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 老赵抿了抿干涩的唇:“那它为什么偏偏盯上赵老太、陈木匠和刘同学?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关联啊。”
谢黎抬手,指了指土包东侧的方向:“那边三公里外,以前是老屠宰场吧?赵老太年轻时在那里帮过工。”
“往北走两公里,是陈木匠父亲开的老木匠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的棺材就是陈木匠父亲造的。”
“至于刘学生…… 是他住的小区有问题,本身体质特殊才会中招。”
一番话下来,李队下笔如有神,将谢黎提到的重点全部记录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而小周选择直接打开手机录音。
老陈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皱着眉开口:找到‘凶手’是好事,可…… 这案子该怎么结案啊?”
他搓了搓手,语气无奈。
“法院要证据,家属要说法,总不能跟他们说‘是鬼干的’吧?这话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咱们自己都得被喷成‘封建迷信’,搞不好还得丢工作。”
这话一出,队员们都反应过来。
是啊,他们是警察,查案要讲证据链,可 “邪祟” 这种东西,怎么当成 “凶手” 记录在案卷里?又怎么和家属交代?
谢黎早有准备,弯腰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工具。
这些工具由于太过惊骇世俗,便没有交给队员们去准备。
谢黎看了眼时间,安抚众人:“别急,让它凝聚出实体,有了‘形’,后续的事就好办。”
“凝、凝聚实体?” 李队笔杆子不自觉掉在了地上,瞪大眼睛,“您是说…… 让我们能亲眼看到那个厉鬼?”
谢黎没多解释,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裱纸,指尖翻飞间,一座巴掌大的纸房子就出现在他掌心,门窗、屋顶一应俱全。
甚至用墨笔简单画了斑驳的墙纹。
他说着,从布袋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碗,碗里装着乳白色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腥味。
为了不引起恐慌,谢黎没明说这是难产而死的女子生育后留下的,主要起到引阴灵聚形作用。
要是放在善序当道的世界,这玩意还真不好搞。
虽然队员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脸色都变了变,光是碗里液体那诡异的腥味,就让小周忍不住别过了头。
“谢先生,现在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您尽管说。” 小李定了定神。
“这七根白色蜡烛你们拿去。” 谢黎指了指纸房子,“把蜡烛围着纸房子摆成圈,点燃后,我念咒引形。”
队员们赶紧照做,小周哆哆嗦嗦地用打火机点燃,橘黄色的烛火跳动着,他敏锐地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许多。
将纸房子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黄土上像座真的老宅。
谢黎将青瓷碗放在纸房子前,抬手咬破自己的中指,忽的想起自己现在身体特殊,并没有血液。
于是在李队几人身上巡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最年轻精力最旺盛的小周身上。
取了滴血,血珠刚接触液体,就像活过来似的,在碗里扭曲扩散。
谢黎后退一步,站在烛火外侧,闭上眼睛:“阴灵聚形,骸体暂成,借虚为实,现影于尘!”
咒文重复了三遍,小周拢了拢衣襟,目光直勾勾盯着蜡烛,这时,烛火猛地晃了晃,竟朝着纸房子的方向倾斜。
所有人屏住呼吸,空气静到了极点。
碗的上方,渐渐升起一团淡黑色的雾气,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慢慢脱离碗口。
起初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随着雾气不断汇入,黑影逐渐勾勒出四肢的轮廓,干枯的手臂、佝偻的躯干,接着是头颅的形状……
甚至能看到它身上缠绕着破烂的布条,火光落在黑影上,显得湿漉漉的,仿佛能闻到一股恶臭。
能看到它空洞的眼窝对着纸房子,一动不动。
“这、这就是厉鬼?” 老陈举着手电筒的手微微发抖,胸膛一阵起伏。
活了大半辈子,他见过凶徒、见过尸体,还是第一次见到 “鬼”,真是……刺激!
小周整个人都站在老赵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舍不得移开。
短短几分钟,原本分散的黑雾彻底凝聚成一道一米七左右的身影。
直愣愣地站在荒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窝盯着刑侦队的方向,透着刺骨寒意。
谢黎上前一步,指尖一定,邪祟周围的黑雾散的一干二净,看起来像个得了顽疾的病人,不至于让人联想到不敢进的东西。
“这样,就有‘证据’了。” 谢黎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队员们。
“可惜不能说话,这个状态能维持一个星期,喂点血可以持续一个月,不过必须是同一个人的。”
谢黎摊手:“你们拿去交差吧。”
刑侦大队:“???”
“哦,这样是不是不太够……”谢黎误会了李队等人的反应,他在那个神秘的布袋里掏啊掏,终于找到了一块小巧的黑曜石。
“给你,这个拿去,你们应该会用到。”
“这是……?”李队迟疑地翻看掌心圆形的石头。
“此法名曰…幻梦蜃影,以后每天在这个瓶子里滴一滴晨露,涂到这个石头上,然后念咒语。”
“幻梦为真,影现如蜃,障目之法,虚像成形。”
谢黎比了个数:“念三次,就能投射出术者想要伪造的影像了。”
“伪、伪造影像?!”李队瞳孔地震。
今晚真的值了。
不仅亲眼见到了传说中厉鬼,还见证了 “让鬼凝形” 这种在故事里都挺扯的事,他们甚至要拿脏东西交差。
老陈挠了挠头,感慨道:“以前总觉得‘封建迷信’是瞎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见识太少了……”
这绝对是他们职业生涯里最离奇、最震撼的一款“证据”。