家说的直冲天灵盖、背脊都颤栗等等感受。
她心无旁骛地以学习高中物理的精气神反复试验,最终还是没找到什么趣味,悻悻放弃。
事实证明,这也是门学问,可惜没人教。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粉色硅胶制品清洗干净,塞回抽屉里。
抽屉正中摆着粉色物品,乍一看像大笑露舌的嘴巴,嘲弄地写着四个大字:下次再来。
她啪地合上抽屉,心情差到顶点。
后半夜没睡好,她半梦半醒间梦到迟燃。大概是睡前的操作延续到梦里,再没有前几次梦里那么美妙,这次整个过程都生涩怪异。
没什么愉悦感。
第二天早上,果果出门去打胸腺五肽,宋呓欢本来说陪她一起,但连闹钟都忘了定。
她被极其大力的砸门声敲醒。
按理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找来,但她半梦半醒间没想那么多,就以为是果果点了个外卖,外卖小哥脾气有点差。
谁知推开门,竟然是王亚帅。
他怒气冲冲地拽着门,想挤进屋里。宋呓欢几乎立马清醒,抬脚就踹在他小腹上。将人踹出去后,她重心不稳踏出房间。
眼见着王亚帅又要冲过来,她来不及回到屋子里,只来得及反手推上门。
走廊有监控,比房间内安全。
“可算让我找着你了!”王亚帅快步冲过来,攥住她肩膀,“你敢耍老子??”
宋呓欢被他推得撞在防盗门上,一声闷响。
时隔五年,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端详王亚帅。实在太近,她甚至能看见他门牙上泛黄的牙垢。
王亚帅初中的时候是校草,暗恋她的女生非常多。那时候,他抽条的四肢透着少年人特有的轻盈力量感。他很白、单眼皮,连打球的时候都不会出太多汗,从头到脚都很干净的一个少年。
而此刻,他从头到脚,连嘴巴都不干净。
“婊子你要不要脸啊!!”王亚帅的口气喷在她脸上,“你在群里发的是什么东西?我警告你,你赶紧给我澄清!!”
宋呓欢抽手,抱着胳膊反问:“不是你先在群里造谣吗?”
“造谣?我造什么谣??”他说,“聊得好好的就放我鸽子,我还不能找你吗?”
“你在群里一口一句老婆,是以什么身份找我?”宋呓欢反问,“约我去酒店之前,你对我们的关系下过半句定义吗?”
“什么玩意?”王亚帅问。
聊得非常上头时,宋呓欢试探性地问过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模棱两可地说,你是我宝宝。
宋呓欢说:“那时候不论我怎么明示暗示,你都没跟我确认什么关系吧?那怎么我一拒绝你,你开始满世界地喊我老婆?这脏水你怎么不往别人身泼呢?”
王亚帅张着嘴愣神,牙垢像沙土似的堆在牙齿下面。
宋呓欢默默后退,离他远点,生怕他呼吸气流再大点,将牙垢吹到她身上。
“不是…你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以为我我不喜欢你,”王亚帅毫无由来地咧嘴笑起来,“跟我闹别扭啊。”
?
喜你个头。
宋呓欢不知自己是被吹来的风沙熏晕,还是被他这句话震惊,生生愣住了。
“你看你,你生气就告诉我,我还能不哄你吗?早说我们就不用闹到这个份上。”王亚帅继续说,“我当然喜欢你,不喜欢干嘛和你聊这么久?”
宋呓欢此刻的讶异,不亚于瞎子喊她小粉,有过之无不及。
“…”
语言都显得浅薄无力。
“你们女人就是爱闹。”王亚帅也没管她,三两句把自己哄好,“我这一来,误会也解释清楚了吧。”
宋呓欢眯眼看着他表演。
王亚帅松开她胳膊,顺手拍两下,“行了行了,不生气了啊。你家里烧热水没,我这两天都在小区外等你,又是汗又是土,身上实在难受,你让我进去洗个澡。”
“洗澡啊?”宋呓欢眨眨眼,“然后呢?”
“这大庭广众的呢。”王亚帅抬手在油头上抓两下,大概是在表示羞涩。
“进房间就只有我们俩了。”宋呓欢盯着他说。
“你先让我洗个澡,我好好哄哄你。”他在门上点两下,催促她开门,“我们俩误会解释清,你也去班群里发个消息,跟大伙说一声。就说我们是吵架呢,让他们别看热闹了。”
“吵架?”她问。
“这帮人也真是闲得没蛋事,情侣吵架他们瞎几把看热闹。你抓紧解释,解释完我们再办事…开啊,怎么不开?”王亚帅见她没动作,催促道。
“办事?”宋呓欢问。
“哦对,你家没套吧?”王亚帅一拍脑袋,“我套放酒店没带来…待会我洗澡之前叫个跑腿吧,你先开门。”
宋呓欢点点头,微笑着看他,“真让我开门?”
“别磨磨蹭蹭的!”王亚帅双唇一碰,啧了一声,“老子身上黏得怪难受的,抓紧!”
宋呓欢看他两眼,才说:“行,那我开门…”
哐当!
隔壁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宋呓欢吓一跳,扭头看过去。
“我操…”王亚帅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声音却不大,只有她能听见,“你这邻居…有毛病吧?”
“过来。”
迟燃不轻不重地说。
“他叫谁呢?…哎!婊子你去哪??”
王亚帅回个头的功夫,宋呓欢已经小跑到他旁边,躲在身后探出头来,双手搭着他的腰。
宋呓欢本来就不慌,见迟燃出来更加不慌,还有空分神想点别的。
他身材摸起来和看起来一样好,腰腹放松的情况下也只能摸到劲瘦的肌肉。
王亚帅上前两步,但显然已经被重重的开门声震住,底气有些不足:“嘶,我跟我老婆的事,你别多管闲事啊。”
“谁是你老婆?”迟燃冷脸道。
就是就是。
宋呓欢悄悄摸着迟燃的腰。迟燃微微侧头,右手捉住她两只手,叠在一起攥在身后。
迟燃脸本来就臭,戴着墨镜显得更臭更傲,王亚帅一时都没说出什么来。
反应两秒后,他忽然生出被戴绿帽子的怒意,飞快地冲过来,老鹰抓小鸡似的,伸手去掏她——
“婊子!你有男人还敢耍老子??你滚出来,老子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没等他走过来,迟燃仅剩的左手从脚边摸出个黑色细长雨伞,伸平了,用伞尖对着他一戳。
“草!!”王亚帅呲牙咧嘴地痛呼。
迟燃这一下戳得又准又狠,至少会青紫。他握着伞把,脸甚至没朝向他,有些倨傲地抬着下巴。
戳一下还不够,他斟酌着方向,又对着蹲下来的王亚帅精准补几下,跟要把他当烤串肉穿在伞上似的。
他动作非常连贯,戳人跟出剑似的优美,光看动作根本想象不到他视力障碍。
王亚帅被戳得脚蹬地后退,极其狼狈。
移动中方向不好掌握,宋呓欢还拿下巴顶顶迟燃的左手,调整伞尖的方向,让他戳准点。
王亚帅边后退边张牙舞爪地骂:“老子用过的烂货你还要!!你别过来——”
迟燃身形一顿,接着猛地冲出去,宋呓欢一时竟没拉住他。
在后方观望的钱宇反应极快,一把拽住他,眼疾手快地关上门,将那些辱骂隔绝在外。
钱宇拉着迟燃远离门口,远离门外的动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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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哥,瞎子打架像话吗?”钱宇吐槽道,“物业已经派保安来赶人了。”
“嗯。”迟燃胸口猛烈起伏,哼出这个字。
跟迟燃隔着楚河汉界坐在沙发上时,宋呓欢深刻地意识到他在生气。
他手攥着拳,跟要拧了谁的脖子似的。
…非常生气。
宋呓欢不理解他在气什么,毕竟被戳得嗷嗷叫的又不是他。
她嘿嘿笑一声,夸道:“厉害,戳那么准。”
“那人身上有股臭味。”迟燃冷声道,“看不见还闻不见吗?”
宋呓欢莫名觉得自己被怼了,但又不知道他在怼什么。
她瞥一眼钱宇。
钱宇正拿着长得像扇子的扫把弯腰扫地,满地狼藉。看样子是摔了个杯子之类的玻璃制品,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还有几滩水。
宋呓欢迅速找到下个话题,“什么东西碎了?”
迟燃没理。
“不知道,谁的心吧。”钱宇飞快地答,答完还唱起来,“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
“自己人。”宋呓欢求他闭嘴。
“燃哥跟个猫似的,听到你跟那臭哥的动静之后嗖地就窜出去,碰倒一堆东西。”钱宇指着地上的碎片,“这是花瓶,那是他房间桌面上摆着的杯子…”
“闭嘴。”迟燃忍不住低声说。
宋呓欢嘿嘿一笑:“谢谢你救我啊。”
迟燃:“你也闭嘴。”
宋呓欢短暂地闭了一会,继续追问:“你怎么这么生气啊?是为上回签合同那事吗?”
她看看手机,今天周四,按计划他应该是明天去签合同。
“你明天要去跟那个欺负人的周什么玩意签合同吗?”宋呓欢问,“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吧。”
“他去什么去。”钱宇怨念地抠着扫把,“他一年半没出过门,他不可能去签合同。”
迟燃没说话。
宋呓欢问钱宇:“他签不签合同的,你怎么这么大意见?”
“颖姐让我明天捆也把他捆过去,不然扣我工资啊!!”钱宇埋头愤怒扫地,“一天天的,除非健身门都不出…”
“不出门健什么身?”宋呓欢说。
“就是啊!”钱宇用扫帚猛刮地板,“也不管我们打工人的死活…我真是…”
“你差不多行了。”迟燃还在生气,说话都给人压着火的感觉。
宋呓欢看他一会,厚着脸皮挪到他旁边坐着,拍拍他手胳膊,“不想去就不去,干嘛生这么大气?”
迟燃躲开她的手,左手一挑将墨镜摘下来,往远处一丢。
“丢丢丢!下次找不见别喊我!!”钱宇委屈巴巴地喊。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扯着她朝卧室的方向走,她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他背上。
他步子迈得很大很快,她都怕他撞在墙上。
好在他没撞墙,将她拽进卧室,还熟练地反手摸到门,用力一推,将门摔上。
他的卧室,宋呓欢来过很多次,但此前门都大开着,这是第一次关上门。
关门的瞬间,开放空间变为封闭空间,她猛然有种憋闷感与不安感。
她才意识到,之前迟燃教她弹琴是故意开着门。也意识到,迟燃现在在生的气…好像和她有关。
“你在生我气?”宋呓欢想也没想就问出来。
“宋呓欢你是疯了吗?”他嗓音甚至有些沙哑,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解释。”他说,“刚刚那个男人,还有昨天来的另个男人,他上周也来过…”
“昨天?上周?那是哪个…”
宋呓欢回想片刻,另个男人指代的是那个修空调的小哥。
迟燃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我刚刚要是不叫你,你打算跟他干什么??”
“宋呓欢。”
“你是疯了吗?”
“…还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