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知意听后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连声问“大将军呢!他怎么样?!”
听着云知意急切的询问,医徒模样的少年却迟疑着不敢开口,眼神看向自己的师父。
“问你话呢,说啊”老军医推了推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
“哦哦……大将军回来了…呃…没啥事……”
医徒说出这句,不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云知意的眼睛。
“你说的可是真的?”云知意面带忧心地看着眼前的师徒二人,皱起眉不太相信医徒说的话。
老军医马上解围道:“真的真的,云姑娘放心,您好好养着,我们就先退下了”
老军医再次推了推自家徒弟,两人急忙告退。
“站住”
两人面面相觑,只得停下脚步。
“云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抬头,却见云知意已经在穿戴外衣,戴上了狐围。
“既然大将军已经回来了,我便与你们一同过去瞧瞧”
医徒听到这话,焦急地看向自己师父,眼看就要瞒不住了,老军医只得重重叹了口气。
大将军受了埋伏,即便全身而退也势必会受伤,本来想编个谎话让云姑娘安心休养,但也知道瞒不住她。
“那……好吧,云姑娘随我们一同过去,不过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太过伤神,以免气血攻心。”
“师父……”
军徒犹豫道:“大将军……”
老军医不耐烦地打断:“你别说了,反正云姑娘随我们一起过去,让她自己看吧,她也更放心”
“不是啊师父,大将军,大将军压根没回来……”
“什么?!”
这下连老军医也瞪大了眼,“你是说大将军一队兵马,全都没回来?!”
“回来了几个小兵……听回来的小兵说,大将军为了保他们这一队士兵,自己诱敌骑马去了……风雪太大,不一会就看不到人了……”
老军医愣在那里,“那……那也就是说,大将军没有了音讯?”
“给我备马!”
云知意此时快速掀开帐帘,冲外头喊道。
“云姑娘,使不得啊,你这身子……”
帐外的士兵也劝道:“云姑娘,大将军吩咐过,我们”
“大将军恐身遇不测,还不快去备马!”
“好好”
士兵一听关系到大将军的安危,也不敢再耽搁,忙跑去牵马。
风雪交加,云知意撑着身体,骑着快马,那雪沫子打在脸上刺痛着脸颊,不一会帽沿边上便积了一圈的雪,雪水渗进头发里,叫人冷的打颤。
云知意问了回来的小兵他们遇伏的大概位置,不听众人的劝阻,一人一马便匆匆去了。
飞驰的骏马在马蹄踩到地上士兵的尸体而慢下来。
战场渐渐被大雪掩盖,只留下一些双方交战过的痕迹。
云知意下马,用手拨开最上面的一层松雪,入目的是地上凌乱的兵器,还有士兵鲜红的血迹。
“……云……云姑娘”
微弱的声音传来,有一个士兵还尚存着一口气,他从前是云知意身边的护卫之一,所以认得来人。
血水模糊在他的脸上,云知意自然认不出来他,只道:“你别急,我马上通知人来救你”
“不不……我活不下去了…大将军在…在……”
“你知道他在哪?”
士兵用尽全力指了一个方向,随后便断了气。
云知意立刻上了马,向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没多一会,云知意便看见树上的积雪上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隐约开始听到兵器打斗的声音。
只见卓昭带着几个亲卫,正在与敌军殊死搏斗。
卓昭的盔甲有几处破损,脸上和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头发有几缕凌乱地垂落,却依旧像一个天神一般英勇地对战着。
“卓昭我可真是小瞧你了,这么层层埋伏,你居然都能突破重围追到这儿来!”
莽国二皇子如颜名度咬牙切齿,显然对卓昭是又怕又气。
“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让你觉得我们追不到你”
卓康鄙夷地轻笑了一声,对着如颜名度翻了个白眼。
“卓昭,你这般天下少有的将才,那袁甚老儿不懂得珍惜,不如跟着我回莽国,我让我父皇封你做骁骑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快哉!”
“你快少放屁吧,赶紧一战,躲在你死士后头做什么缩头乌龟!”
卓康对如颜名度越发鄙视,要不是军中出了个叛徒,哪会叫此人埋伏了去!
云知意躲在不远处的树杈中,一切看在眼里。
按当前的形势,生擒如颜名度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卓昭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她将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如颜名度那头率先发难,两波人马又战在了一处。
卓昭一队都是他的精兵近卫,人数虽少却都是精英,如颜名度渐渐不敌,几个死士都死在了卓昭的剑下。
卓昭将剑在死士身上拔出,滴着鲜血的剑首直指如颜名度,锐利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充满着杀气,叫人见了胆寒。
“卓昭,你将剑放下,只要你不杀我,其他的都好说!”
“别废话,如果你愿意受降,今日就留你一命,若是你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我剑下无眼”
卓昭冷冷道。
云知意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趁着卓昭与如颜名度对峙之时,顺利转移到了离卓昭更近的一处灌木丛之中。
哪知如颜名度一边求饶试图让卓昭一行放下警惕,一边手摸到了靴边,似乎有所动作。
云知意脑中忽然浮现出莽国的一种毒针,按她对莽国之人的了解,如颜名度极有可能就是留了这个后手!
“小心!”
云知意顾不得许多,从灌木丛中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如颜名度手中的毒针果然飞出,直直向卓昭刺了过去!
回过神来之时,云知意已经挡在卓昭面前,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卓昭怀中搂住云知意,如颜名度便趁乱逃走。
“大将军,您带云姑娘回营中,属下去追!”
卓康请命。
“穷寇莫追,随我回营!”
卓昭下令,抱起受了伤的云知意,骑上快马便立刻向营帐而去。
起初卓昭以为只是普通的毒针,料想如颜名度是为了活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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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制造混乱,好趁机逃走。
却没想到他居然下了死手,那针上的毒军医竟然连见都没见过,毫无头绪!
老军医跪在地上,在大冬天里头上也不由渗出了汗珠。
“大将军……这毒实乃罕见啊……我”
说着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怎会连你都毫无头绪?!”
“回大将军,我行医这许多年确实从未遇到过如此霸道的毒啊……”
卓昭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莽国似乎有一种花,名唤“荼幽”,可入药可制毒……”
“大将军高见,那这大概就是那荼幽花毒了”
“可有解药?”
老军医摇头,“没有……这是莽国的特制毒,大盛朝并无解药……”
“那莽国必定会有解药,我这就去……!”
“……阿昭”
卓昭听到身后微弱的声音,惊喜转身,云知意醒了过来,正伸手想要拉住他。
“意儿!我在这!”
卓昭拉住云知意的手,安慰她:“你放心,我一定”
“别费心了阿昭……这毒…无解”
卓昭红了眼,强压住心中的悲戚之意,“怎会无解?!我将莽国翻过来,也要找到解药!”
云知意艰难地摇了摇头,面容已经开始渐渐呈现紫色。
“无解,阿昭,我的姑母便是死于此毒……我对它很了解”
“所以你明明知道这是剧毒,根本没有解药,你还要为我挡针!”
“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开心……”
“你怎么这么傻!”卓昭紧紧搂住云知意,悲痛,疼惜,悔恨,各种情绪席卷而来,让他快要招架不住。
“别怕……别怕意儿,我……”卓昭的话还未说完,云知意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意儿!”
卓昭惊恐地看着云知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个厮杀战场的将军都愣在了原地。
云知意又吐了一大口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被子。
“阿…阿昭……你走”
“我不会离开你!”
“你走……我会越来越丑……我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你不要再说话了!卓康,把那支千年人参拿去炖了,快!”
整个营帐中开始人来人往,手忙脚乱。
云知意执意将卓昭推出帐外,还没使上力气,人却已经昏迷不醒。
就这样过了两日,云知意最终还是走了。
她被葬在了祁连山,葬在了大雪纷飞的冬季,也终究葬在了卓昭的心里。
…………
…………
卓昭在深夜里惊醒,身上满是冷汗。
他秃然睁开眼,身边是一阵阵轻微的呼吸声。
他又梦到了他的意儿,和那时痛彻心扉的感受。
即便从梦里醒来,他的心依然隐隐作痛,不管梦到同样的梦几次,都还是那么叫人痛苦和悔恨,就像是陈旧的伤疤,让人残忍地,毫不留情地揭开,然后慢慢愈合一些,接着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撕开……直至血肉模糊……
云知意的死,像一个无尽的梦魇死死地困住他。
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解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