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窑村,崔秀眉下午没有再进山打猎,而是去了一趟隔壁的永河村。
回来时,刚好就在村口附近遇到了姜渊和方大夫。
“方大夫,渊儿,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我今天闲着,有点事就干脆回来了。”姜渊看着她手里提的腊猪头肉,好奇道:“阿娘,你专门去买肉了?”
“嗯,小鱼儿要拜师学医,这是拜师礼。”
“学医?”姜渊有些稀奇。
方大夫比他更稀奇:“跟谁学啊,这村里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大夫吗?”
崔秀眉闻言,不由乐道:“方老哥,你先前没实现的愿望,小鱼儿可要领先你一步了。”
“什么意思?我啥愿望啊?”方大夫很懵逼。
崔秀眉直截了当:“还能有啥,给白神医当徒弟啊。”
“什么?”大夫愣了愣,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白神医要收小鱼儿当徒弟!?”
“白神医来村子里了!?”
“是啊,今天刚到,又是从山里一路采药过来的,衣裳鞋子都磨破了。”
崔秀眉说起这事,也是无比佩服。
她也喜欢往山里跑,但让她在山里走一两个月,那也是不行的。
方大夫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就是秦家的消息太灵通了!
白神医今日刚到,秦家人就找上他了。
由此可见,秦太师那老匹夫的情报势力已经渗透到他们琴山县了。
这可不行!
姜渊本就是因为秦家的事回来的,此时也联想到了这一层。
他们将事情跟崔秀眉一说,崔秀眉当即决定开紧急会议。
三人一进村子,就去敲响了村中心高处的大鼓。
那大鼓就是为了通知而设,鼓声一响,家家户户都派代表去了村广场集合。
姜家院子里,姜挽挽正在和白神医玩涂鸦游戏。
江祁北又在练武。
听到鼓声,江祁北不自觉地紧张,打拳都更卖力了。
白神医有些好奇:“这个点,敲鼓是做什么?”
“吃饭!”姜挽挽想了一下回答道。
因为先前村里通知大家去吃饭,也会敲鼓,不过是敲三下。
今天敲了七下。
姜羡鱼从后面的菜园子过来:“是有事召集大家,阿爹阿娘都不在家,我去看看。”
她洗了手就往村子中央走。
刚走出家门没几步,就遇到了提着东西的姜渊。
于是姜挽挽就发现,阿姐刚出门没一会儿,就带着阿兄一起回来了。
她很是兴奋,笑着就冲姜渊跑了过去:“阿兄,你回来啦,挽宝好想你啊。”
姜渊一把抱起她,打趣道:“是想阿兄,还是想阿兄带回来的好吃的啊?”
“想阿兄啊,也有一点想好吃的,只有一点点。”
她用小指头比划着,模样可爱极了。
姜渊又逗她道:“那想阿兄有多少点啊?”
“嗯~”小女娃歪歪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张开双臂道:“这么多、这么多...”
“我可想阿兄啦,吃饭想,睡觉想,做梦都梦见阿兄回来啦。”
这话可把姜渊的心都说化了,抱起妹妹就是一个举高高。
小女娃被举高,开心得咯咯笑:“好高啊,再来一次~”
“好,再来,飞咯~”
兄妹俩开心地玩着,姜羡鱼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你们悠着点啊,我去看看这篮子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姜挽挽也不要举高高了,忙要下来去看看。
姜渊把她放下来,她立马奔向了姐姐那边。
“阿姐,我也要看。”
“那你快来啊。”姜羡鱼提着篮子和猪头肉去了旁边的桌子上。
白神医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
他看向姜渊,笑呵呵道:“你是姜家大小子吧,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姜渊对白神医还有些印象,当时对方在村里住了一个多月,基本都是住他们家。
“是,白爷爷,多年不见,您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没变。”
洗干净了的白神医,可谓是鹤发童颜,跟姜渊记忆里变化不大。
白神医听了这话,大声笑道:“你小子,看来是随了你爹。”
“这张嘴啊,说话就是好听,不像小鱼儿,说话直来直去,能噎死老头子。”
姜羡鱼一听这话,丝毫没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师父,说话好听能当好大夫吗?要是能,你找我哥当徒弟吧,正好我能去顶他的活计,一个月包吃包住还二两银子呢。”
白神医再次被噎,无奈摇头:“你这丫头嘴上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那肯定啊,吃亏又不能饱肚子。”姜羡鱼说着,开始翻看篮子里的吃的。
一边对还在练武的江祁北喊道:“小北,先休息一会儿,吃点心了。”
江祁北应着,停下动作走了过来。
等他过来,姜羡鱼这才拿起一包油纸打开。
里面是十几块酥饼,她先给了姜挽挽一块:“来,挽宝,我们要吃好吃的,千万不能吃亏。”
“嗯嗯,不吃亏。”姜挽挽一大口下去,圆圆的酥饼缺了一个大角。
她囫囵了几口吞下去,“好次好次,好香啊。”
白神医看得嘴馋:“也给我一块。”
“师父吃亏都吃饱了,还用得着吃饼吗?”
话虽如此,姜咸鱼还是给了他一块。
白神医这次没再说话,小鱼儿说得对,有吃的,谁愿意吃亏啊。
一老三小吃酥饼吃得香,姜渊觉得自己这酥饼买对了。
他也拿起一块,一边问起白神医:“白爷爷,您这次从哪处过来的?今天在城里遇到秦家人,她们说您来了琴山县,正在打听您的住处呢?”
“秦家人,哪个秦家人?”白神医一愣。
“就是京城秦太师家。”
“秦重义那老小子啊。”白神医撇撇嘴:“他们打听老头子的行踪做什么?难不成是秦重义快死了?”
姜渊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不过对方对您的行踪很了解,知道您如今来了琴山县,还知道您之前教过方大夫医术。”
这话直接让白神医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他一脸不可置信,“我这次是从西边翻山越岭来的,一路上连个人都没看到,他秦重义就算爪牙再多,总不能连山上的猴子都听他的吧!”
“再说了,我就教过方照岭几天,这件事连我几个徒弟都没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姜渊:“……”
可对方确实是知道的。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